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台+番外 by: 倾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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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笙愣住,转而也微微笑起来:也是,自己的这点心思,大哥怎么可能不清楚?
“见着那个人了吗?”宫徵看着旁边依旧脸色郁结的扶遥,扶遥垂下眼帘,点头,不语。
“那为什么不高兴?”
扶遥沉默,只盯着眼前的路。
天幕泛着沉黯的蓝,没有星子,只有一轮并不明亮的月,孤独的,黯淡的散发着柔和的光。月华镀在扶遥垂下的黑睫上,轻轻颤动着,遮去眼睫下同今夜月色一般黯淡的目光。
他忽然抬起头,望向天空,轻声道:“为什么他们都想要把我们铜雀族人囚禁起来,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折磨我们,就是因为生来相较明族人要更为姣好的容貌吗?可这也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啊,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容貌,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可是为什么他们偏不给我们安宁呢?”
宫徵摸了摸扶遥的头,并不回应他的话:可以的话,他希望永远不要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只要呆在他的羽翼下,欢欢喜喜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快乐地活着就好。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孩子可以不经历痛苦就长大,那么,他可以为他做的,就是尽量将这份痛苦减到最轻。
“不要再多想了,会过去的……”“不可能的……”扶遥闷声道。宫徵眼底闪过一丝狡颉的笑意:“就算不可能,我也可以把他变成可能啊。”扶遥怔怔地看着宫徵,忽然一头扎进宫徵怀里,用小的近乎蚊子哼的声音说道:“谢谢。”
翌日。
扶遥嘟着嘴不高兴地自己一个人在赏花林里玩着:他又去忙着处理那堆架得堪比小山高的卷宗去了,虽说自己也知道他很忙,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他疯玩的,可是自己生生闷气总还可以吧?
“阿遥。”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扶遥寻声望去,看见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身着月白色的锦袍,含笑倚在一棵树上,望着自己。扶遥疑惑地望过去:“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叫得那么亲昵……
“你的名字,现在皇宫上下,还有谁不清楚的吗?”男子掸掸肩上的落花,一边走近一边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当然,”男子走近,牵起扶遥一缕柔顺的头发,“昨晚,在笙王府,和那个笙王爷最近收来的小男宠说话的就是你吧?”扶遥下意识退开一步,避开男子伸来的手:“是又怎样?”“我听见了你们谈话的全部,”男子故意顿了顿,“包括把笙王爷和侍从都支走后的内容……”
扶遥脸色瞬间血色尽失:“你说,什么……”
男子索性也松开一直捏着扶遥发丝的手:“我想我说的你听得也很清楚了,并不需要我再次重复一遍。不过呢,要知道,要想办成那件事,单凭你一个人,是很难办到的……”
扶遥尽力平复着心情,努力镇定道:“你想怎样?”
男子笑了笑:“我可以帮助你。”
“条件。”
“我这个人嘛,嗜好倒是不多,不过是有嗜酒嗜美人这几样而已,恩,还有,我爱看热闹。”“所以?”
男子轻佻地捏起扶遥的下巴:“所以啊,我要你。”
扶遥冷静地拨开男子的手:“你有什么把握保证这件事一定成功?”
“哈,小美人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嘛,不过呢,这件事你可以放十足十的心,因为——”男子直直地看向扶遥,毫不掩饰眼底的欲色,“我也是十成十地想尝尝你的味道……”
夜。
“尔雅……啊……恩……停,停一下……”扶遥目光迷离地看着宫徵,无力地扶住宫徵的手臂,想让他暂时停止凶猛的撞击,但是,正努力冲刺中的某只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宫徵眉头微皱,晶莹的汗珠顺着英挺的鼻梁滑落:“专心!”
