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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谁为梅花醉几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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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梅皓的回应便是反抗。
  一手虽然被牵制了,另一手却迅速出拳,正中男人腹部。而後他趁著对方吃痛,迅速地挣脱了桎梏,翻身而起,将扇子紧紧地抵在男人的下颚上。
  “你是谁,叫什麽名字?”他逼问,同时几乎将整个身子压在男人的身上,以防止他忽然反扑。 
  这下,男人倒是迟疑了片刻,才低声回答道:“我姓贺若,单名一个延字。”
  他说的是大焱官话,字正腔圆。身为一个海外的异族,却会流利地说大焱话语,这很不寻常。不过他又说自己姓贺若,这分明是中原复姓,然而也有不少随船出海】定居别国的遗族也会保留这种姓氏。
  梅皓看著他的脸,沈思片刻,接著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刚才叫我什麽?”
  贺若延理所当然地答道:“神子!”




谁为梅花醉几场 03

  “神子?”梅皓追问,“什麽神子?你认识我,还是以前看到过与我一模一样的神子?”
  贺若延点头,想要回答却又咧了咧嘴:“我肩膀痛。”
  梅皓这才记起来男人还有伤在身,他退开,贺若延便顺势半坐起来。 
   “我是见过神子你一面,在三年前。”
  贺若延回忆道。
  “记得那天海上有大雾,我在海边,曾经亲眼看到过神子你出现在云上。奕行法师说,那是东海日没处的神仙之子。那位神仙生了龙、凤、麒麟、海马、乌龟、狐狸、仙鹤一共七个孩子,而神子你就是第六位。”
  梅皓冷笑道:“你是说我像狐狸?”
  “不是的!”
  贺若延连连摇头。
  “那时你穿了一身银色的狐裘。法师才会这麽说。”
  说到这里,梅皓才算记起来了。三年前的冬天,他曾应东海尉叶沾衣之约,去到海边观景。想来便是那时的光景化为海市出现在大海彼端。敖方人便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思及至此,梅皓正色道:“贺若延,这里不是什麽仙宫,也没有什麽神子。我叫梅皓,这里是大焱王朝的土地。而你是我的俘虏。”
  说完这一切,他安静地等在一旁,看贺若延的反应。
  出乎意料,男人没有显出惊讶、愤怒、不安或者暴躁的情绪,甚至连刚才呼唤 “神子”时的激动都已消退下去。他只是抬头,贪婪地注视著,仿佛要将眼前这个高挑优雅的身影刻入记忆之中。
  “你叫梅皓?可是大焱朝开山王一系的宗室?”
  梅皓心中一突,反问道:“你怎麽知道梅家,还有,你一个敖方人,怎麽会说大焱的话?”
  贺若延道:“十五年前,大焱与敖方的君主在东海有过一次会面。当时我们在海船上见过一面!”
  听他这麽一说,梅皓心中又是一怔,努力回想那年的事情。
  十五年前,自己不过八岁,尚与慕容刑一同治学。夏天,他们随慕容刑的父皇去海边避暑行宫。慕容刑隐约告诉过他,说是敖方的什麽女王过海来拜见,海边布置了好大的一个排场。
  只不过,自己当时更急於在滩涂上掏洞挖小蟹,好拿去逗颜离熙开心,却被慕容刑整袋子抢了过去,恶作剧的全部倒在了暗恋的人身上。
  然後呢?
  梅皓接著回想,他似乎记得自己换上了一套华贵的礼服,跟在慕容刑身後登上一条华丽的海船。那上面有一半的女官,都穿著五颜六色异族的服装。
  他们进了船,向慕容刑的父皇行礼,然後看见那个什麽金离女王坐在华案前,身边坐了一个与他们年纪相若的少年。也是一身异族服饰,瞪大了一双精亮的眼睛朝他们张望。
  是的,那个时候慕容刑的父皇让他和慕容刑坐到那少年的身边去,自己还被慕容刑暗地里推了一把,险些跌到那个异族少年的怀里去。
  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贺若延?
  
