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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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令我至今记忆犹新的一幕发生了:就好像看科幻电影一样,从那三具骷髅的脚部开始,慢慢地生出了血管、肌肉、表皮,并且那些新生的肌肉就像树藤一样,顺着脚踝旋转着向上生长,先是腿部,然后是腰,再次是上身……大概两根烟的工夫,我真正见识了一回什么叫起死人、肉白骨。
因为,三具在10多分钟前还是骷髅的白骨现在已经变成了三个有血有肉、但气色看起来很差的男子。
那三名男子齐刷刷地冲我跪下磕头,嘴里还乱糟糟地说着“多谢恩公超度之恩”之类的话。
我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塞进三个汤圆还得加两勺汤,都快脱臼了,额的个神啊,这他妈简直都突破一个资深精神病患者的想象空间了,我要疯啊我。
呆了片刻,我才战战兢兢地一指那三个人,问道:“那啥,你们到底是啥东西,麻溜的说,要不我还用炮崩、崩你们。”
那三个人热泪盈眶地看着我:“恩公再造之恩,我等永生难报,请受我等一拜。”
见他们三人那股感激涕零的劲儿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心里踏实多了,清清嗓子,而后有点儿装逼地问道:“啊,谢不谢的以后再说,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我一琢磨,自己这说什么呢,驴唇不对马嘴的,赶紧换下一话题,“你们到底是人是鬼啊,撒愣地说,要不我、我晕车。”
那三个男子对视了一下,还是瘦高的男子先开口了:“恩公,说来一言难尽啊。”
我就着油灯点上根儿烟,又给那赤身裸体的哥仨一人发了一根儿。可那三老爷们拿着烟卷直发愣,好像不认识手里这根圆咕隆咚的小棍子是干嘛使的。
我还以为他们是客气,就说道:“别外道,抽吧,压压惊。”
那哥仨看来是真拿我当恩公了,见我发了话,学着我的样儿,硬着头皮把带过滤嘴儿的那头咬在嘴里?,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我靠,这个几个是吓糊涂了还是卖萌呢,我这个乐啊,赶紧告诉他们叼反了,又拿着油灯挨个给他们点着,然后就一起蹲在地上边抽烟边听那瘦高的男子痛说血泪家史。
“恩公,要说起俺们的遭遇,那可真真是……您老能再给俺、呃,那个东西么?”那瘦高的男子看样子烟瘾奇大,一根烟他一口就能吸进去半截。
瘦高的男子接过我递给他的烟,依旧学着我的样、但还是掩饰不住一脸惊奇的将有过滤嘴儿的那头叼在嘴里,用手里的烟头点着,然后才拉开了生锈的话匣子。
那瘦高的男子看样子是有年头没说过话了,一嘴儿的河北唐山口音不说,夹扎着半文半白的语言也不说,最要命的是,他描述的事儿总是东一句、西一句,而且吭哧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这把我听了,恨不得找把剪子把他肚子豁开,直接把里面憋着的话掏出来自己剪辑排版,太JB折磨人了。
不过,在忍受了半个多小时的折磨后,我总算理清了这哥几个的身世,我靠,闹了归齐,敢情这哥几个还是打同治年间来的。
同治?我数了数年头,一嘬牙花子,我操,按着年头算,就他们那身五花三层肉,也能算是古董了。
这哥几个的故事并不出奇。听瘦高的男子讲,他们原本都是顺天府小山(唐山在清朝为小山)军屯村的村民,自打生下来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儿,对于自己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很是满足。
可是,自打道光爷年间洋人来了以后,这一切就变了,这倒不是说什么洋人以来就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之类的,其实,在他们这些草民眼里,洋人们干活给工钱,反倒比那些拎着鞭子见人就抽、见鸡就抓的下乡催粮的差役更受人欢迎。
所谓改变,是经常有洋人来村里雇佣一些身体健壮、大字不识的男子跟随他们外出去当力工。因为洋人给工钱爽利,而且一算细账,还比在家里种地实惠,所以,村里的青壮年大都选择给洋人当农民工。
据说,村里的农民工好像最远的还曾到过玉门关,连来带去的,溜溜走了一年。不过,当那汉子回来后,从褡裢里摸出数十块叮当乱响的墨西哥鹰洋扔给小脚的婆娘,全村人的眼睛顿时都被晃瞎了,也就更加坚定了信洋人、得鹰洋的信念。
因而,在当时的大清朝,出现了很奇怪的一种现象:在广东、福建等南方地区的子民们大都选择下南洋谋生发财,去挣外国人的银子;在北方,草民们则大都选择给洋人当马仔,跟着洋人满中国的乱转,挣得也是外国人的银子。
可是,这洋人吃饱了撑的,漂洋过海地来到大清帝国,图的就是领着一群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中国人可着大清国的国土瞎转,您当他们是那近亲繁殖的哈巴狗的智商呢,自个追着自个尾巴尖儿咬还玩得很嗨?
