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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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已经知道你心里并没怪我。也就是说,我之所以想照顾你,只是基於一个情人的身份,想照顾身体不适的爱人而已。世上的爱人之间不都是这样吗?我这样做有什麽不对吗?我知道你不爱我,这没关系,你只需安心地享受我的爱就行了,你回不回应我的爱我也不强求,只是我不许你拒绝我对你的好。”司金銮越说声音越低,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与苦涩。
“我不明白,为什麽你会喜欢我?我很丑,不是吗?”秦怀书迷茫地低喃,他不知道事情怎麽会这样发展,跟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我又怎麽知道,喜欢……便喜欢上了,这……又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司金銮比他更迷茫、更无头绪地喃喃,心下是无比的无助与凄楚。
秦怀书怔怔地听著,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跟他说,自己对他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毫无感觉,他对他也有著他所不清楚的情愫,只是他分不清这种情愫是一时的感觉还是深沈的爱恋而已。他感觉自己的心乱得很,不知该怎麽面对这一切,仿佛一切已脱离了他的控制,而最先脱离他的控制的是他的心,他的心早已不再是心如止水。也许以前之所以总能毫不费力地掌控一切,并不是他有多了不起,而只是他总能维持心灵的平静,做了一个旁观者,从而才能很清楚地洞察世事而已。
司金銮见他很顺从地接受自己的照顾,心情好了点,这表示他还有努力的机会不是吗?而且他发现照顾人其实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看著他被自己照顾得很好的样子,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满足感,能拥有一个想让自己珍视的东西那种充实感他平生从未有过,所以即使打他出生就从未照顾过人,他依旧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第十七章
傍晚时分,慧明禅师过来看他们,见两人俱很安好,便放下了心,只是心下疑惑他们是如何解的毒,但又不好问,毕竟江湖中有很多秘药是不外传的。
秦怀书见大师一脸的疑惑,感他救了两人,便道:“大师,在下这儿有一幅前朝无涯子的画,我对这些东西也没什麽太大的喜好,不如送给大师,也算替它找到一个真正珍惜它的人,也免得他日落入那些虚荣势利的人手中。”说著话的功夫,便从随身行李中掏出一幅画来,递给慧明。
“啊,这不是天下人一直在找的无涯子的那幅最出名的《天涯人远》吗?没想居然在小兄弟手中,这画太贵重了,老衲不能收。”慧明想将画还给他。
“咦,你什麽时候有这麽一幅好画的,我怎麽一直没发现?想不到你一介寒士,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东西。”司金銮不无惊奇地道。
“怎麽,寒士就不能有这样的东西了?”秦怀书冷冷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真的,我发誓,如果有的话,就罚我……你一辈子不会理我好了。”
司金銮见秦怀书生气了,慌忙解释带发誓,看得慧明一时怔愣,这两人透著一股怪异,怎麽看著两人拌嘴的样子像是情侣似的,可两人明明都是男子啊。
司金銮觉得这些话讲的很顺口,没去想话中含著暧昧,秦怀书却发现了慧明的异样,心下微凛,忙道:“这画大师还是收下吧,宝剑赠英雄,名画当然送给识货之人,大师不要再推让了。”说著,又将那幅画塞给了慧明。
慧明见他执意得很,只得收下,再三道谢。这次救人,收获颇丰,不但得到了君如风的真迹(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却深信那是君如风的),更得到了绝世名画《天涯人远》,慧明心下甚是欣喜。第二日清晨,知道司金銮二人要下山去,便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送给他们,两人谢了他的收留便往山下赶。
“你当时怎麽知道那些女子不能惹?”在途中,司金銮问秦怀书。
这一点他想不明白,怎麽他就没看出来,都是一样吃的饭,怎麽他就没发现她们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从而敲响警锺呢?
“因为她们对我也很殷勤。”秦怀书淡淡道。
“对你好你还怀疑人家啊,你好没良心哦。”司金銮故意取笑他。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怀书说得很深奥,司金銮大脑太简单,还是不明白。“以前不经常有女人对我们很好吗?”
“把那个们字去掉,是对你好,那很正常,凡是正常的女人都会对你好,可对我好那就不正常了,一路上,你可见哪个女人对我像她们那样热情过?”
“没有。”司金銮老实地摇摇头,已经明白他所讲的话了,“她们一反常,你就想她们大约另有目的,对吧?”
