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校长上任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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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皎反应过来,立马失笑。他家黎央北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他拿出什么表态或者是承诺来,他家黎央北现在要纵横捭阖、指点江山,自己要做的好像就是认认真真听安排,兢兢业业干实事。
“……你绝口不许提我到哪里去了,让你妈沉浸在赶跑侵略者的喜悦中吧!还有,禁止你自作主张和你妈谈判,一定要让她沉不住气。当然了,要怎么样让你妈沉不住气咱有的是办法,你不用担心。比如你每天换人带回家啊,夜不归宿啊,借酒浇愁啊,每天都死气沉沉、心如死灰的样子,我就不信她不慌!到时候咱再和老太太商量呗!哈哈哈哈,很有谋略吧?很出其不意吧?”
“我真的可以换不同的人带回家?”
“嗯?!你惦记这个?那不准了!”黎央北警觉着呢,“反正你就想尽一切办法装潦倒,我呢就是把你害成这个样的狐狸精,实在不行你就搬到文殊院去表示要出家为僧,我爸跟人家掌院挺熟哈!”
“哈哈哈哈哈哈……”张梓皎的心中郁结被黎央北一阵话说的飞到了九天外。
“你笑什么呀?别惦记刚才那招了哈,你身边要是有谁,看我不把他撕个稀巴烂!”黎央北着急,他还笑上了,不合作是不是?“我的意思你到底明白没明白?”
“明白啊,呵呵呵……”张梓皎还在笑,“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一蹶不振,让我妈心慌意乱。”
“对啊!”
“然后……不能用乱搞男男关系这招来表现我的沉沦。”
“那是必须的。”
“还有什么不能用……”
“自杀不能用,远走他方也不能用,嗯,暂时就这么多吧!”
“那我问个问题好么?”
“问吧!”
“在这三个月期间,我能和你见面么?怎么见啊?要怎么演?”
“当然能啊!嗯,偷情,就像别人偷情一样啊!”
张梓皎已经乐得双脚打颤了,黎央北这么有才的自己怎么才发现啊!
“皎皎,这个想想都不错啊,你看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们也偷一回。我偷偷给你一张房卡,到时间你就来,我都在哪儿等你了,有一种提心吊胆刺激感,嗯,很有意思吧?”
张梓皎实在是不愿意打断黎央北对“偷情”的美好向往,可是残酷的事实还是摆在眼前的,“小北,可能这情咱们不能偷了,接下来的三个月,《课程标准》定稿计划启动,我大半时间可能都要在首都、省城两边飞了。下周三就要过去一次,刚吴姐电话问我订机票有没有什么要求呢!”
“啊?!我忘记这个事儿了!皎皎,我要见你,现在。”黎央北慌了。你妹,在首都的时候明明听吴老说了的,回来一摊子破事儿全忘记了
“嗯,你在哪儿?西师?”
“嗯,你来,我在门口等你。”
第四十七回
“黎央北拍门呢!给他开啊听雨。”大师姐看阳台上黎央北着急的脸,挺心疼。
李听雨回头瞟一眼黎央北笑说:“我中南哥哥走前交代了的,哪儿也不让他去,待会晚上回来接他,不开,让他好好反思去!”
江奇文和阳台上的黎央北对视一眼后,对李听雨说:“看着黎央北拍门心烦。”
“简单!”李听雨起身,把窗帘哗啦啦拉上,“别理他。”
窗帘一拉上,阳台上的黎央北面露微笑,“李听雨你个二百五,当年师傅把你锁在家里,还是老子教你从阳台怎么翻下去的,切,二楼能拦住黎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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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一楼郑教授家的猫儿惨叫,忽然一个人类落到你脚边还是挺可怕的是不是?而且他还踩着了你的尾巴。
“呀,小光对不起、对不起……”黎央北望着小光逃窜的方向内心充满了愧疚,趁着郑师娘没出来,黎央北赶快翻出他们家的阳台,往小区门口奔去。
站在小区门口,保安伯伯看他头上包着纱布跟他打了几句话,黎央北撒谎自己碰着的觉得这地儿不能呆,得转移。过马路是这一圈儿最大的超市,黎央北觉得那边人流量大容易隐蔽,而且张梓皎还好停车,是个好地方。
抬脚过马路给张梓皎打电话,通了说:“皎皎,我不在门口等你,我到对面超市去,生活用品区等你,家里不是没卷纸了么,待会你顺便拿一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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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皎到的时候,黎央北正跟卖纸的阿姨谈笑风生,脚边放着三提卷纸。
“小北。”张梓皎叫他,他回过头来。头上包着刺眼的纱布,脸上一点儿没打理,小雀斑欢蹦乱跳的在脸上,身上穿着的衣裳一看就是别人的。胸口上那么大一个海绵宝宝图案的白色连帽卫衣,淡绿色的运动居家裤,脚上是从自己家穿走的棉拖鞋,怎么看怎么糟糕。这怎么会是那个小洁癖的黎央北?
