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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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的……”小家伙好像感应到什么，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穆德的手，然后十指交扣。“You don't miss your water 'til the well runs dry，But I believe so strongly in you and I……”轻轻地伴着月色吟唱着，在结尾的时候，用一贯澄澈的声音，说出，“You Don't Miss Your Water……”
穆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萧言。
我是鱼，你是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失去你。
在毛绒绒的头顶上按下一个吻，安定的心才想起要睡觉。
但是，什么东西硌的胸口好痛？怕打扰到已经传出平稳鼾声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抽出，竟然是小家伙项链的坠子。
真是的，洗完澡也不把项链取下来！也不怕硌着自己。似乎是微怒的样子，仍然是轻轻地解开，想要端正地放在床头，但是一举手迎着月光才彻底发现，竟然是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玻璃心。
小家伙？小苹果……呵呵。
穆德不由自主地傻笑，原来我早就牵在一起了……不会放手的。
窝在穆德怀里的萧言，也浅浅地弯起嘴角，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
我爱你，不用说出口。我会让你一天比一天更明白……
42
42、番外：上 。。。
幸福来得太快，有些恍惚，就算穆德近在眼前，围着淡蓝色的围裙一心一意给自己弄着早餐，萧言还是觉得，那段距离，遥远得让人心疼。不得不圈起食指，把穆德薄薄的衣角夹在拇指和食指第二指节中细小的缝隙里。
背后身什么东西，小心地，不动声色地牵扯着自己。不消说，也是自己的小东西。想怎么拽，就让小家伙怎么拽。古灵精怪惯了的小家伙，穆德迟钝大条的神经，怎么会知道，萧言从前世得来的患得患失……
越是得来不易的，就越怕如同流沙般，不经意地从指缝间细碎流开。这是，所谓的患得患失。
这样的感觉，只怕曺穆德不曾有过。
突然觉得牵制自己的力道，不由自己地僵硬，然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
很久穆德别过头，看见萧言，窝进柔软的沙发里，抱着蓝蓝一副取暖的样子，莫名有些空洞，这么不贴近的感觉。小家伙不时伸手拽拽土拨鼠暖暖的尾巴，背后看来，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透过椅背看见细碎的棕色头发，一颤一颤地，阳光在柔软的发丝上跳跃，灵动得可爱。
小家伙，我的小家伙。不自禁地叹了气，端着形状漂亮的糖心蛋，轻轻地放上餐桌，套上专用的手套，从微波炉里取出温好的牛奶，给那个描绘着粉色小羊的搪瓷杯里倒了满满。而自己，习惯黑咖啡，不加糖。
小家伙曾经赌气，为什么给自己喝的总是小孩子才喜欢的牛奶，他也要黑咖啡，不加糖！只有穆德不答应，就坚决不理他。直到穆德一脸无奈地把自己的杯子端到萧言面前，萧言才笑眯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大口灌了一口，又悉数还给杯子。好不容易吞了几大口牛奶，才缓过劲儿，就憋足电力使劲儿瞪了边上笑得贼贼的曺穆德。
那时候，穆德宠溺地揉揉萧言的头发，轻轻地将他拥进怀里，按住小小的肩头，连着舌一起钻进带着满满奶香的小嘴里，自己口中的咖啡味道，和牛奶的醇滑香气，融在一起。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放开的时候，小家伙捂着胸口拼命地喘气，吓得穆德连忙给萧言顺气，害怕一口气没上来又害得小家伙复发。
愤愤地拍掉在自己胸前越摸越□的爪子，“我不要喝牛奶……”撇嘴。
“……”递咖啡。
“不要！”捏鼻子。
“乖……牛奶补钙……”= =。
因为这个破理由，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一年奶。渐渐开始习惯，舌尖有厚厚的奶香，慢慢反复刺激着味蕾的感觉。
现在想想，萧言多变的表情，才是最可爱的。就像是最初遇见萧言一样……哦？最初，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最初？小苹果的时候，还是高中时英雄救美的时候，还是他不由分说把一个敌人带回家的时候……
到底哪个相遇，才是最初的那个遇见。
