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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蝉泣无声作者:银白灰黑小螃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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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言一一将菜名记在手机里备忘:“我知道了,你差不多7点过来吧。”
  “这麽晚?我来你接你下班好了,顺便监督你做菜,不准让张姨偷帮忙。”
  “那好吧,我收工前打电话给你。”席言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答应了。
  “怎麽了?我长得见不得人,带不出去吗?”祈明赫抱怨道。
  “当然不是啦!但是等下我可能和叔叔一起出来,我怕你见到他不高兴… …”席言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中部 23…24

  “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再迁怒到你身上的。”祈明赫轻描淡写地说。
  “赫?!”席言错愕地睁大了眼,美丽的瞳孔中写著满满的惊异。
  “这几天我已经我想清楚了,父亲的公司被傅萧然收购只能说是他经营不善,而妹妹的失踪和父亲自杀虽然事有蹊跷,但是并不一定和傅萧然有关系。就算和他有关系,也不能构成我责怪你的理由。”
  祈明赫的眼珠很黑,眼角和眼尾都尖尖的,虽然美丽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此刻这样专注地凝视著席言,却使他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 …不怪我了?”席言半张著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真的。
  “恩。”祈明赫勾眼笑了笑,弯动手指拨了拨席言的发端的细丝,“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相信你。”
  “赫… …”席言湿润的眼眸闪动著耀眼的光芒,怔怔地看著祈明赫,捂著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要赶著去公司吗?快让厨房做点东西送来吧,别迟到了。”祈明赫说话时,神情很是柔和。
  “我叫点白菜饺子,你要什麽?”席言问。
  “和你一样就好了,省得麻烦。”祈明赫看著他说。
  “好。”
  两人吃完饺子後,一起离开“抵岸”。
  一辆白色的英菲迪尼(注:日本尼桑的顶级豪华车)停到席言面前,然後司机下来恭敬地替他开车门。
  祈明赫飞快地扫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有著和小景相似的沈稳气质,却不是小景。
  “我晚上来接你。”祈明赫用绵绵的调子说。
  “好,晚上见。”毕竟是公众场合,席言有些避嫌,简单地道别後便弓身坐进了车内。
  祈明赫站在原地目送英菲迪尼消失,脸上的深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当著席言的面演戏也不是一件那麽困难的事情。
  他牵扯了一个冷笑,找到自己的黑色“卡宴”(注:保时捷卡宴,一款兼具跑车性能的suv车),驾驶它开往镡池的事务所。
  距他委托镡池调查8年前的案子已经两周了,而那边却迟迟没有反馈任何信息,连他後来让范镜代查诗翌月住址的登记户主,至今也没有回音。
  祈明赫不禁有点生疑,所以决定亲自去趟事务所,当面问镡池。
  前台的女孩见到祈明赫立刻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祁先生,您又来啦。”
  祈明赫冲她笑笑,问:“镡池在吗?”
  “所长刚回来,您来得真巧。”女孩的声音又甜又脆,对著祈明赫笑盈盈地指了指楼梯,“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现在没客人。”
  “好。”祈明赫转身走上楼,穿过走廊,对著敞开的办公室门敲了敲。
  镡池应声抬头,看到祈明赫後,微微点头:“你来了。”
  “是啊,”祈明赫走到办公桌前,张望了一下,说,“你的助手不在嘛。”
  “小镜今天学校有课。”
  “哦。”祈明赫估计那范镜也就20不到的样子,现在看来果然只是兼职的。
  他笑了笑,转而切入正题:“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这麽久都没主动联系我,是不是调查遇到了什麽阻碍?” 
  “不全是这样。”镡池的神色凝重起来,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他这种表情要是摆到医生脸上就像是要宣布病人已经绝症晚期似的,让人心颤。
  “我知道这事有点棘手。”祈明赫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可以直说无妨。”
  “不是棘手的问题,”镡池的语调毫无起伏,“应该说是没什麽好查的了。”
  祈明赫一惊,脱口而出:“什麽意思?”
