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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说好的弟弟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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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学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严冬棋直到韩以诺把门甩上自己进房间,都处于半痴呆状态。
  这怎么一回事儿,这小子刚才是跟他摔门了么?
  严冬棋简直都要气乐了,他记得自个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么喜怒无常啊,就算这小子快要十八岁成年了,勉强还能和青春期挂个边儿,但这表现哪儿有点儿青春期的意思,这他妈的比更年期还难伺候。
  这事简直不靠谱的劲儿大。
  严冬棋两步走到韩以诺房间跟前,抬手就想敲门。可是手悬在半空顿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落下去。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挠挠头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起床起得就有点儿费劲,严冬棋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下,六点半。
  自从天气越来越冷以来,严冬棋基本上每天早晨都会起来给韩以诺做早饭。要不然让这小子冷哈哈空着肚子再去学校商店买冷面包吃,他光想想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熬了豆浆,用家里剩下的两根儿胡萝卜混着火腿摊了两张饼,再撒上一层白芝麻,满屋子里都是胡萝卜混合着芝麻的香甜味儿。严冬棋从厨房探出脑袋看了看挂在客厅墙上的表,六点五十五了。他又听了听里屋的动静,没声音。
  严冬棋有点儿奇怪,韩以诺的闹钟定在六点三刻,怎么这会儿还没起床,这是又赖床了吗?
  他把手上的油擦了一把,然后走到韩以诺的房间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他抬手敲了敲,听见没什么反应,只好自个儿推门进去。
  大概是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房间里床上的身影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又没反应了。
  严冬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以德报怨的楷模,昨儿这小子又是翻脸又是摔门的,自个儿这一大早给他做了早饭不说,还要叫他起床。
  就应该一盆凉水泼他脑袋上才算完。
  他在脑子里恶狠狠地想了想,但是最终也没怎么样,只是在韩以诺裹着被子的身上拍了拍:“以诺,起床了,再不起来上学就要迟到了。”
  严冬棋说完这句话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说好的凉水呢,说好的兄长威严的,就应该让这小子睡过头长点儿记性。
  韩以诺背对着他轻轻缩了缩,声音含糊又沉闷:“我今天不想上学。”
  “啊?”严冬棋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又拍了他一下,“快起来,要不然真得迟到了。”
  结果韩以诺一个猛子翻身了坐起来,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冬棋,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今天不想上学。”
  严冬棋被他这反应吓了一大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直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但是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韩以诺一直盯着他,面无表情,但是明显很不高兴。
  严冬棋叹了一口气,索性走上来轻轻在他的发顶上抓了两下:“行吧,那你继续睡觉,我去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请假。”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韩以诺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他其实醒来的很早,但一点儿也不想动,他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然后屏息凝神的听着房间外面严冬棋的动静。
  他听见严冬棋摁掉闹钟,然后轻手轻脚走进洗手间洗漱的声音,听见他电动剃须刀响起时的嗡嗡声,听见严冬棋走进厨房的脚步声,还有从厨房传来的听不真切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和油在锅里滋滋啦啦的声音。
  然后他就听见严冬棋朝自己的房间走过来,轻轻敲了两下门,紧接着走近他,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妥帖。
  明明对待自己的严冬棋是那么的温柔,可是韩以诺却近乎蛮横不讲理的想着:是不是我一上学,你就要去陪那个陌生的女人一整天,像对我一样对她温柔的说话,牵她的手,甚至吻她?
  韩以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儿抑制不住自己,于是脑子里明明有一个清晰的声音说着,你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丑陋又幼稚,但却还是忍不住冲那男人发脾气:“我说我今天不想上学。”
  他看见严冬棋错愕的神情便开始后悔,可是男人只是上前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继续像之前一样温和,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落在发顶上的那只手柔软又温暖,只要这只手的主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就可以什么都舍弃。那手的温度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妥帖,让他鼻子一酸,甚至想要落下泪来。
  韩以诺重新躺回床上,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他从知道自己喜欢严冬棋的那一天开始,就开始不安。他一方面希望严冬棋看出自己的心意,可更多的却是害怕。他知道严冬棋喜欢的是女生,如果知道了自己对他抱有这样隐秘的想法,会不会从此疏远他,避开他,甚至抛弃他?
