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之命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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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他颤抖着喊道,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夫人,我对不起你,害你守了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他跪坐在她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爱与悔过。
“我日日相随,比起夫人,是多么幸福。是我卑劣的心思让我们错失了千年,夫人,你快点看见我,我不希望到临走之际还没有看我一眼。”
他说得很乱,脸上泪痕斑驳,渐渐洇湿了纸面。
丑夫人捧着纸张,觉得怪异,这世界没有下雨,自己也没有哭,为什么纸会湿呢。她瞧着那模糊的字迹,想起夫妻俩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子卿,一定又是你搞的鬼吧,每次都把我的纸弄湿,真是太调皮了。”
她宠溺地笑着,一点都不责怪子卿。
“是我,是我。”苏子卿含着泪回答,但他知道夫人是不会听见也不会看见的。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子卿,我做到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两个人一起念着诗句,同时流下泪来。
这时候赵吏转头就看到泪汪汪的夏冬青,皱眉,“你是属兔子的吗?怎么那么爱哭?”但手底一动,还是递过一盒纸巾过来。
“我这不被感动的嘛。”冬青按着鼻子,再看向外面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搂在一起了。
这画面怎么又违和又不违和呢?好奇怪的。
“看到了,我也能看到了。”王小亚也在一边咋呼起来,既然王小亚看到的话,那应该就不是真正的鬼了。
“还有一种可能,”赵吏在一旁懒洋洋地补充,“那就是他们都要散了。”
“什么叫散?”冬青最讨厌赵吏不把话说清楚了,可现在也顾不上,三个人都要贴到玻璃上去看了。
“相公?你是相公?”丑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影渐渐显现出来,她一开始都不敢相信。
“是我,夫人,你受苦了。”
“相公,你回来了。”阿丑一把投入苏子卿的怀抱,一切都无需多言,只一个拥抱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变淡了,但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怕吗?夫人。”
“不,有相公在。”唇角绽开微笑,现在这次,是真正地跟相公在一起了吧。
一阵风吹过来,两个人稀薄的魂魄最终被吹走,而木椅上,只留了一封《留别妻》,夏冬青捡起来的时候,王小亚也偏要看,结果两个人抢着抢着就把纸给撕碎了。王小亚不敢说话了,拉拉冬青的袖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读给你听而已。”
“没事的。”冬青挥手,其实他也只是想读给赵吏听听的。
“真的没事?那我还是走吧。”王小亚一听夏冬青不怪罪她,赶紧跑了。夏冬青一回头就看到赵吏坐在窗边喝酒,一罐接一罐地喝。
“你给钱了吗?”
赵吏睁大眼,“我自己的店给什么钱,冬青,快来陪我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来。”
冬青无奈地坐过去,觉得今天这人有点反常,“你怎么了,该不会是人家夫妻俩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屁。”赵吏往嘴里灌酒,“我有什么伤心事?”
冬青凑到他耳边,问“比如说有个暗恋千年的恋人啊之类的。”
赵吏那一刻眼珠子动了动,然后呵呵笑了,反问夏冬青,“有吗?没有吗?谁知道呢?”
“来,我陪你喝,喝完不准扣我工资。”
“——好。”
“我要早点回家去补觉。”
“——好。”
“我要知道关于我这双眼睛的秘密。”
“好……不好。”
“那我要你念那首诗给我听。”
“——好。”
夏冬青觉得喝醉酒的赵吏声音真的很性感,带着那种诗中特有的韵味,他听着赵吏念的诗,慢慢醉倒在他身上。
*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千年诺完,下一个关于“理想”
☆、修罗手(1)
季泽是个结实的小伙子,偏于胖的一方面,脑后拖一根三脱油松大辫,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腮颊,往下坠着一点,有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远透着三分不耐烦。
*
这一天照例是看不到赵吏的影子,不知道去哪里去了,好像自从那天两个人一起喝醉之后夏冬青就没看到他了。算算日子,也有两个星期了,连最粗心的王小亚都觉察出来了,那天跑店里打酱油的时候她就问是不是跟赵吏吵架了?
“没有啊。”冬青也纳闷呢。
“那就是你摔围裙了?”
