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泣无声作者:银白灰黑小螃蟹-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祈明赫见周志扬竟然显得比自己还要不安,不禁有些疑惑,但仍是不动声色地问:“你在这里认得什麽帮得上忙的人吗?我等不到48小时後警察出动了,最好有一些当地的势力… …”
周志扬猛地一拍双手,激动地说:“你说的对,我带你去找言,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祈明赫一愣,眯起眼问:“言?”
“就是席言嘛,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和你做过同桌的… …”周志扬解释道,“他现在接手了他养父的帮派,所以应该可以派出人手去找寻纤染的下落。”
周志扬急切地站起来,催促祈明赫说:“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下部 5…6
Felix由於语言关系一句话也插不进来,见两人要走不禁有些慌张:“Hale… …”
祈明赫知道他担心什麽,於是安抚他说:“我和zoe去找人帮手打听纤染的下落,你呆在酒店里别离开,要是酒店里有新的境况及时通知我。还有,最坏的情况就是纤染被绑架了,要是绑匪打电话来勒索,你也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 …”
Felix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祈明赫这才放心地和周志扬一同离去。
“你知道席言在哪里吗?”祈明赫语气有些发酸。
周志扬把手机放到耳边,几秒锺後他皱著眉头合上手机:“信号在圈外,看来应该是在帮里了,赫,上我的车。”
“你和席言很熟嘛?”祈明赫系上保险带,心里颇为吃味。没想到席言居然把帮派的事情都告诉周志扬了,他们俩到底有多亲密啊?
说起来顾泽熠也是,陆莳也是,还有乔郅月、乔郅星兄弟,现在又多了一个周志扬… …
席言这些年究竟背著他和多少男人私下来往密切?
祈明赫越想神色越冷,眉头紧皱的模样被周志扬看在眼里,还误以为是担心纤染的缘故。
“没事的啦赫,你要对言有点信心,他掌管的可是s城最大的‘腾麟帮’,他随便勾勾小指头,就有成百上千的兄弟为他卖命的。”周志扬故作轻松地笑笑,一边踩足油门穿进小巷子绕开拥挤的大马路。
“恩。”祈明赫目光瞟向窗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周志扬凭著高超的车技和对熟悉的路线,没多久就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座废弃的公园前。
祈明赫有点意外令人闻风丧胆的“腾麟帮”居然把基地设在这个依山傍水的风景区。
周志扬示意祈明赫不用下车,径自走到荒草堆中摸到门铃。
几秒锺後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俨然是一副皇家园林的派头:鸟兽池塘,楼阁步廊,古树郁苍,令人应接不暇,宛若置身於上个世纪的豪门别府之中。
周志扬回到车中将保时捷驶进庭院中,沿著一条窄窄的小路开了约十分锺,终於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祈明赫望著周围的玉砌雕阑和石壁飞檐,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宏伟庄丽的楼院和血腥肃杀的黑帮联想到一起。
“就是这儿了。”
祈明赫听後和周志扬相继下了车。
阳光和煦地从树木顶冠的碎叶中漏下来,穿过楼花窗在廊檐上留下一个个美丽的光斑。
清风送来馥郁扑鼻的阵阵花香,沁甜宜人的气味在暖洋洋的空气里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慵懒地舒展一下四肢。
周志扬上前敲了敲雕花的木门,有佣人出来应门,见到周志扬後就放两人进去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呢?”周志扬熟门熟路地走进厅堂,坐在紫檀木椅上勾起脚问。
“少主人他们在楼下开会。”
“有多久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没出来过。”
见周志扬并无下文,佣人放下茶具後就退下了。
空静的厅堂里只剩下周志扬和祈明赫二人,似乎只要发出一小点声响都能招来回音。
祈明赫蹙眉抿了一口清香的绿茶,明明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还是周志扬先轻咳了一声:“这里以前是个废弃的园林,後来被锺泽理买下整修後建成了‘啸龙帮’的一处别院,後来就转给了傅萧然。傅萧然也喜欢这里,便将基地挪到了这儿。後来傅萧然把帮中的事务都交给了席言,现在席言每两周至少要来一次。
他们开会的地下室是没有信号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人泄密,而且那门一旦从里面关上了,里面的人不打开,外面是进不去的,所以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他们开完会了。”
“这麽重要的地方… …席言为什麽告诉你,这样不是很危险吗?”祈明赫修长的双眉拢成一个抑郁的结,握著瓷器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因为是言他唤醒了我。”周志扬一向明媚的桃花眼半垂下,显得有些空茫,语调悠长而平缓,“8年前的暑假,我参加完竞赛回来,却得知祁家的变故还有你和纤染相继离开的消息… …那时候我意志很消沈,成天和一帮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夜夜流连酒吧,沈醉在酒色中不能自拔。
我父母都觉得我完了,只有席言一直陪在我身边,每晚去夜店里把我找回来。可是我还对他发脾气,有时候借著酒疯打他,但他从来不抱怨,都默默承受下来。
你别看我现在烟酒不沾,那阵子我真的堕落得很离谱,不仅抽烟纵酒,甚至还嗑药。High起来别说对方是谁了,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每天醒过来都躺在酒店的床上,身边睡著一张陌生的脸。”
祈明赫的心“咯!”一下,哑著嗓子挤出声音:“然後呢?”
