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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谁为梅花醉几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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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看得人一阵发麻。
  原来是顶假发。
  当银发被掀去的一瞬间,这个人的真发也失去了束缚,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那是大焱国内十分罕见的金发,每一根都像是纯粹的金丝打造。并且明显不应该属於一个行将就木、满脸皮褶的老人。
  知道自己无法继续隐瞒,“老头”发出了一声不悦的叹息,随後一把甩开柳厉抓著他後颈的那只手,然後在众目睽睽之下,揭掉了自己的“脸皮”。
  鸡皮鹤发都消失了,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蓝绿色的眼眸。此刻眼前哪里还是什麽色迷迷的老头子,而是一个二十上下,模样美豔到有些雌雄莫辩的美丽青年。
  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梅皓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了。
  “荷见亲王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还是一位易容高手。”
  那青年倒也不谦虚,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论易容,整个敖方可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本王。我要变成什麽人,都还没有被拆穿的时候呢。”
  他的自信也招来梅皓的一阵“皮笑肉不笑”:“哦?那看起来我的人是第一个识破你的?”
  他这一戏谑,荷见顿时沈下脸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柳厉一眼。然而柳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倒是低头紧盯著荷见的小指,似乎上面有什麽非同一般的东西。




谁为梅花醉几场 16

  厅室内,也有些敖方人见到了荷见,开始向他行礼寒暄。荷见看起来也是个脾气乖戾的,草草应付之後依旧坐回到梅皓身边,这下子是明目张胆地嗅闻著他身上的香气。
  “梅皓大人你身上气味好香。我从来没有在敖方闻到过。”
  梅皓哪里是畏惧骚扰的人,反正荷见的模样也不错,倒不如互相调戏一下,自己也不会吃亏。
  这样想著,他也向著荷见凑过去,伸手拈住他的下颚,故意轻声吐气道:“这个是梅花的气息。这次我带有梅种过来。如果你喜欢,可以送你几株。”
  “梅花?”
  荷见的绿眼睛亮了起来。
  “母亲大人说我来自於敖方海外的梅国。莫非那里就生满了这种梅花?”
  梅国这个名字,梅皓之前是听说过的。相传他在遥远的南海中,国人皆是金发碧眼──想必正是荷见这般模样。
  不过这并不重要。
  眼前,荷见似乎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接触,反倒像小猫一样享受著下巴上的抚摸。梅皓并非善类,见状便要更进一步。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有谁将他和荷见远远地分开了。
  抓住荷见衣领,将他提起来的人依旧是柳厉。而此刻将梅皓紧紧抱在怀里的人则是贺若延。
  “贺若大哥!”
  挣脱了柳厉的束缚,荷见紧跑几步扑了过来,贺若延不得不伸手将他接住,就像是抱小孩那样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看这个!”
  荷见挥舞著被撤掉的人皮面具,满脸得意。
  “你又玩这些把戏。”贺若延虽然叹著气,但是语气中却带著满满的宠溺。
  “我想给你一些惊喜嘛。”
  荷见笑了一阵子,忽然又紧贴著贺若延的胸口皱起了眉头。
  “之前他们说你出了海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们二人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已经是肉麻已极,甚至说是“情侣”也不为过。梅皓在一边冷眼看著,一面计算著贺若延什麽时候才会记起其他人。
  比他想得要快一些,贺若延没多久就将荷见放了下来。转头想要为梅皓介绍,却被拒绝了。
  “不必了,我们已经互相认识。”
  笑了笑,梅皓举起案前的酒盏向荷见致意。
  见他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贺若延倒是立刻明白过来,急忙在他身边坐下,主动询问道:“译馆可有什麽住不习惯的?”
  “习惯。”梅皓连眼皮都不抬地回答:“不就是屋子矮了点儿。不过美人倒是一点不差。”
  说到这里,梅皓故意又瞟了一眼荷见。一头金发的青年此刻正与一旁的柳厉说话,但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
  贺若延苦笑道:“我也说过吧,这里的一切不比大焱。你就多担待著点儿。荷见还是个小孩,有什麽出格的地方就直接和我说。”
  孩子气的可不止他一个,依我看,整个敖方都很孩子气──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梅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人既然已经到齐,不如就让我说些重要的事情。麻烦你让大家都静一静。”
  贺若延立刻依言照做。虽然厅室里人声嘈杂,但在他一声令下後就鸦雀无声。
  “你能亲自为我做翻译麽?”梅皓问向身旁的人,却不是贺若延。
  “可以啊,非常乐意。”点头的是荷见。
  “为什麽不找我?”
  贺若延有些不满,小声抗议。然而梅皓回应他的自然只有白眼。
  “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效用不佳。你现在就给我端正坐好了,不笑不要动,就像那天盂兰盆节那样。”
  说完,他转向面前的那一大群人,清了清嗓子。
  “正如诸位所见,我这次代表大焱东渡而来,带著大量敖方所没有的珍宝与匠人。他们能让敖方的土地结出累累硕果;能让你们的人穿上华美的服饰,住进高大的宫殿。这一切,都是源於大焱对你们的翰仁亲王的信任,所以,你们首先应当感谢他,并且发誓,永远效忠与他。”
  自古以来,来自大焱的物品与文化一直在敖方备受推崇。因此这一番话中所描绘的美丽图景,让在场的不少敖方人睁大了眼睛。
  视线缓缓地在人群里一扫而过,梅皓忽然将话锋一转。
   “但是我知道,在你们之中的有些人,表面上效忠於翰仁亲王。背地里却接受著别人的贿赂。此刻,我可以告诉在座的各位。翰仁亲王之前的失踪并非发生了海难。而是被人暗算。”
  此话一出,简直就像是朝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块巨石。就连负责翻译的荷见也露出了惊诧的眼神。
  “你说贺若大哥是被暗算的?是谁这麽胆大包天!”
  “很简单。海难的谣言从谁那里开始,谁就是下手的人。”




