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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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眼神，柯西坦然的朝他微笑，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走到柯西身边，艾伦停下，无言的与他对视，其实，艾伦在看见“暗夜”出现在希君的脖子上的时候，他曾以为他会失手灭掉驻守在争夺之地的澈空支部！
那是暗夜！是只在“最后”才会出现的暗夜！
是！那是与驳光具有同等权利的象征！
是！那是代表希君拥有了除了“驳光”持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可是，那是神与坐骑的关系！
为什么“驳光”会容忍“暗夜”的存在？那是因为暗夜是用于表彰那些长年潜藏在敌人核心，冒死为澈空盗取情报，做出重大贡献的英雄，而这些人，大多都是被知道了身份，最后以极惨的手段，被血族杀死……
而这样被血族与澈空众所周知的“暗夜”却那么颓败的出现在希君的脖子上，出现在经常跟血族打交道，甚至很可能跟高层打交道的希君身上？
“谁的意思？”良久，真的是费劲了权利，艾伦放开被指甲刺伤的掌心，温和的询问，“带我去见他。”说着，他打开车门，做到后驾驶席里。
柯西仰头，看着布满星辰的寂静之夜，有些无奈的抿起了唇角，举起电话，他说，告诉银帝，殿下正在路上。
彼方的庭院里，残骸洛扣上电话，嘴角温柔的抿起，呐，终于要回来了吗？带着淡淡的期待，转头，便看见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银发王者。
“银帝。”
亭廊的尽头，一片黑暗，银帝穿着一身松散的休闲服，站在尽头，月光从侧面照进来，照亮他下半身，“洛，很久没见你笑了。”木屐踏击地板的声音清脆，如银铃相撞。
残骸洛看着缓缓走近的银帝，笑的一脸温柔，虽名为银帝，但银帝却意外的年轻，至少从外表看来，只有25岁左右，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两肩，精致的五官如同上古的神灵，只是，再仔细与他对视时，你会发现，那双眼睛里，冰冷的如同万丈厚的冰层。
残骸洛点点头，“艾伦回来了。”
“是嘛。”似乎早已预料到，银帝转头，看着仿若被撒着银光的庭院，带着淡淡的梦幻，“来兴师问罪？”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怎么会！”残骸洛急着打断银帝的猜想，“你如果不是为了他，又怎么会……”看着银帝那苍白的脸额，残骸洛一阵酸涩。
“——闭嘴！”
“是。”压制住自己强烈的感情，残骸洛一脸恭敬。
“洛，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如同叹息般，银帝有些无奈的坐在木板上，似乎又在回味什么，“离开澈空，其实对他是好的，至少他不会在怨我了，我也好过些。”
“可是——”残骸洛看着银帝寂寞的侧脸，心中一片酸涩，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艾伦，他又怎么会因为急着赶来，而在上个案子受伤？怎么会派遣澈空的上层人士，将艾伦的所有消息都抹掉，不让他们查出一点痕迹，而又怎么会顾及艾伦的意思，偷偷在午餐里，添加解毒剂？
只是啊，将这些与那些都加起来，也无法换回艾伦的绝望之心吧？
其实，残骸洛真正想问的却是，“明明为艾伦好，为什么还要纵容艾伦的自甘堕落呢？”但，看着银帝哀伤的侧脸，一瞬间似乎泄了气一般，让他不忍心去呵责，去训斥，洛从银帝的背后，缓缓的拥抱他，似乎怕他突然倒下一般。
银帝苦笑着点点头，“我从来不曾后悔。”他咬着牙，闭上眼睛，一瞬间就回到了5年前，艾伦充满仇恨的眼神。
“对，我知道。”残骸洛的声音沙哑，“我都知道。”
——我们都是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象征物吧：
澈空里：驳光：“白王”的象征；暗夜，“暗王”的象征
暗夜基本上，就是澈空最高荣耀的象征，在艾伦眼里不屑一顾，但有好多人都想得到暗夜，在这里暗夜的感觉，就像是为了国家牺牲的战士，暗夜就是为了纪念那些战士的。
简单来讲，驳光代表王权，暗夜代表的就是保护王权的武力。
空城是，魔党的象征，代表维尔念情侣的象征。
8、罅隙之光 。。。
其实，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时间回顾过去，只是，如今坐在车上的艾伦，突然觉得自己乘坐的并非是一辆汽车这么简单，而是搭上了一辆时光机，随着沿途风景的快速向后，时间也快速倒回到原点的位置……
他低头，看着脚下松软的地毯，一瞬间以为看到了光怪陆离的时间，周围是如同一个洞穴那样的半圆形，到处都是刺眼而华丽的光。
——穿过这里，就能到达昨天。
记忆里的画面还是色彩缤纷的黄昏，夕阳下，曾经的同伴都聚在一起，没有欢声笑语，所有的人都选择沉默。
