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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师徒-第21部分

小说: 师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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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教训他也就算了,把自己搭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顾微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吵。”
  张翰气急败坏,一脸恨铁不成钢:“嫌吵,还嫌吵。我到老好不容易收了一个有灵气的徒弟,还得三天两头担惊受怕着。唉……”一口气叹得心肝直颤,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顾微言没说话,眉头却展了开来,半晌硬邦邦道:“下次不会了。”
  张翰眉毛动了动,道:“言儿,医者仁心,你的心决定着将来医道的路能走多远,心胸开阔,心怀苍生,方是正道。”
  自古医毒不分家,张翰在教授顾微言医术的同时,也会涉及到一些毒术,他感觉到顾微言在钻研毒术方面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心中总觉不妥。再加上小徒弟性子着实冷硬,做事情有时候透着一股狠劲和邪气,是以忍不住劝道。
  医者仁心。
  顾微言眼神放空。
  “言儿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想要成为像爹一样的医者,让所有人都能像尊敬爹一样尊敬我。”
  “呵……傻儿子!”
  “言儿,医者仁心,是说为医的人要心系天下,怀着一颗仁慈的心帮助了别人,别人自然也会尊重你。”
  医者仁心……
  好一个医者仁心呐!
  爹,你心系天下,然而天下人负你,难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医道、仁道吗?
  受害者魂无所依,害人者却能高歌无忧。
  若是这样的仁心,不要也罢!
  心中一痛,眼神转冷,顾微言闭上了眼,将眼中的冷意狠狠压制下去。
  张翰见他闭上眼,不愿意再听下去,叹了口气。
  顾微言在凌云峰养了半个多月的伤,才堪堪能走,紧接着便被押上了思过崖。等到事了,已快过去一个月了。
  张翰和大徒弟梓青正在把拣好洗净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晾晒,洛横舟推院门而入。
  齐云独自坐在一旁玩儿,见到洛横舟,立刻喊了声:“洛叔叔!”朝他扑过去。洛横舟将他一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咧嘴笑道:“几日不见,臭小子又重了些!”
  齐云腼腆地抿了抿嘴,抱着洛横舟的脖子没出声,水亮的圆眼弯成了月牙。
  洛横舟见另外两人忙着,连忙将齐云放下,递给他一只竹哨,示意他自己玩儿。撩起两边袖子,帮张翰和梓青把铺好了药材的笸箩放在架子上。
  张翰停了手,指挥着洛横舟把笸箩放在指定的架子上,意有所指:“小子,这么早。”
  洛横舟笑道:“早点去,早点回。”七天时间已到,等了良久,终于可以把人接回来了。
  不过苍梧派的禁闭时间必须得足,早一时半刻都不行,洛横舟起得早,路过凌云峰,便先来看看。
  “也不知言儿如何……”梓青脸上露出了担忧神色。
  张翰哼了一声:“有吃有喝,总归饿不死。”
  思过崖上专门有人送饭,每日一顿,不过是些馒头凉水——既然是受罚,自然不会让你酒足饭饱,舒舒服服的了。
  梓青想了想,道:“洛师兄你且先去将言儿接回来,我这就去做一桌饭菜。”
  洛横舟点点头:“麻烦梓青了。”正要出门,院门却被“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众人望向院门处,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喊道:“张师叔,洛师兄!”
  洛横舟见他浑身是汗,赤红的脸上一片焦急,问:“何事?”
  “山下有强盗抢劫村庄,伤了二十多个村民,还抓了人质。掌门让我请你和张师叔立刻带人下山援救村民。”
  洛横舟只是稍稍一愣,便应道:“好,我马上动身。”似想起了什么,吩咐了青年几句话。张翰也迅速地抓起了药箱,催促道:“走吧。”此刻情况紧急,两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山下的几个村庄都庇护在苍梧派门下,若有什么事,都会来向苍梧派求助。张翰偶尔也会下山义诊,梓青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把所有的药都晒好,又入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接下来和以往一样,把之前晒好的药材再分门别类地收好,耳朵还注意着屋外,等着顾微言回来。
  做着做着,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有些怔怔地看着一个抽屉——龙胆草已经没有。
  顾微言身中剧毒,抑制体内毒素蔓延的解药,其中就有一味龙胆草。药龙胆草喜阴,只能长在寒凉刺骨的水边,凌云峰上长不了。整座崖山,只有清风崖下的深涧边才有。
  梓青曾经同张翰去采过,有时也和顾微言去,更多的时候,都是洛横舟去采的,因为那边地势险恶,他腿脚不便,不太能去。只是,师父和洛师兄这一去,不知几日才能回来,云儿又太小。
  梓青想了想,还是入屋背起了药囊。
作者有话要说:  

  ☆、伤别离(三)

  齐云睁着圆圆的眼睛站在门外看他,梓青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嘱咐:“云儿乖乖等你师父回来,师叔出去一趟。”
  “师叔,去哪儿?”齐云咬着手指问。
  梓青温柔地笑了笑:“去采给言儿师父治病的药。你乖,帮梓青师叔看一会儿家,师叔马上回来。”
  齐云点点头,跟着梓青出了院门。梓青朝他笑着摆了摆手,让他进去,转身慢慢下了山。
  思过崖。
  七日的时间已到,顾微言起身,拍了拍衣摆,面无表情地越过前来释放他的守山弟子,独自一人走下山道。
  “师弟。”远远的山道下奔来一人。
  顾微言扫了一眼,并不认识他。
  “抱歉,我来晚了,洛师兄让我代他来接你下山。”来人抹了抹汗,喘着粗气道。
  顾微言眉毛轻轻扬起,问他:“他人呢?”