“恩……啊……等,我,我有话要……哈啊,恩……轻点……我,我说……恩……假如我,我……啊……”扶遥断断续续地想说着什么,终于被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声淹没了……头脑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着,终于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要说的话。
月余后。
宫徵轻快地走在回念清殿的路上,嘴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一抹微笑:阿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大殿里冷冷清清,根本没有那个人在这里时的温暖与活力,宫徵皱眉:“阿遥呢?”侍女小心地回道:“回王上,遥公子他去赏花林了。”
赏花林?阿遥似乎最近经常去那里啊……“我不是叫你阿遥去哪里都得跟着吗?”“回王上,遥公子他不让我们跟去,说是一大群人跟着,一点玩的意思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是。”
春红谢尽,不复春日的芬芳,却是一派韵凉的浓绿。
浓密的枝叶遮去炎热的骄阳,有语声自繁荫处传来,轻轻撩开阻挡前进的枝桠,宫徵看见扶遥凝重地立在那里,树阴遮去了另一人的影子,只听那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里:“那么,那之后,你,就是我的了……”
难得一见的与正文有关的番外君:有关名字
一日,我,郁闷的:发觉自己起名字现在是越来越烂了……
友:此话怎讲?
我,郁闷依旧:首先是《非》里的,EG。1非攻=不是攻=受……
友:这个你不是说给我听过吗,不过和这篇文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EG。2扶遥=扶腰=做地腰都直不起来了=受……
友:还真是……=…=
第八章:饯别宴
察觉到逼近的脚步声,隐在树阴里的人迅速转身离去,留下扶遥怔怔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宫徵。
宫徵神色冷然,被掩在宽大袖子的拳头捏地死紧,努力克制自己要保持镇静:“你在和谁说话?”扶遥无神地看着宫徵,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这件事,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宫徵一字一顿地说着,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怒意,拂袖而去。
扶遥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移动半步:尔雅,真的生气了……这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夜。
扶遥坐在桌边,满桌珍馐却没有动半筷子,他出神地凝视着平常坐着那个人的凳子,半天都没有移开视线。
侍女不忍心地看着扶遥失神的样子,轻声提醒道:“遥公子,要不您先用膳吧……”话音未落,便被扶遥打断:“我等他回来。”“可是……遥公子……”侍女犹豫良久,还是小心翼翼道,“王上今日摆驾宜欢殿了,大概……不会回来了……”
扶遥愣住了,忽然轻轻笑起来:原来他现在,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吗?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也不用再想尽方法和他解释了啊……
“遥公子,你别难过,王上说不定只是一时和您怄气,过两天又会回心转意了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难过?我明明在笑啊……”“可是……”侍女顿住,递上一条干净的手帕,“您还是先把眼泪擦干吧……”
铜镜在烛光与月华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金色,镜子里的人啊,精致的面容,向上勾起的红唇,碧色的双眸泛着润润的水光,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流入带起的那个清浅的小酒窝里……明明在流泪却又要勉强让自己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却比看他哭更难受啊……
扶遥没有接手帕,站起来,无所谓地用袖子抹了几下:“我没有哭,都不用等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众人看着那个单薄纤细的背影慢慢向床塌走去,心里多少都有些为他难过:毕竟这还只是个孩子啊……有什么错误,能错到无可原谅的地步呢?
