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 忍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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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迹部、忍足,你们的生日快到了吧!这个是我和国光送的礼物。生日快乐。”说着把那个瓶子递给了迹部。
“不二周助你也真好意思,我们‘两个’人的生日,你们‘两个’就送一瓶。。。”酒字还没出口,迹部的脸色就变了,“橄榄油?”
“是啊。”忽视迹部阴着的脸,不二自顾自的说下去,“这个你们俩都可以用,不是很好吗?”
“不二,你说什么啊?”很怕不二把刚才跟自己的谈话抖出来,忍足强装笑脸的阻止。
“这个是很高级的橄榄油啊,国光从欧洲带回来的。国内因为贸易壁垒的关系,根本买不到。”不二当然明白忍足的意思,事实上这也是他送这份礼物的初衷,可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了一些变化,那么就。。。
“这个做菜很好吃的!”
“做菜?!”忍迹二人异口同声。
。。。。。。
所谓礼尚往来,不二在10月7日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寄自忍足的包裹,以及附赠的一张生日卡。邮包的收件人是不二周助,生日卡却是写给手冢国光的,署名是忍足侑士&迹部景吾。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崭新的26版的harpers biochemistry。。。
后来,期末的时候,据说近20年来平均成绩从未超过75,最高分从未超过85的大平喜一教授的生物化学课,居然出现了两个97分。忍足侑士是由于在一道有关基因频率的题目中出现了计算错误,被老师评为“数弱”,丢了3分;而不二周助则是在一道关于苹果酸穿梭的题目中将malate acid写成了Kunimistu acid,被大平教授斥为“Janglish”,扣了3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TBC
注:1、Only our Kein chan has the right to order。——只有我们小景有权利点菜(下命令)。Order 这个词,既有点菜的意义,又有命令的意思,用在这里是双关。迹部那句本大爷有那么独裁吗,就是针对后边那个意思而言的。
2、橄榄油除了做菜还有什么用处,不用我说了吧?
3、三羧酸循环是生化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虽然说我现在是只记得一个圈了。。。不过苹果酸穿梭肯定不会记错,那个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叫apple acid,非得叫malate acid。。。至于Janglish; 显然就是Japanese English了,呵呵。。。
【14】
10月4日,东大学生会主席,迹部财团继承人,日本金融界的奇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迹部景吾同学的生日,如果我把它描述成到处充斥气球、彩带,鲜花、标语,四处布满手持礼物、面带羞涩打算借机告白的女生,以及政要名流一抓一大把的盛大party,相信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然而在事实面前语言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所以说以上描述全部作废。真实情况是既没有party,也没有庆祝;礼物有,但是并不充斥;告白者也有,不过也不比平时多。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当事人发话了:成年人不庆祝生日。事实上自从国中以来,迹部就拒绝了家里举办的盛大生日会,而只是与网球部的正选们一起吃顿饭了事(当然,是迹部请客)。上了大学,迹部没再参加什么社团,所谓的生日宴也就自然而然的取消了。当然,生日可以不过,礼物却不能不收,所以说这一天的学生会主席专用办公室仍然有变成杂货铺的倾向。英明如迹部,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日子轻易步入学生会室,所以那些礼物也就只能静候他们的主人某一天心血来潮的拆封了。不过也有一些熟知内情的老友刻意选择其他方式:提前送出礼物,如不二;通过邮政系统直接寄送到迹部的住所,如穴户;或者利用近水楼台的机会等着晚上亲自送礼,如忍足。
所以说10月4日的东大本应该是相当平静的,迹部同学的心情也应该是相当惬意的。然而今年的这一天,平静被喧闹替代,惬意也因之成了焦躁。这一切都源于另一个姓迹部的人。