  这样的情况是韩以诺根本不敢想。
  可这样的情感压在身体的深处,只能让人喘不上气来,让他甚至开始抵触叫严冬棋“哥哥”,他抵触一切能够把两个人的关系厘清的东西。
  但是他只能拼命告诫自己,为了能够继续得到那男人的温柔,他就必须要装作风平浪静,不到万不得已的那天就不能僭越,不能让严冬棋讨厌他,否则他一定会不知所措到崩溃。
  问题是现在的自己,每时每刻都觉得这就是万不得已的那天。
  他甚至有些任性的想着,要是严冬棋不对他这么温柔就好了,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他。
  韩以诺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翻身下床。
  严冬棋正在客厅给韩以诺的班主任打电话,声音礼貌又客气:“……对,他今天不大舒服……”
  韩以诺轻轻地走到他身后,看着严冬棋从薄薄的家居服透出来的形状好看的蝴蝶骨。
  再多要一点点温暖应该也没有关系吧?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上前去,自后面轻轻环住严冬棋的腰。
  他的确是长高了,从前被严冬棋揽在怀里的少年,此时此刻,只需要轻轻一揽,就能将这男人完完全全包裹进自己的怀中,只要轻轻一侧头,唇角就能堪堪擦过那男人的耳际。
  韩以诺觉得这样很好,他把脑袋埋在严冬棋的肩颈处。
  他有好久都没和严冬棋贴的这样紧密,怀中熟悉的温度和鼻尖若有似无的香气都让他安心,他在心中无声而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严冬棋明显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语气和老师打完电话,然后有点儿无奈的拍了拍韩以诺的胳膊:“少年啊,你这一天到晚到底琢磨什么呢?”
  “哥,对不起。”少年的声音有点儿低沉。
  严冬棋本来还剩下的那么一丁点儿不高兴立马烟消云散,转眼间就心软了。少年自身后环住他,灼热的体温熨帖的很舒服,严冬棋笑了笑,在他松松的怀抱里转了个身:“怎么就对不起了,我也没跟你生气啊。”
  韩以诺也不说话,微微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严冬棋,两人的眼睛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严冬棋感觉到韩以诺还没有松开仍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觉得俩人这会儿的姿势有点儿奇怪。他老觉着要是再这样下去,韩以诺得凑上来“吧唧”亲自己一口才算应景。
  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拨开韩以诺的胳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胡萝卜饼,你是打算这会儿吃,还是想先睡个回笼觉?”
  韩以诺笑了笑:“我不想睡觉了,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那行吧,回屋里再套件儿衣服,赶紧洗漱,动作麻利点儿,不然过一会儿凉了吃了不舒服。”严冬棋再在韩以诺低下来的脑袋上抓了两下,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韩以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然后心满意足又带着一丢丢微不可查的失落走向洗手间。
  “说说吧,今儿不想去学校想干嘛啊?”严冬棋嘴里叼着一块儿胡萝卜饼,大喇喇坐在沙发上,脚跷在茶几上看早间新闻。
  韩以诺心说我也没什么打算,就怕你还有什么打算。他抿了抿嘴唇,乖巧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想上学,就想和哥你在一块儿呆着……要是你今天有事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在家里窝着睡觉就行。”
  “那必须没事啊,”他看见严冬棋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他最喜欢的那种笑容,柔软的,宠溺的,英俊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家里,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就算有事,哪有事儿比你还重要啊。”
  韩以诺点了点头看向电视屏幕,嘴角不由自主的牵起了一点。
  “想出去玩吗?”严冬棋把茶几上的餐盘收到一起,偏头看着韩以诺提议。
  韩以诺摇了摇头:“不出去,太冷了,我想窝在家里。咱俩看电影吧。”
  严冬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啊,没问题。你先去把碗洗了。”
  两个人找了两部前一段时间新出的电影,把沙发上的抱枕都拉到身边,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到一起。严冬棋趁着韩以诺找电影的功夫,还去厨房泡了两杯热可可,顺便用烤箱把他之前做好的蔓越莓曲奇饼干重新热了一下。
  电影挺俗套,但是韩以诺看得很高兴,因为每次看电影俩人都可以凑在一起坐,然后韩以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贴着严冬棋。
  他今天抽了风的想跟严冬棋贴得越紧越好,于是索性侧躺到严冬棋的腿上,面对着电视屏幕。
  韩以诺其实有点紧张,因为他不确定不大爱和人亲近的严冬棋会不会让他就这么躺着。
  “你这么躺着看对眼睛不好啊。”严冬棋有点儿无奈的看着躺在腿上毛茸茸的后脑勺,他想着这段时间韩以诺反常的表现,也有点儿心疼,恨不得把让他弟弟这么难过的女生指着鼻子骂上一顿。所以也就没忍心叫韩以诺坐起来。
