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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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额头上冷汗涔涔。牙齿捉对打颤儿： “是我老糊涂了，认错了人。”同时用痛苦走了音的 声音在心里像淑娴苦苦哀求。淑娴虚抓了一把，老人 的身体一颤。眼神渐渐的迟钝了下来。见老太太认了 帐，记者还要更近一步的询问。可是老太太直挺挺的 倒了下去。医生连忙上前去抢救，警察对凤羽说：“ 既然弄清楚了，你走吧！”“可是医药费怎么办。” 警察对这种骗人的老家伙也极为厌恶便说：“联系她 家人，联系不上的话，你们找红十字会要去。”哪知 老太婆还没抬上手术台就咽气了，凤羽倒是很好心的 出了120的出车费。
“你抓了什么？”似乎是忘了早上的不快，凤羽 跟在淑娴身后一个劲儿的问。“别说话，到家再说。 ”淑娴紧握的右手在不断的抖动，仔细一看似乎有什 么东西要从手中挣扎离去。淑娴伸出右手将凤羽一拽 ，凤羽顿时感觉到呼吸一窒。等她能够大口呼吸的时 候，二人已经回到了家里。淑娴将手一甩，“恶心。 ”凤羽惊叫了一声往后一跳。恶心正好概括了在地上 蠕动的生物的外形。粗略看去好似一只圆圆土黄色的 皮球，只不过皮皱了起来，在皮球的顶上长了一只灰 白色的尖角，层层叠叠的皱皮下面。有两颗黑色的珠 子，勉强能称作是眼睛。长长的舌头从长满厉齿的嘴 里伸了出来，不断地甩来甩去。绿色的涎水滴落在雪 白的长毛地毯上。“你们这些东瀛妖怪还真是让我吃 惊呢！”黑色的高跟鞋踩在了不断甩动的舌头上，“ 我说不要把我的地毯弄脏了。”怪物痛苦的呼号了一 声，但是当它看到桌上瓶子里插的羽毛饰品时马上停 止了嚎叫。“这就对了。”淑娴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舌头上应该是个美女，怎么弄了 一个伤眼睛的老太婆出来。你真是重口味啊！”
“放开我带宿土……”“什么？”淑娴很大声地 问道。凤羽清了一下嗓子“它让你放开他的舌头。” 凤羽觉得它能说出话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哦！” 淑娴挪开高跟鞋，很和蔼的说道。“哗！”长长的舌 头像皮尺一样卷了回去。怪物怨愤的看了淑娴一眼： “现在在中国活不下去阿！我都打算要回去了。”然 后它心疼得看着少掉的一块肉舌头尖。然后用舌头向 下一摊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无可奈何的情绪：“我如 果靠本能来生存的话早就饿死了，我初来中国的时候 ，用舌尖上的美女还可以吃几个前来搭救的人。现在 的男人一看到美女被妖怪吃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么如果有人打电话叫警察来呢？”凤羽插嘴问道。 “那我就连警察一起吃掉。”怪物很老实的回答道： “因为舌尖上有美女作饵，不能将逃跑的人卷起来。 所以只能等搭救者来到我身边我才可以把他们都吃掉 。”“你这不是害人吗，那些搭救者白死了。”“那 么那些老太太呢？”怪物反唇相讥：“我吃人只不过 是为了填饱肚子，她们却反诬帮助过她们的人。那么 她们的行为不是更为恶劣！”怪物叹了口气：“我已 经很久都没吃到人肉了，今天算是我看走了眼。”“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待上前帮助你的人。”怪物说道： “我不会要钱，等到只剩下我和帮助我的那个人，我 会把他吃掉的。我吃人很讲道德的，一年吃一个就够 了。”看着满口歪理的怪物，凤羽哭笑不得。而淑娴 却仍然是一幅和蔼的样子：“其实你凭本能也可以捕 食到猎物的。这次我就放过你，我还要送你一个礼物 。”说完将一个东西狠狠的王缺掉一块肉的舌尖上一 挤：“啊……”一顿鬼哭鬼叫之后，怪物卷起舌头来 一看，舌头上粘着一个比天使还要可爱几分的小女孩 ，软软的头发覆盖在粉嫩圆润的脸上，黑玛瑙般的眼 睛，卷翘的睫毛，带着稚气的童声：“叔叔，抱抱我 。我害怕！”“怎么样，吃些性侵儿童的变态不是好 很多吗？”淑娴状甚亲热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 顺便告诉你的老大，多背背丛林法则过几天我要登门 拜访！”怪物听闻此言浑身一颤，用难以置信的眼神 看着淑娴。“怎么还不走吗？要和小麻雀做伴吗？” 淑娴笑嘻嘻的看着它。怪物身边腾起一阵黑烟，瞬间 消失。“如果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如果内心不 存那种侵犯儿童的想法的话是不会看到它的。”
☆、第五十二章 鬼一口（3） （1417字）
“淑娴，你注意到没有。最近老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在 我们别墅外面打探。”凤羽拉开西蕃莲图案的落地窗 帘向窗外张望了一下。