谁为梅花醉几场 17

  这一夜之後,“翰仁亲王贺若延遭人暗算”的消息不胫而走。应该要不了几天功夫,就会街知巷闻。这也是梅皓所需要的──警告那些在暗处作祟的家夥,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这样做,也会给你带来危险。”
  宴会结束後,贺若延并没有立刻离开译馆,而是跟著梅皓到了他休息的地方。
  “你不了解我们敖方人的脾气。我们可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吓到的人。如果被人威胁,那麽最可能的办法就是尽快除掉那个人。更何况你还是一尊从大焱来的金财神,这下子恐怕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对於他的担心,梅皓却一笑置之 “如果真是这样,那反倒可以速战速决。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吧?屠龙英雄。”
  
  在译馆逗留一夜之後,船队的人又开始启程,经由陆路前往岚城。由於柳厉要去敖北,与他们的方向不同,便在海波城里分道扬镳。说也奇怪,自告奋勇为他引路的居然是荷见。
  虽然认识不过月余,然而梅皓对於柳厉的印象却很好。因此这次分别,梅皓本想赠些金银与他,然而柳厉一概不收,反倒给了梅皓一管玉笛,说必要时吹起它,自然能够再会。
  出了海波城,一行人向东南方向进行。贺若延说这是一条官道,走起来却还是颠簸不断。所幸两旁山水清秀,倒也还不觉得恼人。
  於是,经过三十五日海上颠簸与两日路上轮转之後,眼见著终於就要来到岚城,谁知道先行回去通报的敖方人却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从官道到岚城的途中,需要经过一道山崖,其下是万丈深谷。崖山原本是有吊桥的,却不知为何断成了两截。
  若想要稳妥,就必须再绕行一日,从地势低洼的谷底穿过。
  “桥断得太过蹊跷了,接下来要加强戒备。”
  虽然嗅见了危险的气息,但是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安全起见,贺若延还是让梅皓坐到不起眼的马车里,并且命人加强戒备。
  白天的行程倒是一路顺遂,并无异状。转眼到了谷底,而天色也黑沈下来。
  由於偏离了官道,四周再没有官驿供他们歇脚,露宿自然无可避免。夜里行路多艰险,於是大家干脆选择了一处背风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帐。
  秋夜微凉,有人已经在露天生起了篝火。车上还有些食物,侍卫们也去捉来些野兔游鱼什麽的,一并烧烤了,倒也颇有些风味。
  和其他人一样,梅皓坐在水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著一串烤鱼吃得正香。贺若延就慢慢靠了过去。
  “今晚上委屈你住在马车里。”
  他一脸认真,却惹得梅皓笑出声来。
  “这又怎麽了?我还钻过山洞,睡过雪窝呢。只是海仗没打过,不过以後也习惯了。”
  那些都是他还是开山王时,领兵出征时候的事了。
  由於大焱天子慕容刑与他不对盘,每次都派他去艰难险阻之地,面对最穷凶极恶的敌人,目的只有一个──置他於死地。
  然而天不顺人愿,凭著卓绝的才智与上佳的时运,梅皓却总是能全身而退,班师回朝刺激慕容刑。
  “你会武艺?用这双手,舞刀弄剑?”
  贺若延又忘记去掩饰惊诧,低头去看梅皓那双修长的双手。在他以为,这样的手只应该属於书生公子,终日抚琴,连阳春水都不沾。
  这种目光,梅皓自然不会陌生。
  世人总是看著他的容貌举止,便以为是个养尊处优的人物。大部分时间,梅皓也懒得解释。对於贺若延,倒还是有些想要说明白的兴趣。
  “不相信的话,吃完了敢不敢和我比试?”