晖姬穿着黑色的礼服，脖子上挂着的“暗夜”那么闪亮，抬头看着他，嘴角微笑，眼神却那么哀伤，他想将她抱在怀里的，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那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倒是晖姬轻轻摸着他的脸颊，眼泪沾湿了带血的脸。她说：“艾伦，答应我找到我弟弟，照顾他，让他远离血族，远离我们的世界……”她的声音几乎哀求。
于是，他用力的点点头，心脏的位置不停地流着鲜血，晖姬流着泪，眼神悲哀，她用力拔出没入的刀刃，晖姬抬头，笑容璀璨，眼神仿佛天上的星辰。
然后，便似乎义无反顾的走进那栋黑色的大楼，身影被月亮拉成狭窄的黑色条纹，印在地上，印在每个人的心里，只留下一片斑驳的伤痕。
艾伦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不停地咳着，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
柯西站在一旁，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终于，一拳打在一旁的残骸洛的侧脸上，满脸憎恨，然后，一拳又一拳落下……
残骸洛无声的看着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嘴角却奇异般的抿起，他转头，就挨上了柯西拳头，只是，他没有反抗，嘴角的笑声那么凄凉，那么难过……
最后，柯西打累了，他一把抓着艾伦的衣襟，将他按倒在地，“为什么要给她暗夜啊？明知道是去送死，为什么还要牺牲她——”
“……呵呵。”艾伦嘲讽的笑了笑，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流出，闭着眼睛，不去面对柯西那些浓重的哀伤，不去听来自外界来自内心的句句质问，闭着眼睛，假装那个人还活着，活在自己身边……
伴随着的，是大楼轰然倒塌的声音，伴随着的一场绚丽的火海，是一声又一声无比凄惨的哀号，是一场语言无法形容的人间炼狱。
倒在地上的残骸洛，缓缓的站起来，原本英俊的侧脸被打得肿得很高，他的眼神讽刺，却带着悲伤，“呵？恨我，恨银帝吗？”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穿过漆黑的午夜，如此真实，如此残酷。
柯西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艾伦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所有的信念一瞬间崩塌了似的，“……我们的圣女已死，为圣女报仇！”只是，当他重新扬起右臂，喊出那嘹亮的口号之时，如同一把篝火，点燃了漆黑的夜，亦点燃了深处的仇恨之柴！
残骸洛仰天，竭力的笑着，只是那笑声，除了嘲讽外，还带着浓浓的凄凉，那一夜，伴随着失去亲人的哀伤，化作一股无法宣泄的怨恨，挥戈刀刃与银弹的声音在宁静的上空经久不散，那一夜被称为布鲁贝里希之战，占据在雾都的血族全部剿灭，而澈空这个名字，亦得到了更高的推崇！
战役结束之后，艾伦一个人站在废墟里，周围躺下的有普通平民，有澈空的同伴，还有血族，他茫然的站在其中，仰头看向深邃的天空，空荡的如同此时他的内心……
艾伦睁开眼睛，脑海中还悬浮着那座火海之上的黑色废墟，以及晖姬最后的最后依旧璀璨温暖的笑容。
他伸手，指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淡淡的眷恋，却不会逗留。
呐，晖姬，我现在很好，你在天堂看得到吗？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如同一场慢放的电影，艾伦茫然的看着远方，实则是在看慢镜头的昨天。
“柯西，什么时候你的目标竟是澈空了？”艾伦下车，站在柯西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
柯西侧头，微笑，“从我发现，不能仰仗任何人开始。”
似乎因为这句话联想到什么，艾伦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是嘛，不过这个害死晖姬的组织，真难得还能让你产生兴趣？”
柯西的嘴角嘲讽的扬起，“呐，艾伦。”他抬头眼神悲悯，“你知道阿鲁贝里希战役设计者谁？”
艾伦突然回过头，看他，“你还知道什么？”看着柯西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柯西刚想开口，却突然玩味的低头，轻笑起来，敏锐的觉察到柯西的改变，艾伦回头，突然看见残骸洛一身简装的出现在庭院门口，微抿着唇角。
“他的意思是，既然你这么不屑澈空，为什么还拿着驳光，为什么还会关心澈空的决定？”那声音没有丝毫的冰冷之意，残骸洛嘴角依旧是那抹优雅的微笑，甚至他的语气也是温柔得当，只是，就是有种戳戳逼人的气势！
看着曾经的战友赫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这个人还是当初的叛徒，艾伦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沦陷了！
