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色乃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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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虹在他出现的时候浑身一缩，他没有给她任何一个眼神，当她不存在。
“我是别来无恙，【至于你……”他瞪着云翔看了一会儿：“倒有些变了！”】
云翔想到上辈子展云飞是怎么说他的，岔开话题道：“你在这里，那我就可以确定，惹我娘生气的人是你。”他眼神瞥向纪天虹，“这事我先不计较，来说说纪天虹吧。”
他不怀好意的样子让展云飞、纪天虹浑身一怔，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不敢看云翔，心虚之意显而易见。
对比上辈子，展云飞优越的样子和纪天虹怯弱却强硬的作风，发生了什么云翔哪里还不清楚。
其实和他们反应一样的还有吕超，只是他没在众人的关注范围内。
“天虹到上海去找你，看样子你们见面不是一两天了，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们心知肚明。我本身就没有打算娶这个女人，你也别乱说，正好你也不希望她嫁给我，所以以后别再把我和她扯上关系。”
听到这话，纪天虹脸色一白——她原以为对云翔解释她的苦衷还要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云翔会先说不打算娶她。她不嫁和他不娶对纪天虹来说很不一样，女人嘛，总是喜欢有人追。
“云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什么叫‘有没有发生什么’？”展云飞被他说的心里突突直跳，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忍不住怀疑云翔是不是知道什么。
吕超也被云翔的话说得心绪不宁，甚至忘了一贯这时候，他就该出场警告，场面就这么冷着。
这时，纪天虹突然从角落里出来，一脸伤心绝望地看着云翔，声音凄苦地说：“云翔，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有我的迫不得已、我的情不自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云翔。”
“纪天虹，你够了。”云翔脸上浮现出愤怒、不耐，“你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不想了，我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云翔！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走之前你就在追求天虹，还信誓旦旦一辈子对她好，才多久你就变心！”展云飞喊起来，他觉得他找到了自己最有资格批评云翔的地方——看他多痴情，妻子去世近五年仍未续弦。
“那又怎样？我根本没说要娶她，她嫁给我的决定又是怎么来的？”云翔冷冷一笑，看纪天虹怎么回答。
从Colin那里听说纪总管要把纪天虹塞给他，那时候只是后悔。后悔怎么瞎了眼一样看上这么一个？可是当后来听完Colin的复述后那就是火冒三丈了——
什么叫“之前我是被他的诚意感动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和他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我看不到这份诚意，它在他去上海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她算什么？一个下人的女儿，嫁给他是高攀了！
什么叫“只是口头上说说，还没有传出去！”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要知道上辈子还会在1918年中旬的时候才娶到她？把他当什么啊，傻子吗？
果然，展云飞震惊的眼神望向纪天虹，后者背脊一僵慌乱地回望，结结巴巴解释：“云飞，你听我说，他一直在追求我”
“纠正一下，”云翔打断她的话，“我去上海之前是在追求你。”
“你……”她满脸委屈，可是当务之急是哄好展云飞，“我则是曾经决定嫁给云翔，真的，我没有胡说！有两个理由……”
“你说，我听着。”
【“第一个理由，是我真的被他感动了，这些年来，他在我身上，下了不知道多少工夫，使我终于相信，他如果没有我简直活不下去！”】
云翔忍不住又插了句嘴：“少胡说！你当你是谁，爷没了你活不下去！”
纪天虹不得不在被云翔破坏殆尽的气氛中继续煽情：“【所以，我嫁给他的时候很真诚，想为他而忘掉你！”
展云飞点头不语。
“第二个理由，是……我的年龄已经不小，除了嫁入展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名正言顺的在展家继续住下去？永远住下去。所以……】我决定嫁！可是只是私下的决定，没有宣之于众罢了，我真的不是在胡说！”
这话说完，所有的下人心里对纪天虹产生一种不屑，纪总管都羞红了老脸恨不得缝了女儿的嘴——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啊！
