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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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魂,夺舍占身,然后要把占据的这个身体尸解,自己成仙。
李扬脸色阴晴不定:“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太玄妙,完全超出我们的认知。等我想明白的时候,也晚了。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去提醒刘燕的,谁知道姨妈师傅突然破窗而入,当时的情景实在是太恐怖。”
☆、第三十七章 上吊
那天晚上,李扬正在和刘燕谈事,忽然“呼啦啦”一阵脆响,窗玻璃莫名其妙碎了一地,冷风顺着破洞吹进来。只见一个黑影兔起鹘落,直直地从窗外跳了进来。
是的,一点没错,是直着跳进来的。
那模样,据李扬描述,和电视里僵尸一模一样。
洪辰穿着一身红衣,披头散发,周身黑气滚滚,眼神说不出来阴毒,直直盯着刘燕。李扬看情形不好,把刘燕挡在身后,对洪辰说:“姨妈师傅,你想干什么?”
洪辰周身颤抖,头发全都披散开,脸上肌肉直跳。这人本来长得就丑,其时其景,更是乖戾可怖。
“小李,你闪开,我要那个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李扬看看刘燕,叹口气:“姨妈师傅,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你现在有病,有很重的病。我认识一些高人,可以联系他们,为你看……”
“我跟你走。”说话的竟然是刘燕。李扬瞪大了眼看她。
刘燕颇有兴趣地看着洪辰。洪辰微微一笑,一个纵落跳到她的近前,动作迅捷无比,李扬看的目瞪口呆。因为洪辰跳起来时,膝盖是不打弯儿的,真活脱脱是个僵尸。
刘燕指着李扬:“我们就这么走了,他脱不开干系。”
洪辰呲牙笑笑:“好办。”顺手拿起个烟灰缸,“啪”砸在李扬的脑袋上,李扬当时就干翻在地,人事不省。
“就是这么个经过。”李扬摊开手。
我疑惑:“奇怪,刘燕为什么主动要跟洪辰师傅走?遇到这样的事躲还躲不及呢。”
秦丹道:“会不会是这样,洪辰需要刘燕来帮她度过成仙的关口,而刘燕也需要洪辰来帮她做什么。各取所需。”
我摇头:“不可能。刘燕和洪辰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根本没有交集……”说到这,我和李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一件事,没来由的心头发毛。
刘燕确实和洪辰没有交集,可是刘燕的前世是和尚,和尚曾经交给姥姥戚燕三样东西,而这三样东西一直保存在洪辰的妈妈手里。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至今和尚还有一本书落在佛堂里没有取走。
李扬想了想道:“秦丹,你说的起乩,我想试试。”
秦丹苦笑:“起乩需要刘燕身上的东西,可咱们没有啊。”
“谁说没有。”李扬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打开,里面装着几绺有些发黄的头发。
“这是刘燕的头发?你丫可真够变态的,还有收藏小萝莉头发的习惯。”我笑着说。
李扬白了我一眼:“滚蛋,这是昨晚我遇袭的时候,临昏迷前下意识抓了一把。醒过来时,觉得这些头发或许有用,就收起来,果然就用上了。”
秦丹点点头:“有它就好办了,还需要几样东西。”
我们找到一家文具商店,买了一摞子a4纸,和十根削好的2b铅笔。为什么准备这些,秦丹没说,显得非常神秘。
秦丹看看买来的东西,说道:“都全了,咱们找个地方起乩。”
我们给李副总打了个电话,说在外面办点事。李副总告诫我们注意安全,也没多问。我们三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由民居改装的小旅店,十分不起眼,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开了一间小时房,我们三人进了房间。
办理手续的前台小姑娘,看我们二男一女进一个房间,眼神有些不对。
我们当下也不理会,径直来到屋子里。这里还挺清静,外面是野地,十分荒僻,应该没人打扰。
秦丹把包解开,从里面拿出一样样东西,都是我熟悉的,有沙盘、香炉、长香、红线、蜡烛什么的,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秦丹看看我们,表情非常严肃:“一会儿我要起乩,你们谁来当乩童?”
李扬问:“这次起乩是什么效果?和谢师傅观落阴一样吗?”