“哦，你说驳光啊！”艾伦微微一笑，眼神优雅而从容，不去理会残骸洛与柯西眼神的讥讽，艾伦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庭院，“就算要还，也轮不到你们。”
眼神骄傲的直视前方，那一瞬间，不管是残骸洛还是柯西，都仿佛看到了曾经英气的小殿下，面对强大的血族毫不畏惧的扣动银魂的模样，又是免不了摇头叹息，如果当初不牺牲晖姬，是不是一切都会更好？
只是，当从银帝的房间发出砸碎东西与艾伦毫不留情的唾骂之时，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不会回到从前。
艾伦一把上前拎着银帝的衣领，眼神透着厌恶，“为什么？夺走了晖姬还不够，连希君也不放过？”
看着如同困兽一般的艾伦，银帝皱了皱眉，突然一个反补，捏着艾伦的手臂将他压倒在冰冷的木板上，“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父亲？”艾伦挑着细眉，只是一侧的脸此时正压在地板上，呼吸有些苦难，“你当我是瞎的吗？早在晖姬死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我哥哥！我是上一任银帝的私生子！”
银帝突然将艾伦的双手向后猛得抬起，只听“咔嚓”一声，双手无力的倒挂在艾伦的背后，双手骨折，身下的艾伦硬是没有叫一声，牙齿咬着下唇，留下一片殷红。
“哦？”银帝带着趣味贴在艾伦的侧脸，笑得一脸暖味，“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银帝轻轻玩弄着艾伦已经没有知觉的手，眼神却闪过一丝心疼。
他望着天空上的圆月，嘴角邪气的抿着，“啧啧，当初杀他们的时候，还真是浪费了我不少心思啊，不过，最后他们竟然因为你而死！”
“够了！”艾伦悲伤的躺在地上，嘶吼，“别再说了！”其实，隐约知道自己的非同寻常，因为自己与银帝的年龄差距太近，并且长相也太过相似，再加上那些传言，大致有个印象，只是，如今如此□的展现在面前……
“是嘛。”放开艾伦，银帝坐回原来的位置，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倔强的从地板上爬起来，“那么开始谈谈吧。”说着他不悦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襟，“那个希君是什么意思？”
艾伦没有说话，他费力的对着地板，突然用力将自己脱臼的手臂像相反的方向压去，“咔嚓！”又是一声，只是这次，艾伦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朝银帝抿唇一笑，眼神嘲讽。
“这是驳光。”艾伦从耳朵上摘下那只透明的耳环，放在两个人面前，“我答应你不会与你争夺澈空。”
银帝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皱了皱眉，“条件？”说着连看都没看地板上的驳光，眼神始终盯着艾伦。
“放过希君。”
“好。”银帝点头。
艾伦抬头看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些什么，“我不会再找你报仇，就当是偿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希望我们——再也不见。”然后，艾伦提起一旁的大衣，拖着虚脱的身体，缓缓的离开那间庭院，门外，柯西微笑着为他打开车门，什么话都没说，便驱车离开。
而坐在原地的银帝看着艾伦逐渐离开的背影，眼睛危险的眯在一起，“残骸洛！”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杀意，“你当初不是说晖姬没有告诉艾伦真相吗？”
此时，午夜风更甚，带着冰冷的寒意，呼啸而过，仇恨？
连风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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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个被月光照亮的房间里……
夜幕降临，沉睡在黑色棺材的少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他低头看了看表，嘴角诡异的抿起来，“维斯雷？”他轻轻的唤着，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房门被打开，维斯雷恭敬的走进来，“刚才从监视者那里返回来的消息说，希君正是和艾伦在一起。”
“哦？”赫斯藤乐了，“艾伦眼中那个比我好的人，是希君？”
维斯雷抬头看向赫斯藤，“恐怕是。”又看了眼赫斯藤的表情，“刚才艾伦和澈空的Jesuit离开了。”
“当初他代表银帝来开会，现在又跟Jesuit一起离开？”赫斯藤笑着抿着唇角，“那孩子果然是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