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御猫的一百种饲养方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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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伸手护住面纱,一手解下腰间剑鞘仍在地上,绕过展昭便跑。展昭也懒得追,弯腰把剑鞘也捡了起来,然后还剑入鞘,面露一丝满意。耶律涅鲁古那侍卫似乎没料到展昭根本没去追,起身赶出去的时候,刚刚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耶律涅鲁古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笑道:“展南侠果然名不虚传,竟在一招之间便下了那人武器,这人不追也罢,有展南侠在,小王还怕有什么闪失不成?如此,一路上便麻烦展南侠了。”
展昭看了眼手中湛卢,暗自道了句倒霉,没有应声,只是朝着耶律涅鲁古拱了拱手,跃身又回了房间。
刚才那女子明显是与那些黑衣人不是一伙的,她单枪匹马一个人,倒真是胆子大。一开始展昭本以为她是艺高人胆大,不料自己这一插手才发现,她只是胆子大而已,艺高这两个字跟她完全没关系。
只是这一路上小四闲的无聊的时候都会找展昭当听众嘟嘟囔囔个没完还不许他插话,一来二去的他也听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其中便有这耶律涅鲁古一向是心狠手辣的,可这次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饶了那女子,多少让他觉着有些意外。
白玉堂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那湛卢,只觉着这湛卢二字实在耳熟,而且还绝不是在江湖中经常听见的那种耳熟,是一种让他泛膈应的耳熟。半晌,伸手戳了戳抱着手臂苦思的展昭,黑着脸道:“猫儿,这湛卢是不是那个丁家三小姐的佩剑。”
绝对没错了,可定是那个丁氏双侠的妹妹丁月华的佩剑,他记得成亲前阵子展爹曾‘不经意’间跟他讲过这个丁月华。当初死追着展昭不放,说什么也要和展昭湛卢、巨阙交换了当定情信物。虽然他宁死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丁月华确实是展昭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展昭本还在想着,丁月华一向把湛卢看得比自己那条小命还重要,这怎么会丢了湛卢,还让一名不知名不知姓的女子得了。突然觉着身后一阵怨气升腾,展昭浑身汗毛直立,怎么忘了还有那么一只醋耗子在了。
按他展家老爹的脾气,不把丁月华的事情跟白玉堂添油加醋的说上几遍才是不正常,湛卢这般显眼的标记,以自家耗子的记性那是打死不可能忘的。想罢猛然转身,不待白玉堂开口,连环炮似得开始解释:“小时候我是答应过长大了娶她,不过那是时候还没有五岁,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成亲呢;而且长大了,我也没怎么跟她联系过么,上次见还是七年前了,这么多年早跟她不熟了;而且你看,你这不是已经盖了章了,我对她怎么意思,不信我发誓。”语罢夸张的咧嘴一笑。
白玉堂额角抽动了下,伸手捏住他的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小时候答应了娶她?怎么回事?爹只说是她缠着你的,我看你刚刚也挺着急的么。”
展昭怔了下,撞墙的心都有了。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还是个大坑。半晌嘴一撇,带着哭腔,一副随时打算英勇就义的神情,道:“泽琰我错了。”
白玉堂盯着他不言语的看了半天,直看的展昭想干脆坐地上就开始哭,然后白玉堂微微叹气,道:“爷自然知道再给你几个胆子你也跑不了,不过爷放心不代表爷不吃醋,这大雪封路的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爷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慢慢解释;你要是嫌一晚上解释不够,爷不介意在加上一晚,怎么着也够了,不知猫儿以为如何?”
展昭伸手扯他袖子,扭捏的晃来晃去:“泽琰,我知道你最好。”
白玉堂笑着把他鬓角的发丝捏起来轻轻别到耳朵后面,笑道:“讨饶啊,面谈,你这猫儿人缘太好,爷不留神就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你,不给你长点记性我看是不行。”
第二日正午过了,展昭懒洋洋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支着披散着长发的脑袋狠狠盯着被白玉堂丢在一旁的湛卢看。刚要起身白玉堂从外面端了热水回来,看见他裹着被子发呆,轻笑道:“醒了?把脸洗了下楼吃饭。”
展昭应了一声,又懒洋洋的伸手去拽衣服。指尖刚碰到衣服一角,便听楼下传来女子清脆的却在大呼小叫的声音:“你们都闪开,否则可别怪姑奶奶手下没有分寸,姑奶奶也不是闲的没事来你们这找茬,只要你们把小偷交出来,姑奶奶就离开。”
然后又传来耶律涅鲁古慵懒傲慢的声音,道:“姑娘要找佩剑,怎的找到我大辽的驿馆来了,若小王现在下令,恐怕姑娘这辈子都踏不出大辽半步。”
那姑娘倒是也不甘示弱,跟他对着吼:“你们这里有小偷,偷了姑奶奶的宝贝,怎么,还不许来找了?”