秦丹摇头:“我这是道家小法术,名为起乩追踪,没有观落阴那么复杂。起乩后,乩童会画下刘燕眼中所看到记忆最深的画面。放心吧,没什么危险。”
李扬道:“次次都是老刘来,我于心不忍啊,这次我来吧。”
“操,你是不是听到秦丹刚才说没危险,才想往上冲的。”我骂道。
李扬看我:“要不还是你来?我无所谓。”
“你来吧,也让我当一回观众。”
秦丹让我把窗帘全部拉下来,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差了很多,虽然是白天,却有一种黄昏才有的隐晦感。
我把桌子搬到房间正中,秦丹和李扬分坐在桌子两旁。作法的道具,零零碎碎摆了一桌子。李扬面前,还放着厚厚一摞a4纸,几根铅笔摆在旁边。
按照秦丹的指示,我在桌子四角点上蜡烛。一切准备就绪,秦丹开始念咒施法。她站在起来,围着李扬绕圈,嘴里念念有词。缓缓拿起玻璃杯,把刘燕的头发在手上抖了几抖,就像变魔术一般,那头发“呼”一声居然无火自燃,冒出徐徐白烟。秦丹把燃烧的头发扔进玻璃杯里,然后用红线一圈一圈绕在李扬右手的食指上,绕到最后,食指最上面的指节红肿高大,似鲜血欲滴。秦丹用小手指的指甲轻轻一划,慢慢挤出一滴血,也落在玻璃杯里,那股火“腾”一下燃得更旺。
玻璃杯里是滚滚白烟,秦丹一手抚摸李扬的头顶,一手拿起杯子,对着他的嘴就摁了上去。
李扬一脸惊恐,眼珠子瞪得老大,眼见得那股白烟顺着他的嘴巴鼻孔全部吸了进去。说来也怪,白烟就像是**雾,一被他吸收,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头往下重重一磕,就要睡过去。
秦丹抚摸头顶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脑干慢慢向下,来到脖颈处,也不知在哪使劲一摁,说了声:“起。”
李扬的头顿时又挺了起来。我看得直咽口水,这场景太渗人了,真像秦丹在操控一件木偶。再一看李扬,我心里更是发毛,这小子双眼完全翻白,黑色的瞳仁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丹对我说:“老刘,把笔塞到李扬右手里。”
我赶紧颠颠过去,拿起一根铅笔塞进他手里。
秦丹那只手始终摁在李扬的脖颈处,也不知她怎么一动,李扬竟然像机器人一样,动了起来,开始在纸上画画。
一根根线条出现,一开始看不出是什么,越往后看情景越是逼真,这幅素描简直就是黑白照片。有些事不信不行,写字都像狗爬似的李扬,居然从他笔下能诞生出如此逼真的画作。
秦丹凝神贯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只掐在李扬脖子的手上,额头渐渐浸出汗珠。她看我:“老刘,他画的地方你认不认识?”
我看着第一幅画,点点头:“认识。这是洪辰师傅开设的卖佛教用具的店铺。”
第一幅画场景是在店铺的正堂,里面横七竖八摆放着各色佛陀的雕像。这张画的视角一看就是从小孩的眼睛里出来的,视平线非常低,能看到走在前面洪辰师傅的背影,她拉着刘燕的手,正要往后院去。
我问秦丹,这是即时直播吗?秦丹摇摇头:“这是刘燕被俘到现在,她记忆中最深的画面。无法确定画中的时间。”
李扬第二幅画已经接近尾声,可是不知为什么,李扬手越来越抖,整个人也在摇晃,身体扭来扭去,就像是有一股暴戾的气息在他体内涌动。
秦丹满头大汗,女孩脸色有些发白。
我着急道:“要不收功吧。”
秦丹摇摇头:“不行,要做就做完。头发已经烧没了,我也有点伤元气,如果这次半途而废,我们就断了一切线索。”
“啪”一声,李扬手里的铅笔竟然断了,而他浑然不觉,仍在不断地划动。
我赶紧把新铅笔塞在他手里,第二幅终于完成。
看到这幅画,我彻底吓尿了。画里的场景很熟悉,就是洪辰师傅请清风下地府寻人的那间屋子。熟悉的立式大柜,墙上的“万马奔腾”水墨字画,老式的钟表。
屋子中间的地上,横躺着一把椅子,一看就是被踹倒的。房间的天花板上,一个穿着大红衣的女人正吊死在那里。
那女人正是洪辰,她脖子套在一根粗粗的绳子上,头低垂,长发全部散了下来,两脚悬空,没有穿鞋。
画面的视角是从下往上看的,想象当时场景,应该是刘燕正在仰头看上吊的洪辰,两人隔空相望。画里洪辰的表情描绘得栩栩如生,她的表情非常诡异,不像上吊,倒很像是做梦,正在做一个非常甜美的梦。
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睛眯着,脸上的肉十分僵硬,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这张图根本无法长时间地看,满张纸充斥着压抑无比的负能量,让人胸口难受,像是堵了什么,无法呼吸舒畅。
我把图收好,李扬第三张图也画毕了。这张图上洪辰已经恢复正常,倒背双手,眉头紧锁,似乎边听边思考。
她的双眼正在看向画面,那目光似乎能直透画纸而出,紧紧盯着我。
☆、第三十八章 花柳病
她的目光实在太锐利。即使是一张画,我也不敢对眼神,赶紧把画扔到一旁。
李扬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秦丹也轻松不少。女孩头上湿漉漉的,刘海粘在额头上,我看了有点心疼,上卫生间取来毛巾,给她擦拭头部。
秦丹勉强朝我笑笑,说道:“快完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幅笔触与线条都十分逼真的素描现身于纸上,这是第四幅画。
