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色乃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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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敢和Colin独处一室了,谁知道自己又会胡思乱想出些什么东西,要是让Colin知道了肯定会吓跑。那样的话他又只剩一个人了。
Colin为难道:“今天的课”倒不是Colin又想逗猫,而是担心进度太慢,到时候去美国沟通会很困难。
“学习要注意劳逸结合!”
明显就是刚想出来的借口!才学了几天就劳了?Colin无奈,算了就当约会(喂)。
十几分钟后,他们站在【桐城最有规模的餐馆,可以吃饭,可以看戏,还可以赌钱。一年到头,生意鼎盛,“城北”的“活动中心”】——待月楼。
“Colin,你要去这里?”云翔皱着眉头——他对这里没什么好感——上辈子在这里除去被萧家姐妹指责,再就是输了半个展家的记忆。
真不是个好地方。他在心里如此定义。
“不行吗?”Colin问。他是真心想去待月楼的,去看看那位大赢家郑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好歹是个有心计的大富豪,要弄得他一无所有有点困难,所以要先见见这个人,心里有点底才好动手。
“倒不是不行,”这辈子还没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应该没问题,“想看就进去看看吧,在国外见不到这样的酒楼。”说完率先进去。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有雅座,楼下是敞开的大厅。大厅前面有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现在不是吃饭时间,酒楼里人不多,台上没有人唱曲,到让这古色古香的酒楼显出几分宁静。
郑老板和金银花都不在,这让云翔松了口气确让Colin很失望——他是特意来看郑老板的,那个和秦五爷差不多的角色,手段却很高明的人——他骗过所有人,以好人的名头接手展家。
可是哪个矿场不出事?比起只做生意的展家,郑老板绝对只有更黑。
“听说这里有唱曲的?”Colin打定主意要见到郑老板,要不要趁云翔不在的时候来一趟?有上辈子的经历,他对这里印象不好。
原来只是想听曲,也对哦,国外基本上看不到的。这么想着,为朋友能两肋插刀的云翔童鞋大摇大摆地抬脚进去,在Colin惊愕的眼神中,极其嚣张地吩咐道:“把你们这儿唱曲的都叫出来。”
跑堂的一看,呦!展二爷!这可是条大鱼!立刻堆出笑脸:“展二爷,您这边请!”说完对着旁边的同伴道,“快叫厨房上好菜,叫戏班子也准备起来!”
看他们态度恭敬,云翔满意地点点头,回头招呼Colin的时候却见他呆在原地,不由地反思自己自从回魂后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无害,要不怎么能把Colin吓到?难道在寺院里呆了近十年,修身养性有点过头?
“不用这么吃惊吧,展家好歹占了桐城的半边天。”
Colin收起吃惊的样子,笑着点头。他吃惊的不是云翔嚣张的样子,而是云翔嚣张起来也那么可爱——眉毛微挑,抬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是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模仿大人。
真想不通,桐城的人究竟朴实到什么程度才会怕这么一个一看就很单纯的人。
可惜遇到得晚,真想看看云翔小时候的样子。
戏班子上场,唱着黄梅戏,依依呀呀还带着方言,Colin听不懂。其实最初云翔说话Colin也听不大懂,只是面对美人很有耐心,慢慢地听安徽方言也能听得懂。
可是说话和唱歌是两码事
完全听不懂,“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能不能唱‘树上的鸟儿’那首?(Colin唯一知道的黄梅戏曲)”
云翔一口茶水呛着:“咳咳咳咳。。。。你”听不懂么他无奈道,“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没问题。”
“唱歌和说话不一样。调子拖长了没办法断句。”Colin摊手。
云翔果断回头:“换《天仙配》。”下一秒接收到Colin“原来是这个名字”的眼神,有种抚额的冲动——这家伙也有呆的时候。
一曲原汁原味的《天仙配》唱完,台下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是跑堂们鼓的掌,云翔、Colin这俩正主一个觉得听腻味了,一个兴趣根本不在这事上。
“嗯?唱完了?”云翔听到掌声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自己没点表示不好,于是打个响指,抛给跑堂的两块大洋——那是赏给全体戏班子的,他才不会像展云飞一样败家。
比起台上唱曲的,他们更关注的是桌上的食物
晚上再来吧Colin这么决定着,和云翔去了别处。
上海
纪天虹将手头所有的钱又数一遍,她的钱不多了,只剩30元,在上海没法长期住下去。
急于赚钱,纪天虹却没有除去外貌的任何长处,就连唱歌都不行(所以才当不了琼瑶女主),加上没有学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在外晃荡的时候被才赶到上海的马队成员碰个正着。
她转身就想走,被他们拦住。
“天虹小姐,纪总管请你回去。”
“不,不”她摇着头,惊慌退后,“我不回去,云飞还在牢里受苦,我怎么能一个人回去?”现在回去不就前功尽弃了,怎么能回去?
