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钟--by清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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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钟……by清静
前言
情之所锺是清静的第一篇现代文。它的出现,跟清静其它小说一样,总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阴差阳错的奇妙缘故,远目中。因为清静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会写现代文。
不过,它已经出现,而且越写越喜欢,笑。因为很多在古文里不可能出现的细节都可以用上,比如夹着根烟摆POSS了,比如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了,比如骑着机车在公路上暴走了……噗噗。
写归写,以上说的这些,清静还是属叶公好龙的,这些只是隔着镜头的喜欢,真盲人在清静旁边夹着根烟摆POSS,那第一反应肯定是此地禁烟谢谢;斯文败类留给小淇小郗去享受,个人自觉承受不起;暴走族……等清静能分清油门跟煞车所在地后再来说吧……Orz
小说里还有两篇番外,是日常生活故事……基本上,总觉得,会有小番外之类出场,多半是清静满腹恶意无处容纳的结果,沉默中。
虽然这篇文自称是平和温馨,定义与正常值有不小的差异:内容是暴走族加学生会,少男漫画与少女漫画的混合体;有着浪漫的文名,以及掩蔽在浪漫文名下的暴力内在……咳,无论如何,它还是一部很有清静风格,自觉为此文,已经耗尽身上所有能称为甜蜜细胞的产物。欢迎大家打开下一页,慢慢观赏。
序
初出生时
「小淇小淇你快看,范妈妈生了个弟弟,以后你就有弟弟陪你玩了。」婴儿房里,兴奋的方爸爸摇着自己的儿子,想让他看看未来的换帖兄弟。
只比刚出生的小婴儿早那么些天出生的男婴被爸爸从睡眠中摇醒,又以不舒服的姿势与下面皱巴巴的小婴儿面对面。他憋着气,脸一皱,呜哇一声嘶吼,吓得方爸爸手一抖。
「呜哇哇哇……」
从出生到现在,几个小时了都还没哭过的小婴儿似被哭声牵引,也哇啊一声哭了出来。
看看怀里的,再看看育婴篮里的,以及周围快起连锁反应的婴儿军团,再看看冲进来朝他直瞪眼的护士们,方爸爸也想哭了。
一岁时
穿着嫩黄婴儿服,撅着小屁屁满地爬的小男娃遇到了路障。
「啊!」
坐在地上玩着积木的小男娃理也不理他。
被忽视的小男娃生气了,爬过去,一个巴掌,积木散了一地。小男娃拍拍掌,心情大好,正想爬走,被破坏了工程的人不乐意了。
「咿啊——」一掌推了过去。
两娃娃你一掌我—掌顶着顶着,不知不觉中验证了人类的进化史,由爬行动物升级,立起身子,解放双手,创造了生平不知第N场互殴,打得对方小脸蛋红的红肿的肿。
打开门,刚从外面回来的范爸爸一看现场,呆住了,过了会儿,哎呀一声尖叫,冲过去抱起两个娃娃:「妈妈啊,小郗和小淇自己学会走路了,我们的孩子真是天才!」
说完,用厚脸皮接下两娃娃挣扎着要向对方拍出的小巴掌,在两人白白红红肿肿的小脸蛋上,叭哒叭哒各留下一个狼吻。
一岁半时
淇娃娃拿着个紫色的塑料小水桶翻来翻去地玩,水桶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好奇地敲了会儿,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另一个小娃娃身边,向他脑袋敲下去,也发出咚地一声。
郗娃娃抬头看着他,他很高兴地笑眯了眼,露出两排还没长全,亮闪闪的小牙齿。
郗娃娃也爬起来,过了会儿,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塑胶脸盆来,咚地一声,敲向笑得开怀的淇娃娃的脑袋。
惊讶地摸了摸脑袋,淇娃娃拿着水桶,郗娃娃拿着脸盆,两人你一下我一下,敲着对方的脑袋,越敲越大声。
「咿呀」一声,方妈妈推开了门。
两个小娃娃飞快地把手中的凶器扣向对方的脑袋销毁证据。
「咦?」看着小水桶套过整个脑袋的郗娃娃,以及脸盆扣在鼻子上只露出嘴巴的淇娃娃,方妈妈甜甜地笑着:「宝宝们在扮军人玩战争游戏吗?好乖哟~」
两岁时
「花花。」
「白白。」
「我的花花!」
「我的白白!」
「花」「白」「花」「白」……
一连串的争吵从两个吐字不清的小娃娃口中含糊地蹦出。小娃娃吵得面红耳赤神情激烈,被两人搔扰了大半天,争论中的主角,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咆哮出声。
「汪汪汪!」
「呜哇!」刚刚还吵得激烈的两娃娃手拉着手飞快地跑开,「救命啊!」
街上的邻居们探出头来,见状纷纷摇头。
而院子里,两只小娃娃还在努力跑给一只娇小玲珑的吉娃娃追……
三岁时