“真不知这个江山你是如何打理的,这麽简单的问题你居然到现在才弄明白。”秦怀书说得半是讽刺半是取笑。
“傻人有傻福罗。”司金銮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因他这句话而生气。
其实这不能怪司金銮,他初入江湖,江湖险恶之极而他无丝毫经验,怎不会上当受骗?而朝廷与江湖又怎能相提并论,他自幼即习帝王之术,当然深谙如何驾驭一个臣子,但这个江湖对他来说毕竟是太陌生了,再聪明的人也得有个适应过程,所以真的不能怪他哦。
司金銮自从上次吃了那个暗亏後,人便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多惹是非,心下想这样总不会有什麽事了吧?但是……情况显然与他们的预想不一致。
这日午後,两人骑著一匹好马悠闲地走在官道上,司金銮边搂著秦怀书放马慢走,边低著头在秦怀书耳边说著些情话,有时见到好的景致,两人便下马偎在一起呆看上一会。
本来是十分甜蜜和温馨的,突然这时一阵杀气弥漫过来,便听有人厉喝,“狗皇帝,纳命来吧!”
司金銮一听简直气得快疯了,他好不容易才安宁个几日,与心上人一起好不快活,就有人不知好歹地上来打扰,而且一点创意也没有,与从小到大所有的刺客杀他前所喊的话一模一样,他本以为到了外面,那些刺客总有些不同呢。
於是二话不说,也挺剑上前,照著那帮人就刺,谁知那帮人功夫竟然十分不弱,他不仅无法护得自己的周全,更谈不上保护秦怀书了。
只见其中有一人的刀锋已险险划过秦怀书的脸颊,司金銮心下一跳,如此一著慌,就更加手忙脚乱,再也应付不过来了。
他不由大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与他无关,干什麽伤他?”
秦怀书听他不顾自身的危险想引开人,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下却很是感动,他已爱自己爱到愿意交出他的性命了吗?
但那帮人居然根本不理他,只一味朝秦怀书进攻,而司金銮这边竟然只留一人,那人也似乎并不想杀他,仿佛他们想杀的不是他这个“狗皇帝”,而是那个穷书生秦怀书。而如果是冲著他来的,他反而不怎麽怕,但一关系到秦怀书,他便心神大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眼见他们(也许只有他秦怀书一人吧,秦怀书见著眼前情势在心里想)就要丧命在这美丽的地方,却突见又有两人加入战圈,喊道:“以多欺少,而且还对手无寸铁的书生下手,你们不知羞吗?”
虽只是两人,但一加入即刻就扭转了形势,那些人虽多却不是这两人的对手,见此情景,司金銮便移身到秦怀书身边,抱元归一,只注意四周有无人会对秦怀书施以偷袭。但那些人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还有时间来偷袭秦怀书?
不多久,那几个刺客见情势不对,便扔下霹雳弹逃逸了。
司金銮和秦怀书俱各上前谢了那两人,那两人说了些所有的侠客都喜欢讲的场面话後便要离去,司金銮忙拦住道:“两位大侠,请留下姓名,也好容司某日後报答。”他们身手不错,可以把他们招揽进皇宫当侍卫。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道义所在,报答就不用了,就此告辞。”不待司金銮再出声挽留,两人一展轻功,已是不见了人影。
“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啊。”司金銮徒留羡慕地道,见秦怀书正在整理刚才被弄得狼狈的仪容,便道:“我来帮你弄吧。”拢拢他的发丝,将自己的束巾扯下一半来替他系好了,又将他的衣衫抚平,重新束好衣带,两人这才翻身上马。
秦怀书见著他的体贴,心下只觉越发的五味杂陈起来。
只怕……自己的心,真的要在眼前这个明明是个二十八岁理应成熟的男子最近却越来越觉像是十八岁有点傻气有时有点粗心有时却又极为体贴的男孩身上给落掉呢……
为什麽……会是这样的发展呢?这样的一切,全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来自己,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第十八章
经过刚才的一阵打斗,两人俱是又累又饿,一进市镇便找了一间酒楼坐了下来。
正吃著,司金銮不时觉得有人在看他们,不由四处张望,马上便发现对面桌上的人一直朝这边看,那是一个二三十岁年纪书生模样的人,见他望过去,那人便过了来,朝两人拱拱手,这才朝秦怀书道:“这不是秦兄吗?”
“不错,正是在下,马衡兄好久不见了。”秦怀书向他颔颔首,接著喝酒。
那马衡见他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由有些尴尬,干笑道:“秦兄变了许多,马某刚才远远瞧著,仿佛像又仿佛不像,令在下都不敢上前相认。”
“怎麽,秦某相貌变了许多吗?”
