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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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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个声音,就看到雾气中那些跋涉走路的旅人渐渐现形,他们来到马车旁边。这些人佝偻着身体,一人背着一个大筐。这个筐体积非常大,看样子很沉,压得他们弯了腰。
这些人把马车上那些亡魂抱起来,塞到自己身后的筐里,然后向疗养院的方向走过去。
这些亡魂被抱起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它们中很多都是不完整的人,支离破碎,有的只剩下一颗脑袋,有的是半拉身子,零零碎碎粘粘糊糊。而那些背筐的人,就像是拾粪的农夫,不怕脏不怕累,不管亡魂变成多么不堪的模样,他们都会抱起来然后塞到筐里。
亡魂在挣扎,张牙舞爪,可是无一例外谁也逃不出这些人之手。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唯有那似有似无的手鼓,在“砰砰咚咚”地响着。
就在这时,许大志看到彻底摧毁他的一幕。有个佝偻的黑衣背筐者,从一辆马车上抱起一个孩子。这孩子显得非常瘦弱可怜,也就是几岁的模样。孩子不知挣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无辜的眼睛,惊慌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这个孩子就是许磊。
那佝偻怪人把孩子抱起来,像扔货物一样,塞到后背的筐里。许磊从筐里伸出小脑袋,那怪人像是脑后长了眼睛,头都不转,用手里直接回打,一个大嘴巴正打在孩子脸上。许磊摸着自己小脸,低着头,很自觉地又蹲回筐里。
黑衣背筐者,弯着腰,迈着蹒跚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对岸,那远远的疗养院。
一个又一个的黑衣者,背着筐,难以数计,他们行走在雾气中,犹如走在漠漠的黄沙里。众人从来没看过如此辉煌又阴森的场景,全都如痴如醉,恍若梦中。
忽然间,手鼓停了。
它响的时候,砰砰啪啪大家听惯了不以为意。而一旦停下来,就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安静地让人难受。
水面上的一切随着声音停止而凝固在一个瞬间,色彩阴晦而饱满,如同一幅哥特风格的梦中油画。
大家正面面相觑之时,忽然解铃仰望天空,从嘴里狂喷而出一大口鲜血,好似下了一场血雨。整张八卦黄布上到处是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至极。
随着这口血,水面的一切烟消云散,空空荡荡,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大家全都跑了过去,解铃摆摆手,擦擦嘴边的血:“我没事。”
许大志热泪盈眶:“解师傅……”
解铃拍拍他:“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心里有数。刚才吐的血看着吓人,其实只是我咬破舌尖破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许大志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哭着说:“解师傅,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让人给装到筐里了?”
解铃站起身,走到树林边缘,看着水库,面色沉重:“刚才我施法,还原了许磊魂魄丢失的那一幕。看来我以前判断是对的,有人在私调鬼魂,组建阴兵阴将。”
“他们想干什么?”秦丹在旁边问。
“自立阴间!”解铃说。
所有人面面相觑,感觉浑身发冷。这话听得那么玄,已经超出了理解范畴。
李扬道:“刘洋,你的小说里不是写到了吗,那个叫彭亮的,自己建立个阴间。”
刘洋苦笑:“我的记忆让你们搅合的,现在也有点吃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小说都是根据真事来的。”
李扬笑:“我信,你小说里很多事都是我们一同经历的,我是见证人。”
解铃用手指着水库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风水这么怪了,刘洋当时在水下看到的情景很可能是真的。”
“那个村子有问题?”李扬问。
解铃点点头:“如果我料想不错,那里是黄泉的所在。”
“黄泉?”众人更加吃惊。
黄泉这个词,可是在中国传统语境里和阴间地狱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李扬问:“你说的是阴间的黄泉?”
解铃没做太多解释,背着手,看着对岸的疗养院说道:“幽幽鬼门关,黄泉路迢迢。要乱了,要大乱了。”
铜锁想到一件事:“刚才那一幕那么震撼,会不会被那老头和疗养院的人看到?”
秦丹笑:“刚才出现的都是师兄法阵里诞生的幻象,只有我们这些在法阵之中的人才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
解铃看大家:“行了,玩也玩了,乐也乐了,这件事对于你们来说到此为止。”他看看许大志:“你领着孩子就不要去医院,他们无能为力,而且还多了很多麻烦。你相不相信我?”
