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少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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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问让八重优羽感到难过：“是很清楚。可越清楚反而越看不透你的内心。我以为米洛斯活着这件事，会让你很动摇，甚至会奋不顾身的留下他，也许还要抱怨在他离开之后，你过得多么凄惨。”
“换作以为的我或许会那样做吧。”凌野望向八重优羽，“想听他亲口说喜欢我，想投进他的怀里，想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现在想想，自己竟是那样的贪婪。”
“小凌野，我想米洛斯他也有着和你一样的心情。”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我变了，米洛斯也会变。”
八重优羽停下荡秋千的动作，真诚地望向他：“小凌野，你长大了，可以自己作决定。作为姐姐，我能做的就只有在你徘徊或是不安时引导安慰你罢了。”
“优羽姐，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向往你。你有着太阳一样的个性，热烈而率直，非常美丽耀眼。就算到了现在，我也很仰慕你。”
“你是说你爱上我了吗？”八重优羽玩笑道。
“不，我只是想说，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心。和米洛斯在一起不同，你更像是我的知己，是我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
听到这样的赞美，八重优羽很高兴：“你现在才知道姐姐我的好。”
“很早就知道了。优羽姐，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吗？”
“你指哪一个？”
“爱情的方式。”
“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嗯，我并不想逃避自己的心情，也不想去后悔。所以……我会带米洛斯回来，即使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哗，好高的觉悟。唉，能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点我倒是很羡慕你呢。逃避吗？或许我也该有所前进了。”
“不要弄巧成拙了，优羽姐。”
“时间真是可怕。你不仅是变强了，还变得很毒舌。真想让米洛斯看看，他的宝贝变成了什么样子。”
两人说着，八重优羽不禁被她和凌野这些对话逗笑了。她和凌野同时抬头望向天空，一起欣赏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
酒店某个套房的阳台小厅，米洛斯支着头坐在沙发上入神地看着外面的街道，旁边的桌子放着一杯冰咖啡。
米珂诺则坐在离他不远的书厅那边，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哥哥，还在想白天的事情么？”
“没有。”
米珂诺睨了米洛斯一会儿，没从他的脸上读出什么表情，便合上书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近到他的耳边问：“哥哥，别说谎。你还是很在意那个孩子吧？”
“珂诺，你的疑心真重。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还是有自己自由的吧？”米洛斯微笑着推开米珂诺的脸，语调森然。
“我并非疑心重，而是……担心哥哥你。”米珂诺直起身，淡然开口。
“决定杀死凌野的是我，你不必担心。”
“喔？我还以为时隔六年的重逢，哥哥你会心软呢。”
“如果他的死能停止这个世界的崩坏，我会杀了他。但是珂诺，凌野的命我要亲手结束，我不允许你插手。”
米珂诺的神情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换上一脸揶揄：“怎么会？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听你的话。你让我别插手，我便不会插手。我只是有些感慨，哥哥你这么疼爱那个孩子，让我很妒忌呢。”
“凌野和你不同。”
“喔？有何不同？”米珂诺眯着眼睛，不以为然地问。
“他是个非常温柔的孩子。”米洛斯像是回忆起从前，嘴角不禁弯了弯，神情也变得柔和。
“真伤心哪，哥哥是说我不够温柔么？”
米洛斯自嘲一笑，端起桌上的冰咖啡抿了两口：“现在的你很残酷。”
米珂诺冷笑，不置一词，英俊的脸上漫起一起捉摸不透的神色，令人不舒服。
******
会议室内凝重的气氛渲染着话题的重要性。陈纪平，唐非清还有宋飞云坐在上座，盯着座下的人。
来参加会议的有欧文，八重优羽，莱纳多，凌野还有其它几个部队的军长和情报局的人。
“关于昨天凌野和优羽小组他们的报告，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那么今天的会议就是关于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这六年间除了加强普通人与超自然个体的隔阂外，阿瑞斯几乎没有任何激进行动，恐怕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听完陈纪平的陈述，唐非清接着补充道：“以米洛斯复活这件事来说，我们可以认为他有进一步行动了。”