迹部角荣,男,48岁,迹部财团董事长,东京大学学士,哈佛大学MBA,人称日本股市的晴雨表。此次回东大的目的是为母校再增添一座以迹部这个姓氏命名的建筑物。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而迹部董事长的儿子,迹部景吾同学说的则是:老石面人又来作秀了。平心而论,石面人的说法并不恰当,迹部角荣还是会笑的,事实上现在他的嘴角正弯着合适的弧度与校长大人在台上共同剪彩。不过迹部景吾说你别看他脸在笑,他的眼睛却从来不笑;如果说手冢是面瘫的话,老头子就是心瘫。
捐赠仪式过后有记者提问。尽管这次活动完全是出于对母校的热爱和对日本下一代的关心(伊藤康弘校长语),然而在晴雨表面前,人们最愿意看到的当然是对股市风云的预测。深谙此道的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在开始的几个走形式的问题之后,所有的话题就都围绕着日本的金融市场了。当然,专业是历史的伊藤校长在这方面自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华丽丽的被晾在了一边。
然而遗憾的是,这块晴雨表多数情况下是不晴不雨。迹部角荣的座右铭是前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的名言:如果你认为你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那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或者用迹部景吾的话说就是,他从不说谎,但是他也从不说真话,至少,不说你想听的那部分真话。
不信吗?看看今天的采访吧。
“迹部董事长,有人说现在的日本股市已经过热,到处充斥泡沫,大跌即将到来,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经济繁荣,股市自然蒸蒸日上;经济萧条,股市也就萎靡不振。当然,影响股市的不仅仅是经济状况,还有许多其他因素。这些因素有时可能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但是最终都会被市场消化。相对于经济发展的因素,其他都是次要的。至于所谓过热,或者叫泡沫,也是这些其他因素造成的,也会被消化。”
这段话说完,被晾了半天的伊藤校长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是台下上千名学生及教职员工代表雷鸣般的掌声。出于礼貌(对校长的礼貌),迹部也象征性的鼓了鼓掌,不过表情却多少有点嘲弄的意思。而坐在第二排的忍足则是一脸的迷茫。
“哎,不二,他说的,你听懂了吗?”忍足低声问旁边的不二。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不二也难得的收敛了笑容,略带困惑的回答。
“不是好象,他就是什么都没说。”迹部回过头来,不顾自己第一排又正对台上的不良地理位置给了两位天才一个合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的解释。
。。。。。。。
“今天的提问就到这里,接下来是交响乐演出。”主持人最善于让事情在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所以适时地结束了记者们没完没了地轮番轰炸。然而下一秒她又差一点制造了今天活动的一个新的高潮。
“好,下面请领导下。。。”好在她的反应还够敏捷,“台”字没有出口,生生的咽了回去,“下到观众席就坐,观看演出。”
迹部一整天都绷着的脸一下就露出了笑容。说实话他真的想知道要是那句“下台”出了口,老头子会有什么表情,不过多半应该是没有表情吧?!
迹部角荣的座位自然是第一排的正中间,至于他的两边,左手当然是伊藤康弘校长,而右边嘛,伊藤校长非常贴心的安排了迹部董事长的儿子,学生会主席迹部景吾就坐,美其名曰:“学生本位”。
不过迹部同学显然并不领情,事实上他一分钟都不愿意跟老石面人坐在一起。好在他至少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因为按照惯例,交响乐团的第一首曲目将由迹部主席亲自指挥。所以现在迹部同学正以他惯有的华丽步态向台上走去,在与迹部董事长和伊藤校长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得体的点了点头,尽管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跟谁打招呼。
接过指挥棒,优雅的示意起立,转身,鞠躬,再转身,示意就坐——皇帝圆舞曲。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无缺,然而迹部心里却在想,当初本大爷怎么就瞎么呼哧眼的拒绝了交响乐团指挥的位置呢?要不然整场音乐会都可以站在这里了!
