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春深负流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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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晔在桌旁坐下,看他摸索着想倒杯水,伸手想帮他,却冒失地打翻了茶壶,热水洒了他一手。
“你没事吧?”韩晔急道。
南彧漓怔愣了一会儿,“我没事。”
韩晔抓过他的手,手背烫红了一片,“疼不疼?”
南彧漓没有将手抽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不疼。你烫到了吗?”
韩晔摇了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没有。我没事。”
韩晔想放开他的手,却突然被他用力地反握住,“你刚才在外面做什么?”
韩晔被他吓了一跳,却想到自己的声音同秦钰别无二致,南彧漓应该分不出来,当下他也没有与他相认的打算,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用“韩晔”的身份面对他,“我。。。。。。看见院里的花落了一地,有些伤。。。。。。”
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彧漓抓得更紧,直让他觉得有些痛了,南彧漓张了几次口,终于颤抖着声音叫出了那个仿佛穿越千年却永远烙印在心底的名字,“流光。。。。。。是你吗?”
——全文完——
☆、番外小剧场
(一)“你就是光啊”
韩晔最近又鼓捣了很多药草,浓浓稠稠的一大碗,光看样子就知道味道不太好,不过韩晔却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端到南彧漓面前时,南彧漓狠狠地蹙了蹙眉。
韩晔喜出望外地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了?”
南彧漓抬起头,试探着问他,“是不是看见了,就不用喝这些东西了?”
“你真的可以看见了?”韩晔疑惑地皱了皱眉,觉得他眼里还是没什么神采。
南彧漓揉了揉鼻子,让眼睛复原恐怕只能是奢望了,但这么久以来,韩晔一直不放弃,他学医问药,只求能为他换来一丝光明。他端来的药汁是什么颜色他自是看不见的,但那气味直窜他鼻中,是想感觉不到都不行了。他摸索着端起了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比喝酒都豪爽。
韩晔见一碗药汁见了底却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到底能不能看见?不一定是看见,就是有感觉到光也好啊。有没有有没有?”
南彧漓轻轻一笑,一把揽了韩晔入怀,准确而果断,“其实一直都有光啊。”
“恩?”怀中的韩晔疑惑地扬起头。
南彧漓笑意更深,温暖如初,“我怀里搂着的就是光啊。”
(二)公鸡下蛋(恶搞)
韩晔最近身体不太好,吃东西没有胃口不说,好不容易被南彧漓哄着吃了几口,结果吐了一半,整个人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南彧漓看着很心疼,便叫了魏冬阳来给他号脉。
魏冬阳把了半天的脉,来回思索了很久,眉心紧紧蹙着,看得韩晔都有些慌了。
屋内很静,南彧漓侧耳问:“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冬阳斟酌了几番才开口,“奇怪,真是奇怪。”
南彧漓急了,“他到底怎么了?”
魏冬阳慢慢开口道:“按之流利,如盘走珠,是喜脉啊!”
南彧漓和韩晔都愣住了,“什么?”
韩晔惊道:“我有孕了?”
南彧漓喜道:“我要做爹了?”
韩晔不可置信地看了南彧漓一眼,“我怎么可能有孕呢?”
魏冬阳皱着眉,非常确定得点了点头,“尺脉滑利,滑疾不散,应有三月了。”
韩晔还是直摇头,“你肯定把错脉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南彧漓倒是很高兴,“世界之大,什么事都有可能的。就在昨天,林大娘家的公鸡下蛋了!”
韩晔怒了,一巴掌拍在南彧漓身上,“谁是公鸡?”
南彧漓赔着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不管韩晔有多不愿意相信,但日渐隆起的小腹还是令他不得不确信自己真的怀孕了。期间,南彧漓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时不时地问他,“你想要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南彧漓等在房门外,手足无措,忙活了大半夜,屋内传来脸盆落地的声音,他顾不得许多,忙冲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是男是女?”
韩晔摊开掌心,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鸡蛋。
“啊!”南彧漓大叫一声惊醒过来,汗水湿透他的衣裳。紧接着他闻到了喷香的面条的味道。
“你醒了?快吃早饭吧。”韩晔端着一碗面条走进屋,见他汗涔涔的模样不禁担忧地问,“做噩梦了?”
南彧漓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轻轻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个梦啊。他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味道。”
“是鸡蛋面。”韩晔笑道,“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吓成这副样子。”
南彧漓咽了一口唾沫,唇边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继而缓缓道,“我梦见。。。。。。公鸡下蛋了。”
(三)关于做饭
韩晔去找魏冬阳拿药,回家的时候,南彧漓正站在门口等他,笑得一脸神秘。
韩晔侧过脸,眼神中带了些疑惑,“怎么了?”
南彧漓抿了抿唇,“你饿了吗?”
韩晔回来时,正是傍晚时分,他点了点头道:“你也饿了吧?我去做饭。”
南彧漓不肯放他走,执意牵了他的手进屋,屋内点了一盏烛火,亮堂堂的,桌上摆了几盘颜色鲜艳的菜,热腾腾地直冒气。
“林大娘做了些饭菜送来,你不必辛苦做了。快吃饭吧。”南彧漓引他到桌前坐下,摸索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豆芽菜,“快尝尝。”
韩晔看着显得格外殷勤的南彧漓,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一顿,接着就着他的筷子吃了一口,突然道:“林大娘年纪大了,做菜都不记得要放盐了。”
南彧漓的手一顿,微微点了点头,又驾轻就熟地准确直指另一碟黄花菜,给韩晔放到碗中,韩晔嚼了几口道:“林大娘是不是把糖当盐放了。”
南彧漓没忍住,猛咳了一声,脸色不太好,韩晔忙放下碗筷,给他拍背顺着气,“是尝鱼了吧,我刚想说,这鱼怎么这么咸,齁死了。”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很沉默。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南彧漓还是没说话,韩晔讨好般地往他身边凑,却被他躲开了。
韩晔笑道:“还生气了?”
