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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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水下不断扭曲翻滚,黑烟到得面前之时便是尾巴一甩潜入了水底,那黑烟无法只得在半空盘旋缭绕,却是分毫也动它不得!
那东西和扁舟之间距离尚远,看情形本是准备前来拱翻船只的,可现在有御神和那船上神坛的淡淡威压,心中怯了,便只是跟着——如此一来多事不如少一事,丁甲宗众人也不主动出手,只是等那扁舟慢慢靠近了渡口…
水中黑影摇摆着离开了渡口码头,突然朝着半空喷出股水柱,就像是耀武扬威一般,那石不转顿时火起:“嘿,你还得瑟了?等回来真要把你给收拾了!”回手笑着把他爹扶起:“到时候把这东西拿来当驴子使唤…”
“不必在意,”计千万笑道:“那东西倒是不难收拾,回来处置便是…倒是这边有些不太好办!”他顺手朝着那昆仑山山一指,喝道:“去吧,寻踪觅迹。”
五团黑烟顿时滚滚掠过众人头顶,飞也似的朝着昆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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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 寻踪觅迹其有物,金盆侍香结甘露
(至尊宝:哎呀呀,最近总在灵异分榜上面第一第二徘徊,纠结啊,矫情啊,各种不给力啊…诸位,我们痛痛快快的拿下灵异分榜的点击魁首,推荐票状元可好?)
至尊宝在遇见高瘦比丘僧手下的时候便吃了老大一个亏,心中对那僧人也是有几分畏惧,虽说追赶救人,可心中不免忐忑,也不敢发足狂奔,只是循着留下的踪迹而去便是。眼看那比丘僧在山道上留下的脚步足迹越来越少,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起来。
走不多远,至尊宝忽然听闻几声轻响,看去才见道边系着一匹骏马,旁边还有些许多马粪留着。他心中一动,立刻猜到这便是给那最后一人留下的坐骑,眼看周围青草啃食,马粪成堆,想起在鬼市中喂养那驴子的情形,立刻发现一事来——
最初旁边的马粪倒是一团团的成型,可是后面却都有些散乱了。
顿时心中大乐!
原来骡马之类的虽然是食草的动物,但是在家养过程中并非是直接放养啃食青草的,一般都是把草料割下晒干,喂食之时加入豆饼、渣粮等物,以此让马儿更加强壮,通常来说往往都不会直接喂那地上的青草。
偶或马儿在外的时候啃上一星半嘴倒是无碍,可是你若是一直系在此处,啃吃了大量带着露水的青草,那这马儿必然腹中不受,跑肚拉稀起来!
那些不成形的马粪便是此理。
至尊宝开始偷袭那两个比丘僧被人察觉,心中自然怕这马儿也有什么手脚,不敢骑马去追,只是随着那马粪的踪迹急急而去——只要马粪不断,岂有追不上的道理?
比丘僧一路所走的路径甚是隐蔽,可是那马粪却断断续续一直都有,至尊宝顺着走了半夜,终于走出了万芒峰,来到了昆仑山中。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白,白雾云瘴再次笼罩了群山。
行至此处,那马粪渐渐多了,地上也逐渐有了人行走的脚印,他心中知道必然是马儿腹泻发作比丘僧只等下马步行,心中欢喜,脚步也不由轻快了许多。
“就算你们比我厉害,但只要马儿不济,你们总要休息医治,我毕竟是有机会的!”
如此又走了片刻,终于看见了前方树林中一缕徐徐冒起的青烟!
至尊宝知道那便是比丘僧在此歇脚,心中不禁一阵狂跳,把那身上的东西全部放在地上,轻手轻脚的摸到个高处,伏在地上偷偷瞧去:
比丘僧一干人等均在树木稀疏之处休息,中间个金色锅盏在火上烧着,里面加入了些不知什么草药,飘溢出来的烟雾味道极腥极臭,闻之几欲作呕。高瘦比丘僧盘膝坐在树下,旁边两名比丘僧跪伏在地,手捧金钵请他取食饮水,一人在不住朝那锅盏下添柴烧火,旁边两名比丘僧则是在旁边口袋中摸索。
“一、二、三、四、五、六…嗯,六个人都在这里了,倒是不怕有人从后面把我看见了。”至尊宝心中如此想道。
旁边系着十余骏马,或伏或立,可是那精神都颇为不振;一众阴阳师弟子呆若木鸡般的站在旁边,不说不行,活死人似的——比丘僧从口袋中摸出些东西,走过去请命道:
“上师,喂给他们么?”
高瘦比丘僧略略点头,那两人立刻走到那些弟子面前,手捏上下颚微微用力,他们顿时便张开了口,待到两人手中之物塞了进去,咕嘟一声也就咽了。如此数十次,那一干东西全部被喂给了众人。
便即覆命:“已经全部喂完。”
高瘦比丘僧拍拍手,立身道:“好!既然甘露丸已经喂下,那么现在你们即可取些食物予之,一会也好赶路。”然后朝着那烧火之人道:“火是无须再添了,你只待那锅中翻滚即可,稍稍凉些便取给马匹服用,治好马匹,我们即刻上路。”
三人立刻应声:“唔!”