  那人忙把之前洛横舟和张翰匆忙下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顾微言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慢慢地走着。
  那人看了他一眼,心里怵得慌,那一天毕辛的惨样还留在他心头。他不敢看这少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得罪了他,一路无言地将他送至凌云峰,便又急匆匆地告辞了。
  顾微言进了院子,里面静静的。
  “师父!”齐云向他奔来,眼睛亮亮的,想念全写在了脸上。离顾微言还有些距离,他就停了下来,只是背着手腼腆又渴望地望着顾微言。
  在顾微言面前,他从来不会像对着洛横舟一样毫无顾忌地扑向他怀里。顾微言的冰冷便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墙,毫不留情地将他挡在了外面。
  顾微言蹙了蹙眉,撇开了目光,没有理会他,径自进了院子,梓青也不在吗?
  进了屋,饭桌上一桌的饭菜,全都用碗盖着,还带着余温。顾微言神色柔和了许多,在桌边坐了下来。
  齐云瘪着嘴,心里头好委屈,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离得顾微言远远地站着。
  顾微言等了良久,一桌的饭菜都尽数冷了,仍不见梓青的身影,他转过头,冷冷问道:“梓青人呢?”
  齐云吓了一跳,乖乖回道:“师叔去采药了。”
  顾微言纤长的眉毛慢慢地拧了起来,追问:“采的什么药?”
  齐云哪里知道,将听来的话学说给顾微言听:“师叔说,去采能治师父病的药。”
  顾微言倏然起身,手指蜷紧,快步向外走去。
  “师父……”齐云下意识跟了上去。
  顾微言呵斥道:“滚一边去,别跟着我!”
  齐云倔强地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忍着没滚出来,也不敢再跟着他,看着他白衣黑发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中。
  清风崖下地势险恶,及膝深的野草茂密繁盛,顾微言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涧边,泥石松散,涧水拍打水畔,激起的冰凉的水花将他的鞋子都溅湿了。
  顾微言没顾得上,一路喊着梓青的名字,语气到了后来都有些发狠了。声音一下一下地回荡在崖下,孤单薄弱地让人心寒。
  顾微言半个字倏忽间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一时间周围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已听闻不见。
  梓青浑身湿透地躺在涧边,半边身子仍浸在水中,苍白的脸上,眼睫温顺地垂着,一如平时的温柔神情。
  顾微言呆呆地站着,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不了分毫。风声凛冽穿过山涧,吹空了他整个身体。空荡荡的身躯,再感觉不到心跳声。
  他想抬腿,却感觉不到腿,想要喊那人的名字,耳中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木木地走上前去。他走得很慢,也很稳,视线也不再摇晃,稳稳地落在面前的躯体上。他看的很仔细,察看他脸部的每一处细节,想要证明他只是睡着了。
  “梓青,起来。”他冷淡道,紧紧盯着那人白纸一样的脸。
  “我让你起来,听到了没!”
  “你再不睁眼,休想让我再同你说一句话!”