撇嘴笑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一直都那么热切，无论他对自己怎么予取予求，都是幸福的。其实自己，最害怕看见萧言一副茫茫然，一如清水不起波澜的样子。那样的萧言，就算再美，了然没有生气，都不是最快乐的，只有最开心的萧言，才是最后的。撒娇耍赖蛮横，不是因为相信自己，才会这么做的吗？
摆好了刀叉，洗净了手，在围裙上擦掉水渍。只想让萧言快乐，才会连做饭都一手包办，想象着他能够一辈子只吃自己做的饭，全然都是幸福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苦心，萧言能否明了。
伸手卸下了围裙，出了餐厅，却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
“萧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原以为小家伙会像小松鼠一样啪嗒挂在自己身上，但是伸伸脑袋，只看见挂在客厅正中的水晶吊灯上，一只小松鼠眨巴眨巴大眼睛，头上的毛呈现天然蘑菇，瓢一样地扣在小脑瓜上。
萧言刚才坐过的沙发上，还有微微陷落的痕迹，蓝蓝一蹦一蹦地跃下沙发，从自己的脚边跳开，小燕抱着鱼缸，毛绒绒的大脸凑在玻璃上，一只爪子已经伸进缸里睡得正惬意，搅得XX顶着xx的大眼睛不得安宁。窗口的晴天小猴子抱着树干，毛绒绒的尾巴在树底下荡来荡去。
萧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拜托，我的爱，能不能相信我……
早秋的清晨，天气微微有些凉了。小家伙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穆德扭头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外的那个身影，说是巧合也好，圭贤总是有办法在萧言失踪的时候，一眼就找到他。
微眯着眼睛，萧言可以从微细的缝隙中，看到微翘的睫毛被阳光沾染得透彻，扎的眼角生疼。然后一个黑影朝自己扑来，吓得突然闭上眼睛，鼻尖上，是干爽的香气。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同样的沐浴露，同一片微醺的香气。
坐起身，抓下脸上盖着的衣服，然后旁边就是一副不甚宽却精干的胸膛。
就着萧言还迷茫抱住外套的姿势，穆德轻轻地把那张小小的脸蛋塞进怀里，心跳一下一下震得两个人都听得到。
害怕萧言感到孤单，所以不想看见他一个人的背影；害怕他不小心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所以才分分秒秒都宠着他……但是圭贤知道不够，远不够让萧言相信自己，相信他。萧言对自己自卑，从来不肯理所当然地接受穆德的宠爱；萧言不相信穆德，所以才会一刻不离地牵扯的自己，甚至不安到用身体证明，还爱着……
“为什么，不相信呢？”穆德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叹息一样。
“嗯？”但是萧言从来没有意识到。
“傻孩子……”拉过萧言手上的外套，轻轻地披上。萧言来不及回味指尖突然空了的感觉，身上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被圭贤环抱着，空了的手臂，垂在两侧，“天气冷了……”
恍惚间回到大房子里，皮肤隔着衣物间接触到冰凉，萧言才发现被穆德抱着放在餐桌上……
“一不看着你，就不乖乖吃早餐，该胃痛的……”轻点眉心，不喜欢小家伙微皱的眉头，柔柔地点。他知道萧言还没有完全地放开胸臆，毕竟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又有谁可以相信，他曺穆德其实是爱着萧言的。但是穆德不会说，他要让萧言花一辈子的时间，知道曺穆德爱萧言，一天比一天更爱……
萧言被穆德圈在桌子和曺穆德这堵人肉墙之间，突然想起古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唔……不要……放开，啊……”
“乖，老实吃了吧，人家特意做的糖心蛋诶……”小心用叉子插起金黄漂亮的蛋，不甚齐整的切痕，蛋黄半凝固地颤抖着。（想歪的同学= =。。。请集体面壁。。。只是喂饭而已。）
“不要！”捂着嘴，小脑瓜子拨浪鼓一样地摇着。没有辣椒没有醋，穆德像是和一切刺激性调味品犯冲，从不在做的饭里加上辣味和酒醋。
“乖，就一口嘛……早餐还是清淡点，胃疼起来有你好受的！”（真的好受啊= =。。。）戳脑门，明明小时候的小苹果很乖很乖的……
“不要！”就算是午餐也不见得好，我的口味虾，呜……
“那喝牛奶……”递杯子，撬牙关，灌……
被穆德偷袭了，含了一口牛奶，吐也不是，咽进去更不爽！
“偶木吼油奈！”小脸颊鼓鼓地瘪嘴，小眼神哀怨地盯着穆德。
我不喝牛奶！= =。这是萧言想说的话吧。穆德只是更加笑意盎然，自顾自端起自己的黑咖啡，温文地抿了一口，然而萧言的表情却从极委屈变成了吃惊。
穆德的手臂，在萧言的身体两侧支起，吻上了嘴角还带着奶白的唇，口中的黑咖啡渡进了那张才气鼓鼓的小嘴里。舌尖只是一下尝见苦涩，随着穆德不老实的舌头，咽喉里的香气，变得奇异。
咖啡的香气，牛奶的醇厚，在两个人的口中，慢慢融合。
