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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李承恩x叶英]天宝歪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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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姐姐因家族被灭而流离失所,受尽白眼,若不是后来投军,立下彪炳战功,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在世间立足。人情冷暖早就随世态炎凉变得模糊不清,哪里还有叶英这份纯粹?即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放弃。
  大家都说他风流多情,对谁都那么好,对谁都那么假,所以,姐姐找来保媒的都不了了之,既然是先入为主,看上了他的爵位,那么他为什么不能逢场作戏?直到后来,他落难遇到这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
  叶英。
  他在一片茫茫雪地里救下自己,不言来历,不言身份。
  但终究也是有原因的。
  夜里李承恩窝在叶英的书房。
  他不得不跟远在京城的姐姐与下属取得联系,不然,他的灵位估计都要供奉在老家的宗祠里了。可是,一旦告知那些人他还活着,也就意味着,很快便要离开这座小镇子。他是天子的臣工,不是闲云野鹤的散人,不能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这里再清幽也不属于他。
  想到以后不能三更半夜跑去找叶英下棋,看他吃自己做的点心,有点无趣。
  他是从不缺伴的,想必回去以后,前来探望的红男绿女更胜以往,可他若走了,叶英也一头扎进学生堆,那岂不是再无瓜葛?
  越想越有点羡慕叶英的小妹呢。
  若他在,或者不在,那个人都如此牵挂着他,心里便是无以复加的满足。
  李承恩胡思乱想着,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大片乌渍,意识到时已无法辨清先前的字,于是心烦地揉个团,丢在墙角。站起来走两圈,隐约听到有埙音,悠悠传来。
  是叶英?这么晚了还没睡下?
  李承恩端着笔墨纸砚又来到叶英屋前,待埙声中止,迈进门槛。果不其然,那人倚在床边,捧着手里的小玩意,了无睡意。
  “反正都是睡不着,不如你我做个伴。”
  叶英皱起眉,“什么?”
  “别这样。”李承恩把笔墨放好,“我若端的是点心,你大约跟现在的反应截然不同。”
  “什么点心?”
  开玩笑,他还当真了……
  “不是说好了等明日么?”他啧啧两声,磨着墨道:“天子门生,需掌握礼,乐,射,御,书,数,我看你这书院,别的都好,就是有点偏科?”
  “本来有射跟御。”叶英说:“只是这几年不太平,民间取缔此类科目,以免有人暗中筹谋,私下养兵。”
  “这嘛……”李承恩不知想起什么出起神。
  “你在磨墨?”叶英听到墨条与砚台相触的声响。
  “哦,给你画张像。”
  “为何?”
  “我想记下现在的你,十年后的你,甚至是更久远以后……”李承恩直勾勾瞅他,“最后摆在一起,看有什么分别?”
  “自是越来越老。”叶英说道。
  “别人也许是,但你不同。”李承恩放下墨条,“一头白发再过多少年也是这样。”
  “面目会老。”
  “所以我要看仔细了。”他凑过去,挨得很近很近,低声说:“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叶英愕了下,没有反应过来。
  李承恩在叶英迷茫之时,嘴唇落在他的眉心,“不说多,至少一年一张,积沙成塔,想来几十年后蔚为可观。”
  叶英微微一哂,“你还会丹青。”
  莫说几十年,如果他几年后还对这件事有兴趣的话……
  “不足为外人道。”李承恩俨然看穿了他的心事,乐不可支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哈……但我不是对这件事感兴趣啊……”
  ——是对你有兴趣。
  ——很多很多的兴趣。
  如果对象是叶英,李承恩一点也不觉得无稽,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人在不同年月里的不同风华,便充满了期待。
  好像一辈子也不怎么漫长。
  向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东方鱼肚白,洛风呻吟一声,捂着额眨了眨眼。当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是谁时,不由自主向下瞄了眼,立马想要溜下床,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离开。
  可是,刚刚一动,那条修长的腿就被扣回对方的腰上,原本阖上的眼倏然睁开,一瞬不瞬瞅着他。
  “现在想走了?”
  洛风尴尬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今……今儿个领俸禄。”
  “洛捕快不是一心惩恶扬善不较锱铢么?”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面红耳赤的洛风挣扎道,“裴元,放开我。”
  裴元一松手,从善如流道:“随你,不过昨天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洛风裹着床单跳下床,边捡地上的靴子边嘀咕:“爱计较。”
  裴元五指深入长发,屈起一膝,懒洋洋地瞥向他,“洛捕快这么说是想翻脸不认人?”
  “我没有。”洛风脱口而出。
  “那就是要负责了。”裴元披上墨色外衫慢悠悠下地,“你准备怎么做?”
  “什……什么怎么做?”洛风道:“你我都是男子,并……并不会……如何。”
  “哈,照你这么说,但凡不造成后果,任何事都做得?”