冬青挠头,好吧,之前的确摔过几次,但这次是真的没摔啊。
“那是为什么呢?”王小亚疑惑,手支着脑袋在那想,冬青看了好笑,“你还是别想了,没有那个智商。”
两个人吵起嘴来了,全是没营养的对话,谁比谁智商低,相互嘲笑取乐。这时候许久不见的赵吏带着木兰进来了。
“嗨,冬青。”
冬青没理他,这么长时间不见电话也不打一个,工资也不发,这是做老板的态度吗?要不是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忙,冬青都以为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让他尴尬了呢?
木兰撞撞赵吏的肩,“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当心他辞职不干了。”
“乌鸦嘴。”赵吏不客气地摆摆手,向木兰比划了一个手势,表示他搞得定。
冬青默默在一边算账,一边和王小亚说几句话。王小亚看赵吏来了,还特意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空地来。
赵吏把头发一甩,往收银台上一搭,“冬青,忙着呢。”
……
“冬青,我好想你。”
……
“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怎么过的,冥王居然把我抓去当壮丁,到现在才放我回来瞧你一眼,等会还要去呢,你都不知道我多舍不得你。”
两位女士在一边只听得直肉麻,冬青再也装不下去,狐疑地看着他,“茶茶?”
赵吏乖乖点头,把茶茶的恶劣行径控诉你一遍又一遍,末了才拉着夏冬青的手,“所以冬青,你会原谅我的,对不?”
冬青被他发神经的态度麻到了,赶紧抽回手,“关我什么事,我忙着呢。”
“别啊,好歹上次我们睡也睡了……”话没说话立刻遭到几方人马攻击,尤其是王小亚把自己背包往赵吏身上摔,“到底什么睡了,快给臣妾解释清楚,否则休怪娘娘我不客气。”
“哎呦,二姐,不就上次喝酒的事吗?你忘啦?”赵吏还挤挤眼,确认自己的清白。
二货王小亚居然被骗到了,认真坐一边想到底是哪次了。
赵吏只来得及跟冬青说几句话,临走时嘱咐他,“最近冥府里逃出来好多鬼,你看到的话要注意一下,那些可都是凶煞之徒。”
“知道了,那你……”
“我什么时候回来?”赵吏微笑,“等抓完这批人,就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
赵吏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但冬青却一扫之前的低气压,连问候顾客都带着三分笑意。这时候店里就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竖起的风衣高领遮住了他的脖子,头发梳成七分斜向的,很是油光,他一进来冬青就注意到了。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请给我来几串这个。”他抿唇,双手指了指关东煮。
“好的,请稍等。”冬青一边给关东煮加热,一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人,脸上有点微胖,但看上去很舒服,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冬青因为自己一双阴阳眼,老实死气沉沉的,所以这样一双纯澈的眼睛很是吸引他。再往下一点,他注意到青年的一双手,很白皙,手指修长,小指微微翘起,每一片指甲都修成莹润的形状。冬青手底下动作一个停顿,这双手比弹钢琴的还要美,可以直接去做手模了。
青年等得有点不耐烦,左右挪动了两步,但身子还是绕着收银台的半圈。“好了,一共五块钱。”冬青手脚麻利地把关东煮加上佐料,浇上汁,插了两根竹签在上面。
“谢谢。”青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块钱来,冬青接过去也不用找零,直接放到收银盒里。
王小亚正要问冬青话呢,那边走到门口的青年突然转身看了冬青一眼,然后才推门出去。
瓷铃叮铃铃响着,王小亚挥手在冬青眼前挥挥,“怎么,看上人家大帅哥了?”
“没有。”冬青收拾了一下收银台,“你没觉得他的手很漂亮吗?”
“有吗?”二子亚回忆了一下,可惜她根本没注意那个人手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夏冬青又值了一夜的班,困得要死。门口传来几声按喇叭声,有人催着他补货,他打着呵欠去搬箱子,这时候就看到昨晚的那个青年开着一辆货车从门前经过,他开车技术很好,还有余光看向冬青这边,冬青顶着一头熬夜的碎发,向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冬青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看口型似乎也是说了个早字,那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闪而过,冬青认命地继续搬箱子。等搬到最后一个,才注意到那青年就把车停在对面,也在往屋里搬东西。那间房子原来是干什么用的,冬青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挨着原来的五楼。又换了一个新邻居啊。冬青感慨了一声,不太确定要不要去和新邻居打个招呼,毕竟上次给他的教训他还记得。
“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冬青搬完所有的箱子,累得直喘气,转头又在感慨他那双手,真漂亮,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会在对面开一家钢琴培训班吧。他没多想,然后换班回去睡觉。
临睡前想洗个澡,还没脱衣服呢,那边就在浴室的墙上看到一个顶着个“鸡冠”的鬼,那只鬼是以前冬青帮过忙的,脸上被他发疯的妻子啃了好多口,后来死了也没有好全,坑坑洼洼的比月球表面的洼地还要难看。冬青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释然了,幸好没有脱衣服,被鬼看到了也不太好。
“冬青,你看我的发型怎么样?”