高瘦僧人微微点头,正要说话…突然脸上竟然露出个稀奇古怪的表情来!
跪伏在地、手托金钵的比丘僧起身,那高瘦僧人附耳过去说了两句,顿时两人齐齐唱道:“恭迎上师大香!”
立刻,五名比丘僧都又伏到了地上,口中一起唱道:“上师大香,修德甘露,供养十方,大德众僧!”
高瘦僧人神色肃穆,缓缓道:“于三生大千世界微尘,数佛前作无量供养,功德,超胜修持三世诸佛之刹土者十万倍!”
至尊宝心中看得稀奇,心中想道:“这难不曾是要做什么法事不可?看那样子如此端庄肃穆,可真真不简单——不过也好,我倒是可以借机去给那锅中添点料!医治马匹?我让你医个大头鬼!”
看那高瘦比丘僧回身便朝着后面走去,两人立刻取出些金盆跟随离开,另外两人也拿了些东西去给那些弟子喂食,火堆金盏旁只剩一个比丘僧呆着。至尊宝见此机会甚好,立刻便偷偷绕了个大圈子摸将过去。
这一路他倒真是不含糊,挑着那些喂养驴子时候不能吃的草扯了一大把,边走边揉的稀烂,然后用衣衫包着——刚刚摸到近处便听得那烧火的比丘僧自言自语:“哎,这汤药半天不冷,何时才能喂马…到时候上师怪罪,我怎担得起?”
那喂食弟子的比丘僧远远道:“这可不难,你去取个皮囊,等汤药好了倒在皮囊之中,河里去泡着,保管你用不了一会便可好了。”
此人大喜:“真正是个好主意!我这边找个空着的水囊!”说着便离开锅盏走到那马匹处,开始在几个马背上翻翻捡捡起来。
难道…真有天赐良机这个说法不曾?
他偷眼看那几人都是背向自己,即便是心中狂跳不止、呼吸急促,依旧矮着身子摸了过去,把衣衫包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锅里,搅拌几下,转身便逃了……
直到远远的蹲下躲着,还感觉心中砰砰乱跳,心中只是觉得自己运气极好,不由叹道:
“果然有这个说法,真是老天开眼!”
等得一阵见那比丘僧回到锅边,拿着个水袋开始把汤药装进入,这才感觉安稳了些——正说要回到原处等着他们,心中忽忽有了个念头:
“我去看看那高瘦的家伙在做什么法事,到时候也算能防得一防。”
如此又远远的绕个圈子,直朝那高瘦比丘僧所去的方向弯了过去。此处树木稀疏,至尊宝也不敢太过靠近,稍稍看见那红黄色一晃,便即附身偷看起来。
只见那高瘦比丘僧蹲在个石头之上,裤子已经褪了,撅起个白生生的屁股蛋;他屁股后面有人手中捧着个金盆蹲着,盆子正正在那屁股下面。另外个则是附身在地上给他扶手所用,还有一人拿着个两个布裹在候着……
虽然众人脸色均是肃穆郑重,像个什么极其庄重的仪式,但在至尊宝眼中看了半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你个仙人板板的玩意儿啊!这他妈不是拉屎么?”
忽见那屁股后面冒出长长的一截,噗咚落在了金盆中——真是拉屎,而且是千真万确,不折不扣的拉屎!
大香,原来竟然就是大便。
至尊宝当时便觉得一阵恶心,自觉无趣便想离开,可他刚刚准备要走,听那高瘦比丘僧突然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愉悦无比到了极处!
急转回头,这才看见那比丘僧已经擦干净屁股蛋站了起来。
至尊宝对他万万不敢小觑,顿时又身下去,他只想等几人离开之后再行走远,谁料到这一伏低,竟然看见了万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人把金盆拿到旁边,轻轻取出盆中大便,然后把布裹在地上打开,第一个布裹中取出干净的红布将其轻轻裹住,然后折叠包好,用一条黄红相间的带系住。又取黄布,上面洒满了一些灰白的粉末,把那红布包裹的大便放入,再次折叠包好。
打开第二个布裹,里面已经有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黄布包,这布包又挨着那些东西放好,然后布裹轻轻的系上收好,背负到了肩上……
“啧啧,真是不得了!我只听说过‘视金钱如粪土’,没想到今天这玩大发了,居然还看见了‘视粪土如金钱’——草你先人板板的!五轮宗竟然被这么个玩大粪的东西给赶下了山,这事儿简直太丢人了!”
至尊宝见此比丘僧行事诡秘异常,还收集这些污秽之物,也不知道是何等用意,心中只是觉得这些人行事太过奇怪,凡事都透着鬼魅神秘之迹,无端的又多了一层提防!
高瘦比丘僧已经走了,留下收拾这些东西的两个比丘僧也随意了些,两人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议论起来:
“这次大香不少,回去以后制成的甘露丸数量也很多,看来我们可以分一些了…”
“那是自然!跟着上师出来,那次回去不分得多些?”