  “不。”洛风被他越抹越黑,着急道:“若不是镇子上的大夫都给王遗风抓去医治莫少爷,我也不至于请你帮忙。”
  “之前是谁说,公事外不再与跟我多说一句。”
  “是——”洛风咬咬牙,“我说的。”
  “信誓旦旦说有背此言如之奈何。”裴元哼了声冷冷睨他,“转脸就丢置于脑后,洛捕快,好意思么?”
  到底是谢云流把他教得太好,还是自己把他惯得无法无天。
  “我晓得你跟镇子上的大夫有协定。”洛风道:“可事急从权,不会有人责怪你违背承诺,我在神明跟前起誓,真要惩罚,怪我一人便是。”
  “那还要谢谢你了?”不提这个倒好,一提裴元更是火大,“倘使你不幸应誓,烂摊子倒又全交给别人。”
  “我……”洛风语窒。
  是,他若不在,谁来查清真相给师傅洗刷冤屈?谁来护着张钧萧孟那群爱闯祸的师弟妹?谁来照顾尚在正阳书院念书的小徒弟?
  洛风想到这里头痛欲裂。
  他在衙门当差不是一天两天,总是晕血,沾点腥沫子便恶心得吃喝不下。这事外人不晓得,身边的师弟妹无不替他提心吊胆。说好听点,洛捕快下手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实际上是怕伤了对方,自己也跟着倒下,那不是在歹人跟前贻笑大方?
  后来,衙门李大老爷私下指点他,说全镇上下只有仵作是最常接触死人,也不怕血腥,多跟他们打打交道没有坏处,于是洛风找了裴元。
  关于此人——
  未及弱冠便享誉杏林,人人只知裴元不知其他,后来,镇子里的大夫都说有裴元在,不需要他们,纷纷外迁。裴元再厉害,双手也顾不得偌大镇子。为了长远考虑,留住大夫们,裴元干脆转行当了仵作,从此,只顾死人。
  以前,洛风跟在师傅谢云流身边办案,听身为仵作的裴元陈述过死者状况,没跟他说过话。真打起交道,发现这人好归好,就是每句话都戳心窝子,刺激得你浑身上下发疼。
  年前……
  小徒弟谢晓元带书院的同窗来玩,有个东瀛小孩,大有睥睨四方高高在上的姿态,惹得洛风很不高兴。毕竟,师傅是被东瀛人所累,有家难归,他一早告诉过小徒弟,最好避开那些人,结果竟是领上门来,等孩子们走后,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火。
  小徒弟委屈地跑到裴元那里找平日关系最好的小伙伴阿布诉苦,洛风寻上门,遇到裴元的师弟阿麻吕,他也是个东瀛人。
  ——那天真是奇巧无比。
  阿麻吕向来爱开他跟裴元的玩笑,这次却是火上浇油。裴元回来,见两个大人剑拔弩张,问了问吓坏的小孩子,也沉下脸。
  他支走阿麻吕跟小孩子,叫洛风跟他去看两具刚被祁班头发现的尸首。死者都是自高处坠落,但在那之前已被一枪封喉。看得出,杀死他们的人,枪法娴熟,出手利落,绝不是一般凡夫俗子。
  小镇偏安一隅多年,连战乱都鲜少波及到此,突然出现这么棘手的案子,大为诡异。
  洛风注意听着裴元的话,偶尔看了那脖子被穿洞的死人,仍是忍不住翻胃。裴元见状冷笑一声,道:“洛捕快,你自己毫无长进,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这话一出洛风彻底炸了毛。
  平日,他诸多隐忍,全在这一刻爆发,盛怒之下说了什么,后来已回想不起,只道他是不肯再跟裴元多说一句。
  裴元自是不会去安抚他,便耗着,直到了昨日有人来寻,说是洛捕快推荐。
  反正裴元是不信鬼神的,要他治病救人,并不违初衷,但从正阳书院归来之后,洛风亲自找上门,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居然又要他给一个男人看伤,虽是拳脚功夫使然,不碍事,也不至于把他这里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所在。
  “你想怎样洛风奉陪!”
  一看那张义无反顾的脸,裴元也来气,世上就有这么傻的人,无论何时都把他师傅那套准则奉行至上,到头来,只有在乎他的人为他心忧。
  “那把这个吃了,告诉阿麻吕感觉如何。”
  这是阿麻吕研制的新药,准备用来瓦解犯人意志,但味道太怪,连味觉不大正常时不时拿药当糖豆吃的小阿布都嗤之以鼻,他是有意欺负洛风,挫挫他的锐气,可那人眉头不皱一下,抓了一把吞下去。
  之后。
  洛捕快很给面子地趴倒在地,一张脸红得像要滴血,忽冷忽热,神志不清。
  裴元好气又好笑,掐着下巴给他灌下去一碗又一碗水,再把人扛到后院让他吐个痛快。折腾到后半夜才稍微好点。但洛风蜷在他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放手,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松弛下来不再挣扎。
  裴元摸摸他冰凉的面颊,心想这傻瓜吞下去那么多药,都没把心里的话吐露半句,要说阿麻吕失败,还是他自制力强?