周志扬垂著头,长长地刘海档住了他秀长的眉眼,他轻笑一声,用手指遮住了脸,闷声道:“言一直劝诫我要小心,至少要戴套子,他很怕我染艾滋,因为我high起来就做,别说男女不论了,有时候甚至是一帮人一起… …但是我从来不听。
直到有一天醒来,我发现躺在我身边的是人居然是… …席言… …而且他腿间全都是血… …”
祈明赫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连手心被指甲戳出了血都不知道。
“自那之後,我就痛改前非,答应言再也不耽於酒色。後来我们都考进了x大,他读文,而我读医。我们俩还有我宿舍的另一个朋友,我们三人关系很好,常在一起晨跑,吃饭,洗澡,自修。
後来席言救了一个人,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但现在很有名,你也应该听过,叫陆莳。席言把他藏在你们家的别墅里,和我还有我朋友三人轮流照顾他。那人比我们都大,所以席言对他说的话都很相信。
陆莳一直怂恿席言进他养父的‘腾麟帮’,而我和我朋友都劝他不要。但席言很坚决,说为了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非这麽做不可。
於是我和我朋友决定帮他,你看他那麽瘦弱,刚进帮派里能不被人欺负吗?
索性陆莳後来发达之後也没忘记当初的承诺,暗中支持席言,再加上我们俩的保护和席言的聪明,很快他就立下几件大功,就在帮里树立了威信。
刚巧原先的副帮主犯了大错,於是傅萧然就让席言顶上了。
之後,在陆莳的帮助下,席言越发的到了傅萧然的信任。腾麟帮几乎都在席言的控制下了,而席言找回了当年在你家做司机的小景和张姨,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那个重要的人是你… …
小景很能帮上席言的手,又很忠心,於是席言立他为三当家。
现在言在腾麟帮已经站稳根基了,又有小景的辅佐,所以我和我朋友已经许久没有插手帮中事务了。”
周志扬顿了一顿,起身走到祈明赫面前,跪下身闭上眼睛,毅然道:“我说完了,赫,你打我吧。”
祈明赫脸色铁青,挥起拳头擦过周志扬的脸颊落到茶几上的瓷器上。
“!当”一声巨响,上好的青花瓷在地板上碎成了无数裂片。
良久,头顶才传来一声无限凄苦的叹息:“算了,你起来吧。”
“赫,我做出那麽禽兽不如的事… …”周志扬语带急促,忽然撇到祈明赫的手指,猛地睁大眼拔高了音调,“赫,你流血了!”
祈明赫右手的虎口处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正往外冒出细密的血珠。
“没事。”祈明赫事不关己地瞅了眼流血的手指,神情异常冷漠。
倒是周志扬大惊小怪地叫来了佣人拿来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将ok绷带贴到了祈明赫的伤处。
“赫,你打我骂我吧,别憋著不出声,我知道你还没消气… …”周志扬愁苦著脸,恹恹地哀求道。
祈明赫俯视跪在地上的周志扬,冷不防一脚揣上他胸口。
周志扬闷哼一声倒到地上,嘴边泛出一丝苦笑:“赫,你能原谅我吗?”
“滚,别让我看见你。”祈明赫终是无法对从小玩大的兄弟下狠手,只求眼不见为净。
“赫… …”周志扬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到祈明赫的脚边,像是一只遭到主人遗弃的忠犬,“赫,你拿我泄愤好了,但是别和我绝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
祈明赫心中愤恨,恶狠狠地瞪他:“为什麽要告诉我?”
