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中凌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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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热水，洗澡。”凌青搓着手心对他说，“麻烦你了。”
小公公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请稍等。”
凌青关了门，来回走动，还是觉得冷，抱胸靠在床柱边，突然发现上面刻了字：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这样凌乱的字体，和水墨画上的字明显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而且刻字的人应该很愤怒，无处宣泄，每一笔画都深深凹陷。
原来这是一间充满了怨念的房子，凌青无奈的笑笑，他不知道是谁安排他来这个地方的，也许是皇上，也许是公公，也许是其他人，搞不好这里还死过人，但宫中哪里都有亡灵，凌青这么一想，反而不害怕了。
“那就不要恨，既然他不知道，恨了也白恨……”凌青抚着那一排字，低声说。
屋外是呜咽的风声，不久，小公公命人扛了一大桶热水过来。
懒得去想里面是否放了毒，凌青终于放松的泡了个热水澡。
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也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凌青干脆早早的躺到被窝里，无奈双脚怎么也捂不热，想起小黑总是搓他的脚，凌青用手去碰了一下，发现手和脚一样冰冷。
一夜都是辗转反侧，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凌青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到有个黑影站在床前，直勾勾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是绝对诡异，话说，阿姨的文风本来就是悲喜交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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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过了几夜，凌青大抵上知道有人半夜过来，只是悄悄的盯着他，什么也不说，这让他喘不过气。
知道了来人一般会在什么时辰出现，凌青在一天晚上睡觉前，磨了砚，倒出一些墨汁在门口进来的地方。
如果真的不是梦魔，那人又是走进来的，凌青相信，必定留脚印。
这一夜他紧紧闭着眼睛，气都不敢大声喘，宫里不比外面，不是直接抓住问原因就好。
就在凌青担心墨汁要被风干了的时候，他感觉身后有一股逼人的视线直射过来，原来那人已经不声不响的来到他的身后。
一度猜过，是别人派来暗杀他的刺客，但是一次又一次，凌青都不见有任何动静，每一天晚上都好像是为了来看他。
凌青不敢睡，绷直了身子，分不清等了多久，那人终于离去。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凌青放松了戒备，摸摸额头的汗，往身后看了看，果真没人，于是起床掌灯。
地上赫然呈现一串脚印，这不是他的臆断，凌青想不通，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人要天天来。
倘若明早也能见到，那就绝对不是梦了，凌青犯睏，只好吹灭灯火，回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起床，那一串脚印却不见了，只有自己之前洒下的墨汁印子。
过来收拾房间的小公公问他：“凌公子，昨夜您没事吧？”
凌青心里打鼓：“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这墨汁，许是您不小心打翻的。”小公公倒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凌青见他拿扫帚的手微微不自然，不禁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小公公似乎是怕被他发现什么，藏起来，用另一只手拿扫帚。
没事才有鬼，凌青分明看见，他的手已经肿了，而且不像是长冻疮之类，很像是被人打了掌心。
凌青没有可以帮他包扎的材料，身边也没带跌打膏药，只好低声对他说：“我收拾就好，你找大夫看看吧。”
“不，您别，奴才来做。”小公公神色慌张的三两下收拾好，退下去了。
该不会，因为昨晚他的多事，害了小公公，而且怎么看，都是昨晚有人在他睡了之后来抹掉了脚印。
那么，昨晚那人，肯定是权贵之人，不是一般的下人那么简单。
****
自从那夜之后，凌青发现没人来打搅他了，他也不知道皇上要他进宫干什么，多日都不见任何通知，好像只是让他什么也不干，安分的住着。
凌青觉得无趣，在问过了太监总管，也就是那日带他进来的公公之后，决定去御花园逛逛。