云翔握紧拳头，心里愤恨无比——居然是这种理由！因为这种理由，她借给我，然后给我的毁灭之路铺上一块砖！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那一瞬间要不是品慧发现安抚他，他几乎能咬碎自己的牙。
“天虹，你这话是真的吗？”展祖望的表情绝对和“友好”“慈爱”打不上边。
但是纪天虹是不能以正常思维推测的，只见她扑到展祖望脚边，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我是真心爱大少爷的，我不求别的只求可以留在展家等他，远远的看着他。老爷，您和大太太相濡以沫三十多年，您体会过爱，了解爱，您也年轻过，爱过，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纪总管听了差点昏死过去，忙道：“老爷，这孩子是糊涂了，她在说胡话！” “够了！”展祖望气得脸色发青，总算脑子正常了一次，“这种没有妇德的女人，我们展家不要。云飞，我不许你娶她！”
这个决定刺激到纪天虹，她开始跪下磕头：“不要啊！老爷，求求你……”这边求着没用，她看向展云飞，“云飞，你说过会娶我的！云飞”
展云飞不喜欢纪天虹，本就不乐意付这份责任，被展祖望一说立马有了退缩之意。
“云飞，云飞！”她看出展云飞的退缩，脱口而出，“我是你的人了，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这话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如果这是事实那纪大小姐也太……未婚失贞啊！这在还很闭塞的桐城可是重罪，传出去娘家人都抬不起头的。
下一秒，展云飞爆出个更猛的料——“又不只有我一个人，没准不是我的……”说出来后，他像被吓到一样猛然闭嘴，别过头不敢看纪天虹，心里却因为说出这件事而松下一口气。
天呐！还不止一个！！！
纪天虹坐在地上接受众人目光的注视头越低越下，只觉得那些眼神像针一样刺进她心里。
“天虹，这是真的吗？”这次问话的人是纪总管，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纪天虹柔弱地看着他，然后再次低头……
31。残花败柳
“天虹，这是真的吗？”这次问话的人是纪总管，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天虹是他的女儿，长得像极了他早逝的妻子，他深爱的妻子。
可是纪天虹柔弱地看着他，然后再次低头……
这便是真的了！纪总管上前一步狠狠给她一个耳光。
魏梦娴也吃惊地问云飞：“天虹她已经……还不止一个人？”
展云飞沉痛地点点头。
“你说你要对这么一个残花败柳负责要娶她？”魏梦娴不可思议地尖叫起来，全然没有往常的平和慈祥。这种女人，给云飞当妾都配不上！
展云飞继续点头。。
“你是展家的长子嫡孙，怎么能娶一个……”下人，还是个残花败柳！
贞洁在民国初期和封建时期一样受重视。
“可是，我害了她这是事实，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面对……”他痛苦着，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没有说出吕超，这让后者暗暗松口气。
“她是想要赖上你！不然为什么不让另一个人负责？另外那个人是谁？让他负责，凭要你娶？”
她这么一问，吕超几乎吓得跳起来——虽然天虹小姐很漂亮，但娶了她心不完整在自己这里，现在身子都不完整，还是不要的好。
……。
“就是这样。”云翔无意识地微微撅嘴，“我走的时候那边还没闹完。”
“你说你不想让他们好过？”Colin小心翼翼地观察云翔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说到这个他就想起纪天虹那两个理由，咬牙切齿道：“对啊，那个死女人也太狠了，居然拿我当跳板！”。
Colin摸摸口袋里藏的照片：“那你想不想看纪天虹像个皮球一样被两个男人踢来踢去？”
云翔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他拿出那张照片，放在桌上。
云翔一看，嘴巴张成O型——照片虽不像现在的那么清晰但也不像现在可以伪造，而且辨认完全没有问题。上面吕超面朝镜头，脸拍到3/4；展云飞背对着镜头，但是那个标志性的后脑勺清楚地告诉别人此人的身份；纪天虹躺在两人中间，露的是侧脸。
原来就是阿超。云翔恍然大悟——还真是个残花败柳！
紧接着，他崇拜的眼神射向Colin，透露出“好厉害”“在上海都能弄到”的意思。
“Yolanda的杰作。本来没有吕超的戏份的，算是阴错阳差。”
苏丹……云翔微微一动，意味不明地问：“你们一直有联系？”
这么问是干什么？还没对她死心？Colin不想多提Yolanda，简单地应一句“嗯”。
云翔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很烦躁。他们是同乡，而且关系还很暧昧，保持联系很正常，我这是怎么了？他皱皱眉头，把照片扔回桌上，起身就想走。。
Colin按住他，问：“你喜欢她？”他都想好了，回答要是“喜欢”他就娶Yolanda，了了她的心愿！。
