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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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响,许少初,齐然。
选择云响,怕是一国之君已经意识到这人身上的秘密,并且用一般方式是无法从此人嘴中获悉的,倒不如放手一搏。
至于许少初,是浮山居士推荐的。因为这个世上知道许少初身世的,只有浮山居士,他以为这个徒弟一定会听从自己的安排。可惜他错了,但这并不影响许少初答应这件事,即使没有浮山居士的威胁,他也会一同上路。
而齐然呢,这个人没有任何作用吧。
太子将信将疑得看向了身边的这个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父皇手里?”
喜爷默认了。
“你对齐然的关心不一般。他今年十九岁……他是那个孩子?”
喜爷又是默认了。
“你太心软了。”太子嘲弄道。
“难道你不是?”喜爷讽刺了回去。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当初放走那个孩子的,可是他们两个人啊。
“你觉得他们平安回来的机会大吗?”喜爷问道。
“恐怕都会死。”太子说。
“影守已经去了?”
“嗯。”
影守,帝王之家的影子杀手,终其一生生活在黑暗里,当主人需要的时候,便会大开杀戒。当年太子和喜爷就是从他们手中救下齐然的,只不过那时候太子是带着影守去追杀的,所以才有机会混淆视听瞒过影守,但也是用了另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换来的。
如果那个沼泽里真的有一国之君急急于求的东西,那么这群人在将东西带出后,影守是不会留活口的。
所以一国之君根本不需要派自己的亲信随队去冒险,他用太子妃扼住了太子,用齐然牵制了喜爷。太子与喜爷虽然有名分,却并无实际兵权,两人就算知道这群人的结果,太子只能选择沉默,用最忠诚的部下换取妻子的安危;而喜爷若是现在就违背圣谕,就会面临齐然身份的揭穿,后果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什么也不做,至少现在人还好好活着。
只要活着,就会有办法。
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把希望寄托在了云响身上。
“尽力吧。”这是太子和喜爷郑重其事拜托对方‘务必带回陈霏保护好齐然’之后,这人无精打采得回答。
太子和喜爷同一时间在心里对话。
这人真的靠得住吗?
不会半道跑路吧?
有可能。
他没理由一定要帮我们吧?
我们也没许诺他任何好处,反而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不是火坑啊,他这一放就出宫了啊,这是逃出去了啊!
他一定会跑路!
绝对会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云响哪里知道这两人心里对他的诽谤,他答应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算他们找了其他人,云响还是会自告奋勇,因为陈霏是他的朋友,如果今天换做是陈霏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对方也会这么做,仅此而已。
至于逃跑,有机会当然要逃,谁愿意被软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沼泽
前情提要:
为救陈霏,云响不得已朝着那个地方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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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响拖着一个疲倦的身子,上了马车。这点时间,还是不够他休息。他们要赶在五天之内和剩下的人马汇合,否则人马就要撤回来,再从长计议,换言之就是放弃了先遣部队。
一路上,他始终靠在窗棂边,眯着眼睛小憩,连话都懒得说。
许少初是车夫,一声不吭得专心于驾车。
齐然忐忑不安,好不容易脱离人质危险,又突然被点名——虽然他愿意跟云响一起上路,但是心中对于这个安排的猜测让他十分得惶恐。所以他这一路也是一声不吭,一直低头咬着指甲。
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要找什么?恐怕在场的三人里,只有闭目养神的云响才知道。
头三天就这么安静得过去了。
天朗气清,三人一路赶得很快,再过半天就能和大部队汇合,比预期提早了一天半。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有一伙黑衣人突袭了他们。
他们三人之中,只有许少初是习武之人,云响尚且会一点防身之术,而齐然在这方面完全就是白纸一张。一番短兵相接之后,齐然遇险,云响叫了声许少初,后者突然抽身,竟是格挡下了三个黑衣人的攻击,救出了齐然。随后,三位立即背靠背围在一起,警惕得看着对他们逐渐形成包围圈的黑衣人。
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两个人正在注视着这里。
其中一个身穿一种奇怪的衣服,带着半张假面,腰间插着一把短刀,刀鞘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看上去流光溢彩绚丽夺目。此人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人群中的剑客,“就是他?”