都说天下的绝艳花色都在御花园，他也想开开眼。
这是他申请出去走走的理由，实情是，他太憋闷，小黑的下落不明，问也得不到答案，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百般无奈，他真正明白了自投罗网的涵义。
公公还真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备了上等好茶和琳琅满目的点心侯着他，凌青远远看见了，只好随小公公过去，却无意瞥到亭子里还有一个人，眼熟得他想哭。
“西门吹云！你怎么来了？！”凌青不顾礼仪，直奔过去。
“我有事情，自然就来了？”西门吹云看见他，似乎不是很开心。
“不是。”凌青突然想起他的身份，压低声音说，“你来干什么，小心被抓。”好好的土匪不呆在土匪窝，竟然出现在皇宫里。
“怎么，我不能来？”西门吹云抖了抖袍子，示意他小心说话。
凌青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官袍，而且与那日见到的九五之尊不同，西门吹云穿得很合体，尽显风采。
但是上面的花纹和图形，凌青怎么看也看不懂，只好怯怯的问：“你是官？”
凌青糊涂了，他不是贼吗？
“我是官，虽然新官上任，但好歹也是个六品官差。”西门吹云有点得意。
“回凌公子，西门大人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公公在一旁点醒凌青。
“哦。”凌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原来是走后门。
这一声让西门吹云无比窘迫，他的确是凭借他爹的关系讨了个官做，但也是情势所逼，按照正常渠道的话，他要好几年才有这职位。
“许公公，我与凌青四处逛逛，你先退下吧。”西门吹云当然知道许公公充当的角色。
许公公面露为难之色，从两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不甘心的退下了。
西门吹云等他从小圆门走了出去，拉近凌青，悄声说：“墨连城不太好，我赶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
说得凌青心惊胆战，连忙问：“现在怎么样了？”
“在我家调养，我让人强把他绑到我家了。”西门吹云惬意的喝茶，仿佛他真的就是个土匪。
“那是谁下的毒手？”凌青着急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小黑身边，可恶势力还在，他不能轻举妄动。
西门吹云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谁整天派人盯着你？”
“皇！”凌青惊呼，被西门吹云捂住了嘴，但是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
“黄什么？黄色的花？”皇上突然出现在凌青身后，打趣道。
西门吹云放开凌青，熟练的跪下：“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青也要跟着来，皇上扶起西门吹云又拉起凌青：“别拘谨，今天是来赏花的，何必扫兴。”
凌青不明白他扫的哪门子兴，只好恭恭敬敬的随着他的吩咐坐下。
西门吹云以眼神示意他不要露出马脚，凌青自知，所以基本上不说话。
“要说黄色的花，那就是国花了，尊贵璀璨的菊花。”皇上朝不远的菊花丛望去，脸上似是有点欣喜之色。
凌青很想笑，可这局势，他要是笑了，必死无疑，只好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这让西门吹云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不解他的神情要表达什么。
凌青低声清清嗓子，尴尬的也望着菊花。
“听闻西门大人家里最近有友人拜访？”皇上没有预兆的丢出这么一句。
凌青感觉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搁在西门吹云脖子上。
“皇上果然关心天下事，此等体恤微臣，微臣实在惶恐。”西门吹云的确不好接话，只能打官腔。
“惶恐什么？因为朕那个不中用的养子不见了？”皇上像是什么也没说，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凌青听出来了，小黑与皇上，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皇上领养小黑的理由，还是未知，想真心对小黑，是绝对下不了这种手的，这般虐待，恐怕有很深的根源。
西门吹云要把话圆回去：“家中确实有友人来访，正是墨少爷，但墨少爷是被一位神秘人带来的，无人认得那位神秘人，也不曾见得真面目，神秘人将墨少爷带到，就不辞而别了，父亲见到墨少爷一身是伤，唯恐他遇上歹人，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家中安养，生怕墨少爷有个闪失，对不住皇上。”
这话说得太有水准，凌青都想鼓掌了，看不出西门吹云这二愣子也能糊弄人。
神秘人是假，其实是西门吹云派去的属下，但只要推脱说不认识而且无影无踪，相信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墨连城府上也没人见得他属下的真面目，西门吹云还把老父搬了出来，要说皇上给他安个六品官，就能看出西门吹云的父亲其实面子很大。