说实在的,那时候的西洋各国跟咱大清朝的比,就是一穷横穷横的流氓。很多来大清国淘金的洋人,都是一些在本国不招人待见、混得很落魄的主儿,估计到大清国来的船票钱,不是从情人那里连蒙带骗来的,就是明抢暗偷来的。
那么,他们费劲巴力、不远万里地非要到大清国来,为的是什么呀?难不成都是白求恩大夫家的亲戚,都是为了一种国际主义精神而来?
第114章 魔鬼的契约 别扯淡了,千里来做官,为的吃和穿,官员如此,洋人亦如此。这些所谓的冒险家哭着喊着地来大清国,为的就是发财二字,别的都完蛋去。
当然,这些冒险家要是正正经经地和大清国做生意,一是他们没那资格,二是没那本钱。可是,他们自有他们的生财之道。
牛逼一点儿的,直接和天平天国做军火生意,充当武器走私的掮客,并且将天平天国军队武装的毫不逊色于任何一支近代化的外国军队。
怎奈这天平天国的军人实在是太不给劲儿,拿着AK47他愣当月牙铲用,结果被曾国藩用老土的抬枪就给打得屁滚尿流。
要不后来毛爷爷针对这一情况,精辟地总结为:战争不能唯武器论,人的因素第一。
嗨,又扯远了,咱接着说那些很盲流的洋人。
除了胆大不怕死、敢于做武器走私这种刀头舔血买卖的洋人外,另有一部分洋人很不要脸,借贩卖华工大发不义之才,将大批华工骗至美利坚等国充当劳工,最后客死异乡,结局悲惨。
而其中一部分有着一些文化的洋人们,既无贩卖武器的胆量,又瞧不起贩奴那种低技术含量、生孩子没**的损贼路子,他们,将同样放射着贪婪目光的眼珠子盯上了大清国那浩如烟海的地下文物。说白了,就是通过窃取中国的地上地下文物并运回本国牟取暴利!
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群具有国际背景的文物强盗。
盗墓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儿,所以他们才会大批地雇佣当地的华人来做其力工,帮助这些国际强盗来偷窃自己母亲家的不世珍宝。
当然,这只是后人的看法,而在当时,在这些村民看来,国是爱新觉罗家的,跟我有个毛的关系,能挣到洋人的银子,让老婆孩子吃饱肚皮才跟自己有直接关系。
所以,只要不刨我的祖坟,爱他妈刨谁的就刨谁的,而且在洋人的鹰洋的刺激下,那刨得才叫一个狠,真的是往别人祖坟上刨啊。
这哥几个就是干这活儿的。他们是受雇于一个叫麦里奇的西班牙人,说是让这些村民随他们去蒙古草原做一次科学考察。
看着那洋人一本正经的在那儿扯犊子编瞎话,村民们心里暗暗哂笑:考察你奶奶个腿儿啊,还不又是去干挖坟掘墓的勾当?
可是,瞎话归瞎话,毕竟那贼亮贼亮的鹰洋是真的,于是,12个被挑中的村民喜气洋洋的、就跟考上了公务员似的,一路憧憬着发财梦就跟着麦里奇的驼队来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不过,村民们很快就发现,这个麦里奇跟别的盗墓的洋人不一样,这厮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而且对中国的一些历史掌故信手拈来,简直就跟村里那个教私塾的老学究有一比。
更有意思的是,麦里奇还经常和他们唠一些鬼啊神啊的事儿。这些村民别看大字不识一个,可要唠起鬼啊神啊的,谁肚子里不是一堆一堆的干货啊。
长路漫漫,闲着也是闲着,就扯呗。所以这一路上,麦里奇从村民们嘴里听到了比《但丁神曲》不知要过瘾几百倍的《中国神侃》。
只是时不时的,麦里奇会问起他们听没听说过神箭的传说,村民们当然听说过,不就是后裔那个宅男不喜欢日光浴,也没事先进行全民公投,就擅自用神箭将九个太阳射了下来,结果媳妇儿受不了舆论压力,飞到了月亮再也没回来嘛。
麦里奇听后却连连摇头,直说非也非也,此神箭非彼神箭,你们不懂。
这麦里奇懂得还真是挺多的,走了一个多月、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之后,他在草原上选了一处地方搭起帐篷,然后就每天骑着马、驮着一些奇怪的仪式,在草原上东量西测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有村民看出了点儿门道,说这麦里奇咋跟个手拿罗盘、寻龙点睛的风水先生似的。
大伙听后一琢磨,还真像,于是,他们暗地里就给麦里奇起了个外号:麦半仙。
麦里奇在草原上鼓丘(东北方言:鼓捣、琢磨的意思)了半个多月,一听半夜,他在帐篷里突然跟发了疯似的又跳又叫,还差点用马灯将帐篷烧了,说是要进行篝火晚会庆祝一下。
后来还是他同行的侄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宿,告诫他你要是烧了帐篷、草原的蚊子就会让你染上猩红热,麦里奇才灌下两大杯朗姆酒算是消停了。