三日后。
“王上……遥公子他,还是……”“什么?”宫徵的眉头再次皱起来,“我不是叫你们想办法多弄些花样了吗?”御膳房总管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双腿随着王上冷洌的目光扫视过来直哆嗦:“可,可是,铜雀族人的饮食我们不太清楚,原料总共不过那几样,要是用中原的料理方法,要是把遥公子弄出个什么病来,我们也担当不起啊……”
宫徵长叹一声,倒在椅背上:“下去吧……”手无奈地搭在额头上,喃喃道:“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向我抗议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难过啊……”
“王上,今晚给阿塔卡尔使节准备的饯行宴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没有,我等好赶紧去准备……”宫徵睁开眼,长指在图纸上某个位置轻轻点了一下:“恩,在这里,多添一个位子。”
内务总管颇好奇地问了句:“给哪位大人备的?”宫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内务总管立刻面如土色:“臣下冒犯了,臣下多嘴了,请王上恕罪,臣下现在就去安排!”“恩,下去吧。”
念清殿内。
“真的啊!那太好了,遥公子你听见了没?今玩阿塔卡尔使节的饯行宴您也能去了!真是太好了!”侍女欣喜若狂地拉过扶遥,立马向他传达了这个好消息,“奴婢今天一定会把您好好打扮打扮,宫里那些贵妃们一个个打扮地都可漂亮了,您可不能让她们比下去,您本身就很……”侍女想了半天,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可以用来形容扶遥的词语,索性不理会了,“总之,奴婢一定会把您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一定艳压群芳!”
扶遥淡淡地抽出被侍女拽的紧紧的袖子,也努力克制住心里的那一丝小小的期待:既然是使节的饯别宴,那么他也会在吧……
夜。
阿塔卡尔的使节是位粗犷的大漠汉子,早早地赶到了宴会场地,看着一位位妃嫔袅娜多姿地走进会场,心里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激动:“早知道中原的美人多,真不知道居然各个都这么漂亮,文弱又优雅,阿塔卡尔的姑娘简直不能和她们相比!”
一席话,坐在席首的王上大人听了微微一笑,并不表示生气,却把他旁边的随从使节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使节大人,中原的美人是多,可您千万不能在这里挑啊,这里的女人,您可一个都不能动,她们可都是王上大人的妃子啊!”语毕,又恭恭敬敬地向宫徵行了个礼:“王上大人,请您千万不要见怪,我们的使节大人在大漠随便惯了,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王上摆摆手:“无碍的,我很羡慕有这种性格的人,他们享受的快乐,往往要比我这种人多的多……”
“诶……小慕,那个人……”使节呆呆傻傻地看着缓缓步入会场的那个少年,如见天仙下凡般,扯了扯随从使节的袖子,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宫徵也随声望去,眸色一黯:素白的长衫,罩着浅蓝的轻纱,逸然若谪仙,不管是素白还是清浅的蔚蓝,都仿佛成了世界上最纯净而无法污染的色泽,只能供奉瞻仰,却不能伸手触及;头发用白玉的发簪简单的束起,再没有其他任何饰物,玉簪没有任何复杂的花纹,只看见灯的霓光在温润的白玉上流转,却无法沾染它半分;淡淡的眉,长长的黑睫似羽,半掩着其后动人的碧色眸子,淡色的唇轻轻抿起,却更显娇嫩诱人。
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不管是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些本来还不服气扶遥得了王上三千宠爱的,这时也全部安静下来。
“天,天哪……”使节震惊地叹道,“我从没见过比他还要漂亮的人!”使节一边说一边向扶遥走去,双手交叠于胸前,轻轻弯腰,行了一个礼:“赞美真神,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扶遥被使节直白的话语弄地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红:“我,我叫扶遥。”“那么,美丽的扶遥公子,我能有这个荣幸请您坐在我身边吗?”扶遥犹豫地看了眼宫徵:他的位子不是安排在使节旁边的,而是……宴席的最末端……
宫徵眼眸深邃地盯着扶遥微微羞涩的样子,沉声道:“既然阿塔卡尔的使节大人希望如此,那就这么安排吧。”
旁边的使节侍从苦着张脸:他该怎么暗示一下使节大人才好啊,使节大人是没注意到,可是他看的一清二楚啊,之前使节大人赞美王上大人妃子的时候王上都没有说什么,可现在只是这样,王上大人的脸就已经黑了啊,弄不好,他们一向粗枝大叶的使节大人又要捅什么娄子了!
扶遥拘谨地落座后,什么都不敢动,即使旁边的汉子一直热情地招呼询问着,他也只是尽量简短的用点头或摇头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