南彧漓没说话。
韩晔只管窝在他怀里,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我知道菜是你做的。”
南彧漓的声音有些冷,“嗯。还知道我饭菜做得很难吃。”
韩晔好笑道:“难不难吃你尝不出来吗?我只是不想你做饭。”
南彧漓低下头问,“为什么?”
韩晔拉过他的手,左手上赫然一道红痕,是被烫着了,“你眼睛不好,灶台这样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像现在手被烫红了事小,万一。。。。。。。”
南彧漓没让他再说下去,紧紧搂住他,“那我们以后一起做饭。你不放心,我就帮你洗洗菜。”
韩晔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好累,帮我捏捏肩膀。”
南彧漓难得享受情人的撒娇,乐得为他服务,却突然坏笑着说:“正事还没干,怎么就累了?”
韩晔眯了眯眼,刚想逃离他的禁锢,却被南彧漓搂得更紧,一夜春宵,流光溢彩。
(四)
魏严漠的儿子魏潇转眼便九岁了。魏严漠一家人,魏冬阳还在他的药庐里忙活,魏严漠则做起了小生意,颜暖在家相夫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但他儿子可不是个省事的,上房揭瓦这样的事他绝对干得出来,继承了颜暖的好皮囊,却丝毫学不来他爹的成熟稳重,十足十的惹祸精。不是动辄打烂他娘的首饰,便是拆了他爹的书房,魏严漠被他气得三天两头地动家法,但小家伙在床上躺了一天便又活蹦乱跳的了。
魏严漠扶额想,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呢?无奈之下他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潇看了他爹一眼,“我想学功夫。”
魏严漠皱了皱眉,他希望儿子能跟着魏冬阳学医,做个济世救人的大夫,再不济,跟着自己做做小生意,赚钱养活自己就够了,他从不希望儿子习武,走上自己和南彧漓的后路,“好端端的学什么武。”
魏潇扬了杨头,神情颇像个大人,“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魏严漠冷笑了一下,“何为家?何为国?你又知道些什么?”无论现在是哪朝哪代,他曾效力于姜国南家军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谈话陷入死局,魏严漠说什么也不同意魏潇习武,魏潇一气之下跑去了韩晔那儿。
韩晔笑着看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又怎么了?”
小家伙眼睛转了几圈,讨好道:“韩叔叔,爹爹让我来跟您学武呢。”
韩晔眯着眼瞧他,这鬼小子的伎俩韩晔还会不知?韩晔清了清嗓子道:“你爹让你来跟我学武?你爹自己的功夫可比我高明多了。”
魏潇嗤笑了一声,“你现在让我爹拿算盘、拿账簿甚至拿锅铲都行,就是不能拿兵器。”
架不住魏潇软磨硬泡,韩晔只好半推半就地教起他功夫来,说到底,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哪晓得这小破孩学功夫不过个把月,与邻街的孩子打架,差点打瞎他一只眼,气得魏严漠狠狠敲打了一顿,直逼问是跟谁学的功夫。
魏潇虽不到十岁,却也是个有骨气的,任凭他老爹怎么敲打,誓死不供出韩晔的名字。颜暖劝不住,倒是魏冬阳机灵,看形势不对忙去请了南彧漓和韩晔来。
南彧漓甫一进院便觉得气氛不对,“这是怎么了?”
韩晔搀着南彧漓一步步进了院子,魏严漠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让他自己说!”
魏潇嘴唇抿成一线,倔强地扬起头,什么也不说。
魏严漠气道:“不知哪里学来的功夫,差点把别人孩子眼睛打瞎!小小年纪,出招狠毒,简直无法无天!”
南彧漓不经意地瞥了瞥头,虽然他看不见韩晔的表情,却能猜出个七八分,韩晔教授魏潇功夫的事,南彧漓没听韩晔亲口说过,但敏锐如他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南彧漓轻咳了一声,对魏严漠道:“这孩子的功夫是我教的。”
一句话惊了满堂的人。韩晔暗地里拽了拽他的衣角。南彧漓笑得云淡风轻,转而正色对魏潇道:“我教你功夫可不是让你去跟人家逞凶斗恶的。”
魏潇果然聪明,他规规矩矩地歉然道:“爹,娘,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想学武。”
魏严漠刚想呵斥他,却听到南彧漓静静道:“我问你,你为何想学武?”
魏潇听他问得认真,也不拿糊弄他爹那套糊弄南彧漓,“我想像柳伯伯那样,做个侠士。”
所有人都是一怔。魏潇见柳胤不过两三面,但他似乎特别向往柳胤的生活,随性而往。他或许还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侠士”,只是听他爹娘偶尔提及,但他对柳胤的崇拜却是真的。
屋内是一阵寂静,南彧漓转向魏严漠,“严漠,我今日若收潇儿为徒,你可应允?”
魏严漠愣了一瞬,魏潇却激动地眼睛发亮,“南叔叔!”
魏严漠叹了一口气,终是点头应允了。
拜师仪式倒是简单,魏潇给上座的南彧漓斟了一杯茶,便叫了一句师父。
南彧漓喝了他的茶,静静地注视着魏潇,这一刻,他的眼中有别样的神采,魏潇甚至觉得南彧漓可以看见自己,“我可以教你武功,将一身所有倾囊相授,但你须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一,绝不可恃强凌弱,滥用武功。二、不可从军入伍,披甲上阵。”
这一刻,魏潇冷静地像一个大人,目光沉稳而坚定,“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