耶律涅鲁古似乎对她的话很感兴趣,声音了带着一丝好笑,道:“我大辽什么样的宝贝没有,怎么单单要偷姑娘的宝物?”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那偷儿是个女的,我昨儿瞧着她进了你们这里的,然后就没再出来,你说怎么就单单偷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单单偷我的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收拾好下楼看热闹,却在视线刚刚能看清大堂的时候脚步僵住了。虽说展昭与那丁三小姐几年未见,但是怎么着自小也是熟识的,这一眼看过去,立刻就认了出来。展昭刚要转身往回走,却被那丁月华眼尖嘴快的喊住:“这不是三哥哥?你不在开封,怎的跑这里来了?”
展昭脚步一顿,伸手扶腰,突然觉着一阵寒流,恐怕自己的腰要不保了。果然白玉堂捏着他手臂的又收紧了些,然后咬牙切齿的道:“猫儿?”
展昭赶紧几步下楼,看了耶律涅鲁古一眼,然后问丁月华道:“月华,你怎的来了?你那湛卢我拿回来了,丁大哥和丁二哥呢?”
丁月华闻言,记着追问:“我那湛卢,你从他们这抢回来了?”
展昭赶紧解释:“此事与他们无关,湛卢取回来了,事情稍后解释,快快请罪。”
丁月华自小与两位兄长闯荡江湖,自然不是什么面子薄的小姐,闻言当即向耶律涅鲁古抱拳躬身:“是在下误会,还请这位,嗯,恕罪。”
耶律涅鲁古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捏下颌打量她一番,半晌才伸手托了丁月华的手,道:“这倒是无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然后朝其他人招了招手:“来,吃饭。”
丁月华赶紧窜到展昭身边去,道:“大哥二哥还没到,我偷跑的,不过估计这会儿也快追来了,我给他们留了条子的,毕竟湛卢丢了,小妹实在不好意思当面说。”说话间目光看向白玉堂,当即一惊,道:“前阵子展伯伯来信说三哥哥你嫁人了,这便是三哥夫了?果然俊美非凡,一表人才,绝配只可惜那阵子小妹实在忙,没时间去,抽空回去了把礼物补上。”
话音刚落,展昭觉着自己手臂一松然后自己也松了口气。张口问道:“月华,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丁月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小妹去年便嫁人了,没告诉三哥哥还请哥哥见谅,小妹是先斩后奏的。”语罢摸着脑袋一个劲儿乐,道:“大哥二哥气坏了,不过娘疼我;估摸着相公这几日也能寻来,到时候三哥哥见一见。”话音顿了下,又道:“对了,小妹住在那边客栈,还应该是看见三哥哥你那大师兄了。”说着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一个这么高,有点像流氓,若小妹所料不错应该是哪个李浔染的;一个这么高,背个药箱子,跟姓李的一路,对了,还是绿色的眸子呢,可好看。”
话音刚落,坐在她身后椅子上的耶律涅鲁古探身过来,笑问:“姑娘说的那绿色眸子,可是长得这个样子?”语罢,伸手把自己脸上的那个带了好几天的面具摘了下来。身子又凑了凑近,好让她看的更清楚些。
☆、第105章 双生
似乎耶律涅鲁古突然把面具摘下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他刚把面具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身边那几十个亲卫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上半身直挺挺的,一个个的表情严肃,似乎还有一丝惊恐。耶律涅鲁古头也不回的朝那些人摆了摆手,笑道:“去吃饭。”然后继续对丁月华道:“姑娘仔细瞧瞧。”
结果丁月华还没说什么,展昭先小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直接站了起来。这耶律涅鲁古的样貌,俨然就是商陆的翻版,两人可以说除了耶律涅鲁古左眼角下方的泪痣外完全是一模一样。
不过展昭也只是稍微失态,马上又恢复平淡,看着耶鲁涅鲁古没有言语,只是捏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白玉堂则是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对耶律涅鲁古的长相完全不感兴趣。要是他耶鲁涅鲁古和别人长得一样了,那管他白五爷什么事啊?要是他耶律涅鲁古和展昭长得相像了,那就直接拔刀毁容,然后又跟他白玉堂没半点关系了。
丁月华捏着下颌盯着那耶律涅鲁古看了半天,道:“你们,是亲兄弟?”