「小郗小郗,子尘姐姐长得漂漂哦,你以后会不会长得跟她一样漂漂?」吮着棒棒糖的小男孩奶声奶气问。
「漂亮是用来形容女生的,我是男生。」捧着植物图鉴的小男孩抬头纠正,接着皱眉:「你又吃棒棒糖了,小心牙痛。」
「有什么关系,漂漂就是漂漂啊。」小小年纪就懂得诡辩法的小男孩歪着脑袋,「如果将来你长得跟子尘姐姐一样漂漂的话,我就娶你当老婆。来,盖章章!」说完,就在同伴雪白的脸上亲了下。
「方子淇,你口水还有糖,黏黏的脏死了!」捧着植物图鉴的小男孩摸了摸脸,爆发了,拿着图鉴追打。
街上的邻居们探出头来,看了会儿,继续摇头:「方家和范家的小孩感情还真好。」
五岁时
幼稚园老师:「方太太、范太太,他们两个,真的不能在同—个班级。」
「为什么?」眨着不解的大眼,方妈妈—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少妇,纯洁的眼神教老师突然升上罪恶感。
「他们两人在一起,就会联合起来破坏公物,唆使同学们闹事……」
「会吗?他们两个感情有这么好?」两位太太继续不解地问着,门口打开,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进来,方子淇冲向方妈妈,在她脸上亲了记:「妈!」
范子郗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没他同伴那么热烈,却也乖巧地缩到范妈妈怀里,「妈。」
看着这两个乖巧又可爱的安琪儿,老师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真的没做错吗?
「老师!」四双大眼一起看了过来,清澈又无辜。
「那个……当我没说。」老师终于阵亡了。
十岁时
「喂喂,你们一群高年级的,欺负人家低年级的人,不觉得丢脸?」校服歪歪斜斜穿着,扁扁的书包单肩挎着,嚼着口香糖的小男孩义不辞严地踏入混乱圈。
三个十来岁的少年放开被勒着衣领的人,回头瞪:「臭小鬼,少管闲事!」
小男孩吐了个泡泡:「敢叫我臭小鬼,显然你们不是这个区的人了。在这个区混的,哪个见了我不叫声大爷。」
「你!」三个少年的确是偶然来到这个区的,被说中,顿时对小男孩刮目相看。不过三个大的被一个小的唬走,未免太丢脸了,况且也不知这男孩子说的是真是假。
「愚蠢的人啊,就让你见识什么是极道之子。我家阿爹昨天亲手帮我刻下了纹身,你们有幸,成为第—个见到它的外人,哈哈哈哈。」小男孩笑得嚣张,甩下包,—把扯开衣领,单薄的肩膀上,现出一片火红的血海。华丽盛放的曼珠沙华簇拥着端庄而残忍的修罗之相,随着男孩轻轻起伏的呼吸,似乎正要扬起覆灭万物的修罗之翼。
异样绚丽的景致迷惑了三个少年,他们惊得齐齐倒退—步,对看一眼。在小男孩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把小刀时,终于决定: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噗。」百无聊赖地又吐了个泡泡,小男孩将实质上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的伸缩刀塞回口袋,拉好衣领,捡起书包拍拍灰尘。
「你……你那个纹身好漂亮,不过这么大,痛不痛?」坐在地上,被勒索的孩子小声问。
「这个啊?」小男孩笑了起来,颊畔酒窝浅浅,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亮。他又在口袋里掏来掏去,过会儿,掏出一张纸来:「纹身贴纸,十元三张,物美价廉,包君满意啦!」
「纹身贴纸?」小孩瞪大眼,看着这个笑得很无赖的「极道之子」。
「是啊。」小男孩笑眯眯地扶起他,然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和笔来。
小孩忍不住盯着他的裤子口袋,研究里面还有多少东西。
「来,小美人,我救了你,你该告诉我家里住址学校班级联系电话三围爱好……」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冰冷的河东狮吼:「方子淇,今天开学第一天,你又跷课了!」
「哇啊!」小男孩吓得跳了起来。
容貌雪白冰冷的男孩子看了眼地上的贴纸,眉毛皱得更紧:「而且你还偷了子尘为聚会特别准备的修罗之印!」
「哇……小郗你当什么都没看见行不行?天灵灵地灵灵,今天你没看到我……」方子淇边说边撒开脚丫飞快跑走。
听到外面的大叫声,邻居们连探出头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摇头:方家和范家的小孩,不但感情好,精力也好到惊人。
现在,他们十七岁了。
第一章
石头敲在窗户上的声音,细小而刺耳。窗外有人趴在树杆上,小声嘘道:「小郗,开窗。」
叼着烟的男孩横了一眼,合上书,走到窗边。刚打开锁,窗外之人就熟手熟脚地脱鞋推窗,比平时更快地跳进屋里:「好冷好冷。」