“不是,秦兄貌虽依旧,性情却是大变,以前秦兄对马某……可不至於这麽冷淡啊,听说秦兄做了翰林,民间还纷纷扬扬地传说兄台现下是皇上的男宠,怎麽,这是真的吗?所以见了故人,就瞧不起了?以前秦兄三餐不济的时候,对马某可是另一幅嘴脸噢。”
马衡倒真的是标准书生性格,想以前姓秦的那种低三下四没骨气、见人就逢迎,现在有权有势便一幅忘恩负义的样子,他心下就不由有气,管你是什麽翰林、男宠,我也不怕你,但若现在不骂上一骂,是怎麽也不会痛快的,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有没有外人便越说越难听起来。
“既然马兄你也认为在下当男宠是传说,那你觉得秦某有当男宠的资本吗?愚人会那麽认为没什麽稀奇,但马兄向以隐士自居,连朝廷征召也不屑就任,以兄如此样的人物,竟然连如此的大脑也没有?莫非人家对马兄的赞誉也是虚的不成?马兄居然会与天下人一般相信市井传闻,实是令秦某大失所望。再者,秦某若真是男宠之流人物,又干卿底事?秦某若真是男宠,马兄不想见秦某对你冷淡,难不成还想与一个男宠过往从密不成?听了马兄刚才所言,真不敢相信当年秦某怎麽会与兄台这样的人交往。”
秦怀书一阵痛骂把马衡说得惭愧地低下头去,道:“书怀兄教诲的是,马某实是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不过秦兄变了却是真的,以前秦兄可没现在这般令人折服的风采呢!”岂止是没有,根本就是一个委委琐琐、一天到晚四处蹭吃蹭喝的家夥,令人一见就会不自觉地厌恶起来。
秦怀书微微一笑道:“韩信当年尚吃白食,何况区区秦某。”
马衡一想也对,谁无贫困之时、落魄之际?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了些,当日对他那种行径颇有微词也太眼光浅薄了些,想到自己的见识也与寻常人无二,真正如燕雀般不知鸿鹄之志,不由汗颜。
正如秦怀书所说,世人对自己实在是太谬赞了,只怕是这类谬赞听的太多了,以致自己被赞美冲晕了头、蒙住了眼吧。
而自己一直以来居然还以高士自居,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看什麽人都不入眼,自诩自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其实呢,只怕也是故作清高想得到众人高捧吧,说到底只怕是被众人捧久了捧出了虚荣心吧,马衡心下唏嘘不已,黯然告退。
“哦,这人就是马衡啊,我征召过他几次,他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品行高洁之人呢,看来朝中那些大臣们倒还是有些眼光的,我觉得他虽那样说你,但听起来仿佛你那时真的形象不太好哦。”司金銮小心翼翼怕惹秦怀书生气地说道。
这大约是司金銮最大的优点吧,即便与秦怀书关系非同一般,但他还是照实说出心中的想法,秦怀书不由想到,若自己哪天犯下杀头大罪,司金銮大约也不会法外开恩吧,也许这就是帝王的责任所在吧,王法王法,皇家之法,皇上是金口玉言,是君无戏言,所以在很多时候,他就必须作出表率,公正地去评判一切,否则,若依自己的喜好做事,如何能令臣下信服?帝王,在很多时候,不是在做他自己,至少对要做一个好皇帝的人来说。
“他说的差不多吧。”秦怀书无所谓地道。一点也不在乎这样说会影响司金銮对他的看法,甚至也许是一种有意吧。
他宁愿回到以前与司金銮那种不太亲密的关系,他害怕现在司金銮的热情,这会让他活得喘不过气来,总是想著若有一天他若离开司金銮了,大约必会遭天谴吧。大约老天会说:瞧瞧你,你都干了些什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对你这麽好的人你也辜负?难道随性也是一种错吗?难道司金銮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惩罚吗?他虽随性,心肠却很软,对司金銮这种柔情攻势最是招架不住,总是狠不下心来说些拒绝的话。难道这就是宿命吗?他碰到了命中的克星?
“不过我还真想不出那样的你会是什麽样子呢!”司金銮在脑中勾勒著马衡口中以前的秦怀书,却实在无法把那种形象与眼前的这人联系起来。
秦怀书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如果说以前碰到的人对司金銮的兴趣比较多,那从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