“那他到底在准备什么才需要六年的蛰伏时间？”宋飞云不耐烦问。所以他才不喜欢这些喜欢用脑子的家伙。
“目前没有任何情报。”坐在最末位说话的女性是隶属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员，有着成熟的声线和迷人身材：“根据我们的分析，很可能与感染源有关。”
“感染源的情报还是很少吗？”陈纪平问。
投影仪在这时亮起来，呈现出一张世界地图。有些区域被标记成红色，有些区域被标成黄色，还有一些绿色的区域，旁边是数据表。
女性走到投影仪旁边，拉长手中的指示杆，指着红色的那些区域说明：“目前我们所知可能存在感染体的地方有日本，D国，西伯利亚，丹麦，立陶宛。尤其要注意的是日本。阿瑞斯身边的感染源就是从日本带来的，之前那个研究员正是因为被感染才会被阿瑞斯利用。所以日本是我们重点要提防的病毒爆发区。”
这时底下又站起一个中年男人，看军衔似乎是中尉级别：“这场人类与超自然个体的战争持续了六年，我们却还不知道阿瑞斯盗走的重要资料是什么？为何上头要这么费心保护，不惜要与那个恐怖分子议和？陈上校，我代表下方的军士们向你请求，我们应有的知情权。”
陈纪平看向他，所有人的目光也看向他。
他的要求很正常。在前线战斗的人员若是不知道自己战斗的理由，肯定会产生不安和动摇，这样会大大削弱大家的热情，使整体战斗力下降。
唐非清轻咳一声打破了平静，他把玩着绑起的长发，笑道：“江中尉，我们能理解你提出这个请求的用意。这个由我来说明。被阿瑞斯盗走的机密资料是关于超自然个体的研究数据。大家应该很清楚，在座的这几位便是超自然个体研究的成功者，”他指了指八重优羽，莱纳多以及其它几个人，继续说：“这场战争如果没有这几位超自然个体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控制住现在的局面。阿瑞斯盗走资料的目的也很明显，第一是不想让我们继续研究下去，第二是他可能会借由得到的数据和感染源，制造出与我们对抗的超自然个体。”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章 导线
唐非清的说法勉强让江中尉接受了，接下来又讨论着如何应对米珂诺有可能采取的行动。而最后的议题是关于米洛斯。
“关于米洛斯的处理，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陈纪平双手合十支在桌面上，静静地看着在座所有人，问。
“以米洛斯的行径来看，他似乎已经投奔到了阿瑞斯的阵营。我想我们应该去掉他的职位，并进行追击。”
“可是米洛斯作为特事部的精英，这样做未免不近人情。”
“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既然背叛组织，组织也不可能让自己培养出来的精英为他人服务。”
“就不能再从长计议吗？现在正是用人之计，也许能把他劝回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意见，陈纪平认真听取，不时点点头。
八重优羽紧张地打断了大家的探讨：“大家请听我一言。米洛斯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把他劝回来比杀掉要有价值得多。以我们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完全听命于阿瑞斯。”
“八重小姐你这话未免夹带过多的私人感情。”情报局的那名女性开口，“据我手上的情报显示，米洛斯也跟凌野一样是超自然个体，况且阿瑞斯与米洛斯还有血缘关系，我认为劝他回特事部这件事并不可行。”
“所以结果就是要抹杀掉他吗？”
“如果他的能力是无效化，那么对你们来说，是非常棘手的人物。对今后的战斗也会有不少影响。这个不确因素，绝对要排除掉。”
欧文被唐非清看管着不敢乱说话，可越是被管着他越是想说。听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家别吵。我来说几句。”他站了起来，清清嗓子道：“你们的目光太过于局限在米洛斯是无效化能力者这件事情上，不如大家换位思考一下。他的无效化只针对超自然个体发动能力时，那平时不就和普通人一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欧文的话，大家沉默了。这么想想他倒也并不算是很大的威胁。相反，米珂诺控制记忆的能力才让人感到担忧。
一直不说话的凌野就在此时起身了，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这个极珍稀的超自然个体不仅为特事部奉献能力，造就了许多对付变异者的超自然个体，还是特事部主要的保护对象。其重要程度，在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陈上校，还有在座的各位，米洛斯的事情请交给我。他是我的搭档，劝他回来或是杀了他，理应都由我来动手。”
这么说也有道理，众人各自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陈纪平思考了片刻便开口：“诸位安静一下。凌野，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是的。”
“可以交给你吗？”
“是。”
“那好，米洛斯就交给凌野解决，诸位没有异议吧？”