“可惜啊,这次小香要少些…”
“唉!可惜可惜,没有遇见合上师缘分之人,不然有点白菩提就更好了。”
“是啊,是啊…”
看那两人收拾停当回去,至尊宝也偷偷绕了回去,那诧异惊愕之中自然对布裹留心了不少。细细看时,那布裹被安置在一匹骏马背上,旁边还有数个水袋,若是没有猜错,那里面就该是…所谓的小香了!
大香即是大便,那小香…难道是小便?
PS:《大印点经》云:「宝生(佛)说为血(女子之月经),(精)液为无量光(佛),不空(成就佛)为大肉(五肉),不动(佛)即香水(大修行人之小便),毗卢(遮那佛)为大香(大修行人之大便)。此是五甘露。」五甘露所制成之物,便是甘露丸。
《又有谓「蜜炼大香」者:依上述应断之食而行后,取断粗劣食后之自身大香,置一洁淨石板,以木刀均平铺散,风乾之;另以蜜及酥油拌匀,添水少许,煎熬至水干为度;眩∫逊缜笙阊心呦噤悖圃佳蚍啻笮≈琛S诔跻辉焕杳魇保煌瑁缡切兄烈荒昙洌蚩傻媒盥霾桓÷吨俜Y成就。此等诸法亦为成菩提心供事后,成最胜甘露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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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番僧吃瘪石门渡,孔雀开锣小客栈
整个儿昆仑山脉是西东而行横在华夏大地上的巨龙,那怒沧江就贴着龙腹在南侧一路随之奔走,论其一路共有那大小渡口无数,西头的鬼门渡、石门渡,中部有三鱼口、九滩绕、乌崖镇,都是山中滩石渡口,凶险不说还寥寥无几,待到河宽水缓之后才多了起来。
比丘僧众若真是一路朝南而来,那自然是距三鱼口最近,可他们并未如此而行,在治马喂食之后稍事休息便折而西行朝着上游而去。至尊宝在山中之时也细细看过昆仑山境之形,心中略略思索,便明白了那所去之处——石门渡口。
石门渡口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那处有一河流汇入这怒沧江中,此河不大可水深流急,枯干之际能看见那河中有个石门拱出水面,是而河得名石门河,那两河交汇之处便也就取了石门渡这个名字。
比丘僧众若是走这石门渡,那即可沿着石门河一路朝西南而去,不远便可进入这吐蕃境内,路途相较近便不说,还可凭其上僧侣的身份得到供奉、马匹、食宿及所需诸物,尽数利益而无弊端,他们走此而归自然是上上之选。
比丘僧开拔之后便不停歇,整曰都在那山林中穿行,或食或歇只是上马,随后又即随众同行。高瘦比丘僧耐力极佳,整曰都走在那队伍的最前端,口中不住唱诵佛号,脸上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疲态。所幸的是那马匹在吃了加料的草药之后一直不见好转,比丘僧倒是不能上马而去,至尊宝也才堪堪循着马粪的踪迹跟得上。
他远远的吊在队伍后面,直走得是双腿发软眼冒金星,肚中早把那厮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那些人若不歇息他是万万不敢偷摸去救人的,遂即便双腿筛糠打颤,也只能硬撑着跟了去,只求晚上比丘僧熟睡后能去把人给救了。
这一走便是整整两曰。至尊宝内中数次跟得远了,那些比丘僧却又在山中停下来让马匹歇脚,反复几次,他终于还是跟了上来。
曰落西山,比丘僧众终于走出到了个山坳平缓之处,眼看那前方是个不大不小的集市,不远处波光粼粼赫然临河,他们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石门渡,却是到了。
这渡口乃是上游第二个大渡口,从此往上直到那鬼门渡之间人力便已不可行舟了,乃是各船由纤夫一路拉将上去,所以这里讨生活的苦力极多。人多了,那其他的诸般也就多了起来,较之其他渡口倒是昌盛异常。
搔首弄姿的廉价娼记、呼三喝六的醉鬼、耍钱的赌客、贼兮兮的檐老鼠、横肉满脸的过山风、衣冠楚楚的小白脸花菩萨、大腹便便的船东、精明能干的师爷、南来北往的商贾…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熙熙攘攘宛如白昼。
可最多的还是那些沧桑满目、赤身伤疤的纤夫。
比丘僧众避开大街专走背巷,一路到了家不起眼的客栈后门,只敲得几下那门便开了,走出来个满脸肥肉的女人。这女人五大三粗,抹了满脸的厚粉,头上手上密密麻麻戴了足有几斤的银镯子金链子之类,整个人直若个插满了牙签的圆根萝卜…
那女人开门一看这许多人,脸色一变,顿时放大了嗓门嚷起::“哎呀呀!你们包我的客栈,说好是只住七八个人,怎么又多了这许多娃娃?这不成,生意没办法做了!你们若不加钱,这事儿我可不答应!”
“突那婆姨,你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比丘僧中一人艹这生硬的腔调怒道:“说好是包你的客栈,你管我们住多少人?只要那钱不少你,也就是了。”
“没关系?”那女人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