  “先说你父亲齐振业的自杀案,”镡池打开电脑给祈明赫看一份pdf的文件,“我们调出警方的记录,其中法医的验尸报告显示你父亲的死因是:
  子弹从太阳穴射入穿过颅骨,伤及呼吸中枢等而引起心脏骤停。死亡时间是20xx年8月17日晚18:00…21:00间。  
  当晚20点有人打匿名电话到分区的警察局说听到邻居家传来枪击声。
  警方抵达祁家时是20点18分,现场大门紧闭,警方是是锯开锁头破门而入的。
  祁宅内除了并无他人,环境是密闭的空间,齐振业的尸体伏在书房里的书桌上,右手握著一支俄罗斯产的PSS7。62mm无声手枪,掉落在现场的弹壳口径和伤口完全一致。
  
  24
  此案有三个疑点。
  其一是现场并无遗书。
  对此警方的解释是:由於齐振业欠下巨债这是事实,已没什麽好交代的,而且子女都不在身边,所以并没有写遗书的必要。
  第二个疑点是那通匿名电话。
  由於齐振业使用的是消音手枪,所以不肯能有人听到枪声。事後警方盘问过所有的邻居,并无人听到枪声,也无人承认打电话报警。由於附近的居民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所以此事後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父亲不是自杀的!”祈明赫斩钉截铁地说,“我和父亲本来打算一起坐当晚10点的飞机去美国,6点多快出发前,他忽然接到个电话,就叫管家景叔送我去机场。
  那时候我们已经辞退了张姨和司机小景,只有景叔还留在父亲身边,似乎是因为父亲早年对景叔有恩。 
  之後我收到席言的短信,於是在中途跳车,跑到长河公园去见席言,结果差点被子弹射击。
  就在那瞬间景叔冲出来替我挡了一枪,他侄子,也就是原来的司机小景将我拉上了车带我逃走了。
  虽然小景来不及和我解释他为什麽会出现在长河公园,但我想一定是景叔叫他来救我的。我当时一心等待著时机下车,连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到椅子上都没注意到。
  景叔定是不放心,所以叫小景一起开车到短信中的地址来找我。
  到了点父亲也没有出现,我已经觉得很不妙了,於是单独上了飞机,本想到那里再联系父亲。
  结果上网居然看到就是他自杀的新闻。而信用卡里的资金也被冻结了,完全不能使用,我身在美国和这里就断了联系。
  这8年来,我一直坚信父亲不是自杀的,如果他要自杀不会什麽征兆都没有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他对我说的是,‘我随後就过来。’… …他不会自杀的… …”
  祈明赫已经失去了镇定,露出有点焦躁的情绪。
  “我还没说第三个疑点。
  由於佣人张兰和司机景辉都早已离职,所以警方课可调查的就只剩下管家景明成,而他却下落不明。
  三天後清理河水污染的船只在s河中捞起景明成的浮尸,死因并非溺水,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因为中弹引起失血过多而亡了。
  所以他是死後再被人扔入河中的。”
  镡池的一番话放祈明赫听了更加心凉,他跌坐到椅子上,神情很是内疚:“景叔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是我害死他了…那警察有差出杀害他的凶手吗?”
  镡池摇了摇头:“警方调查到,原来景明成早期是帮派分子。
  他是‘龙啸帮’的干部,和傅萧然两人堪称被锺泽理的左膀右臂。
  後来锺泽理有意退位让贤,景明成在和傅萧然争夺第二把手的竞争中失败,失去了右手的两根指头,虽然事後被接回了,但也已经使不上力。 
  之後景明成就从‘龙啸帮’里消失了。
  至於他如何会在祁家当管家,其中的过程并无人知晓,但是警方认为,可能是旧时的仇家泄愤将其杀害,所以此案就归於黑帮纠纷中结案了。”
  “景叔居然是‘龙啸帮’的骨干?怎麽会… …”祈明赫震惊不已,一时难以接受印象中谨慎本分又沈默寡言的景叔会和帮派存在瓜葛。
  镡池继续说:“你妹妹祁纤染的失踪就更简单明了了。
  虽然你们认为她是失踪并报了案,但是出入境局早有她出境前往美国的记录,而且她也留给你们一封信,说要出去透透气,所以这算不上什麽失踪,顶多归类为青春期少女的赌气离家出走。”
  “有人会一赌气就离家8年,此後一封家书,一通电话都没有吗?”祈明赫愤怒地冲镡池吼道,“就算有,纤染也绝对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她那麽美好,可爱得像天使一样… …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什麽可赌气的,她性格很好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乱发脾气,她走之前,我们也没有吵过架… …”
  祈明赫说著说著神色就越来越迷茫,连声音也显得愁苦起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麽纤染会离家出走呢… …”
  “青春期的少女不好说的,也许是为情所困吧。再说祁家後来的变故,她怕是要联系上你也不容易吧。”镡池似是在安慰他。
  “纤染… …”祈明赫陷到到回忆中,隐约看到妹妹甜美动人的微笑,心痛得无法呼吸。
  母亲在祈明赫兄妹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了,後来父亲也离开了他,而妹妹至今音讯杳无,下落不明,连她是否尚在人世也不得而知。
  亲人抛弃他,情人背叛他。
  祈明赫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麽孽,这辈子才会惨遭如斯的报应?