当然,认为这次活动不够完美的不止是迹部大爷,还有一位蜜色头发的天才。
“呐,忍足,迹部今天怎么了?”趁着迹部离席而另外两位大人物还没就座的机会,不二轻声问道。
忍足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同时示意不二噤声。
。。。。。。
TBC
附:1、话说这一段是不是太过沉闷了?不过没办法了,这是某人的恶趣味——一篇这么长的文章不可能只有一个主题。所以,为了我的第二个主题,只能如此了。。。
2、至于文中出现的那个关于下台的小插曲,真实事件哦,某人亲眼所见啊,就发生在市长大人莅临我们那个穷酸的小学校参加一个什么启动仪式的时候。。。
【15】
迹部的教养是相当好的,像在音乐会尤其是交响乐会这样的场合私下说话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显然不符合他大爷的美学。所以在凯撒圆舞曲结束,优雅的致谢,更优雅的回到座位上之后,迹部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反倒是伊藤校长,时不时地会和迹部董事长低声聊上几句。
所谓福无双至,迹部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演出伴着拉德斯基进行曲结束了,时间刚好是正午。作为儿子,当然应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进餐,尤其是在迹部角荣先生刚刚委婉的(事实上是过于委婉了,以至于校长大人差点误以为他答应了)拒绝了伊藤康弘校长的午餐邀请之后。吃饭就意味着说话。父子在一起光吃,不说,不是太奇怪了吗?说实话迹部不是不愿意和老头子聊天,更不是不善于找话题。问题是和他说话太累了!老石面人从来就不会直话直说。尽管每一次的对话都是以“最近过得怎么样,儿子?”开头;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结尾,然而中间的内容却是每一句都要你去猜。有时候迹部想,自己的insight,是不是与猜了那么多年老头子的意思有关呢?好吧,经过这么多年,迹部是基本上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问题是有必要为了餐前点什么开胃酒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吗?
“最近过得怎么样,儿子?”
“很好,爸爸。”
“是吗?哪方面?”迹部角荣的第二句话,开始叫人听不懂了。有这么问话的吗?难道自己的儿子就只能“某方面”很好吗?
“各方面。”迹部景吾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按规矩出牌,我就原封不动的给你搬回去。
“噢?那么感情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嗯,”老头子顿了一下,又品了一口酒,才继续说,“喜欢的人?”
迹部明白老石面人的话每一句都暗藏玄机,却没有料到他会抛出一个那么直接而且不好回答的问题。
“爸爸,”迹部也尝了一口酒,“你觉得现在的大牛市是不是泡沫?”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取决于经济发展状况。”并没有介意儿子的转移话题,迹部角荣回答的干脆。
“那么,迹部财团进军美国股市的事怎么样了?”爸爸啊,对于自己的儿子有必要拿出那套对付记者的外交辞令吗?还有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前面那个话题?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在华尔街独自闯出一条路来还是。。。”关键之处,打住。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合作伙伴。”既然挑起了这个话题,迹部知道自己只能把这场猜谜游戏进行下去了,好在这方面要好猜得多。 “嗯,迹部财团在日本的影响力很大。。。”又不说了。
“但是在美国却鲜为人知,想与巴菲特、索罗斯合作并不容易,而别人我们又看不上眼。”迹部决定干脆把话都摆到台面上来,“好在还有时间。美国那边慢慢渗透,总有一天他们会了解我们的实力。至于这边,先利用现在的泡沫大赚上一笔,同时把手上的股票洗成钱;再利用几个月后的大跌以远远低于价值的价格买回好股票,从而彻底稳住日本这个大后方。而且,如果在股灾中表现出色,也有利于打动华尔街。”
“你知道,在日本业界,景吾你这样数得着的高手是寥寥无几的。”在确认了到周围没有人留意他们的谈话(事实上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这么贵的地方。。。)以后,老头子倒也没有介意迹部的直率。
“那个时候,恐怕正赶上学期末。”老石面人想让他出手,迹部自然明白。只是,作为学生,考试总还是要顾一顾的,何况迹部其实也不太喜欢这种类似发国难财的行为。
“那么,到全面进军美国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毕业了。”迹部角荣依然不动声色。
“我明白。我会竭尽全力,这是作为迹部家的子孙的责任。”在这个问题上,迹部明白自己责无旁贷,只是。。。
“景吾。。。”这一次,老头子的话不像故意中断,而更像欲言又止。
“妈妈还好吗?”迹部似乎也不想让他继续下去,又一次转换了话题。
“很好,她还让我替她跟你说生日快乐。对了,还有这个,”迹部角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推给他的儿子,“生日礼物。”
“谢谢。也替我问妈妈好。”迹部看也没看就把钥匙收了起来,他知道这必然是车钥匙。事实上自从迹部成年以来,他生日的时候父母都会送他一辆新款跑车——前年是马莎拉蒂,去年是法拉利。今年会是什么,是保时捷吗?对于这种礼物,迹部向来是不太感冒的,尽管他也确实喜欢开跑车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