“你来啦!”明朗的笑容马上出现。嗯,这就是那个自己喜欢的黎央北啊!
“姐,先走啦,下次搞活动还来光顾的!”黎央北笑着跟卖纸的阿姨再见,拎起两提让张梓皎拿,自己拎了一提,“走啊!往里面走,人少。”黎央北小小奸诈的笑了一下,带着张梓皎往货架深处去。
“记得提醒我买一袋猫粮,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踩到小光的尾巴了,一定很疼,我要补偿它,还有你把你手上的两提带回家去,这提我拎给师傅家,咦,你看着我干嘛?”黎央北看着张梓皎直勾勾的眼神觉得怪怪的。
“要是没记错刚才你给布置了作战任务啊……”张梓皎一手一提卷纸,看着黎央北笑说。
黎央北前后看看没人,又抬头望望天花板儿上的摄像头,笑着对张梓皎勾勾手指头,张梓皎真信,凑过头去。
黎央北把手里的卷纸提起来挡在脸旁,在张梓皎嘴上胆大妄为的亲了一口,然后退开无不失落的说:“我哥说了你不给个说法不让我跟你见面……你别担心了,我得被黎中南软禁起来,好吃好喝绝对又要长膘,唉……到时候你不准嫌弃群我。”
张梓皎点头,郑重的很的说:“你胖点儿也好,抱起来不咯手。”
“嘿嘿嘿嘿……”黎央北傻笑,“反正你要去搞《课标》,就让他们得逞吧!你要记得在你妈面前做戏哟!”
“不用做戏也一蹶不振……”张梓皎看见前边就是宠物物品区,跟黎央北说:“猫粮。”
黎央北笑着往前蹦,说:“不要悲伤,不要彷徨,胜利就在前方,我就不信你妈那样的铁石心肠。我现在渐渐觉得,你把自己在你妈心中的地位看得太轻了!”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她恨我。”张梓皎跟上去,黎央北拿出架子上逗猫儿玩的胡萝卜玩具在张梓皎面前晃荡,张梓皎很给面子的将那玩意儿拍到一边儿去了,“在医院那会儿我不这么觉得了……”
“你妈本来就不恨你,她拿瓶子砸我却砸到你的时候,眼神儿那叫一个慌啊!你没看见,你光顾着保护我们了哈!我看见了。”黎央北又拿起一个皮毛小耗子,“这个做得好真!”
“喜欢就买一个,给黑花。”张梓皎还记得他爹妈院子里那只体态修长的黑猫。
“我家黑花逮真耗子,谁稀罕假的。”黎央北把耗子放回去,“所以啊,我觉得皎皎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你妈原谅你是早晚的事儿。在这之前,你要做的是让自己原谅你自己。”黎央北拿起一个黄色的小鸡玩具,在张梓皎面前将那小鸡捏扁,看着张梓皎皱眉头了,黎央北欢快的松手,刺耳的惨叫声让黎央北哈哈大笑,又捏了几下。
张梓皎见不得他作孽逮住他的手,把那个名为“惨叫鸡”的玩具给放回架子上,看着活祖宗说:“有点困难。”
“你要觉得困难,就想想黎央北会保佑你的,百试百灵,我学生说的,他考试就想我会保佑他,每次都考得好。”黎央北又把手伸向“惨叫鸡”,这个真心好玩,那鸡的造型又好贱的。
张梓皎捉住他的手不让他捏,黎央北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笑一笑就要嘟嘴往上亲,张梓皎意料之外的没有躲,看着他亲在自家手背上。
“这招不灵了,你爱亲,我也愿意被你亲。”张梓皎抬另外一只手擦这只手背上的口水,没有一点儿嫌弃的,“你讲的我愿意听,愿意信。我会和我妈达成共识,不管怎么样。”
“越来越像鸣人了啊,老是说这种话,什么所有的憎恨与伤痛都由我来承受吧这是我的使命之类的,可是一点儿也不活跃啊最近!”黎央北从裤兜里摸出鸣人旋涡标志的钥匙扣放到张梓皎手心里,“顺李听雨的,他的小粉丝投其所好送的,做工精良,还美得因脚盆!”黎央北指指小玩意儿下边的英文让张梓皎看,“漩涡鸣人是我能容忍的、唯一的第三者。”
捏着暖暖的旋涡标志,张梓皎笑说:“其实我喜欢卡卡西。”
“嗯?!”黎央北抬眉毛,“靠,基佬都爱卡卡西!”
“哈哈哈哈……”对于黎央北的评价张梓皎笑得不行,黎央北却说:“你以后只准喜欢小李,缺什么补什么,你就缺小李那样热血又一根经还有穿连体装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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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打电话说:“黎央北你哥都打电话说要来吃饭了,你还在哪儿磨蹭呢?”