原来只是来炫耀发型的,冬青松了一口气,实在不想恭维那一头的“鸡冠”。
“还不错。”他敷衍道,打发走那只鬼,他继续脱衣服,刚把上衣脱完,底下裤子就被人拉住了,“冬青。”他听到小孩软糯的声音,一低头发现是个小女孩。女孩是因为癌症去世的,临走的时候头发已经掉光了,但这会儿正拖着两根油光水亮的麻花辫子,“冬青,我漂亮吗?”
“漂亮。”这回冬青回答得很真诚,女孩很坚强,最后走的时候都没哭,这会儿却哭出来了,“冬青最好了,季先生也很好。”抱了抱女孩,冬青继续脱衣服,在他心力交瘁,被五六只鬼骚扰过之后,几乎以秒速洗完澡,回头发现沙发上还坐了一只,只裹着浴巾的冬青爆发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赶紧给我滚出去。”
“夏冬青你大爷的,叫谁滚出去呢?”赵吏要发飙了,真的要发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抽了,嘤嘤嘤
☆、修罗手(2)
不过他刚刚吼完这句话就不吱声了,别扭地看了夏冬青一眼,随手扔了件衣服过去,“穿上,穿上,你要勾引谁呢?”
“原来是你啊,对不起。”夏冬青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以为是那群没完没了的鬼呢,接过赵吏扔过来的衣服,一看原来是他的外套,顿时有点傻眼。赵吏立刻就急眼了,他随手扔的,忘了自己进来的时候脱了外套。上前几步就把黑色外套抢了回来,冬青赶紧回身去浴室换衣服,他没想到赵吏还有这么……嗯,纯情的时候。
赵吏气得咬牙,在外面把杯子放得哐哐响,冬青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别把我的杯子砸了,只有这一个杯子喝水了。”
刚刚端起杯子已经喝了一口的赵吏盯着杯口看了几秒,又放下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你就得意吧,这么多年了,让你一回,反正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说吧,你来什么事?”冬青换上自己平常穿的干净的格子衬衫,在乱七八糟的屋子里拾掇出一个小地方坐下。兴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赵吏觉得他活泼了一点,好像没有平时那么阴郁了。
“你刚刚叫谁滚出去的?”赵吏开口问。
夏冬青立刻站了起来,又要开始生气,“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样?”
赵吏挑眉,“没怎样啊,我不过是问问,你发什么火,是不是有人骚扰你了?来喝杯水消消火。”
冬青接过杯子,怀疑地看着他,这人该不会是在水里下毒了吧?
“喝吧,洗完澡的时候都会有点口渴。”
冬青有些将信将疑,但口渴的他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确定赵吏这次发善心没有恶作剧也没有用语言戏弄他之后他才开口讲起那群骚扰他的鬼来。
“原来是这样。”赵吏听完点头,“难怪我和木兰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原来是跑你这来了,那现在他们又去哪里了?”
“不知道。”冬青摇头,“这件事很严重吗?”
“放心,只跑了一批而已,只要别被冥王那个老王八蛋逮到一切都好说,那行,你先睡觉吧,我就不吵你了。”
赵吏说完起身看了他一眼,这才帅气地转身离开。冬青以仰望的姿势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样看着,赵吏这人还不错,越看越帅了。啊,冬青又小小地否认了一下,一定是看久了的缘故。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睡觉去,这时一件衣服掉了下来,这下子他终于知道赵吏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了。这衣服不是赵吏的吗?刚刚他不是抢过去了,怎么到自己怀里了?冬青想了一下,他刚坐下来的时候怀里正好缺了个抱枕,于是顺带把旁边的东西搂到怀里去了。
冬青对着皱巴巴的衣服拜了一下,那啥,赵吏,我不是故意的,帮你压一压好了。冬青压了几下效果不理想,于是把自己厚厚的考研书拿过来把衣服夹在里面,这才满意地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