另一个少年短发飞扬,盘腿就地而坐,五官平凡,闻言扬起了嘴角,忽然这普通的五官就构成了一张鬼魅般的笑容。
“嗯。”少年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却是一直留恋在另一个人身上。
假面人琢磨着,忽然见那剑客挽起一个剑花,技艺突飞猛进,势如破竹,瞬间就将十一人形成的包围圈打散。假面人眼前一亮,旋即他吹了一声口哨,那些黑衣人便撤了。
“没错了。”假面人说道,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没有骗他们。
“人找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不行,要把人带回族里,等长老们确认无误后,才能决定是否放你。”
“他们现在就是要去你们那里呢。”
假面人微微一惊,“这是你安排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让一个女人给个鬼迷心窍的老头通风报信了一下,最终还是要看那些人是怎么打算的。不过这也要靠你们在沼泽里设计的那些障眼法,不然他们三也不会过来。”
“你把我们族的秘密透露出去了?”假面人的声音沉下了三分,仿佛随时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你们族的秘密不早在十年前就被周长风和陈有年带出来了吗?”少年讥讽道,“你们真应该庆幸当时陈有年早就疯了,而周长风胆小怕事,连自己的主子都没敢说真话。”
假面人暴露在日光下的半张脸已经露出了凶狠之色,却听少年话锋一转。
“安心,本来我就是想活命才答应带你们来找人的,怎么会做这种傻事自寻死路。”反倒是你们答应我的,要算数。”少年冲对方炸了眨眼。
假面人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直静静站在十人开外的女子走上前来。
“这人是谁?”她问。
少年没有回答她,反而夸赞道,“你做的很好,丽娘。”
丽娘起初是为了活命才甘愿被一个小子使唤,假冒太子妃什么的,她觉得这个小子是在寻她开心。但当她被吩咐再次去与浮山居士见面并告知对方将周长风与陈有年当年的经历后,她对这个趾高气扬的小子不再敢轻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所藏的东西远比她所见的多。
“恕丽娘多嘴一问,知秋小师傅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想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我见不得他开心,明明我那么惨,他却根本不知道。”少年把这么一件残忍的事就这么轻松自在的带过了,“丽娘现在也是恨他的吧?”
丽娘一怔,咬牙切齿道,“岂止是恨,扒他的皮喝他的血都不够。”
“等他们进入神域,你就可以一偿所愿了。”
“神域?”
“就是一个自恃是侍奉天神的上古民族,把自己住的地方称之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域。有点天方夜谭,是不是?”少年哈哈大笑。
二十多年前,有一队军队因为打仗误入了一个沼泽,最后只活了八个人,他们死里逃生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的人穿着奇怪的服饰,说着奇怪的语言。八人因为不同程度的负伤,所以就向他们借了地方养伤。八人里有一个是军师,这个军师在他们养伤期间,结识了一个朋友,一拍即合相谈甚欢。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一个讲外面的世界,一个讲里面的故事。不知不觉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那个朋友神色慌张得跑过来,催促大家赶紧跟他走。原来他偷听到长老们说神域不允许有外人进入,这八人必须灭口。那个朋友带他们逃出了神域,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只剩下军师和已经疯了的将军。
这个军师就是周长风,而将军就是陈有年。这就是少年让丽娘转告给浮山居士的故事,但是,“那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抓我的时候,我也纳闷,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整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又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好像咒怨一样围绕在他们身边,丽娘突然觉得有点恐怖。
“原来那个朋友是那里的祭司,他骗了族人说外人都已死绝,就回到了神域,但是不久后就死了。新祭司上任,本来相安无事,但是中间出了差错,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整个族都会毁灭。既然关系到全族人的生死存亡,他们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于是他们知道了当年本该死的人没有死,并且发觉了中间的那个差错。但是当他们出来寻找的时候,周长风和陈有年都已经死了,然后他们发现了我。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从我身上可以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谁。”
少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从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丽娘几乎可以猜到他可能有一段很痛苦的经历。
“你说这个族的人不允许外人进入,误闯者死。”丽娘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想要借刀杀人,“除了他,你要其他人都死?”
