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爱为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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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的老师…”钱莉莉描摹精细的眉毛轻轻一拧,朱红色的唇瓣开合几下,随后讥讽道,“一个幼儿园老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亏你还是一个男人,成天和一群吃奶的孩子在一起真是没出息。”
肖泽凯深湖般的眸瞳中微波起伏,“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不管我是谁,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
“尊重?像你这样没出息的男人,要什么尊重?”
面对钱莉莉的嘲讽和轻蔑,肖泽凯并没有表现得很反感,毕竟,自己从来不擅长和那些泼妇刻薄女计较嘴皮子上的功夫。反倒是站在一旁的严钧宇气得狠狠叫道,“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要说肖老师的坏话?我讨厌你!讨厌你!”
被严钧宇这样一叫嚷,钱莉莉面色惨白,“你…”
“天天…”
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轻微的声音,却透着一丝隐隐的愠怒。
严钧宇一抬头,看到自己的父亲半靠在病床边,立马跑了过去,“爸爸…爸爸…天天不喜欢这个阿姨,她说肖老师的坏话,你让她出去好不好?”
严洛稍稍动了动嘴角,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爸爸也不喜欢她…”稍稍顿了顿,幽邃的眼中划过一份狡黠,“你想个办法把她赶走,爸爸晚上让肖老师带你去吃好吃的…”
严钧宇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吗?”
严洛用余光瞄了眼还在僵持中的两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肖泽凯身上,那个男人不卑不亢的模样深深映在自己的眼中,英俊的面庞露出会心的笑,“真的。”
“好!”严钧宇看到病床旁边的一杯水,端起它跑到钱莉莉面前,全部洒在了对方的羊绒长裙上。
“哎呀!我的裙子,”钱莉莉尖叫一声,赶紧把弄湿的裙子提了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严钧宇,正欲发作,却碍于严洛的颜面,只能将怨气咽回去,一脸疼惜地责怪道,“天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阿姨的裙子可是很贵的啊!”
“谁让你这样说我的肖老师,谁敢伤害我的肖老师我就这样对他!”
钱莉莉看着严钧宇大义凛然的样子,画着烟熏妆的瓜子脸转向严洛,“阿文,你看,天天他…”
严洛神态平恙,“钱小姐,儿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天天…快给阿姨道歉…”
钱莉莉本以为严洛会当着自己的面批评严钧宇,想不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也只能嗔笑道,“没事的,一条裙子,不要紧的…那个阿文…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
“恩。”
钱莉莉说完话,背起小挎包,急急地离开了。
“太好了,这个讨厌的阿姨终于走了!”
肖泽凯瞧着严钧宇得逞的模样,摇着头苦笑,这个孩子原来也会使坏。
“肖老师…”
听到严洛在呼唤自己,肖泽凯几步走到严洛跟前,“严先生,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严洛脸色依然不太好,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是无法承受的。虽然躯体上的痛楚让人很难忍受,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无比地舒畅。
“好一些了,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肖泽凯打断了严洛,“别胡说,你现在不是很好么?”
严洛深深地望向肖泽凯微垂的眼眸,“是啊,就是有你我才会这么好…”
肖泽凯不动声色地听着严洛话语中暗含的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严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就算是互不相识的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说得对。”
严钧宇听着两人的对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严洛的耳边小声说道,“爸爸,我告诉你哦,肖老师他喜欢你呢。”
严洛惊异地扬起眉梢,“天天,你没有骗爸爸吧?”
严钧宇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是肖老师亲口告诉我的,不信,你现在可以问他啊。”
严洛瞟了瞟肖泽凯,牵起嘴角悄悄说道,“天天,现在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爸爸要是问肖老师,他一定会不好意思的,我们还是等没人的时候再问好不好?”
“好啊。”
肖泽凯瞧着眼前这对父子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而且还时不时地望向自己,特别是严洛那种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感到颇有些不自在。
“肖老师,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天天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了。”
肖泽凯对上严洛幽深的眸瞳,笑意浅浅,“严先生太见外了,和天天在一起我很开心。”
“爸爸,你刚才说只要我赶走了阿姨你就让肖老师带我去吃好吃的,我肚子饿了,想吃意大利面和披萨。”
严洛点头笑道,“那就让肖老师带你去吃吧…肖老师…你带天天回去吧…”
“哦,去吃好吃的咯!”
