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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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李扬就是李扬,马上就能分析出道道。
李扬喝了口咖啡:“佟三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本来是个普通的混混,早年辍学,不学无术,就在街上瞎混,可偏偏经过一次洞窟勘探之后,便会了鬼修之术。而且特别厉害,会养鬼会画符,最后竟然借体修炼,重生做人。我想问一句,这还是他吗?”
“你什么意思?”我听得入神。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变化这么大,能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李扬慢条斯理说。
我急的挠墙,铜锁笑:“这些悬疑作家就会卖关子,有话不会好好说。这他妈是职业病,得治。”
李扬笑了笑:“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佟三已经不是佟三了,是另外一种东西!”
“另外的东西?”我听得直眨眼。
李扬道:“虽然那个洞窟我们没见过,也没进去过,不过凭借蛛丝马迹还是能推导出一些端倪。我有这么一种假设,佟三进入洞窟,当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或者再准确一点说,他只有一部分是他。”
铜锁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夺舍和附体?”
“对!”李扬说:“佟三进入洞窟后,很可能被里面某种东西,给夺舍了或者是附体了。换句话来说,他把下面的东西给带出来的。或许那个东西只属于那个世界,可让他们这么乱闯,把那东西带到了人间阳世。”
我听得一激灵,赶紧道:“不对,不对。在佟三之前,更早的时候,曾经石达开和老人家都进去过,他们怎么没带出那东西来,偏偏就让佟三带出来了?”
李扬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知道石达开和老人家没带出来?”
这句话说完,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嗡嗡响。
李扬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出洞之后的石达开和老人家还是原来的石达开和老人家?!”
我咽了下口水,艰涩地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你这种推理太牵强。那东西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被带出来?”
李扬说:“咱们大胆假设一下,假如那东西特别多,像寄生虫一样呢?进去一个人,便寄生一个。佟三借体重生,会不会就是那‘寄生虫’寄生人体后变化过程中的一种形态呢?”
我笑了,冲他竖大拇指:“你真不愧是写小说的,真能想啊,我服了。你推导出这个结论,有个很大的矛盾之处。”
李扬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佟三利用母体重生,那么老人家呢?石达开呢?史书上可没有记载过他们有这种形态上的变化。”我说。
李扬道:“史书上没记载未必真实生活里没发生。历史书是怎么涂抹历史和瞎写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再说了,或许因为个人体质的不同,会有不同的形态变化呢?比如说佟三是借体重生,而如果是我被感染了,则会变得**大增,不停玩女人,这也是一种生理上的变化啊,只不过更隐晦一些。更有甚者,身体没变化,但是灵魂整个被夺舍改造了,那就更看不出来。前后言行矛盾不一,行为乖张,做事匪夷所思,这不都是变化吗?”
他说的这个,让我们不由自主想到了老人家。
李扬道:“我用比较严谨的语言总结一下。那个洞窟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改造探访者的身体或者灵魂,使之变成另外一种人。而这种力量,不属于科学范畴,和阴间鬼域有着莫大的联系。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探索洞窟,我们亲眼看看;第二个就要靠你了,老刘。你要走阴入鬼域,去问问鬼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八章 王子童
本来好友相聚应该一醉方休,但是因为第二天要走阴,也不知道喝酒犯不犯忌讳,所以我们都早早安歇。
早上醒来,约了他俩,一起坐着客车往高家村去。铜锁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这次走阴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一路上他看着风景,没有心理负担,哼哼唧唧唱戏。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他尴尬笑笑说,还不错,最近改信佛了,正在节欲,不沾女色。
到了白婆婆别院,院子里今天没有停车。任玲出来迎接我们,笑着说白婆婆把今天所有的事都给辞掉,专门为了等我们。
我们到了二楼,任玲把我们领进那个神秘的小屋。看到厚厚的布幔,李扬这小子眼神马上就不对了,兴趣勃勃,就想掀帘子进去看看。任玲像门神一样站在帘子前,严肃地盯着他。布幔里,白婆婆问:“刘洋,给你护法的朋友到了?”