  迅速地将思绪收回,梅皓看著眼前衣冠不整的男人。
  “你就是金离女王的侄子、焱朝钦封的敖方国翰仁亲王?”
  男人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突然就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梅皓面前,“刷”地将亵衣从襟口左右拉开。
  “你看……”他将自己健硕的胸膛袒露出来,“这只海鹰是我们民族的图腾,代表了我们敖方人是大海的主宰……”
  此话不说则已,一说便挑起了梅皓心头的怒火。
  “好个海洋的主宰!”
  他冷笑,一拳重重地打在贺若延的心口上:“你们就是用这种理由来侵犯大焱的疆界?”
  贺若延胸口吃痛,却迅速地抓住了梅皓的手,一字一顿道:“那不是我们要做的事,那些海寇是苏仑亲王的人。他们不仅要向外部扩张,还在掀起敖方国内的动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到大焱的,但是一定与他们有关系!”
   这倒是提醒了梅皓,让他想起了贺若延的“奇特旅程”。
  “你是被那些海寇扔到我在海边挖的陷阱里,八成是想要将你伪装成失足坠落的同夥,让我们杀了你。”
  贺若延没有再说话,一片安静之中却能听见他攥紧的双拳,发出“喀喇”的响声。
  而几乎是被迫贴到他胸口上的梅皓,则真切地感觉到出一股燥热与混乱的情绪传了过来。
  贺若延是真的发怒了,不会有人能模仿出如此逼真的情绪。梅皓相信自己的眼光,在朝堂上沈浮了这许多年,他又怎麽可能会被一个异族蛮荒的小王所迷惑。
  那麽,敖方的苏仑亲王与贺若延之间又发生了什麽?难道说敖方国的朝政发生了颠覆?
  他刚想要询问,忽然听见耳边“吱呀”的一声。两个正要为贺若延揩身的侍女忽然推门而入,冷不防看见主子竟然被那个沈睡了很久的异族男人压在角落里,两人先是呆了一下,而後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颊,放下水盆就小跑著离开了。
  “她们……干什麽来了又走?”看著两个姑娘的背影,贺若延困惑地问道。
  梅皓没有回答,只是冷不防地推出一掌,将贺若延打得倒退了好几步。




谁为梅花醉几场04

  这天之後,梅皓便在东厢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听贺若延仔仔细细地讲了敖方现在的状况。
  原来,那位金离女王身体一直不算康健,在那次渡海来访之後便缠绵病榻。而朝廷中也出现了分歧,那便是分别以苏仑亲王和上一代翰仁亲王为首的两股势力。
  苏伦亲王名叫洛舍,辈分上说是先王的侄子,女王堂弟,拥有敖方五成以上的兵权,又把握了全国三成最肥沃的田地。他包藏了极大的野心,不仅已将自己当作敖方的实际统治者,甚至还暗中授意海寇进犯大焱的疆界。
  而上一代的翰仁亲王,是先王庶妃所生之子,并没有资格继承御姓。他天性懦弱,一开始并不成什麽气候。之所以能够成为朝廷一派,多半还是病榻上的女王觉察了苏仑的威胁,从而让自己的心腹们拥戴傀儡翰仁,从而起到牵制苏仑的作用。
  然而比金离女王更为不幸的是:三年前,上一代的翰仁亲王在打猎中,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就此宣告不治。於是贺若延便在一种很是无力的局面下,被一群朝臣拥戴上了翰仁亲王的傀儡宝座。
  然而血气方刚的男人却给了他的拥护者们一个个的“出乎意料”。
  与懦弱的父王完全相反,贺若延精於骑射、骁勇善战,少时更拜了自大焱东渡而来的鸿儒为师,饱受儒家文化熏陶。对於时局他是看得清楚的,却苦於被动的局势。
  他原本就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却硬是憋了整整三年,这让了解他的人都非常敬佩。
  只是凡事都有极限,贺若延的极限便在三年後的这一天。
  也许是出於欣赏和拉拢,或许纯粹就是一个阴谋。在一年难得几次的早朝上,苏伦亲王竟然提出,要将自己的侄女嫁给贺若延,从而促成两家的“融合”。
  贺若延并没有婚配,如果这门婚事成立,那麽苏仑的侄女就会成为翰仁的正妻,这在无形之中将翰仁一系的辈分降低了。
  贺若延自然无法同意这门亲事,可他并没有婉转推辞,而是不假思索地当著女王以及百官的面一口回绝。
  虽然在金离女王的默许下,结亲之事并未成立。然而贺若延这下子就算真正地与苏仑亲王结下梁子。再加上後来双方在另一些政见上的分歧越来越大,苏仑自然再无法坐视这个比自己年轻而更有魄力的劲敌继续成长。
  於是,他便趁一次贺若出海的机会,授意手下的死士扮作强盗,将贺若延绑走,又把他送到海寇肆虐的大焱海边,希望借刀杀人,挑起大焱朝与翰仁亲王两方面的矛盾。
  
