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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南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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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头羊和一匹马,这些东西花出去他很是心疼,拉著车行走在路上,不时回头看看那麻袋,袋子里的人显然被绑得结实,怎麽挣动也无济於事,大汉没有勇气打开,心里七上八下的。
  半路上他还是禁不住好奇,心想早晚也是要见的,终於停下车,抓住了紧紧绑著的袋口。
  “我买了你,以後你就是我媳妇,是丑是俊我都认了。”大汉闭上眼睛笨拙地解著麻袋,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紧张过,又期待又怕失望。
  袋子开了,困在里面一天的人重新回到阳光下,展开漂亮的眸子环视四周。
  大汉眼睛试著眯开一条缝,一下子冒出了兴奋的光芒,高兴地蹦了起来:“仙女!”
  南宫的头发松乱,手脚被绑得酸痛,他动了动,依旧无法逃脱。
  大汉喜出望外之际围著板车转圈,又转到人面前端详对方的眉眼,嘴咧得老大:“你长得真好看。”他这才意识到未来的媳妇还被堵著嘴,赶紧把他嘴里的布拔了出来。
  南宫大口喘著气,辩解道:“我不是女人,你买错了。”
  “怎麽可能!”大汉低下头,对方穿得单薄,领口那的沟壑都露出来了,他鼻血差点窜出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对方围上:“我现在不能解你的绳子,好不同意买来的,你要是跑了就麻烦了。”
  南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麽跟对方解释:“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村成亲。”大汉拉著板车又开始赶路,这次他来了劲头,脚步都迫不及待了。
  南宫无力地仰在车上,晚霞中的夕阳即将下山,把人的心压得低沈。
  远远见了村子大汉甚至跑了起来,村头上一个老妇人站在那正在张望,大汉高喊:“娘,我把媳妇带来啦!”
  老妇人在黄昏中看不清车上人的相貌,就知道拉车的马没了,应道:“小乙啊,我家的马呢?”
  那大汉叫徐乙,父亲和大哥早亡,与母亲二人度日,他猜到娘得追问马的事,紧跑几步到了跟前,推著他娘站在车前:“娘,这个媳妇满意不?”
  徐大娘凑近了看了看,将徐乙叫到了一旁,低声问:“这是从人贩手中买的?”
  “是啊娘,我把马给了他们,所以那个大哥肯帮忙,把这个标致姑娘给我了。”
  徐大娘点点头,让徐乙把车拉回家去。
  徐乙的这个媳妇他十分满意,怎麽看都看不够,等到了屋里,徐大娘要和这姑娘说几句话,把徐乙支了出去。
  房子虽然简陋,可精心收拾过,甚至挂著红绸子,显然是等徐乙带回媳妇就要成亲。
  徐大娘去解绑缚住姑娘的绳子,问著:“你叫什麽名字?老家是哪里的?”
  这老婆婆说话和蔼,南宫觉得乡下人亲切,回答道:“叫南宫,以前住在京城。”
  “哦……那里被单景侵占了,你家里也遭了难吧?我家小乙性子耿直憨厚,你愿意跟著他吗?”老妇人解开绳子,满怀期待地看著南宫。
  “大娘,我不行,”南宫直摇头,“我不是女人。”
  徐大娘愣了愣,手掌覆上对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道:“难道是伤了脑子?”
  “我真的不是……”南宫不知道怎麽解释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体,“总之不能和你儿子成亲。”
  徐大娘的脸一下子沈了:“你是我家买回来做媳妇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还你们银子。”南宫话一出口才想到自己没有钱,二十两银子以前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现在身无分文,什麽都没有。




南宫 第七十四章

  姑娘死活不愿意与自己儿子成亲,徐大娘愁得睡不著觉,半夜起来的时候,往姑娘睡觉那屋瞅了瞅,人老实地躺著,就是被子薄,冻得直哆嗦。
  徐大娘抱了一床被给人盖上,对方睡著了,还做著梦,鼻子一个劲地抽泣,嘴里还含糊地叫著人名。
  徐大娘长长叹气,她知道姑娘委屈,但自己的儿子怎麽著也得娶上老婆。
  第二天清晨,南宫拒绝了徐大娘准备的花棉袄,而是扯了徐乙的旧衣服来穿,他把头发整齐束起,刚要出去又想起一件事,用布条子把胸缠上,这才敞门而出。
  徐大娘正在做饭,瞧南宫的打扮带著英气,虽然不满,但由著对方不加干涉。
  南宫在灶台边一站,鼓了鼓胳膊,想挤出块肌肉:“大娘,我哪里像女人。”
  “不像不像。”徐大娘对付著锅里的饭随口应著,心里却在嘀咕:果然是伤到了脑子。
  南宫坐在板凳上把柴火填进灶膛,犹豫著开口:“大娘,我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赊我羊羔马驹,我养大了都给你们,帮自己赎身。”
  徐大娘拿著锅铲发愣,仔细想了想,应道:“好吧,我不强求你,你现在无依无靠,吃住就在这里吧。”
  南宫一听高兴了,填了两把柴又跑去劈院子里的木头。徐乙挑水回来,见人正吃力地挥著斧子,就要抢过来:“这种粗活你干不了。”
  “我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南宫擦了把汗又抡起了斧头,对於养尊处优的他来说这些活干起来确实费劲,但他早就失去了尊贵的身份,虽然现实残酷,还是得面对。结果可想而知,起了满手的水泡,胳膊肩膀也疼得厉害。
  村里人听说徐乙讨到了漂亮媳妇,纷纷过来见识,一看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而且人家细皮嫩肉的不似乡下人这般土气,都向徐大娘道贺,甚至有的也打算去城里买媳妇了。
  徐大娘对这个媳妇却不满意,胸和屁股虽然挺翘,但都太小不好生养,打算养两年再让他们成亲。
  南宫住在了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徐大娘给了他十头小羊羔和一匹马驹,他就真的像模像样地喂养起来。
  徐乙很不高兴,本以为马上就能入洞房了,娘却把人当女儿,还不准自己碰南宫。他跑到徐大娘跟前抱怨:“娘,你不是盼著早点抱上大胖孙子吗?”