  顾微言咬牙,眼眶胀痛,呼吸急促。
  风吹过,梓青长而柔软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将要睁开眼睛,顾微言屏住呼吸,等了许久,终于确信他再也等不到那人睁眼了。
  又一个爱他的人离开了。
  顾微言眸光转为冷峻,缓缓地打量四周。
  药囊安静地落在一边,四下里散落着龙胆草,有些已被踩踏得看不出原来的形色。涧边的泥石上尽是凌乱的足迹。他站着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搜寻了许久,望着那一堆模糊的足印想了很久,弯下腰一处处翻查。动作一顿,被踩踏得东倒西歪的草丛中露出一角黄色。他将那块小木牌握在手里,紧紧捏住。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将散落的龙胆草收拾好,放入药囊。再弯下腰把梓青的身躯拉了上来,半扶半背着。梓青是个极爱干净的人,纵然死了,也不该就这样躺在污泥里。他的身躯冰冷却依然柔软,毫无生气的头颅柔顺地垂靠在顾微言的颈边,湿漉漉的长发一晃一晃的。
  顾微言没有丝毫犹豫,将他的身躯带回了凌云峰。
  齐云等了许久,都不见师父和师叔回来,坐在小凳子上,含着委屈等啊等,竟睡着了。院子的响动将他惊醒,他看到师父背着师叔进了屋子,小脸上顿时满是惊惶,紧紧地跟了上去,小声地喊:“师叔,师叔……”
  梓青没有生气的脸上覆盖着灰败的色泽,死亡的气息将幼小的孩童吓退了一步。生命失去的恐惧感油然而生,齐云害怕而小心翼翼地喊着梓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微言又怎会安慰他,甩袖将他赶出了屋子:“闭嘴。”
  齐云又惊又怕,更多的是对失去亲人的伤心,缩在屋外嚎啕大哭。顾微言帮梓青擦净并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只觉得有一股冷意爬上了全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双臂。齐云的哭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冰冷刺骨的隆冬。年幼的他缩在残破的土地庙中,无能为力地守候着一个生命的消逝,从此孤身一人,风雪永驻。
  黑夜沉沉地笼罩,万物一片静籁。漆黑的夜色中,忽然有一点灯光摇曳,忽明忽暗,由远及近。细碎而轻微的脚步声带着迟疑和谨慎,一点一点慢慢地接近。
  黑色的人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又弯下腰四处察看。
  “在找什么?”墨染一般浓郁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语声。那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却让人头皮发麻。
  “谁,是谁?”来人慌乱后退,将灯笼向前照去。
  阴影中逐渐浮出了一个人,苍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冷凉的目光注视着他,眉目间是浓浓的煞意。
  这鬼魅一样的人将提灯之人吓得毛发尽竖,双脚发软。
  白衣人伸手,指尖垂下一块木牌:“你是在找这个?”
  那人见事情败露,又认出了白衣人,倒是不想跑了。。这木牌是每一个苍梧派弟子都会悬挂于腰侧的铭牌,他竟一时疏忽遗落在了此处。
  “顾微言,你想怎样?”那人站定脚步,一手摸向腰侧的佩剑,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道。
  顾微言缓缓走上前来,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来人:“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梓青。你,或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那人喊道,利剑出鞘,慌乱地指向步步靠近的少年,“你、你别过来!区区一个铭牌,又不能说明什么,我不过是前两天路过思风崖时落下的,你休想冤枉人!”
  顾微言嘴角抿成一道冷厉的弧线,想了想,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便先让你为梓青偿命吧。”
  “顾微言你敢!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便想要滥杀无辜……”
  顾微言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那人忙道:“不信,你便把我交于明月崖戒律堂查明真相……”
  顾微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永熙师兄,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此人交于戒律堂,无论是否证明他的清白,这条命便丢不了。
  永熙见顾微言手无寸铁,咬牙暗想:区区一个弄药弟子,难道还怕他不成,只要不近他身便可。嘴上道:“顾师弟,苍梧派可是最忌讳同门相斗的,我怎么会去害魏梓青呢,你好好想一想,他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眼神一暗,手中的剑忽然向前刺去,剑尖刺破胸膛,殷红的血液刹那间洇出。永熙心中大喜,想要再使力刺得深些,他却没有注意到,顾微言不躲不闪,任他的剑刺入胸膛。
  忽然,永熙觉得手一麻,失去了感觉,剑从手中滑落,无声地掉落在草丛间。紧接着,他发现双脚也失去了控制,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永熙心中恐惧遽深,哆嗦着唤道:“顾师弟、顾师弟……”马上他便连话也说不清楚,舌头都开始发麻了。
  顾微言蹲了下来,与永熙平视。他的胸口还在流着血,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盯着永熙的眼:“千里香散入空气,只须吸入一点,会让你全身发麻,失去知觉,再过几个时辰,从你的内脏开始,变会一点一点硬化,直到硬成一尊石像。”
  他说得很慢,很平淡,如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却顿时让永熙吓得肝胆俱裂,他毫不犹豫地相信顾微言已经动了杀心。连忙困难地动着舌头,拼命道:“饶了我……饶了我……”因为舌头不灵活,说出的话尤其古怪。
  “趁着舌头还能动,把知道的都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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