  难道他注定了只能孤独终老吗?




中部 25

  “你的意思是,这几桩案子就都无疾而终了吗?”祈明赫颓然地点起一根烟,声音有些无力。
  “你理解错了。”镡池的眸子幽深而乌黑,静谧地如同一谭不见底的池水,“我的意思是,我们查的方向错了,这几件事都是有关联的,如果不是从根源查起,是寻不到真相的。”
  “方向错了?”祈明赫重复了一遍,不能理解镡池的意图,“什麽才是根源?”
  镡池分析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父亲的自杀也好,景明成的仇杀也好,都和傅萧然有直接间接的利害关系吗?撇开你妹妹的出走不谈,要查出那两件案的真相,必须先查出傅萧然和他们两人的关系。
  依我个人的经验看来,傅萧然主要还是冲著你父亲来的,他们两人似乎有什麽很深的仇恨瓜葛,听你说起来,景明成的死只是意外而已。但是却给我们指明了一个方向,傅萧然收购你父亲的公司不纯粹是出於商业利益,更带有个人的感情纠纷。”
  “那… …你觉得应该从何查起?”祈明赫已经乱了分寸,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这些事件背後错综复杂的关系。
  镡池用修长的指尖敲击桌面,不紧不慢地说:“从和你父亲齐振业如何认识傅萧然查起。既然我们怀疑傅萧然对齐振业持有恨意,那复仇的原因无非是钱权,感情,和家庭背景。
  齐振业和傅萧然虽然一个做白一个做黑,可谓毫不相干,钱权利益的可能性不大。那所以我会将调查的重点放在感情和家庭背景上。虽然他们乍一看毫无联系,但是只要将两人共同认识的人找出来,就应该能瞧出些端倪。”
  祈明赫弹了弹烟灰,皱起眉头:“我父亲这辈子只爱我妈一人,她死了这麽多年他都绝口不提续弦的事,其实妈妈死的时候我们才只有两岁,根本对她印象全无。可父亲却对妈妈至死不渝,根本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何来的感情纠葛?”
  “对不起,我并不是暗示你父亲不专一,我只是分析一些可能的情况而已。并无对死者不敬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傅萧然是被齐振业横刀夺爱,所以心生怨恨呢?”
  “你是说,傅萧然也喜欢我我妈,我妈却锺情我父亲,所以傅萧然十几年後再来报复… …?这也太扯了吧。镡先生,你要是不当侦探,可以去做编剧,写小说啊。”祈明赫嘲讽地笑了。
  镡池并不生气,依旧不缓不急地说:“刚才的纯属猜测,真相等调查後就会浮出水面了。”
  “好,就按你说的查。”祈明赫站起身,将剩下的半截烟头狠狠掐在了烟灰缸里,“我等你汇报好消息。”
  “祁先生慢走。”镡池将电话拨到前台,沈声说,“小文,替我送送祁先生。”
  祈明赫下楼後,那个叫小文的女孩亲切送他到门口,挥手朝他道别:“祁先生走好,欢迎下次再光顾。”
  祈明赫这才想起自己忘记问镡池关於诗翌月的住址的事了,於是他匆忙地折回去,再度敲响了镡池的门。
  “祁先生遗忘了什麽东西吗?”镡池的声音有点疑惑。
  “不是,”祈明赫快步走到桌前,问,“前面忘记问你,诗翌月的住处查的怎麽样了?”
  “什麽住处?”镡池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祈明赫有点烦躁地加快了语速:“我不是让范镜转告你,帮我查诗翌月住处的户主是谁吗?你可别告诉我您贵人事忙给忘了。”
  镡池楞了一下,正色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情,可能小镜忘记转达了… …我这次记下了,会尽快帮你查的,实在不好意思。”
  祈明赫见他语气诚恳,也不好意思再冲他发脾气,於是怏怏地说:“好,你可别再忘了,要是你的小助手太忙兼顾不暇,你应该找个全职的专心帮你啊。”
  “我确实有这意思,这阵子太忙,没时间面试,等弄好你的案子就会再招聘一位助理了。”
  祈明赫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他这麽说,忽然心中生出一念,转身道:“当这助理要求高不高?”
  镡池一怔,才说:“没什麽其它要求,但要每天都能来事务所上班,懂电脑的基本操作,会整理文档。还有就是常常要跑外勤,得吃苦耐劳,所以最好是男生吧。”
  祈明赫转了转眸子,说:“我倒是有个人选,我看基本上符合你的要求了,就是没什麽学历,不过还算有点小聪明,应该能减轻一些你的负担。”
  镡池缓了缓神色,微微露出笑意:“既然是祁先生介绍的,那我可以抽空给他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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