才十一月的天,有那么冷?……子郗咬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男孩脚边的长毛地毯,正慢慢积出小水洼。抬起眼皮,浑身湿答答的男孩嘻皮笑脸地合着双手,一脸求饶之色。
二话不说,不理他谄媚的表情,捉着他的后领就往浴室扔:「你他*的不会回家弄干一下再过来。」
「哎唷喂~」被一屁股扔在地上,男孩捂着臀,哀叫两声:「能回家我干嘛上你这……等等,你别这样,非礼啊!」
「再叫就给我滚回去!」子郗蹲下身在男孩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钱包。顺手抽走几张大钞,晃了晃:「地毯清洁费。」
「我们兄弟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还算这么清做什么。」拿回干扁扁的钱包,男孩将里面的零钞反复数来数去,心痛不已。
「方子淇,我跟你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拜你我名字还有家庭住址所赐,从小到大,我被你连累多少次你要跟我算么?」范子郗拿下嘴角叼着的烟,用力将烟头捺熄在方子淇两腿间的地板上。
「不算,不算。大人你这钱收得好收得妙。」方子淇干着嗓子嘿笑,低眼看看地板上的烟痕,再比量下距离,一身冷汗——老天爷,再被小郗这样吓着,他的小弟弟早晚有一天会不举的。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子郗站起身,指了指放在衣架上方的医药盒:「快点处理好。」
哗啦啦的流水声已经停止很久,浴室里的人也没出来。子郗不以为意,戴了副平光反辐射眼镜,对着电脑敲打起来。
过了会儿,浴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方子淇染成浅褐色的头发湿卷卷的,腰间搭了条浴巾,精瘦劲削的上半身有些青紫色的瘀痕,还贴了不少OK绷。
子郗回头看了眼他身上的伤痕数目,皱眉:「你又惹了什么祸。」
「没办法,我名气响,外区的都要来瞻仰。树大招风,名人无奈哦。」子淇抽了条干毛巾随手擦拭头发,顺便瞄了下,刚才自己站得湿答答的地方,果然处理过了——还拿走那么多钱,小郗这混蛋。
「那你怎么会湿成这样?掉进水沟里?」
「什么水沟!难听。」子淇哼了声,「是河,是河啦。」
「哦。」子郗眯起狭长的眼,「什么人干的?」
子淇三岁时曾掉到泳池里,几乎淹死。被救起后,连没过膝盖的溪水都不一定敢蹚,更何况是浸没全身的河水。
子淇头发擦到半干,正埋头在衣柜里东翻西找,没顾得上回答子郗,终于找到件满意的衣服,一边往脖子上套,一边含含糊糊道:「你别管,我自己会解决。」
低哑的声音充满不服输的戾气,穿好衣服的脸隐在暗处,一片阴沉沉。
子郗手指正桌面敲了敲,过了会儿:「你这次OK绷用得真多。」
子淇下意识地捣住脖子,见子郗没往自己这边看,才讪讪放下手:「小郗,你不会连这几块药布的钱也要跟我算吧。」
子郗没作声,手指又在键盘上敲动。
子淇打开小冰箱,一眼就看到几瓶啤酒:「啧啧,幸福的混蛋,烟酒无忌,范姨也不管。」边说边拿了瓶出来。
「因为我看起来品学兼优,你看起来无事生非。」子郗淡淡说着,睨了他一眼,「而且,你有酒量这种东西存在?」
「小郗你太瞧不起人,会有报应。」被戳到痛处,方子淇龇牙裂嘴了会儿,拿着啤酒正准备倒到床上,范子郗面对着电脑萤幕,头也不回,身子带着椅子半旋过来,踢了下床脚。
「去打地铺,不许睡床上。」
「干嘛老是让我打地铺,我都让你睡我的床。」子淇哀叫出来。
「地铺,或者回家。」子郗不耐烦地大力敲着键盘。
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实在不想从树上爬回自己屋子。而且小郗这边地毯厚重,比较温暖……根本就跟以前一样,没得选择!方子淇气哼哼地转身从壁柜里挖出自己的被窝往地上铺。
从萤幕反光看到子淇的举止,子郗还是面无表情。萤幕的晦暗,映不出他眼神的复杂。
阳光透过窗户,大剌剌地君临整间房间。裹在被子里的人转向左边,有光线,转向右边,还是有光线。挣扎着又赖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告别周公睁开眼。
床铺上的人早就起床下在了。
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七点半。
子淇打了个哈欠,抓抓乱翘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考虑拉上窗帘再睡一觉,早上直接跷课好了。
窗帘边上挂了张纸条,字迹很有力地道打败他的睡意:不许拉上,下楼吃饭。
好想睡……眼皮搭拉着往浴室走去,如以往每一次留宿后的早晨,牙杯已盛好水,牙刷也挤好牙膏,连洗脸水也放好,手中浸在水里。
小时候方子淇偷懒不爱刷牙洗脸,只把牙刷毛巾沾湿应付大人。后来蛀牙蛀得惨重,子郗也就养成这种替他准备洗漱用具免得他偷懒的习惯。
「细心体贴周到贤慧,除了有点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