“天虹小姐,别为难我们”这人说着伸手拦住纪天虹的退路。民国初期,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还很严重,他们不敢碰女性,特别当这名女性还有点地位的时候。
这里是较为热闹的地段,三个男人围住一个女人的场景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若是此时电话普及,没准已经有人报警。
Yolanda在对面的茶馆二楼喝茶,一看——怎么回事?这就出事了?怎么样也得等了了痴情女的心愿再来这种经典调戏情节吧(完全的误会)
“让警局放人”等等,这帮家伙都不懂中文,早知道这样就把Charles或者Leo弄过来帮忙了。Yolanda郁闷地叹气,找来纸笔开始写信。
先感谢一下诸位警察同志的全力配合,再说明一下理由,接着对他们添麻烦一事表示歉意,然后请他们放那位先生出来,最后附上一些孝敬。
就这样,一封繁体字中混着不少繁简混合字及简体字的信出炉了。
让人把信送去,Yolanda看看自己的衣着,能做剧烈运动,于是她带上长筒白手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某种植物的提取素不要钱似的往手心擦,弄得手套都湿了一片才大义凛然地走出去。
近了,离目标还有十米五米三米!
她随口拽出各种笑话、非正式故事的主角龙套都能用的万能名——“小明,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着,走过去拉起纪天虹的手,对马队那几个人说,“不好意思,我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
第27章 拐卖良家OO
“小明,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着,走过去拉起纪天虹的手,对马队那几个人说,“不好意思,我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
什么情况?有个洋人叫天虹小姐“小明”?还说是她朋友?马队三人傻眼。
纪天虹也傻眼了——这人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小明”。
走出包围圈两步,Yolanda拉着纪天虹拔腿狂奔,马队三人愣了2秒才想起要追。
当然,他们没有追到——Yolanda的目标是一家餐馆的女洗手间,很近。
“到这里他们就不会进来了。”Yolanda关上门,回头看纪天虹。
纪天虹傻愣愣地回答一句“姑娘,你认错人了。”
倒地Yolanda干笑道:“不我是看你被欺负想帮你,名字是我编的。”
纪天虹看到Yolanda的正脸,吓一跳——深褐色的头发如果还能接受,那么灰蓝色的眼睛就难以接受了。
好可怕!蓝眼睛的!她匆匆说句“谢谢”,开门跑开。
Yolanda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扯掉手套——反正那几个混混(误)已经被请走,戏还能演下去。发现沾上了药的香水一样的味道,狠狠洗手中。
纪天虹跑回宾馆喘口气,抚着胸口,哀怨一通自己的不幸,这香味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凑近了嗅嗅。那个洋人的香水!
她手腕上的香味浓淡正好,而且味道还不错,但是沾上的袖口甚至还有点湿!
于是她没有把味道完全洗掉,只是换下那条湿了袖子的衣服,就着这淡淡的香味,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去看展云飞。
就这样,衣服上沾上的不少提取素在封闭的房间中慢慢挥发。
纪天虹出门去找工作,但是初出桐城的她怎么会了解世间险恶?况且这位没有文凭,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干的人,而需要出卖|色|相的活,即使只是站在那里她也不愿,甚至想都没想过。
20世纪的上海对于女性非常危险。
这座号称亚洲第一,在当时甚至超越日本东京的城市在喧哗热闹的表象下隐藏的是贪婪以及罪恶。
不说有名的青帮,不说各国在此盘踞的势力,就连一个小小的酒店服务生都有可能将你带入危险,而会这些的危险的对象仅指女性。
上海在租界建成,西方文化入侵后日益呈现出西化现象,开始需要类似援|助|交|际的人出现,而妓|女很好的接受了这种工作。也因此上海对于年轻女性的需|求越来越大,从十九世纪末期开始至20世纪,出现多起拐卖事件。
纪天虹这样长得漂亮、初到上海又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女最是好骗,何况她东张西望,满脸焦急一看就是在找什么,再看她看的都是招聘广告,说不是找工作谁都不信,很快就被人盯。
当她看到一家店外面贴着“招聘”的字样后再次走进去。
监狱
展云飞站在监狱大门口,蓬头垢面的样子弄得本就没多少人敢靠近的监狱门前区域彻底变得只剩一个大型活物,连需要如果这边的人都特意绕个大圈,从马路对面走。
展云飞也不想呆在这里接受路人畏惧的眼神,他是喜欢别人关注他,仅限于把他当英雄、恩人的崇敬眼神,而不是这种明显唾弃嫌恶看疯子一般的眼神。
他展云飞是什么人?出生在展家那样一个强盗一般令人以之为耻的家庭里依然满腔慈悲心肠的展云飞,从小到大除了云翔,谁拿这种眼神看过他?当然之前的那个洋人跟云翔是一伙的,不作数。
但他身无分文,就算离开了又能去哪里打理自己?