严钧宇蹦跶着,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肖泽凯望着严钧宇圆乎乎的小身体跳得老高,眸中流露出宠溺的笑,“这个小馋猫…严先生,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好。”
严洛靠在病床边,望着一大一小两个逐渐远去的身影,旁若无人地轻轻笑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苏浩哲的打算(二更)
苏浩哲离开“夜色”,来到医院。
看到严洛的情况比昨晚好了很多,他悄悄松了口气。为了让严洛好好养病,苏浩哲没有把场子被人捣乱的事告诉对方,连自己去了警局的事也只字未提。
昨晚,几个和甄林打架的小混混带了一帮家伙过来闹事,最后连警察也赶到了。幸好,警方只是把这件事归为单纯的寻性滋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做例行盘查,对“夜色”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那几个混混在警局里态度依旧十分顽劣,还扬言要找人和苏浩哲他们算账。
对于这些自以为是的杂碎,苏浩哲从不放在眼里。不过,他无意中听到两个混混在说话的时候提到了龙帮,这倒让他警觉起来。
根据自己前阵子得到的情报来看,龙帮老大龙啸为了躲避警方的通缉到处躲藏。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啸老奸巨猾,加上他也算是Z市黑道曾经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暴露行踪。
因此,苏浩哲听到那几个混混提到龙帮时,便暗暗长了个心眼。昨夜,他让手下的兄弟去查这几名混混的来历,很快就查清了他们的情况。
这几个家伙的老大,也就是那晚被甄林打伤的男人,曾经是龙帮的一员,一直与一名姓周的男子暗中有来往,而那名周性男子,正是金副市长的私人秘书。
金副市长这个人,从他任职以来,负面新闻不断。多次被人爆料生活腐败,经济情况不明,收受贿赂,还与黑社会洗钱活动有所关联,但都只是谣传。而今,自己查到他的手下与黑道暗中牵连,这意味着什么?
据自己的观察,金副市长并不喜欢严洛,严洛对这个贪财好色的男人也没有任何好感,双方之间的合作只是纯粹的利益上的互需罢了。
虽说洛哥现在是以严文的身份示人,但是知道他过去的人在Z市不是没有。金副市长和黑道走得越近,洛哥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要是哪天洛哥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或者是这个姓金的被人检举揭发,那他很有可能会连带把洛哥给咬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只有杀了这个姓金的了…
想到这里,苏浩哲黯淡的眸瞳划过一丝阴郁。
洛哥现在刚动完手术,帮里的事不能让他操心,金副市长和龙帮有联系的事情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有蛰伏在暗中,悄悄地监视着金副市长的一举一动了。
苏浩哲离开医院,在回去的路上途径一片住宅小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车。
阴郁的双眼仰视着前方一栋现代化住宅大楼,苏浩哲推开车门走入了这栋楼。
走入电梯,他按下了数字“18,”电梯门缓缓关上。
空间狭小的轿厢内,苏浩哲默默盯着前方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淡漠的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错综复杂。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昨晚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虽然他不是因为自己才受伤,但是他却带病替洛哥动手术。
朋友之间相识一场,自己总该去看看他,只要他有所好转,自己内心的那份歉疚或许也就会释然了。
在门口按了几次门铃,依然没有人来开门,拿出手机,翻到那个人的电话打了过去,没有人接。
盯着眼前这扇紧紧闭住的门扉,苏浩哲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这么晚了,这个人会去哪里?
“咚咚咚,甄林,开门!”
一下下的敲门声,回荡在走道里,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得十分清晰。
“甄林,你在吗?甄…”
没等苏浩哲喊完,深棕色的大门“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清瘦的男人直直地站在门内,声音幽幽,“你怎么来了?”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苏浩哲平视着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双眼,声音平缓,“我来看看你。”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原本精致魅人的脸变得模糊而阑珊,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表情,甄林稍稍侧身,给苏浩哲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甄林去厨房给苏浩哲倒了杯水,“只有冷水,将就着喝吧。”
苏浩哲接过杯子,触碰到对方的指尖,却发现异常冰凉,“你身体好点了么?”