谁为梅花醉几场 18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既然梅皓提出相约比试,贺若延自然也不会拒绝。
  两人选了车队中央的空地,让旁人退避到一旁。贺若延用的依旧是海上屠龙的那把刀,而梅皓则取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双方摆开阵势就要对垒。
  贺若延原本以为,就梅皓这般养尊处优,就算习武也高明不到哪里。为了避免伤害他那颗高傲的自尊,多少都还是需要退让几步。然而起手之後比划了不到二十招,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搞不好,自己遇上了一位高手。
  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干上一架了。梅皓感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了呼吸,就像抖掉了一层时间的灰尘,整个人年轻起来。
  早在看见贺若延从海里回到船上的时候就很想尝试一下了,这个能与海中恶蛟一较高下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自己无形之中看轻了他的实力呢?
  隐藏在彼此心中的想法,没有人明白。在一旁围观的人们只是目睹了一场异常精彩的比试:一方是看似金枝玉叶、不事生产的大焱贵人,另一面则是勇猛铁血、下海屠龙的敖方亲王,刀剑的碰撞在夜空擦出星星点点的火光,简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大半个时辰之後,切磋结束──喊停的人是梅皓。倒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体力已尽。 
   “你没事吧?”
  看见梅皓坐在岩石上喘息,贺若延走过去,将盛有山泉的水囊递给他。
  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梅皓也倒了一些泉水在自己的剑上。他平举著长剑,山泉在剑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正映出他们头顶的圆月。
  “这把剑跟了我十多年,救过我好几次命。不过也许再过几年,我连它都握不动了。”
  “别这麽说,你还很年轻。”
  纳罕於梅皓绝无仅有的惆怅,贺若延开始懊悔刚才一场酣战,竟然忘了让招。然而此刻不想赢也赢了,唯有想点什麽安抚的话来说。
  “……你只是这几年疏於练功而已。若能速战速决,一定是你胜。还有……如果你愿意,以後可以找我练习啊。”
  梅皓抬眼看了看他,脑袋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忽然又摇头道:“算了,做这些又有什麽意义?一不能闯荡江湖,二不能驰骋沙场,倒还不如专心种好那几个梅花树,再多研习一下琴技为妙。”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竟是朝著水里走去。
  贺若延急忙拉住他的手:“做什麽?”
  梅皓指了指自己额上的汗水,给了他一个熟悉的白眼:“洗澡。别跟我说要命人烧水,我的皮囊还没娇嫩到那种程度。”
  说著,他便继续往溪水里走去。
  谷底的水流并不湍急,水里除了游鱼似乎也没有别的什麽活物。然而贺若延还是有些担心,原本想要提醒梅皓“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转念一想,对一个洗澡之人提这种要求,会不会奇怪了一点呢?
  说虽然不能这样说,但是做……还是可以做的。
  告诉自己只是想要确保梅皓的安全而不是图谋不轨,贺若延放轻脚步绕到溪谷一侧的竹林里。在茂密翠竹的掩映中坐了下来。
  今夜月色如水,溪水上则更为明亮一些。梅皓此刻已经走到了及膝深的水中,一件件褪下外袍内衫,只穿著里衣。他不断将冰冷的溪水泼到身上,等到习惯之後,便将湿透了的里衣也脱下。
  在贺若延的面前,月光勾勒出了一个优雅的轮廓。梅皓背对著他,露出了泛著淡淡银光的脊背,水银般亮泽的溪水贴著身体的弧度慢慢滑下,就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手指,进行著暧昧的抚触。
  这一刻,贺若延忘记了初衷,将目光全然凝视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当他听见空气中传来那“!──”的一声时,一切似乎都已经太迟了。
  一只羽箭;从溪谷对面的芦苇丛中射出。下一个瞬间,谷底的溪水碰撞著发出了悲鸣。
  甚至没有一声呻吟,梅皓倒了下去,跌在溪水里!
  “有刺客!”
  贺若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从竹林里冲出来,不顾暴露在刺客弓箭下的危险趟进溪水里,将梅皓托出水面。
  不知是错觉还是溪水太冷,梅皓的皮肤没有半点温度。然而在贺若延的指尖,却依稀有什麽温热的东西在流淌著。
  他不敢抬起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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