第四幅画的内容既恐怖又令人费解。画上的背景是一片黑色,大片大片的区域用铅笔涂黑,只是在纸上中间的区域,出现洪辰师傅的上半身。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神情十分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举着一盏莲花形的长明灯,能看到火苗燃烧。这幅画如果拿出去做什么杂志或是书籍的封面,绝对是赞爆了,铅笔居然能绘出如此逼真又写意的光影效果,尤其幽幽灯火下洪辰的那张脸,把她恐惧和阴森表现得淋漓尽致,真好像身临其境。
按说洪辰那么牛逼一个人,她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呢。继续看下去,在她身后,是柜门张开的老式壁柜。这壁柜是竹制的,上面雕刻着岁寒三友的图案,漆面剥落,看上去非常古老。一看到这个壁柜,我脑子嗡了一下,双手颤抖,这张画在手里几乎拿捏不住。
果然敞开门的柜子里,隐隐突显一个人形,看不清长相,五官眉眼就是顺手一画,模糊一团,不过能看到那个人留着长长密密的头发,在柜子最深处,似乎端坐着。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看明白了,洪辰和刘燕进了后院那间封密的小黑屋,而且看到了藏在柜子里的女尸。这具女尸,当时就我和李扬的推断,应该是洪辰的妈妈。洪辰会东北请大神,据她说是家族遗传,她妈妈就是修这个的神婆。洪辰身上的老仙儿,就是她妈妈死后留给她的。
洪辰和刘燕进到这里,看她妈妈的尸体,这是做什么呢?
下一幅画已经出来了。答案很明确。这张画,画的就是洪辰师傅背着她妈妈的尸体从黑屋里往外走。她一手举着长明灯,一手托着尸体的屁股,四周是大片大片深色的涂黑。洪辰背着尸体走在黑暗中,从刘燕的视角看过去,这一人一尸的背影,显得极为阴森可怖。我看得浑身发毛,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盯着看呢,“啪”一声脆响突然传来,给我吓得头皮发炸,转脸去看。堵在李扬嘴上的那只玻璃杯落在地上,还好比较结实,没有碎,“咕噜噜”在地上直滚。
秦丹“啊”的轻叫了一下,坐在床上,神色非常萎靡,拿着白毛巾擦汗。李扬还僵僵坐在那,眼睛翻白,似乎还在请乩的状态里,没有复苏。
我把画放下,问秦丹他没事吧。秦丹有气无力地说:“把他手指上的红线拿下来。”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把红线一圈一圈绕了下来。刚解开,只听李扬喉咙窜动,张着大嘴,一下喷出一股浊气,那味道就跟臭鸡蛋一样,比坏肚子放屁还臭一万倍。我猛地一捂鼻子:“**……”
李扬眼珠一动,又恢复正常,他猛地站起来推开我,踉踉跄跄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哇哇”大吐。我过去把厕所门关上,那味道真是活活能熏死个人。
来到桌边,我看到了李扬在苏醒前,画出的最后一幅画。
画中的背景一团漆黑,一片模糊,实在分辨不出是个什么地方。在很远的漆黑中,隐隐露出高大房屋一角,活像中国古代建筑的屋檐翘角,分不清是寺庙还是道观,但肯定是某种宗教场所。
再看近处就吓人了,地面露出密密麻麻的棺材。这些棺材有的只露出一角,有的露出半截浮面,一眼望去,不知凡几。看样子,这是一大片年头很老的墓地。
现在的墓地,虽然也是下葬,但葬的是骨灰盒,像这样还用很老式棺材的,几乎找不着。
我们这个城市细算起来,历史并不悠久。使劲往上追溯,也就能追到清朝中期左右,那时候还是个土村,行政单位连个县都混不上。一片荒芜,贫瘠不堪,就算葬人,那也是穷人死了用草席子卷卷往山沟一扔,根本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殡葬群。
她们是在哪里呢?
我从大学到工作,在这所城市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基本上能走到的都走到了,实在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了半天不得其所,而且此地还颇为古怪,能看到古老的建筑。
这时,李扬脸色煞白走出卫生间,这小子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嘴上湿漉漉的,走过来说:“我看看都画什么了。”
他拿起前面几张图,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摇摇欲坠。
我和秦丹也凑过去,拿过这些素描图反复看。秦丹说:“这些图应该能联成一个有逻辑联系的经历。头一张是洪辰师傅带着刘燕回到她的佛堂,第二张图是洪辰师傅上吊尸解给刘燕看,第三张就有点意思了:洪辰面色凝重,你们看,眉头都皱起来,肯定在听着什么想着什么。”
李扬说:“当时就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刘燕说洪辰想。我有点明白了,姨妈师傅上吊尸解失败,刘燕在给她分析失败的原因。”
“第四张我就看不明白了,那是什么地方?”秦丹说。
李扬凝神:“有些事,你还不知道。”他把当时我们到密室里取三样续命法物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然后指着柜子里的尸体道:“这应该是姨妈师傅的妈妈。”
“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