我说是。
白婆婆道:“请两位进来,白某要做法。”
任玲问清楚哪一位是我的护法,然后慢慢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三个往里进,任玲拦住铜锁:“不好意思,你不能进。”
铜锁立马就窜了:“我也是刘洋朋友,我们两个一起给他护法。”
任玲还要说什么,白婆婆道:“一起进来吧。”
进了布帘,里面没有点灯,黑森森一片。好半天,眼睛才适应这片黑,勉强能看到前面影影绰绰,好像是一张大床,床头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披着什么东西。屋子里飘溢着一种厚厚的暖香,闻上去令人眼饧骨软,眼皮沉沉得想睡觉。
那个老人柔声说道:“请刘洋带来的两位小友,伸出右手。”
李扬和铜锁都是见过世面,算是胆大妄为,虽然不知用意,可还是缓缓伸出手。那老人非常艰难从床上下来,黑乎乎一个影子,走了两步,踱到我们不远的地方,她抬起手摸了摸两个人的脉搏。摸罢,又慢慢倒退回去。
她的姿势很怪。一般人回去,都会转身走。而她还是面朝我们,一步一步倒退,形式有些诡异。
她指着李扬说:“你来护法。”然后又指着铜锁道:“你的身体不能沾惹鬼气,请回避。”
铜锁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跺脚叹口气转身出了帘子。
白婆婆轻轻说:“任玲,掌灯。”
任玲走到一边,从地上取其一盏较大的灯笼,轻轻点燃,油丝灯罩下,红红的一片。这尊灯式样古雅,形似宫灯,此时提在任玲的手里,朦胧柔和,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夜晚中的宫廷。
任玲用一根调杆,把这盏灯笼架在高处的挂钩上。然后又点燃一盏,挂在另一边。这两盏灯一开,屋里顿时清晰起来。
果然有一张大床,这张床形似古代的卧榻,红木做成,镂空雕花,悬着联珠帐,古香古色至极。在床头,坐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怕冷似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花被子,而身后被子则鼓鼓囊囊高出一大截。远远看过去,这老太太就像是背着一只壳的蜗牛。
这老太太红光满面,面容丰腴,那皮肤细腻雪白,比小姑娘也不遑多让。要不是一头白发,这个人目测可能也就四十来岁。
白婆婆问李扬:“这位小友不知怎么称呼?”
“李扬。”
白婆婆看我:“刘洋,做好走阴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我深吸一口气。
白婆婆示意我把黑罐子交给任玲,任玲把那罐子抱过去。白婆婆慢慢撕掉上面的符咒,打开塞子。我看的心惊肉跳,王晓雨他们的魂儿可就在罐子里封着。
白婆婆伸手进去,慢慢摸动,时间不长,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纸包,叠得方方正正。她慢慢打开,在纸包里放着几张发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串字。
白婆婆看看,递给任玲,任玲拿给我,低声说:“这是失魂人的生辰八字。”
白婆婆道:“行鬼术招魂,先要拘人八字,邪术,邪术啊。刘洋,这些八字你拿好,走阴之后,会随你进入鬼域。具体作用,到时自知。”
“玲啊,摆香案,开始走阴。”白婆婆吩咐。
任玲取来香案,放在地上。香案上放着一钵白花花的生米,米上插着三支长香。钵子旁边,按照方位放了几支香烛。又陈了一杯水酒,一条青丝帕。最为怪异的是,任玲居然取来几尺红彤彤的布料,放在案头。
白婆婆让我和李扬在香案两侧,面对面坐好。然后任玲慢慢点起香烛,幽幽红光燃起,室内无风,居然火苗乱动。我看看对面的李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烛光火苗之间,他的面目倒有些狰狞。
我心头狂跳,说不后悔是假话。妈的,老子要是这一次真的死在下面,那可怎么办。
现在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白婆婆让任玲取来一盏红灯笼,交给李扬,她嘱咐道:“李扬,你为刘洋护法,切记两件事。一不可灯灭,二不可让香中途灭掉。灯灭者,刘洋会恍沉迷津;香灭者,刘洋会永失阳路。”
李扬重重点点头。这么重大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语言承诺来保证了。
白婆婆让任玲点燃长香,香头一闪一闪亮了起来。白婆婆道:“刘洋,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香烧完了,你没有回来,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砰砰乱跳。这根香就让它可劲烧,也不过能挺一个小时,这还是多说。一个小时够干屁的啊,这不是玩我吗。
白婆婆闭上眼睛,嘴里开始诵经,随着诵经,她做出一个怪异的举动,让我都看愣了。
她居然闪掉外面披的花被子,露出里面紫色唐装,然后她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李扬坐在我对面,看我眼睛越睁越大,他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心痒难耐,也要回头看。
旁边的任玲轻轻一声咳嗽,语气却非常严厉:“请小友专心!”