天虹究竟在哪里?早就到了她来探监的时间了。展云飞烦躁地想,难道是自己跑了?不,不会,天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那么有责任心的女孩怎么会不告而别说走就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这次他说中了,纪天虹正在妓|院苦苦哀求老|鸨放了她。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跪又求:“大婶,你那么高贵,那么仁慈,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老|鸨笑不出了——这话得蠢到什么境界才说得出口?这么没脑子,得罪什么大人物,她的小青|楼还要不要开了?上海的妓|女大多都是高级妓女,要懂很多东西,那时候不少文人雅士向往西方的绅士风度,而他们是否绅士很大程度上是由她们评价的。
纪天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个脑子清楚的,见面才一分多钟就给老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可是老鸨见她漂亮比人开价偏高她也没怎么压价,就这么丢了可惜。
老鸨犹豫了,可是又一看纪天虹还在求,那话……啧啧,蠢得她不忍心听。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想把她培养成一代名妓的老鸨当下甩脸子,起身就走。
好在纪天虹是处|子,这年头给妓|女开|苞赚头不小,总之她咱是没有贞|操危机。
展云飞可没这么好,等到天黑纪天虹还没出现,他只好问了警察吕超所在的医院,然后徒步赶去,一路上不知吓跑多少人。
吕超外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在问护士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展云飞蓬头垢面的造型同样吓到对他忠心耿耿的阿超。
展云飞在医院洗干净头面,在探病时间后穿着脏兮兮的内衫被护士客气地请出去。
Yolanda看到纪天虹被卖到那种地方去,气得捶桌——搞什么!我的计划就这么被搅黄了!
捶桌是一回事,她下命令还是很利索的,第二天露宿街头一夜的展云飞就知道了纪天虹的行踪,冲去妓|院大闹,被扔出来,听到以为恩客的建议才想起来有法院这么一回事。
那位恩客正好是律师出身,而他的相好想给他做妾,他也同意了,可是这个老鸨却开赎身价,要知道这位的相好开|苞时老鸨赚了不少,按理不该扣着人,可是她就扣着了。正好有了把柄,他便主动给展云飞当了律师。
半个月后,法院的前期工作完成,开庭。这铁板铮铮的事开庭只是个流程,还有纪天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证,询问双方过后呈交证据,审判很快就结束,老鸨和那家店的店员都进监狱了。
有惊无险,展云飞好好安抚一通吓坏的纪天虹,等她不再哭后两人直奔纪天虹现在住的宾馆——展云飞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身上很是难过。
半个多月,纪天虹订的房间早就到期,她的行李放在另一个房间里,那房间已经住进别人。
钱不够,他们只开了一间房。
展云飞穿戴整齐 ,听说天虹带来的钱不多,当即决定去找工作——在外半年多他知道这个世界没钱不行。
吸取上次的教训,他没有再去抢很多人竞争的工作,当然他的意思是:这些工作是有黑幕的,早有预订的人选,绝不承认是自己没能力。
下午,云飞去接阿超出院。
想到奔波在外面的两人可能都饿了,纪天虹从外面买了菜借用宾馆的厨房打算烧一桌菜。
“姑娘,要做饭呢?”老板娘笑容满面地过来,“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不是我一个人吃。”想到云飞,纪天虹的脸微微红起来。
老板娘的笑容变得暧昧:“还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心上人吧,我还奇怪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只身一人住客栈,原来是来看人的。”说完,道,“那我这个老太婆也帮把手,给你们牵个红线。”
纪天虹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刚来的时候,纪天虹不知道自己带的钱要用多久,租的是中等房间。而这间则是最便宜的房间,面积不大,而且家具等看上去有些简陋,老板娘帮忙扑上桌布,收拾房间,甚至帮忙准备了一小瓶酒,最后点上熏香。
展云飞和吕超到了,看到的就是干净朴素的房间里,温婉美丽的纪天虹坐在桌边,桌上满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肴,房间里点着熏香,淡淡的感觉很舒服
“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