黎央北此时正拎着猫粮和卷纸在小区林荫道上晃荡,“我东窗事发了?他们终于发现我不见了。”
江奇文说:“别翻阳台了,从正门进来吧,我给你开。”
“嘻嘻,大师兄你最懂我。”黎央北说着挂了电话开始用跑的。
江奇文从厕所慢悠悠晃出去给他开门,师傅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问:“小北回来啦?”咚咚咚的拍门声回答了。
黎央北精精神神的出现在门口,把卷纸递给大师兄,说:“我把猫粮给小光拿过去,今儿下去我把它尾巴踩了。”
“作孽啊!”刘知泉说黎央北。黎央北呵呵笑,要下楼去,江奇文说:“心与心沟通了?”
黎央北比个大拇指飞快的下去拍人家郑教授的门,师傅说:“看样子问题不大哈!”
“你小徒弟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料,有什么事情能够在他身上成问题。”大师兄把卷纸扯一包出来,厕所还真没有纸了。
“奇文啊,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找张局长谈谈,他们今天都是一辈儿的人去闹腾,没有什么实质意义,还是得长辈儿出面才行。”刘知泉是挺担心的,他们今天这样不过是小打小闹。
“您去?人家老太太三头六臂的手段,不被骂哭了回来才怪。您就做做饭吧,张梓皎不是那种没担当的人,要不然去年起初的时候,他也不敢来您这儿。”
“也对。你进来帮我打一下鸡汤上的浮沫儿!”刘知泉吩咐江奇文,可手上的芹菜切了两下还是不放心,“你说过他那妈妈可是敢切手指逼孩子的人……”
“师傅,黎央北也是第一个敢动手打你家李听雨的人。”江奇文打着浮沫儿就开始偷鸡汤喝,跟黎央北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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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皎在场市场转了两圈,没有买到菜。一是不知道买些什么,二是走哪儿都想起自己和黎央北来过,连卖肉的胖婶子都说今天怎么你一个人你兄弟呢?越转越想黎央北,索性大步走了出去。
其实心里清楚,在菜市场晃荡有逃避的嫌疑,回到家里怎么面对妈,张梓皎心里还没有办法。
黎央北说缺什么补什么,这么些年一直默默承受,也是应该说一说的时候。反过来想一想,做儿女的不管多大岁数了,在爹妈眼里就是个小孩儿,你要哭闹一番,他们也只当你撒娇求安慰不回笑话你的,你不会这样做的原因是你自以为是的认为大人不会这样儿,可你在他们的眼里又怎么会是大人呢!
张梓皎想起父亲和那个女人远走之后,别人追着自己骂爹不要的孩子,跟人家打了一架,浑身是伤回来,装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还嘴硬,说什么妈我不疼我打死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妈妈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说:“难受就哭吧嘴硬什么!”自己一哭就是个把钟头,这是姐姐说的,到底哭了多久自己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哭累了的时候,妈妈说:“难受的话一定要跟妈讲,不然妈更担心!”
这么些年、这么些话都记到了脑子后面。
小区里一楼房子私开的小超市里,有小瓶儿的二锅头,张梓皎买了四瓶。他的妈妈薛玉英酒量奇好,虽然她喝的时候很少。她以前最爱讲的就是她结婚的时候,爸爸被人灌醉了,她把灌醉爸爸的人喝倒了。自己和姐姐酒量也好,大概是遗传自她。
姐姐远嫁外省,找了个做销售的姐夫,跟她一点儿没商量,带着第一次回娘家的时候关枚都满月了。饭桌子上有姐夫在妈包着眼泪不好说姐姐,三瓶白酒放上来,喝光两瓶儿后放倒了姐夫,她才抹着眼泪花子骂姐姐,骂完了娘俩又抱着哭。张梓皎被安排守着小侄女儿睡觉,在门背后担心妈和姐姐会不会喝到送医院去洗胃。
轮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妈妈其实也是豪气的女子。那时候只晓得这么多年她不让父亲见自己,只晓得她无论如何不认同自己的性取向,只晓得她就顾自己那张脸、死要面子活受罪,只晓得跟她顶嘴、跟她对着干,完全忘了自己心里难受,忘记了她说心里难受要跟妈妈讲。
开门的时候,张梓皎想,要是去美国之前跟她好好讲自己的心里有多难受,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重来了?
开门的一瞬间,张梓皎看见她迅速的撇开头去抓电视的遥控器装作要换频道,看的清清楚楚,之前她一定是望着这门口,呆呆的望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张梓皎没有说话,换鞋放东西之前叫妈,说我回来了。
“嗯。”她看着不停变换的频道应了一声。
张梓皎拎着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进去帮王阿姨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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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英以为张梓皎不会回来,就像那年一样。
他早上平平静静的走出家门,再没有回来。三个月过后在自己疯狂的寻找中才知道,他已经在美国了,和隔壁家的那个曹行一起。他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就可以掩饰的那么好,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就走了,一走就走了半个地球。
明明小的时候那么爱说,比他姐姐可心多了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