“你说这个瓶子里插些花好不好。”最近淑娴变 得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自己和她说话她总是爱搭不理的。“喂， 我在和你说话呢。”凤羽站在淑娴的面前伸手在淑娴 眼前晃了晃，淑娴抬头看了凤羽一眼：“干什么？” “你最近怎么回事。”凤羽蹙着眉。白瓷瓶上入内雀 的羽饰已经被扔掉了。淑娴往瓶子里插着一大束黑色 的花，凤羽跪坐下来看到花时惊讶的叫了起来：“你 怎么插这种不吉祥的花，这是黑色曼陀罗阿！”淑娴 笑着看着凤羽：“什么时候你也学了人类的坏毛病， 什么吉祥不吉祥的。花么，总是给人看得。只要欣赏 的人喜（。。…提供下载）欢不就好了么？你知道它的花语吗？”淑娴带 着痴恋的目光看着这束黑色的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无间的爱和复仇。对吗？”凤 羽问道。“还有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 爱。以及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灵，生的不归路。” 淑娴轻触着曼陀罗的花瓣轻声低语。凤羽不知道为什 么淑娴会喜（。。…提供下载）欢这样的花，对于自己来说淑娴一直是一 个谜。记得第一次和淑娴见面，淑娴的衣襟上也插着 这样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这花开的妖娆放肆，明明 是黑色的却让人感觉到那浓郁的喘不过来气的感情。 淑娴透露出的一切和这种花是这么的相像。凤羽看着 这束花也愣住了，思绪也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凤羽的时 候……
凤羽带着眷恋的眼神看着木雕窗里的那个男人， 看着他写诗作画。看着他对着自己旧日的衣物来怀念 自己，对于楚晟睿来说自己已经死在了那个战火纷飞 的地方。“俪娟……”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推门 走了进来：“爹爹，你的茶。”看着眉眼和俪娟依稀 有几分相像的儿子，楚晟睿叹了一口气。“您在想念 母亲了么？”“说到底，是我害了你的母亲啊！”楚 晟睿目光里有些沉痛，岁月的流逝也在楚晟睿的双鬓 上染上了霜雪，楚晟睿的目光寂冷如秋：“如果我不 是执意带你母亲去香港，恐怕她也不会在战乱中丧生 。”少年接过话茬：“当时，您和母亲只是走散了， 说不定母亲没有死呢？”楚晟睿苦笑一声：“你不知 道那边有多么可怕，即使是男子，一不小心也会丢了 性命。何况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呢？我因为自己的 自私一念之差间失去了你的母亲。当时在那个纷乱的 码头我们拼命挤上船的时候我记得紧紧的拽着她的手 可是等我上船的时候才发现你母亲根本没有和我在一 起。我当时发疯了般要下船找你的母亲。是家仆死死 的抱住了我。下面已经开战了啊！”楚晟睿紧闭双目 ，神情痛苦。自己只和挚爱的人一墙之隔，可是自己 却始终无法战胜心中的愧疚。她夺走了关盼盼生的期 盼，这样的念头一经产生，便如同枷锁一般桎梏着自 己永远不得解脱。“你夺走了我的男人，你夺走了我 的生命！”自己的心魔幻化成关盼盼的样子指责着自 己。“不是我，不是我！”“你只不过是一株兰草而 已，你忘了是谁在你快要干死的时候浇灌了你。你这 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关盼盼冷笑的看着她，周围是 无边无际的黑暗。忽然关盼盼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长长 的疤痕：“知道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么？知道我是为 什么死的么？是你！我看到你和他幸福甜蜜的样子， 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们给我的！”关盼盼狞笑着变成 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嘴巴也像蛇一样吐着长长的信 子，尾巴上洒满了淋漓的鲜血，缓缓向自己游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不——”凤羽尖叫了一声，黑 暗散去了。凤羽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原来只是打了 一个盹儿。每每当自己熟睡或是分神的时候这种可怕 的幻境就会缠着自己。
☆、第五十三章 鬼一口之尾声 （1709字）
忽然她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谁！”凤羽警觉 的看着四周，宛如凭空出现一般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 自己的面前。云髻高绾，白衣襦裙的衣襟子上别着一 支黑色曼陀罗。女子径直走过她的身边。凤羽忽然感 觉到自己动不了了。如同石像一般定在那里。手指舌 头什么都动不了。看了看楚晟睿发出了一声轻笑：“ 沁…，”似是想到了什么女子止住了话头，用手指点 住了嘴唇。她用掂量的眼光看着凤羽：“如果我要取 那个男人的性命，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阻挡住我吗？ ”看着凤羽被定在那里，“连我的禁锢都破不了，你 能做什么？”然而说到这里，女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 激赏：“厉害，居然用两伤的法术来冲破我的禁锢。 ”看着用尽全力冲破禁锢的凤羽，女子眼中闪过一丝 莫名的情绪。凤羽极力支撑着身体仍然横身挡住那对 父子，女子冷哼了一声：“我对那个男人没有兴趣， 只是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女子伸 出手指在凤羽额上一点然后飘然而去。凤羽瘫坐在地 上。似乎心魔被压制住了，自己梦魇的情况也渐渐少 了。凤羽揣测着那个女子的心思。