  “国家虽小,然而纷争暗斗,一如麻雀的五脏俱全啊。”
  这是梅皓在听完贺若延的叙述之後,心中的第一个感叹。
  当初自己怎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干脆将慕容刑打晕了,装在袋子里丢给海寇呢?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看来自己做事实在不够狠毒。
  “你现在有什麽打算?”他问贺若延。
  “我要回去!”
  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若我不在,苏仑他一定会逼金离女王退位!”
  说著,竟然就直接站了起来,一副仿佛立刻就要启程的架势。
  “你想得美!”梅皓在他身後冷笑,“不要忘记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只有我放了你,你才能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听见梅皓这麽说,贺若延立刻收住了脚步。
  “敖方的男人,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俘虏!”
  他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仿佛不容许梅皓再说出同样的话。
  “今日救命之恩,贺若延日後自然图报,只是你不能将我困在这里,而让我的百姓陷於即将爆发的战乱之中!”
  说完,他却没有迈开脚步,反而一直凝视著梅皓,仿佛在等待他的表态。
  依旧一派悠闲地倚靠在墙根上,梅皓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了几分。
  “就算是神子的命令你也不听?”他慢悠悠地问,眼底有意无意地滑过了一丝流光。
  贺若延自然没能逃过这一眼的风情,只是怔怔地强调:“可你并不是神子。”
  “如果我能够成为你的神子呢?”
  梅皓眨了眨眼睛:“没有船,你要怎麽渡海,就算你侥幸回去了,那苏仑既然能够将你丢在这里一次,自然也有办法丢你第二次,而你若暂时留在石决岛上,等我想出办法来,就能帮助你返回敖方。”




谁为梅花醉几场05

  等到沟通告一段落,已是傍晚时分。梅皓唤了侍女来,让她们服侍贺若延洗漱,并将那硬扎扎的胡茬仔细刮除,把海藻一般的头发束成大焱的发式。最後又命人去自己屋里挑了几间最长大的衣服替贺若延换上,一番审视之後才觉得顺了眼睛。
  看来所谓“人要衣装”,这句话同样适用在异族身上。刚才浑身还在散发著野性气息的男人,转眼间就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王侯公子。
  然而这种形容,却只适用於贺若延静止不动的时候。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觉得他丝毫没有大焱王侯的贵气,而是本色、爽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焱朝的织物,果然要比敖方的细腻许多……”
  他摩挲著穿在身上的月白色锦葵纹长袍,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的蚕明明也是从焱朝运过来的啊,为什麽吐出来的丝就差那麽许多呢?”
  “好的蚕需要用上等的桑叶去喂养。”梅皓悠闲地扇著扇子,“桑树是用山泉浇灌的,叶子必须趁著月光摘下来,用沾了药汁的手巾一张张揩净了再喂给蚕吃,这样结出的茧子才会好。”
  他半真半假地这麽一说,却让贺若延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感叹道:“你们的一条蚕虫,伺候得比我一个亲王还舒服。”
  “舒服有什麽用。”梅皓忽然冷笑了一声,“到最後还不是丢进滚水里,活活烫死的命运?”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不久之後便有侍从通报,说晚膳已经备好了。
  走出厢房,屋外正是霞光满天。
  满院浓绿的植物,在斜斜的日照中投下斑驳的影子,落在井口与石桌棋盘上,也掩映了那些玲珑有致的楼台檐角。轻柔的海风吹动藏在暗处的角铁,伴著一潮潮的蝉鸣,却显得四周格外寂静了。
  他们斜穿过大半座宅院,来到了花厅。
  连续七天仅仅依靠水与一点点薄粥维持体力,贺若延远远地闻到了炊香,两只眼睛立刻放出精光。
  他原是走在梅皓身後的,此刻却两三步就赶超上去,一直走到了门槛前,才勉强刹住了脚步。
  按照大焱的待客习俗,客人怎麽能自己登堂入室,大快朵颐?
  於是他回头去看早已被甩在身後的梅皓,那神态,竟然像极了饥饿的大型犬只。
  见他确实面露“菜色”,梅皓心中一软,只好远远地挥手道:“去吧去吧……”
  话音未落,堂堂的敖方国翰仁亲王,居然一闪就消失在了饭菜的飘香之中。
  
  花厅里的这一顿晚膳,是梅皓来到石决岛後胃口最好的一餐。
  不是因为饭菜可口、也不是因为腹中饥饿。单纯是因为有人与他抢来吃,而那个人的食量又是那麽惊人。
  骨子里,梅皓喜欢竞争。从前在朝廷里他与慕容刑竞争,整整二十年棋逢对手;如今贬谪到了石决,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了敌手,好不容易与海寇搏了一局,对方却竟然意外地不堪一击。
  在经过了七天百无聊赖的折磨之後,这个名叫贺若延的男人却出现在了他面前,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清扫桌上的菜肴。这如何能不挑起梅皓好胜的心念?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食量这东西,确实是他所不能勉强的。尤其他从前在寒州城里养尊处优,任何吃食从不超过三口。如今一连三碗饭落肚,连立在一旁的侍女都变了脸色。
  即便如此努力了,他最後也只能靠在椅子上,尽量镇定地看著贺若延将瓷盆里最後一粒米饭刮进碗中。
  轻松地解决著手中的第六碗饭,男人愉悦的回忆道:“我们那里,气候比石决岛炎热一些,也很潮湿。食物摆得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酸味。於是海民们干脆就加一些酸的果子和酱菜在里面,味道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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