  徐大娘道:“傻孩子,强扭的瓜不甜……你想想,马驹养大得多长时间?”
  徐乙挠著头:“起码得三五年。”
  “是啊,她现在不愿意,时间一长就认命了,你平时多关心她,让她知道你的好,到时候自然肯嫁给你,你们两口子和和睦睦的娘才安心。”
  徐乙一听乐了,还是娘想的长远。
  隔壁的张婶见姑娘不爱搭理人,跟徐大娘念叨:“这姑娘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可提防著,别哪天跑了。”
  徐大娘起先确实顾虑,所以总盯著南宫,後来见她一门心思老老实实地喂那几头小羊,而且总是呆呆地愣神,并没有逃跑的迹象,断定她脑袋有点问题,就放心了。
  南宫就盼著羊能长肉马能挂膘,在屋子後头围了栅栏,把自己那群牲口赶在里面,天天在附近打草喂养,徐乙干活的时候抽出空闲帮人打到新鲜的嫩草,南宫却不肯接受。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南宫弯著身子敲打木栅栏,听说村子里又丢了牲口,被野兽叼走的。
  徐乙咧著一口白牙憨厚地笑,捡起一跟粗棍插在土里,帮人坚固围栏:“别跟我生分,我乐意帮你。”
  南宫闷头干活,粘了满手的黑土,头发上也挂著泥巴,见徐乙还不走,他往外推人:“你别对我好,我什麽也给不了你。”
  徐乙被赶出了对方的领地,杵在那寻思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後悻悻地走了。
  南宫甩了锤子靠在栅栏上休息,小羊羔咩咩地蹦了过来,南宫递了一把草给它咀嚼,旁边那匹枣红色小马驹在他身上磨蹭,南宫抚著小马的头,现在这匹马只及他的腰,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长成高头大马。
  “快点长大吧,长大了我就能离开这了。”南宫望著远山展开思绪,转念一想,自己离开後要去哪里呢?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村子远离城镇,没有那麽多勾心斗角,人人都很朴实,南宫有时候去河边挑水,碰到村里人大家都盘问婚期,甚至打算对人进行开导,每到这时南宫步子就会加快,刻意回避,桶里的水也溅出去大半,他觉得过意不去,倒像自己理亏似的。
  日子到了春末,小羊一天天地长肥了,马驹也高到南宫的肩膀,南宫和徐大娘家过的平静,徐大娘看这孩子从笨手笨脚到摸到门路,能真正搭上手,也越来越欣慰。
  徐乙整天巴望著南宫能对自己增加好感,没事就往对方的羊圈跑,南宫时不时得到徐大娘的允许,可以牵著马赶著羊在村子四周溜达,这时候徐乙不被南宫排斥,因为南宫把他的举动当成监视了,以为是怕自己跑掉。
  这天他们发现了一片草地茂盛处,南宫让小羊自由啃草,自己拿著镰刀选了鲜草割进背篓里,枣红小马在他旁边甩动尾巴嚼草喷气。
  徐乙支著腿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天色沈了,南宫打算让小羊吃饱,便不急著回去,还在蹲著挑选草料。
  夕阳的红光照在人身上,染上一圈光晕,徐乙直愣愣盯著对方,南宫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拉下扇子般的阴暗,一双上扬的凤眼在平静的时候说不出的妩媚惹人怜惜,还有白皙的脸颊,粉红的嘴唇,以及别著几缕乱发的耳廓……徐乙是个三十岁的壮年,早就在夜里想著南宫遗精了多次,如此情境令他血脉喷张,下身鼓胀地厉害,把裤子撑起老高,冲动著想扑过去跟人交合。




南宫 第七十五章

  南宫只顾割草,没觉察到对方的异样,他卷著袖子,白嫩的一截胳膊露在外面,映在徐乙眼里,徐乙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反复回荡著娘告诫他的话,不要强迫南宫,要等姑娘自己情愿。
  村子里亮起了灯光,天色暗了,南宫背篓里也装满了青草,他捶捶腰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该回去帮著做饭了,赶紧呼唤自己那十头小羊羔。
  徐乙挣扎著拉回了理智,两个人赶著羊往回走,路上徐乙一直低著头看脚底下,怕对方发现自己通红的脸。
  还没到村口,就听见有喊叫声,接著有人举著火把跑动,这样的情景南宫明白,又是野兽来叼牲口了。
  “逮住它,别让它跑了!──”年轻力壮的小夥子们高喊著聚集起来,沿一个方向奔去,显然是看到了野兽的影踪。
  村民们总是齐心协力行动,徐乙一听见叫嚷就兴奋起来,正好为尴尬的自己离开找了借口。