所谓对不住皇上，那也是借口，皇上还不至于要派兵团团围住宰相府，逼西门一家交出墨连城。
“那就先让小城在府上叨扰几日了。”皇上面露愠色，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
凌青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这次算是不欢而散，皇上只差没有甩袖子走人。
目送了皇上离去，西门吹云拉过凌青说：“你小心，现在最危险的是你，虽然他还不至于要对你下手，但逼急了……”回头看看正走过来的许公公，只好放弃，“反正你好自为之。”
凌青还在琢磨，西门吹云与许公公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打官腔，没多久，他就要回去了。
凌青急急忙忙跑过去，往他手心里偷偷塞了张字条。
****
西门吹云出了宫，张开手心，发现字条差点让汗浸湿了，摊开一看，发现他看不懂。
“好你个凌青，原来你不识字……”西门吹云忿忿的抱怨，墨连城居然喜欢这种货色。
回到府中，刚脱下官袍，听得丫鬟前来报告，说墨连城想见他。
“见我？不过是知道我去见了凌青。”西门吹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还是去了他的厢房。
小黑有气无力的侧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脚下放了一盆通红的木炭给他取暖。
“还没死？”西门吹云偏偏口是心非的要说这话。
小黑看了他一眼，嘴唇无声噏动，好像是在说：谢谢。
西门吹云不由得心软，掏出凌青交给他的字条，犹豫再三，给了小黑。
小黑没有力气打开，西门吹云还摊开给他看。
上面写着：我很好，会想办法见你，你要好好养伤。
小黑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
这大概是西门吹云此生见过最耀眼却也是最凄苦的笑容，看不下去，轻叹一声，撇开了脸。
“为什么要骗我？”西门吹云闷闷的问。
他骗的又何止西门一人，小黑此刻也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西门吹云记得那天属下去墨连城府上救人，救回的是小黑，小黑于昏迷不醒中只对他说了一句：“抱歉。”
有太多的对不起，但无从说起。
西门吹云才知道，小黑就是墨连城，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我吧，嗷嗷嗷ヾ（≧O≦）〃
尽量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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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凌青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前小黑送他防身用的小刀在怀里，时刻警醒。
然而谁也没有对他下黑手，夜里出现的那个人也不见了。
闲来无事，凌青决定在皇宫里四处走走，美其名曰开开眼界，其实是希望能找点隧道什么的，记得古代的皇室为了躲避逆贼谋反压皇城的事情，都会挖一两条地道通往郊外。
就连逛逛的要求，凌青都等了两天上头才批复下来，他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听许公公说完皇上的意思，凌青纳闷，怎么他从来都不用圣旨通知的，难道是这个皇帝太随便，或是告诉他的话都见不得人。
电视里见的妃嫔大多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而据史书上的真实记载，各个朝代的审美不一样，与现代人的审美也大相庭径，所以其实有些美人一点都不美。
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凌青见不到任何一个妃嫔，凡举女性，全是宫女。
搞不好这个朝代的后宫里全是男的，凌青沉着一颗心，挨着墙边继续走。
逛得口渴，幸好小公公拿了酸梅茶相随。
地道也没发现，就连狗洞都被人堵死了，凌青大失所望。
正走着，凌青从一栋建筑后面绕出来之后，被眼前的废墟震惊了，砖瓦砾石裸/露于阳光之下，青色的琉璃破碎不堪，横梁皆断，原址应该比得上一座寝宫，然而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废墟。
“这是？”凌青疑惑的问身后的小公公。
小公公面露难色，最终小声的告诉他：“回凌公子，这是历代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被皇上下旨毁了。”
“皇后娘娘呢？”凌青好奇，是出于什么动机要做这样的事情。
“没有皇后娘娘。”小公公四处张望，“凌公子，此处不宜久留……”不再多说。
毁了就毁了，居然也不收拾，皇上莫非是做给世人看。
凌青到远处的亭子吃了小公公带出来的午膳，歇息片刻，又往别处去。
“凌公子，还是回去吧。”小公公不知道在忌惮什么，屡次眺望远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