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每个温润受都可能黑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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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沉默着前行的时候,楚留香突然问孔令轩:“孔姑娘,你在这里;还能够召唤那些灵妖鬼怪么?”
我注意到孔令轩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在虚空中划动了几下,指尖上突然绽开了一朵纯白的半透明的花朵;那花朵散发的纯净的暗淡的光芒;又柔弱又惹人怜惜。
它在孔令轩指尖漂浮了一阵,就在空气中如淡烟般消散了;孔令轩微笑着说:“有所阻碍,但是还是可以的。”
楚留香沉默了一下,这种沉默令我觉得突兀,但是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太过不对劲的表情,他只是浅笑着,然后说:“那么到时候,孔姑娘恐怕是一记奇招了。”
我认同这一点,特别是孔令轩要是能再召唤出那天灭怨灵的时候那样强力的大妖怪的话。
小地图上的状况很奇怪,无花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却并没有移动,以至于我们很快就追上他们了。
当然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已经接近了那三人,直到我们都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但是这不科学的打斗声让我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下一个转弯我们进入一个洞穴,照亮了一片空间,我才发现,正缠斗的不可开交的,竟然是无花南宫灵和原随云,无花已经受伤,南宫灵武功本就不如原随云,三人竟也不分伯仲。
我目瞪口呆的同时,内心深深升起了一种不爽之情——原随云妈蛋原来没有失去武功?
这念头刚一闪而过,原随云的身体就一阵不自然,原本似乎准备以墙边石块为垫脚石再起跳,结果跳到一半,步法一乱,就掉下来了。
我眼睁睁看着突然就要掉到地上的原随云,被原本被他打的捉襟见肘的无花一下子揽到了怀里,然后掠到洞穴的另一边去了。
——什么情况?
火折子产生的光源并不十分明亮,因此也只照亮了我们这边的空间,至于无花南宫灵那边,只能显出一个轮廓来,但是还是能够看到,无花的手正抵在原随云的脖子上,南宫灵站在无花身侧,手持一把大刀摆好了架势。
孔令轩在这时问出了我的心声,她说:“……什么情况?”
无花的声音冷淡地传了过来:“大概是天赐良机吧。”
原随云却叹息了声,道:“没想到,只差了这么一步而已。”
无花又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那么快追上来的,但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原随云突然低笑起来,他说:“因为手上有了我这个筹码,就觉得胜券在握了么?可是既然放了你们也不能使我安全,为何不干脆先下手为……”
无花反手将原随云的哑穴也点了。
静谧的空间中就只剩下了众人的呼吸,和火焰燃烧的声音,人影如厉鬼摇晃,在天然的石壁上留下起伏诡谲的暗影,我皱着眉头,只习惯性地将离水剑放到了身前,就听见‘叮——’的一声,离水剑在空气中化作细碎的光点,消失了。
我:“……”
——什、什么!?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么?冷却时间要一天,这不是代表着在这微妙的时刻,我又失去了一件强力道具?!
虽然努力绷着脸,但是大概还是没有遮掩住我崩溃的表情,无花在那边“呵”地轻笑了一声。
他笑眯眯地问楚留香:“香帅,你看如何?”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原少庄主啊,不然的话——”
他慢悠悠地说了那么一席话,就突然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笑的邪性十足。
我都被他笑愣了,更别说无花,然后就在那么一愣神间,一条漆黑的蛇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咬上了无花抵着原随云脖子的手掌,原随云则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被一只突然从墙壁里现行的奇怪野兽飞速地叼走了。
那野兽长着奇怪的尖角,身后拖着好几条尾巴,皮肤跟蜥蜴似的,扑哧扑哧地向我们飞奔而来,把原随云带到我们这边以后,就很快如烟尘般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与此同时,那边响起了南宫灵的尖叫——
“哥!!!”
被这悲愤欲绝的“哥”惊了一下的我,但是还没来得及把眼神给南宫灵一下,就听见身后的孔令轩暗哼了一声,然后的我就感到背后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
“=口=”吐、吐血了吧这是?