再次见到这个女子，则是被她救了一命。第二年 ，瘟疫横行。楚晟睿病重，凤羽焦急的守护在外面。 似牛非牛的疫鬼在屋外徘徊，它们虎视眈眈的看着阻 挡它们的凤羽。鼻孔里不断的吐着带着浓浓腐臭的气 息。它们将带来的疫病四处散播。然而凤羽用微薄的 力量阻挡着疫鬼的侵入，疫鬼越来越多。凤羽嘴角沁 出血丝。结界的光似乎越来越弱似乎只要凤羽布得守 护结界一破便要冲进去。“你以为你能阻挡他们几时 ？”那个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她斜倚在一只疫鬼的身 上。仍是那身打扮，襟子上插着一只黑色的曼陀罗花 。抚着疫鬼的牛头，其他的疫鬼在女子跟前顿时收敛 了锐气如同犬儿一般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温顺。
“总之，我不让你们进去。”凤羽有些声嘶力竭 的对女子喊道。女子俯下身子对倚着的疫鬼耳语几句 ，疫鬼点点头，忽然直起上半身嚎叫了一声与其他疫 鬼纷然离去。虽然疫鬼已经离去了但是凤羽仍然警惕 的看着白衣女子，虽然她赶走了疫鬼。但是她仍然不 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用不着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女子毫无芥蒂的笑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让 我联想到我年轻的时候。”看着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 ，凤羽有些疑惑：“你才二十多岁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女子放声大笑：“你 和人类呆的时间久了居然也只是以貌取人。我已经三 千岁了！”看着凤羽惊愕的眼神，女子大笑着离去。 白衣在身后随风飘飞。卷起了地上的枯叶。看着离去 的女子，凤羽忽然感觉到女子的笑声里有无尽的寂寞 。
再一次见到女子的时候，是楚晟睿临终的时候。 白色的挽联，奴仆们穿着白色的孝服。等到凤羽回过 神来，凤羽看到的只是楚晟睿的牌位。凤羽茫然的看 着灵堂上的牌位。挚爱的那个人已经永远长眠于地下 ，直至去世前，楚晟睿呼唤的名字仍然是“白俪娟” 。凤羽感觉到无边的恐惧。自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 乎做错了什么。那个答案就在自己的心底，可是面对 心底的答案自己怎么也不能去承认。她怕自己一旦承 认了，那么自己将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自己脑 海里白茫茫的一片，任由这种无边的空寂抓挠着自己 的内心。“你还不打算离开吗？”女子坐在垂下的白 色挽带上荡着秋千般望着自己，凤羽看到女子眼中有 一掠而过的喜色。
“我能去哪里？”凤羽茫然的看着女子，女子轻 盈的跳了下来。跪坐在凤羽面前，“那么，就和我一 起在这世间游荡吧！”
“在想什么？”淑娴冷不丁的将凤羽从回忆中拽 回了现实。凤羽刚要答话，忽然见三四只金色的飞虫 如无物般穿过落地玻璃窗飞了进来。黑色的曼陀罗花 束下有白光一闪，一张洁白的纸笺出现在眼前。金色 的昆虫纷纷飞到之上，金光一闪只见纸上赫然出现一 行行书：“浮世绘一序”
“知道什么是雕虫小计么？”淑娴带着玩味的笑 容看着凤羽。她低下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信笺。“呵呵 ，是对我的挑衅么？”凤羽对着信笺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意思呢？”“杀戮，最后一场杀戮！”淑 娴忽然抬起头来，眼前的淑娴令自己极为陌生。原本 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被染成一片血色。略带邪气的笑 容显示着跃跃欲试的杀戮之心。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成全你罢！”
☆、第五十四章 座敷童子（上） （1588字）
“淑娴，你看那是什么？”凤羽指了指路边，一个五 六岁的小孩子孤零零的呆在路边。阳光透过树叶斑驳 的洒在地上。有几束阳光穿透了孩子的身体，孩子似 乎是透明一般。淑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淡漠：“一个 早夭的孩子罢了，可能还有什么心事未了。滞留在人 间吧！等到那股愿力散去他也该消散了。”孩子的目 光定定的看着在路边卖煎饼果子的一对夫妇，应该是 外来务工的人员。似乎是为了省钱，二人手边仅放了 一瓶矿泉水。女人烙饼男人收钱，女人的身体似乎很 不好，烙一会便喘息的厉害。“你休息一会吧！”女 人和男人换了位置，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此时正是深 秋，气温很低了。这样喝着冰冷的水女人忍不住咳嗽 了几声，咳得满脸通红，似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了。 “不要紧的，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可以回乡和儿子团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