作为米洛斯的搭档，凌野既然这么要求，其它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即使有些担心凌野会念及旧情手软，但说到收拾米洛斯这个烂摊子，凌野绝对是不二人选。
“那么会议结束。最后跟大家说一下，明天起我就会到世联那边开会，不知道何时会回来。特事部的所有事情暂全权交给唐少校和宋少校处理。”
宋飞云嘟哝着：“动脑子的事情交给非清就好，我还是喜欢用体力解决的事情。”
散会之后，凌野正准备去体能室，八重优羽和莱纳多叫住了他。
莱纳多先开口：“凌野，你真的决定要见米洛斯？”
“嗯。”凌野点头。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米洛斯的行踪。况且即使你要去劝说，珂诺也不会让你靠近米洛斯的。”八重优羽还是不怎么放心让凌野一个人去解决米洛斯的事情：“我们可以帮你。”
“如果米洛斯想要我的性命，那他还会主动来找我。优羽姐，莱纳多，你们过于费心了。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况且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
八重优羽与莱纳多对视一眼，都知道凌野已经下了决心，他们说什么也没有用。
“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要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莱纳多道。
明明长着一张可怕的脸，却是这么亲切热心，真是人不可貌相。八重优羽也附和地点着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担忧神色。
凌野轻叹，抬手揉了揉八重优羽的头发，“优羽姐，就算你长得不显老，可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话，也会长难看的皱纹。”
这样的动作像极了米洛斯，八重优羽有一刹那的恍惚。果然是和米洛斯太亲密，所以才会在言行上不知不觉模仿他吗？
八重优羽并不觉得自己被温柔对待，反而是被嘲笑了。她哼了一声，“你这孩子跟谁学的那么坏？一定是欧文那个家伙，对不对？还是以前的小凌野可爱，就算是个面瘫，至少说话惹人疼爱。”
“以前的优羽姐也更可爱。”
“我不跟你说了，免得被你气死。莱纳多，你也不要跟小凌野和欧文走得太近，会被教坏。”
莱纳多很正直：“规范好自己的行为，对自己进行约束，不可能会被教坏。若是变坏了，也是自己没有坚决地抵制同化。”
八重优羽白了他一眼，“我看只有你的古板无趣才是万年不变的。”
看这样子，八重优羽又会和莱纳多吵起来。想起昨晚和八重优羽的对话，再看看八重优羽现在的模样。看来优羽姐想要前进还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凌野看着莱纳多和八重优羽两人开始吵起来，突然觉得两个人很般配。米洛斯若是还在的话，也会这么觉得吧？
凌野不自觉开口道：“优羽姐，莱纳多，你们很般配呢。反正都一把年纪，不如在一起算了。”
八重优羽的脸瞬间红了，立刻把矛头指向凌野，语无伦次道：“你，你在说什么，小凌野？谁，谁和那家伙般，般配了？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凌野定定地盯着她，眼睛里带着些轻蔑和失望。八重优羽接收到来自凌野这令人尴尬的目光，脸更红了。
凌野是在帮她，她却把事情搞砸了，这要怎么收场？被看不起也是应该的。听到刚才的话，莱纳多会更加讨厌她吧，然后拼命否认凌野所说的话。
莱纳多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只是愣在那里。莫名的沉默让气氛很尴尬。就在八重优羽想说什么化解这令人难受的气氛时，莱纳多开口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八重优羽和凌野问他，他已经快步离开。剩下八重优羽和凌野面面相觑：“他是讨厌我了吗？”
凌野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对这个情况也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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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福岛核电站——
临近核电站入口的海面上停着许多艘快艇，其中一艘巡游舰就泊在巷口。本来警卫森严的入口已经躺满了尸体，路面被鲜血铺成红色，变异者四处捉捕在那里工作的普通人类，把他们的身体撕成一块块，狼吞虎咽地吞咬。
米珂诺带着1039，韩英娜和米洛斯一起出现在这里。他仿佛在游山玩水般，一边欣赏着那些血腥的画面一边慢悠悠走进核电站的中心控制搭。
米洛斯不忍看到那些无辜的人被变异者折磨，低着头咬着唇，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努力不去听那些惨叫声。
“哥哥，你要尽快习惯才好。你说对吧，1039？”
1039并没有理会米珂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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