小家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穆德拉起萧言向后支撑身体的手，掌心冰凉。牵着那手，然后交握，扣紧。捞起呆愣着的小舌，带进自己的口中，咽喉里已经温热的液体滑进，不同以往的咖啡香气。
啃咬着他丰润的唇，用粗糙的味蕾挑逗他口腔的敏感，舔舐着牙床，然后让小家伙在自己的怀里瘫软了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只有这个时候，才想戏弄他。
直到两个人的口中，仅仅剩下一点余香，才轻轻地放开他，混合着咖啡的唾液牵扯成金棕色的丝线，断裂，沾上了□的味道。
萧言的喘息，在空荡荡的室内，让一把火焰，烧得更加旺盛……
“我想……抱你……”宽厚的掌心，来到萧言的脸颊的地方，轻轻的摩梭着。
让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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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中 。。。
我想抱你，不是因为欲望，只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情动。
这么可爱的样子，不要让人看到。无论是手足无措的时候，还是眼角流闪着狡黠的时候，因为是你，我都想占有。
其实，我也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也会弃我而去，其实，不仅仅只有你在乎……
不要！”小爪子摆在胸口，一副抵挡的姿态，看着眼熟，回头果不其然看见蹲在角落里的蓝蓝抱着萝卜啃的舒心，被茅台猫横过的爪子踩住球球一样的小短尾巴，也毫不知情。
“不要就算了……”低下头，站在萧言的一侧，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桌上的食物，萧言坐在桌上，只能看见穆德低低的脑袋，看起来，委屈得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让人怜惜得不得了，可惜，萧言自己就是那颗被吃的糖。
“贤……”扯衣角。
“……”没动静。
“其实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啦！”萧言于心不忍还是小爪一挥说出口，反正无所谓别人怎么说，这大概算是……闺房趣事好了。
然后始终低着头的家伙，小肩膀抖啊抖的，抬起脸来，无非就是忍笑到憋屈的样子。
“诶？！”你笑什么？
“言，别总是那么善良，如果不喜欢，拒绝也没有关系。”曺穆德抬起的手，在空中扑空，还是轻轻地放在身体的一侧。刚才忍笑的模样，好像就不曾有过。然后握住面包刀的手，手指纤长，给土司抹上果酱，放在萧言的盘子里。
其实就是一个任性地要求，害怕随时都会扑空，才像个孩子一样无时不刻地想要对你为所欲为。假如你还爱我一天，你一定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我其实只是在证明，今天你不会离开我。
“笨蛋，因为是你，我才不会拒绝……”萧言看着曺穆德低头认真做事的样子，就算是给土司上不均匀的果酱抹平来这样的小事，都又一种内敛的性感，谁知道呢，他的心里，住着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却很少被人看见。
任性的曺穆德，没有安全感的曺穆德，只能被自己看见，萧言的心跳开始雀跃。
那时候，躺在曺穆德的身边，听见他梦呓里的话语，“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就是因为这样才留在他身边的吧。
这么所求无度的臭小子！真想掐死他！
修长的手臂从背后环住穆德的脖颈，轻轻地，然后用力地扼住。
“言，你想掐死我么？这么用力……”抬头，萧言不在面前，但是温热的气息扑在颈窝里，湿润的。
“笨蛋……”萧言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在穆德的颈窝里，说话的声音传来，闷闷的。
“对，曺穆德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乖，别跟树袋熊一样挂着，牛奶凉了。”穆德想站起来重新给萧言热牛奶，抬头瞥见挂在吊灯上的锅盖发型松鼠，笑了笑，萧言才不是树袋熊呢，是锅盖脑袋松鼠。
“穆德……我说的是我……”
“呃？”
“那时候你不爱我，是不是因为你看不到我？”
“为……”为什么这么说。
“无论如何，我只能站在你的背后，只能看着你一个人不断向前，而我总是期待等你回头，却越来越远……”
“那时候因为我和一个小笨蛋呆久了，所以才会不知道，我爱着那个人……“轻轻地把环住自己小家伙带到跟前，一边叹息着在萧言的眉眼之间吐出一句“小笨蛋，”然后按下满是宠溺的湿润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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