  他总觉得韩以诺似乎有一点儿皮肤饥/渴症的意思,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往自己身上凑,严冬棋把这个归咎于这孩子曾经没有安全感的童年时期。
  于是严冬棋就那么任由韩以诺躺着,顺便还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后脑勺。
  严冬棋觉得这电影很不错,最起码特效做的还算是可圈可点,唯一让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的是,韩以诺从头到尾看得非常平静,平静到严冬棋都在怀疑他看的是探索发现或者是动物世界。
  直到电影高/潮部分,严冬棋还是觉得韩以诺的反应简直太平淡,连呼吸都不带岔的。他轻轻弯下身子看了看韩以诺的脸,发现他就这么睡着了。
  严冬棋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把电影关了,想先把韩以诺挪到一边去。因为自个儿的两条腿现在已经跟假肢似的,没有半点知觉了。
  他把韩以诺的脑袋轻轻挪到旁边,然后一瘸一拐的从卧室里拿了张毯子出来,正要给韩以诺盖上,就听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连震带响没个消停的意思。
  他紧赶慢赶想把手机先关静音,但是韩以诺还是已经微微转醒。少年先是哼唧了一声,然后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冲严冬棋笑了一下。
  严冬棋安抚的拍拍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这才低头看手机。
  我靠,又是邓晓晓。严冬棋早把要陪她出去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奇怪这姑娘为什么每次打电话的时间都这么不招人待见。
  “喂,晓晓啊。”
  韩以诺一听这个名字,立马清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状态不太好,写的挺没劲的,小天使们多包容,对不起了啊。ps:明天周四不更,后天继续。

☆、向右走

  “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事……”严冬棋刚解释了半句就没再往下说,看样子是被电话里面的人打断了。
  严冬棋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拍了拍韩以诺的肩膀,然后伸手指了指韩以诺的房间,示意他回房间继续睡。
  “对不起对不起,”严冬棋一叠声道歉的样子让韩以诺很不舒服,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凑近了一点儿,想听听电话里那姑娘是怎么说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啊,我在楼底下等了你半个小时跟傻子似的。”严冬棋没有避开韩以诺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听着电话里女孩子尖利的声音。
  里面的姑娘一点儿没有停嘴的意思:“严冬棋,你昨天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你是不是个男人?”
  严冬棋有点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从爽约就能判断出自己的性别,但是确实是自己不遵守约定在先,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好继续温和的道着歉:“晓晓,真对不起,我这边儿因为一时突然有点事,都忘了先跟你说了,实在对不起,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还不行吗?今天是我的错,真不好意思。”
  韩以诺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姑娘的声音和缓了一点儿,但还是挺不高兴的责备:“什么事啊那么急,把我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严冬棋有点哭笑不得,这姑娘还不是他女朋友呢,管得倒宽的不行,而且有不少事儿都挺能让自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
  他无奈的皱了下眉头,声音却没有变,温柔又有耐心:“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是我弟弟,他今天不想上学,我得陪陪他。”
  严冬棋属于特别能扯谎的社会人士,但是他觉着既然想把这姑娘当长期发展的对象来相处,最起码就得坦诚一点儿。而且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撒个谎得死不少脑细胞呢,这多不划算。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无意识的抬手,在韩以诺的脊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电话里的姑娘跟点了捻儿的爆竹似的,这会儿突然炸开了。本来已经趋于平静的嗓门又猛地扬了起来:“严冬棋,你是不是疯了?我和你弟弟到底哪个重要?他一个学生不想上学,你不叫他上学就算了,还为了陪你弟弟放我的鸽子?”
  韩以诺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她说话,一边回忆了一下严冬棋给自己看过的这个叫邓晓晓的姑娘的照片,觉得简直不止一点儿扯淡。
  这姑娘看着挺小龙女,结果这特么就是一郭芙啊。
  严冬棋本来觉得还挺抱歉的,可听完这话就开始冒火了。邓晓晓在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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