李扬悻悻,坐着没动,抓耳搔腮。
白婆婆解开衣服扣子,当露出里面的东西时,我看的已经傻掉了。
在她的肚皮上,还长出另外一个人的半截身子,就像个连体婴儿。
那半截身体,有头有脸,五官清晰可见,甚至还有两条胳膊。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人看模样,应该是年纪很小的孩子。
白婆婆吟罢经文,用手轻轻摸着那个长在她身体上的怪人,苍老的声音说:“这是我同胞妹妹,也是幽冥伏听。真正能洞察九幽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那个怪人挺起身体,似乎要说什么,因为光线很差,无法确定她张没张嘴。白婆婆突然换了一种声音,苍老的声音没有了,换成奶声奶气的女童音:“刘洋,你好。”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邪门了吧。白婆婆和连体那个怪人居然共用一个身体!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你好。那天我们和狗对峙的时候,吟诗的就是你吧。”
白婆婆发出“咯咯”一阵银铃般笑声,她肚皮上那个怪人随着笑声身体不停颤动。我咽了下口水,腿肚子都在转筋,白婆婆和这个怪人看样子共用一套发声系统,可以随意切换频道。
这女孩般纯净的笑声在阴森森的屋子里回荡,听的人头皮发炸。
白婆婆道:“是我啊。我是伏听。能够听到来自地下的声音,听到来自不同于人间的声音。今天你走阴,我特意来助你一程。”
“好,好,那就有劳了。”我牙齿咯咯响,确实害怕了。
任玲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她把那卷红布拿起来,把一头递给伏听,自己拿着另外一头。两个人配合默契,不多时,这卷红布叠成了拱桥状。
“这是通往鬼城之阴桥。”伏听借助白婆婆,奶声奶气地说:“一会儿走阴,是你的魂儿要走的地方。”
黑漆漆房间,火光幽微,让她说的我浑身发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敬酒。”伏听说。
任玲示意我把水酒端起来,喝一半,另一半洒在身上。她把那条青丝帕蒙到我的眼前,顿时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就听到伏听开始哼哼呀呀唱着一支谁也听不懂的歌曲。声音清脆稚嫩,配上古老的歌谣,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屋子里那股香味愈来愈浓,我眼皮子越发沉重,怎么睁就睁不开,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长途客车上。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我已经放弃了城市的生活,要回到县城的老家。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山路十八盘,非常崎岖。车子开得又慢又晃,土路上烟尘四起,外面天空昏黄阴暗,不见天日。
“这条路不好。”我旁边有人说话。
我侧过脸去看,这是一个穿着校服,梳着马尾辫,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孩子。
我抱着大包,没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到县城。
“这里有劫道的。”那女孩说道。
我猛然醒悟,一下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事。就在这时,车子最后一排传来一个婴儿哇哇的哭声,一位大嫂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轻轻哄着孩子。
“你怎么称呼?”这女孩还真是自来熟,她微笑地看我。
“刘洋。你呢?”
“王子童。”
☆、第三十九章 黑狗
“王子童……”我念叨了几遍,笑笑说:“你的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王子童呵呵笑:“我的名字很普通,有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没什么稀奇的。刘洋,你去哪里?”
让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发懵。我恍惚记得好像老父亲重病,要回家照顾他。再往前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我是怎么上的这辆车都没有任何印象。
好像我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忽然醒来,就在车上了。我前后看看,车厢里十分昏暗。往常到县城的客车上满满当当都是人,而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只能看到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还有很多座位都是空的。更为奇怪的是,车上非常安静,并不像平时那么嘈杂,除了刚才那声婴儿啼哭,再也没有人说话。
我往窗外看了看,外面很暗很黑,说不清是黑天还是阴沉的白天。不见天日,给人感觉异常的压抑。
我迷迷糊糊有些头晕,心情有些不爽,伸进兜里掏出一包烟。
本来客车上是不允许抽烟的,王子童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但现在心里就像落了块大石头,喘不上咽不下,不抽根烟能把我憋死。我打开烟盒,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往里一看,傻了眼。
这包烟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烟盒里装着数根香烟,这些烟的外皮竟然是黄色的。我抽出一根细细看,这种黄是那种像纸钱一样的暗黄,上面还布满了鲜红色的条纹,看起来不像烟,倒像是一条细细的斑斓小蛇。我看得很不舒服,赶忙塞进烟盒里。
王子童瞥了一眼,颇有兴趣地说:“这些烟很像符,上面写着经文呢。”
我把烟盒放进里兜,随口道:“你懂啊?”
王子童来了兴趣,侧过身对我细细说起来:“我这次来就是为探险的。刘洋,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去的地方传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