“要是不告诉你,我会良心不安的,虽然席言已经原谅了我,但是当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之後,就一直想能亲口向你道歉。我知道我犯的错实在太离谱,只要你能解恨,对我做什麽我都不会有怨言的。”周志扬一脸决绝地仰起脖子。
“你口中的那位朋友,该不会叫顾泽熠吧?”祈明赫冷哼一声。
“没错… … 赫,你怎麽知道的?”周志扬有点迷惑地半睁眼眸,祈明赫忍不住将眼前这个青年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席言席言席言… …你们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席言,有想过我吗?你今天这番话,向我赔罪是假,实则是在替席言博同情吧!你们和席言串通好的,我凭什麽要相信你们的鬼话!”
祈明赫重重地揪起了周志扬的领子,把嘴凑到他的鼻尖说:“席言最擅长的就是扮可怜骗取同情了,你难道没想过他8年前无缘无故地对你套近乎是为了博好处,利用你嘛!亏你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你怎麽能这麽想呢?你以为言为什麽要帮我?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好朋友,若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管我的!”
周志扬似乎也受够了,终於忍不住放粗了嗓门冲他吼道。
下部 7…8
祈明赫垂下眼角,神情愈发冰冷,嘴角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既然你觉得席言那麽好,那麽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干嘛非要把他推给我?”
“你在胡说什麽!”周志扬一把推开祈明赫,桃花眼中满是愤怒的红焰,“你以为席言是什麽人了?你以为我是什麽人了?祈明赫我真是不认得你了… …你怎麽会变成现在这个… …冷面冷心的妖怪!… …”
说到後来他的嘴角拉成了怅然的线条,摊在地上低声地咒骂。
“还不是拜你们口中的好席言所赐?”祈明赫蹲到地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气得脸色发白的周志扬,“纤染的出走,公司的破产,我爸的死,都是傅萧然一手策划的,你以为席言会脱得了干系麽?
哪有这麽巧,他接近我不到半年,这三件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你以为他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麽清白麽?”
“纤染的出走也和席言有关系?不会的,他怎麽会对那麽无辜的纤染下手呢… …”周志扬仿佛木偶一样拼命地摇著头喃喃。
“岂止纤染无辜,死去的景叔不无辜吗?被追杀的我不无辜吗?阿志,你醒醒吧,不要被席言害到像我这样家破人亡了,方知後悔。”祈明赫语重心长地劝道。
“席言追杀你?不会的… … 再说如果他是害死景叔的人,小景怎麽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呢?赫,也许这些都是误会… …”周志扬像是垂死挣扎一样试图说服祈明赫,也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就是席言的高明之处啊,阿志,你还不明白吗?他可以把人洗脑,接触过他的人,没有不对他交口称赞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擅长蛊惑人心,当年我就是著了他的道,才付出惨痛的代价啊… …反正一切等找到纤染帮她恢复记忆後,就能真相大白了,到时候,谁在骗你谁说的是实话,自是一目了然。”
“好,当前最主要的还是把纤染找回来。”周志扬眼神中不再迷惘,终於又振作起来。
祈明赫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两人暂时握手言欢。
席言和景辉等一帮人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西照了。
为首的席言看到周志扬和祈明赫,眼中闪过一丝错杂的光芒,随即收敛起来。而他身後几个长老模样的人脸上则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少主,不是我食古不化,不过这是我们‘腾麟帮’的要地,怎可让这些不相干的人等出入自由?”说话人脸上的皱纹深得都快可以和橘子皮媲美了。
“六爷,志扬是我叫来的,实有要事商议的,并非不相干的闲人。”席言出言维护道。
“好,就算周小子是你的人,那他身边那面生的小子又是谁?”六爷鹰眼微勾,聚著厉光扫过去。
祈明赫神情自若地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喝茶,傲慢的架势仿佛眼前的人全都透明似的。
六爷冷笑一声,气聚丹田道:“在我锺六面前摆谱?有胆色!好,好,好得很!”
他连说三声好,最後一声“好”字话音未落,身後就窜出三个人影朝祈明赫袭去。
“住手!”席言喝道,“六爷,他们俩都是我的人,虽然我敬您是位尊叫称一声六爷,但叔叔把‘腾麟帮’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并未关照我大小事要一一和您交代。”
他此刻面覆寒霜,凤眸微挑,声音虽不响却透著一种叫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很好,看来我真是老了,改天该找你叔叔喝茶去了。”锺六歪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住席言,语透威胁。
“谢谢六爷大人大量,不同晚辈计较,六爷登门拜访叔叔之时记得叫上我,晚辈定心虚接受指教。”席言噙著笑淡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听不出对方话里隐藏的含意。
“哈哈哈,老傅真是有福,捡了个好儿子啊!”锺六虽然笑著眼中却全是愤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