  “你赶紧回家吧,我去帮著抓野兽。”徐乙嘱咐著就撒开腿朝喊声处跑去了。
  南宫“哦”了一声,自己的羊羔被声音火光惊了,胡乱蹦躂,一直老实驮著青草的马驹也不安地晃悠著脑袋往後退,南宫好不容易把羊群赶到了一起,见前方火光通亮,打算沿绕村的小路回家。
  小路被河水淹了,趟著水才能到家,南宫又赶著羊又扯著马,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没过脚面的清水中行走,徐家住在村边,能望见自己的羊圈了。
  这时候从村口那突然窜出片庞大的黑影,黑乎乎的一片乌影行动极快,飞窜著向河边袭过来,南宫大惊之下赶紧弯下身子,低声呼叫自己的羊羔,想要避过这团诡异的阴暗。
  天色低沈,小羊咩咩叫著,浑身雪白的羔羊在夜里非常扎眼,村头闪出火把亮光,追赶的村民被甩在了後头,南宫精神一凛,马上意识到这就是偷吃牲口的野兽,他心砰砰直跳,扫到河上飘著一根枯枝,一把抓过来握在手里,那野兽飞跃地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羊羔的叫声更惧,小马也发出惊恐的嘶鸣,南宫僵硬著身体,就在黑影临近的时候,他一下子冲了上去,举著木棍就劈。
  喀嚓一声脆响,木棍碰到了野兽的身体,应声而断,那野兽身如坚石,被袭击也没有改变目标,抓起两头羊羔向前方略去,南宫挥著半截木棍在後面奔跑:“还我的小羊!”
  猛兽被击丝毫不受影响,它像是饿了,叼过一只羊就咬断了颈脉,小羊咩咩惨叫著挣动四肢,发出濒死的挣扎。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羊被野兽咬死,南宫眼都红了,他甩开木棍狂奔著跃了上来,硬是攀攥上野兽的身躯,紧紧扒住不放,要把半空中的野兽拖下来。
  “打死你!”他挥动拳头冲著野兽的脑袋砸过去,野兽通体魁梧,南宫甚至都看不清它到底是虎豹还是豺狼,他一心要跟这野兽拼命。
  野兽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扔了羔羊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南宫拎在了空中,愤怒地冲他恐吓。
  南宫借著月光才隐约看出来,这猛兽原来是个强壮的野人,杂乱的毛发糊在脸上,面容扭曲著可怕!人,含著血肉的牙齿在夜色中发出阴森的白光。
  南宫挥著拳头还要迎击,野兽的铁掌却扯住他的胳膊,南宫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胳膊要被拆下来了,他伸著脖子仰面呻吟,这时候野兽停住了动作,眼睛里闪著危险的光芒,南宫趁机抬起脚,在对方身上狠狠一踢,野兽一弯身体,人从他钳制中挣落,噗通一声栽进河里。
  “南宫!”远处追来的人大喊,是徐乙的声音,村民们赶过来了。
  南宫在水里下沈,他甚至想就这样淹死算了,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头上一紧他被扯著头发拽出了水面。
  野兽面容始终狰狞,他不肯放过这个猎物,眸中阴冷的寒光在南宫雪白的脖颈间打量。
  “咳咳──”南宫被河水呛得直咳嗽,他胸口剧烈起伏著,睁开眼睛瞪视野兽,却再也无法反抗。
  野兽见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自己浑身弥漫的戾气也减了,半耷著眼皮在对方颈项处寻找下口的地方。
  南宫忽然惊呆了!
  “你!”南宫扒著他的脸,拨动盖满的脏发,野人不喜欢他的碰触,一伸手打掉了对方的手指。
  南宫浑身颤抖,手指还是不知死活地往对方脸上抚去,这双眼睛,虽然凶狠残忍,但他不会认错的,还有脸上的骨骼起伏……南宫颤颤在对方脸上抚摸,眼眶里的泪水打著转终於划了下来。
  “正清,是你吗?……”南宫泪眼模糊,他不是死了麽?但一定是的,虽然是这个样子,但自己认得出,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是他。
  野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对方颤抖的身躯令他嘴里的唾液不断往下流,粗糙的大掌勒断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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