许大志抱着孩子苦笑:“不信你还能信谁。”
解铃看着疗养院说:“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李扬道:“那我们呢?”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解铃道:“你们别跟着乱搀和。刘洋,你也要相信我,我会找到李大民的。这处疗养院诡异莫名,你们不要妄动,有什么事等我弄明白再说。”
听到解铃这么说,众人就算有别的心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大家坐上车又回来了。接下来几天,李扬生拉硬拽让刘洋住在他那,铜锁也去了,有时候秦丹、米强还有一些朋友也会到场,大家到天台喝着酒一聊就是一晚上,天南海北天马行空。刘洋感觉自己本来是很阴晦的人,可和这些朋友在一起,心情开朗了许多,那些烦恼事渐渐不放在心上。可心底有根刺却始终排解不开。这些天了,他居然一次都没看到王晓雨。
有天他拉住秦丹,低声问晓雨呢。秦丹看他,冷冷说:“晓雨现在很难过,她正在疗伤,你没事就别惦记她了。”
这天晚上,天台上只有李扬铜锁和刘洋三个人。三人出奇地没有闲聊,而是坐在大沙发上,看着天空的月亮。
半晌,李扬忽然道:“那老头我来搞定。”
刘洋和铜锁一起看他。
“解师傅走几天了?”他问。
铜锁道:“四天。”
“我想去疗养院看看。”李扬伸个懒腰:“明天就去。铜锁你去不去?”
铜锁嘿嘿笑:“我早就知道你丫耐不住了,我是必然去的。”
李扬问都没问刘洋,他知道刘洋是必去的。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就睡去。
第二天起个大早,李扬开着自己的车,拉着铜锁和刘洋上了路。铜锁道:“咱们三人有多久没一起行动了?”
“久到我都想不起来了。”李扬呵呵笑。
刘洋没说话,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一路沉思。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了水库边上,今天天还不错,晴空万里,水面波光粼粼。铜锁掐着腰做指点江山状,对两人说:“这次咱们可没有解师傅跟着了,真要出什么事只能自己兜着。”
李扬笑:“你就乌鸦嘴吧。”
三人顺着山坡一路走到岸边,先去了管理员小屋。令人意料之外的是,那个老头居然不在。
小屋锁着门,里面空空的。李扬说:“这到省事了,咱们自己开船。”
李扬和铜锁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没有规则,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开放的游戏ol。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两人解下一条船的缆绳,一纵身跳了上去,招呼刘洋过来。
三人坐上小木船,晃晃悠悠离了岸。李扬和铜锁,一人拿一只木桨,慢慢划动。这小船吃水很深,那水面就在船帮上下。小船左摆右摆,在水库中前行就像走钢丝一样。
铜锁道:“妈的,别看现在是大白天。可我一想起水下面居然藏着黄泉,就渗得慌。”




☆、第四十四章 万应宫

李扬看看湖面,非常安静,太阳明晃晃在头上照着。阳光让人感觉有些炽热,晒得头昏眼花,有点犯困的感觉。水面波光粼粼,映射着一道道光线,李扬看了一会儿,竟然有些眩晕。
李扬看到铜锁不停打哈欠,知道他的感受和自己一样。
木桨在两人手里越来越沉,浑身无力,几乎划不动了。这时的刘洋,竟然蜷缩到了船底,苦着脸:“我有点难受,先休息一下。”
两人又划了一阵,小木船勉强行到水库中心的位置。举目四望,茫茫大水,水面粼粼金蛇狂舞,竟然有走进绝地的错觉。
李扬猛一咬舌尖,全身一激灵:“不好啊铜锁,这地方本来就邪性,我们会不会中邪,再也划不出去了。”
铜锁看看脸色苍白的刘洋,也有些担心。他站起来,举目远眺,指着疗养院发狠道:“我就不信划不到,咱们一鼓作气,别停。”
两人抄起船桨拼尽全身力气,往死里划,小船摇摇晃晃游向对岸。
划着划着,就听刘洋一声呻吟。两人的力气也拼到一个瓶颈,只好停下来休整。铜锁把刘洋扶起来:“老刘啊,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对岸了,上岸就好了。”
李扬不紧不慢掏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铜锁。铜锁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抽。”
李扬笑:“你看你吓得那样。抽袋烟提提神,百毒不侵。”他点上烟抽了一口,凑到刘洋近前,朝他脸上吐出一口烟圈。刘洋咳嗽了几声,还是紧紧闭着眼,全身哆嗦。
铜锁不无担忧地说:“咱们还是莽撞了,他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这时,刘洋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两人:“铜锁、李扬……”
两人对视一下,凑过去道:“我们在。”
“我有个关于阴间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刘洋说。
李扬和铜锁面面相觑,虽然现在大日头照着,晴天白日,可两人忽然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阴森森的寒意。
李扬抽着烟,道:“好,你说。”
刘洋说:“在不知哪个年代哪个地域,有个大导演拍了一系列超体验的故事。这个系列电影一共五部,只有一个主题,阴间。第一个故事叫做蘑菇人……”
“停!”铜锁喝道:“别讲了。”
迷迷糊糊的刘洋倒也听话,不让讲就不讲。铜锁冷汗津津,他擦擦额头:“不对劲,不对劲,我这心怎么慌慌的。现在也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赶紧到岸边再说。”
李扬正聚精会神听得仔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加紧划桨,操控小船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到了对岸。
两人从船上急忙忙跳到岸边,鞋子裤腿都打湿了。他俩把小船拉上岸,缆绳系在树上。这些做完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全身大汗淋漓。
看着这一片静静的湖水,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铜锁道:“妈的,真是太凶险了。这次过河经历可以排在咱们探险生涯的前十名了。”
“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办吧。”李扬嘴里那根烟还没掉。
铜锁骂道:“你丫不泼凉水能死不?能不能死?”