虽然那个南院大王已经把脸露出来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可展昭听见丁月华这么问,还是忍不住把耳朵直起来听。却听那边耶律涅鲁古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才托着下颌笑眯眯道:“你猜啊。”
丁月华白他一眼,低头接过展昭递过来的茶盏一口干了。
展昭似乎已经习惯她的作风,笑着问道:“月华,你这湛卢是怎么丢的?说来听听。”
丁月华道:“也是小妹不小心,前阵子和相公出去闲逛,一时大意让宵小之辈得了机会将湛卢偷去,后来妹子到处去寻才发现了那名女子的踪迹,只是瞧她好像不是漫无目的的,就像先跟着她看看她究竟要去哪然后在动手,结果就看她进了这里,当年便有辽人和小妹强抢着湛卢,今儿一看她又进了辽的驿馆,一时气愤,直接就闯进来了。”说着又朝耶律涅鲁古拱了拱手,然后起身又对展昭道:“那三哥哥,月华先告辞了,要是大哥、二哥和相公他们追上来,应该是到客栈找小妹的。”
展昭点头,丁月华又朝白玉堂拱了拱手,转身出了驿馆。
众人用了午饭,各自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耶律涅鲁古还在大堂里翘着腿坐着,一手拿着一根筷子慢悠悠的用指尖按进了桌子里,眼睛漫无目的的满屋子看,半晌开口唤了身边候着的下人道:“今儿可见了什么人出驿馆?”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是怎么出去的。”说着还朝着不知道谁勾了勾手指。
那下人赶紧道:“回王爷,除去刚才那位姑娘,便没有人再出去了。”
然后房顶上的某处也传来声音,道:“今日无人出去过。”
展昭本是刚上了二楼,听见声音翻身便就着最近的窗子上了房顶。房顶雪白一片,不见刚才答话的那人。
倒是不知道一直藏在哪里的小四盘着房檐上来,也看见了他,笑着招了招手,道:“展护卫,今儿起的好晚啊。”然后贱笑一声:“辛苦啦。”
展昭连瞬间通红,手脚并用的翻了回去,伸手拽着白玉堂赶紧回了房间。门关上之前听见楼下耶律涅鲁古道:“出二十个人,把驿馆仔细查一遍。”展昭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丁月华刚进来吵时说的那句‘我昨儿瞧他进来这里,就再没出去过’,然后转身朝着八贤王的屋子去了。
白玉堂抱着手臂跟在身后,用刀柄敲了敲展昭的肩膀,道:“怎么,怕是在八王爷那里?”
展昭摇头,道:“先去王爷那里瞧一瞧,只怕那个耶律涅鲁古的意思不只是寻昨夜闯进来的那姑娘,而是另有所图。”
白玉堂笑笑,道:“你当八王爷是吃素的?只怕那些人还不够王爷下酒的。”
展昭回头朝他笑了笑,道:“这到也是。”
白玉堂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你是去看热闹的吧,你这猫儿啊,恁的记仇呢。”语罢叹了口气,也加快了步子,道:“说实话,我也挺感兴趣的。”
可话音刚落,便听后院马厩处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尤其以玉玲珑的声音最为清楚。两人都是一愣,赶紧回身往楼下赶去。到了后院时耶律涅鲁古带着人已经在那里了,见两人赶到,一旁差役赶紧上前解释说,刚刚下人喂马的时候,这些马不吃却开始嘶鸣。刚刚随行的军医已经检查过了,说是马草中被人下了药。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愣,赶紧往雪花和玉玲珑那边赶过去,一人围着一匹马,旁若无人的开始从头到尾的检查。要不是两人的屋子在楼上,他们肯定要把两匹马都牵进屋子里去。辽果然不是自己地盘啊,连马在这都不安全,不放心啊不放心。要不干脆牵进前面大厅去吧?要不就两个人拿着被褥来马厩这里住算了。
黑狐从窗子里探出头来,问道:“展大人,怎么了?”
一旁辽驿馆的差役刚要答话,展昭先抬头朝他摆了摆手,回道:“没什么,让王爷不必担心。”
黑狐应了一声,缩回身子关了窗子,道:“王爷,并不大碍。”
展昭摸着雪花的脑袋,道:“你这孩子傻呢,别人都叫就你还要吃,在公孙先生那里吃的亏还少?”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语地的道:“不会是让公孙先生喂得已经不怕了吧?”然后目光往草料那里看去,似乎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雪花似乎也是饿了,刨着蹄子往草料堆那边梗脖子。
白玉堂在一旁摸着玉玲珑的脑袋,道:“乖,这就对了,别什么都吃,聪明着点。”然后指了指雪花:“也看着些那匹傻马,马和主人一样傻,还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样的马。”
展昭乐呵呵的回头看白玉堂,指了指自己,笑道:“泽琰,你现在不是养着我呢么。”
白玉堂白他一眼,叹了口气。
雪花趁着展昭看着白玉堂傻笑,挣脱了他的手。却绕过了马槽子,直朝着墙角新拿来的草料堆去了。然后抡起前蹄开始刨,直刨的草料满天飞,刨的那一堆见了底,然后开始在墙角闻来闻去,接着又抡起前蹄开始刨墙。另一边玉玲珑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挣脱白玉堂跟着过去一起刨。展昭、白玉堂赶紧上前拽住两匹马的缰绳,耶律涅鲁古伸手朝一旁人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两匹马刨着的墙角,道:“挖开。”
四周人应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