“怎么可能！”他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不喜欢为什么这么在意她？”。
“我很在意她吗？”云翔奇怪地问，不对，他在意的不是苏丹，而是……
不对不对！他们是朋友，肯定是怕朋友不理他，肯定的！只是朋友！
“每次提到她，你就特别奇怪。”。
“我不是因为她才奇怪的。”云翔笨拙地辩解，双手比划半天最后放弃，“哎哎，说不清楚！”
Colin按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最后放开，不能吓到他，他面无表情地说：“云翔，我想搬出去。”。
云翔“霍”的站起来，带倒刚才坐的凳子：“为什么？”
“打扰太久了总归不好意思。”他随口扯谎。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云翔的语气已经完全不是问，单纯像小孩子吵闹一样，想到一个可能，他沉默一下，“苏丹要来吗？”
Colin点点头：“她说展云飞弄得她很生气，一定要来报仇。”他改了Yolanda那直白到欠扁的话，表情满是无奈。
云翔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感到不舒服，喃喃道：“是么，她过来了……”Colin会花很多心思在她身上，怪不得要搬出去！想到这里，云翔变得无精打采，垂下眼帘显得很落寞。
看到这幅表情，Colin基本相信他不喜欢Yolanda——有听说心上人在附近还不开心的人吗？但也因此疑惑：“你之前究竟在别扭什么？”
云翔一愣，心虚地挪开视线：“我只是……怕你重色轻友！才没有别扭。”重色轻友，这么说好像不太好。
Colin瞬间睁大眼睛——这难道是……云翔其实……
想到这里，他凑近云翔，笑得很妖｜媚地说：“我的确很重色轻友。”
温热的气流喷在云翔脸上，云翔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金色的长睫毛、挑｜逗的眼神，几乎忘记其他的所有。
作为有名的恶少，他知道这行为是典型的调戏，但是直觉告诉他得把这事当成Colin的恶作剧。
突然发现自己愣了好久，他转过身看着手里的茶杯，好像里面泡的不是茶而是金子，大脑混乱得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云翔连Colin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都不知道。
品慧起夜看到云翔的房间里亮着灯过来看看，一看就看到他在桌边发呆：“云翔，怎么还没睡。”
云翔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已经半夜Colin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掩饰般起身道：“就睡。”
品慧见他自觉就想回去，突然余光扫到一张纸。她拿起来，一边问：“这是什么？啊！”作为保守的旧社会妇女，她看到这张照片理所当然地红了脸，甚至连照片上的人都没看清，随即去扯云翔的耳朵，“你啊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嘶！！娘！什么这种东西！这是重要的证据！”他拽下品慧的手，挡住大半张照片，只给品慧看三个人的脸。
品慧一看，嘴巴长成O型，表情和之前云翔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她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绝对只有惊没到惊呆的程度。
她眼神飘忽一阵，然后问云翔：“哪儿弄来的？”
“Colin给的。”说道Colin他又开始坐立不安。
是科林？怎么弄来的？为什么？品慧发挥母子一样的大大咧咧，一下子没想通便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问云翔：“有没有想好怎么用？”
“我想让爹知道。这样阿超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云飞少个打手成不了气候！”他说完还很有信心地点一下头。
品慧恨铁不成钢，戳戳他的脑袋：“这有什么好的？到时候展云飞帮阿超求个情，就算他被赶出展家心还是在展云飞那边的。出了这个家门他还是展云飞的打手！这种时候应该……”
离间？好主意！云翔佩服母亲的深谋远虑，当即把照片给品慧处理，给照片的时候脸微微一红——之前看到这张照片太过高兴于三人的身份，忽视了这是张3P裸图，被品慧提醒才觉得不好意思，又拿出一张纸包一下再给品慧。
品慧又嘱咐他两句，带着证据心满意足地回房间去，脚步似乎都带着风。
云翔躺在床上，入眼的又是Colin的调｜戏……他苦着脸把头埋进被子里。
在“我的确很重色轻友……我的确很重色轻友……”的无限循环和“搞错对象了吧，把我当女人啊”的纠结中睡去……。
Colin这晚也没睡好，回到房间的时候抬脚就想踹东西，想到这是在别人家又放下，说不出的憋屈——云翔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能迟钝到这种程度吗？。
直接摊牌？开玩笑，真摊了结果就是云翔经过惊吓、退后、躲远、永远不见几个步骤推出他的生活！
擦！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