李扬没心思和他斗嘴皮子,走到船边,把刘洋拖出来。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又沿着岸边往上走了十几米,这才气喘吁吁把人放下。
铜锁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站在树荫下伸着舌头哈气:“刘洋这小子自从得了精神病,饭量倒是见长,比以前胖了十多斤。真是弱智儿童欢乐多。”
“你就损吧。”李扬掐刘洋的人中穴。
好半天,刘洋悠悠回转,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但精神好多了。他靠着树干坐下,大口喘着气。
“老刘,你怎么刚才要给我们讲故事?”铜锁问。
刘洋神色迷茫:“故事?什么故事?”
“叫《阴间的故事》。”铜锁说:“你就讲个开头,说有个什么大导演拍了个系列的片子,一共五部,第一部叫蘑菇人。”
“什么玩意?蘑菇人?”刘洋睁大眼,脸色更白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扬看出事情不对劲,便坐在刘洋身边,把刚才船上的一幕说了一遍。
刘洋昏昏欲倒,扶住树干,难受得要命。
“怎么了?”李扬问。
刘洋说:“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这段时期的经历,我为什么找李大民,契机就是李大民破译孙阿弥的手稿。他把那手稿破译成功,然后邮寄给了我。”
“嗯。”李扬和铜锁静静听着。
“你们知道那份手稿什么内容吗,整个手稿讲的就是五个阴间的故事。第一个故事就是……《蘑菇人》。”
李扬和铜锁互相看看。
刘洋继续说:“你们刚才没听下去是对的,这一系列的《阴间故事》是带有诅咒性的,谁听谁倒霉。我成了这个样子,李大民变得非常鬼魅,而徐同更惨,家破人亡。”
铜锁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扬说:“老刘,你说这五个故事是孙阿弥手稿里出现的,可为什么在船上时,你在故事前面加了这么个前缀,‘在不知哪个年代哪个地域,有个大导演他拍了一系列超体验的故事。’孙阿弥那个时代,不可能出现什么电影导演。那这《阴间的故事》,到底是孙阿弥写的,还是那导演拍的?”
“我不知道。”刘洋苦笑。
铜锁说:“刘洋现在本来就傻乎乎的,什么都记不清。你追究这个有什么意思。”
“不对,”李扬把烟头掐灭:“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很可能关系到这个带有诅咒性的《阴间的故事》真正出处。”
他愣了愣神:“我忽然生出很多想法,可都虚无缥缈。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刘,能不能走路?咱们不能总在这休息。”
刘洋晃晃脑袋:“没事,走吧。”
三个人顺着山坡往上走,这里有一条人工石子路,铺的非常用心,从岸边一直延绵到林子里的疗养院。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疗养院前。这座疗养院修葺在依山傍水之中,周围和风习习,绿树葱葱,树林里平整出很大一块面积作为落址,被绿草鲜花包围,提鼻子一闻,空气都带香味。
整座疗养院是现代西方的建筑风格,以乳白色调为主,围墙砌着细密精致的黑砖,尖顶塔楼,还有一口大钟在最上面行走时间。有种到了欧洲这样西方极乐世界的错觉。
疗养院就像一座庄园,完全开放式的,能看到花园里有一些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走来走去。整个环境极为恬静,并没有猛保安和大狼狗。
三人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虽然此时环境如此安谧,却让人有种不知所谓的感觉。心就像被什么吊着,极为不踏实。
既然来了就得进去。铜锁的意见是不要从正门进,从后面翻墙进去,能安全一些。李扬说还是正大光明吧,像这样的疗养院肯定遍布摄像头,鬼鬼祟祟进去被人发现不说,还落了下乘。咱们就大大方方,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三个人走进大门,向疗养院主楼走去。也没人拦着他们,花园里那些人都兀自在那晒太阳聊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三人到了主楼前,忽然发现不对劲。楼前种了许多梧桐,高大的树木连接成片,郁郁葱葱,浓密的树叶把阳光完全挡住。使得这里阴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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