“那个齐然本来就该死在浮山居士手上的,谁知道那老头那么没用,枉费你故意去给他提个醒。”少年似乎十分不满意浮山居士的无能,眼角瞟到丽娘挣扎的表情,说道,“怎么,你不舍得?”
“没、没有,怎么可能。”丽娘理所应当得回答道,突然发现少年的这个提问是有问题的,不是说了‘除了他’吗?为什么又问自己舍不舍得?难道这个‘他’不是他,他是包含在其他人里?到底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的太多了。”这是一把低沉的嗓音,丽娘认得这声音,是那个飞焰。
少年不以为然,看着远处那三个人原地逗留片刻后离去的身影,站起了身,“我只是觉得她的表情会很有趣罢了。”
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下午莫名其妙的突袭让云响三人都小心警惕起来,他们连夜赶路,半夜就与化整为零借住在附近村里的队伍汇合了。
睡了几个时辰之后,天蒙蒙亮,三人带着一个当地人就出发了。
这个当地人自称阿彦,经常出入这里的树林,对里面的沼泽比较了解。之前陈霏进去的时候,阿彦进城赶集去了,所以没来得及。一回村之后,就等着了。
陈霏来的时候是自称游山玩水的,云响他们几个也就笑说这个朋友不厚道,提早到了就先进去了,没等他们。
阿彦一点都不怀疑,因为有银子拿,管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路上,阿彦走在前面,时不时会提醒大家不要碰这个草、不要闻这种花、小心各种蛇虫鼠蚁等等。
许少初渐渐放慢了脚步,走到云响边上,压低声音道,“有人跟着我们。”
“几个?”
“十一个。”
数目正好和昨天的黑衣人一致,是巧合吗?云响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个领路人。
突然,前方人影一闪,领路人不见了。许少初拔腿去追,云响来不及制止。
调虎离山。
四周已经死一般的寂静。
云响看着一脸惊恐手足无措的齐然,心下叹气,到底是哪个呆子觉得他们这三人的阵势可以勇闯一切的?还是说,齐然的安危根本就不在那些人的眼里,这家伙就是来送死的?这是一招借刀杀人啊。
“跟在我后面,别乱跑。”云响叮嘱道。
“我们要去哪里?”齐然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个自以为是自视甚高桀骜自恃刚愎自用的民族。”
“嗯?”
“就是个混账地方。”
“啊?”齐然完全糊涂了,你到底说清楚点啊。
“不过我们现在先不去。”
“为什么?”
“因为要把你安全送回去啊。”
“我?”
“那地方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你沿着这条路走,出去后别和队伍汇合,自己跑吧,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再那么招摇过市了。”
这话听得齐然别扭死了,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嫌弃我啊!
“嘻嘻,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呢。”随着一声清脆的笑声,少年的身影从树后走出。
云响微微一蹙眉。
“这是你做的?”他问。
“果然瞒不过大哥哥。”少年一直在笑。
在这个诡异的沼泽里,不明就里的齐然顿觉毛骨悚然,不禁靠近了云响身后。这已经超出他的人生认知了,就算有过那段痛苦的过去,三哥以及后来的‘爷爷父亲’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他表面上表现得再成熟强大,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原形毕露成了一只小绵羊。
“我以为阿彦会把你们一起带进去,结果只带走了一个,看来这个族的人民还是心地善良的。”少年嘟着嘴,似乎不乐意看到现在的状况。本来计划着这批人都会一起进去,然后没用的人就会长老们被处死。
“你故意误导他们?”云响已经完全清楚了,如果不是少年有意设局,对方怎么会带走根本就不知道真相的许少初?
“他们折磨了我一年,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吗?”少年继续笑,用平凡的语气叙述着他的残忍。
“所以你现在是要拦着我去救少初?”
“本来是这样想的,后来我觉得放你进去也不错。等他们发现找错人的时候,我就在他们面前亲手杀了你,到时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少年想象着那个画面,居然欢乐得手舞足蹈。
“难道你不怕我进去后直接说出实情吗?”
“怕,所以我会需要人质。”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掠过视野,就听一声尖叫,齐然已经不见了。
云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