第二天一大早,麦半仙和他的侄子就吆喝着村民们扛着铁锹跟他去草原深处,并制定了一块草场,让他们使劲儿挖。
在挖土的过程中,村民们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说这麦半仙是不是有病啊,人家挖坟都挑名山大川,或者六朝古都这些地方,他可好,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挖坟,这不是傻逼行为吗。
可是,麦里奇不管哪个,只是一味地催促村民们使劲挖。这期间,有少数牧民骑马过来看热闹,一向嘻嘻哈哈的麦半仙还一反常态地掏出手枪吓跑了牧民,似乎怕牧民影响他的挖坟工作。
挖了足有三天,10多个村民终于挖出了一个足够他们洗澡用的大坑,里面满是浑浊的黑水。
麦里奇看着那些黑水,闻了闻味道,又趴在坑边撅着屁股仔细观察土层,看了许久之后,仰天哈哈大笑,并用西班牙语滴里嘟噜的?啵了半天,看样子是在做祷告。
紧接着,麦里奇又指挥村民们用他携带的手动抽水设备将黑水抽看,水下面就露出了一大片青石板的建筑。
村民们看着石板是啧啧称奇,这麦半仙果然有两下子啊,谁能想到这看似水草丰茂、好似无人涉足的草原底下居然还有建筑物,这简直太神奇了。
麦里奇倒好似早已在意料之中,立即让村民牵来他们驼队里的4匹骆驼,然后采取人力先用撬棍将石板撬开一点缝隙,再绑上绳索用骆驼拖拽的方式,先后掀开了三块足有一人来长、厚达2尺的青石板,露出了下面一个深不见底、不断冒出逼人寒气的入口。
麦里奇往黑漆漆的入口里扔了两根火把,火把落了有一阵才到底儿,趴在入口看火把燃烧的很旺,麦里奇便指挥村民们再入口周围打下牢固的木桩拴上绳索,而后,便命令10个村民们分成前后两组,自己则在中间,按先后顺序顺着绳索滑下去。
至于他的侄子,则领着剩余的两个村民手持火枪守在入口外面,以防有人来骚扰破坏。
而进入这间地下墓穴的10名村民中,就有现在正和我面对面抽烟的这几位。
说道进入入口的时候,那名瘦高男子的眼中突然闪现出恐怖、迷乱的神情,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他对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依然是心有余悸,一想起来就不禁心惊肉跳。
我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他续上一根烟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麦里奇他们顺着绳子滑到石板下面后,每个人都点燃手中的火把,这才看清他们来到的是一处上下左右全是石板的墓道,墓道两边的墙壁上全是一些色彩艳丽的壁画。
麦里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而是火急火燎地催促他们赶紧往里面走。他们11个人在墓道里连爬再走的走了大概一袋烟的工夫,就来到了一间佛堂里。
按说这处墓穴埋在地下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可奇怪的是,佛堂里面供奉的佛像和悬挂的唐卡依然簇新,就好像刚刚才被人精心擦拭完一样。
更让他们感到后脖颈子发凉的是,就在他们进入佛堂的一刹那间,一股怪风夹着腥味的水汽卷过佛堂,将众人手中的火把齐齐浇灭。
这些满身湿漉漉地村民本就对神鬼之事心怀敬畏,更何况是在一处地下墓穴里突然遭遇此般怪异之事,个个被吓得是手脚酸软,互相拥挤着蹲在地上直念“阿弥陀佛”。
倒是麦里奇不以为然,接着佛像前那豆粒儿大的酥油灯火苗,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佛像下面的莲花宝座,一边看还一边连连点头,很是入迷的样子。
见麦里奇很淡定,加之那股怪风腥雨过去之后,也没发生什么怪异之事,村民们的胆子也大了一点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准备走到麦里奇跟前去。
这时,一名村民因为脚蹲麻了,站起来时一趔趄,手一拄地,无意中摸到了一堆油灯,他下意识的摸出火镰火石,点着了油灯。
黑暗里,哪怕只是萤火虫的光亮,都能给人以心理上的安全感和慰藉感,更何况是一盏油灯。
那些村民们依样画葫芦,纷纷捡起一盏油灯点燃,很快,佛堂里就亮了许多,但温度也下降了很多,村民们呼吸时都隐约可见乳白色的哈气了。
麦里奇似乎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遂还回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