  然那么倔强的人,此刻,可怜兮兮抱着他的腰,令裴元狠不下心强行拉开。
  罢了,随他抱着好了。
  只不过,洛风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一会儿揪裴元的衣衫,一会儿扯自己的,等他醒来见到的案发现场,已是裴元极力维持的现状。
  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悠哉悠哉吃早饭的裴仵作,打算什么也不告诉洛捕快,不然,这一夜精神损失,他要向谁去讨。                    
作者有话要说:  

  ☆、05

  白日朗朗,尽是童子读书声,罗浮仙端水进来,叶英正在揉肩。
  “主人不舒服吗?”
  叶英道:“有点酸。”那人非要对着他画劳什子的像,一坐就是大半夜,脖子跟肩膀最是辛苦不堪。
  酸?想到李承恩也是从这屋子里出来的,罗浮仙一僵,咳了咳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啊。”
  “已是八九不离十。”
  “什么?”罗浮仙不懂主人在打什么哑谜。
  “也没什么……”叶英岔开话,“他人呢。”
  “去喂马了。”罗浮仙摇摇头,“这也不是个事儿啊,难保哪天小孩子们不会又去招惹那凶巴巴的马。”
  “我在考虑恢复骑御课。”
  “嘘——”罗浮仙下意识环顾四周,“主人,你是怎么了,明知朝廷在这方面盯得紧,还要犯险?”
  “当是有教无类,不可因噎废食。”叶英淡淡道:“最多是对外不声张罢了。”
  “那要请谁任教?”
  叶英以水拭面,睁开微闭的眼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道——”罗浮仙讶然道:“是那位李君。”
  “嗯。”叶英颔首,“他深谙此道,不怕教不好学生,且人也不坏,断不会对学生不利。”
  罗浮仙还想说点什么,李承恩从外面进来,见那主仆两人怪怪的,他勾起嘴角,“你们是在说我?”
  “没有。”罗浮仙心虚地飞快否认。
  “是。”叶英道。
  罗浮仙无力地看向主人,道:“那我先出去了。”
  李承恩揶揄地围观那对失了默契的主仆,让开一条道,等她出去,才拿出背后的糕饼,“洗漱好了么?”
  叶英闻到香味,一口道出:“是芙蓉糕。”
  找回记忆,也找回了不少佳肴。
  以前,皇上没少赏赐御宴,他吃多了宫廷师傅的拿手点心,多少耳濡目染,复杂得做不来,也没那么多食材,简单的还能得些精髓。李承恩把酥软的糕饼放在他的怀里,径自去沏花茶,等再回身那点心已下去大半,“果然夜里不能没有加餐呀。”
  叶英啜口茶又继续吃。
  李承恩感慨道:“以后还是让罗浮仙给你备好,这样……”他不在,叶英也不至于饿了肚子,扰了心情。
  “你要走?”叶英忽道。
  李承恩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一时默然。
  “你若不走,便留下来做我书院的先生,教那些学生骑御。”叶英把茶饮完,交给他,“若走则一切作罢。”
  “我按了手印呢。”李承恩笑道:“不是短期内还不完?”
  “未必吧。”
  那一瞬,李承恩有种预感,叶英知道他恢复了记忆,甚至连他的来历都有所臆测。
  洛风在叹气,与此同时,他身后也飘来一声叹息。
  洛风四下张望,廊檐下,那位一个头两个大的杨宁将军,正与他背对背各自凄凉。他同情地坐过去,拍拍他的肩。杨宁见洛风顶着乌青眼袋,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反过来又拍拍他,肩并肩长吁短叹。
  “洛兄,你在叹什么。”杨宁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
  “杨兄弟不也是。”依其要求,洛风与他称兄道弟。
  杨宁一阵苦笑,“这怎么能相同?我占了人家便宜啊。”
  “这——”洛风亲眼看到是梦阳把杨宁的手按在胸前,要说占便宜,实在有点冤枉了人家大将军。
  “我不知道她是女的。”杨宁懊恼地抓抓发辫,“老爹以前只说故人之子,也没说是男是女,更没告诉我还有……”
  “婚约?”
  “是啊。”杨宁委屈得不得了,“你看她在坊里跟女孩子谈笑风生……又穿捕快服,我自然以为是男子。”
  本朝历来就有女官,小镇上的女捕快,多是捕快之后,自幼跟老子学了个透,比外面招来的男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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