“苏浩哲,你除了会说这句还会说什么?如果你是想问我的身体的话,那我昨晚已经回答过你了。你已经来过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走了。”
“…”得到对方冷冰冰的回答,苏浩哲稍稍一怔,“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我不知道你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既然你身体没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了。”
甄林冷冷地牵起嘴角,“苏浩哲,我们只是床伴,在床上想怎么样都行。下了床,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朋友,我们就更不可能是了。”
苏浩哲微微抽动眉心,放下杯子说道,“我走了。”
甄林漂亮的桃花眼里,拂过一抹黯淡,对站在玄关处的男人说道,“你给我请的阿姨,我已经把她辞了,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
苏浩哲没有转身,他幽幽看着门扉上的猫眼映出身后男人削瘦的身形,面无表情,“这是你的家,我无权过问。”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留给身后人的,就只有冷漠的背影和瑟骨的寒风。
静静地伫立在空落落的客厅里,甄林瞧着那个透明的玻璃水杯发呆。
澄澈的水中,倒映出自己满面的忧伤,甄林暗暗沉眼,随后把那个杯子狠狠摔到了在地板上。
“啪!”
顷刻间,晶亮的玻璃杯变成了一堆碎片,混合着大量的透明液体,弄湿了地板。
甄林蹲下身,俯视着眼前的一滩碎片,他凄惨地笑笑。随后,捡起一块最大的碎玻璃片,拿到眼前。
甄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明知道这个男人除了那个人以外绝不可能会爱上别人,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你还是忘了呼吸?这个男人只是把你当成他的朋友,你却依然放不下他,面对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你难道真的就这么放不下?
☆、第七十八章 我对你厌倦了(三更)
不,我不是。
甄林摇摇头,抓住碎玻璃的手使劲用力,轻微的刺痛顺着手指传到神经中枢,疼痛异常。
只要不再去见他,我就一定能够把他忘掉。
指尖的痛楚,让甄林的大脑变的清楚起来,他眯起眼睛,看向夜色中的深色苍穹,微微笑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大门被人猛地推开,苏浩哲箭步流星走到甄林面前,抓起对方鲜血淋漓的手,怒喝道,“你在发什么疯?”
甄林嘲讽地笑笑,“我只是想把碎玻璃捡起来,你紧张什么?”
苏浩哲对自己有些过分地担心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多想,拉起他走向浴室,“先去止血。”
甄林默默地跟着苏浩哲来到浴室,任凭冷到刺骨的水冲刷着自己的指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冲了苏几分钟后,浩哲关掉水龙头,确定对方的血已经止住,有点担心地问道,“我从前天就发现你不对劲,先是喝醉酒,然后又和别人打架,甄林,你到底怎么了?”
甄林歪歪嘴,淡淡回应,“最近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要知道,有多少病人等着你这双手去解除他们的病痛,”苏浩哲环顾了一下客厅四周,“药水和纱布在哪?”
甄林垂垂眼,“在电视柜旁边。”
苏浩哲替甄林包扎,沉稳的音质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可能我的话说得重了,我不知道你不从来不请家政的。”
甄林语气低幽,“没什么,我刚才也不该冲你发这么大的火。”
苏浩哲看到地上的水渍和碎玻璃,稍稍拧拧眉心,“甄林,虽然我们是床伴。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你有心事可以要告诉我。”
“谢谢你的关心,像我这种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苏浩哲听着甄林消极的回答,没有说什么,他把地上的玻璃残渣清理掉,并蹲在地上用抹布把地板擦干。
甄林半倚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苏浩哲清理地板,神态凄然。
苏浩哲,既然你不会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明白你的这些举动,只会让我更加放不下你么?难道你不明白你越是温柔,对我来说就越是残忍么?
你这个男人,就是毒药,一旦染上了,就再也无法戒掉。只有远远地离开你,我才能找回自我。
凉薄的唇线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甄林动了动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浩哲,我对你已经厌倦了,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手下的动作稍稍一顿,须臾过后,蹲在地上的男人闷闷地回应道,“好。”
果然,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甄林微红着眼圈,把头偏过去,强制自己不去看对方。
空落落的客厅里,鸦雀无声,不一会,一阵轻微的悉索声传来,随后是一如既往徐缓的脚步声。
“我走了,”大门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