我转头一看,果然看见孔令轩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下巴和衣襟上浸满了鲜血。
“孔姑娘!”楚留香一下子扶起了孔令轩,暗淡火光下孔令轩简直没有了人气,她只虚弱地冲我们笑了一下,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那边南宫灵却哀恸道:“你们把我哥怎么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
我得承认现在的情况很奇怪。
明明什么事都是南宫灵和无花搞出来的,结果现在南宫灵摆着张死全家的悲痛面孔,无花面色青黑地躺在床上,右手变成黑紫色肿了起来,而原随云帮无花号了号脉以后说:“我技艺不精,实在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管他去死。”我冷静地在一边说了心里话,南宫灵狠狠瞪了我一眼。
楚留香打着圆场,道:“无花大师虽原有罪孽,但我们也不可见死不救的——如今只能等孔姑娘醒过来了。”
孔令轩和无花并排放在床上,现在也不是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了,无花固然是中了奇毒,孔令轩也实在昏迷地莫名其妙,她此刻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地躺在床上,看上起情况比无花还要不好。
我正觉得她下一刻简直就要断气,没想到她居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仍旧明亮,像是新月夜的漫天星辰,环视了一眼四周,她突然笑起来了,说:“没想到啊,这个世界也能召唤出点小东西呢,就是、就是有点困难呢。”
说着,她闷声咳嗽了几下,咳起来也是浑身都使不上力的样子,原随云帮她号了号脉,说:“感觉上是心脉受损。”
孔令轩微眯着眼看了原随云一眼,突然问:“原随云,你又看不见了么?”
原随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直如此,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口=”我听了这话,总算是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来了,我忍住揪原随云领子的冲动,刚想骂他“妈的原来你一直都是一会儿有武功一会儿没武功,一会儿看得见一会儿看不见,居然还不告诉我”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比我更冲动地扑上来了。
楚留香拦腰挡住冲过来的南宫灵,南宫灵忍着呜咽道:“妖女,你到底把我大哥怎么了!”
孔令轩虚着眼睛看了南宫灵一眼,问道:“……你谁啊。”
众人:“……”
我把孔令轩拉起来,在她身后垫了床被子,让她靠在上面,对她说:“这人是南宫灵,无花的弟弟。”
孔令轩“啊”了一声,挂起笑容看上去要和南宫灵打招呼,结果一句话没说出来,又咳嗽起来了。
我连忙劝道:“算了吧,还是你的身体比较重要,那妖僧迟早要死,早死晚死,也没有区别啦。”
南宫灵的表情可怕地像要把我劈了。
“唉,无花大师被钩蛇咬了嘛,我知道的。”孔令轩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在这儿召唤钩蛇那么吃力,不过钩蛇的剧毒也确实够呛哈。”
南宫灵忍无可忍,怒道:“你还不快拿出解药!”
孔令轩疑惑地“唉”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有解药?”
众人:“……”
楚留香带着纠结地表情,问:“真的没有解药么?”
孔令轩笑的一脸纯良:“我这样的渣渣怎么可能配的出解药啊,要是罗环佩,那解万毒的解药肯定也是手到擒来,苏清流努力一把倒也做的到——我不行啦,不行啦。”孔令轩摆着手,做出一副谦虚的表情。
——好想吐槽她。我心里这么想着,其实倒被她点拨了,因为我的背包里,正有一颗“万用解毒丹”,还是副本以前因为救了一群山贼而奖励的呢。
——但是,不是宿主使用的话,貌似会有后遗症→详情参照原随云。
我这样想着,嘴上胡乱说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看来世间之事,听天由命,无花大师命里该有此劫,看来只能红颜薄命了——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还挺有娇弱美的嘛。”
楚留香:“……”
南宫灵如遭雷击,面上一片空白地愣在了原地。
他似乎一下子没了力气,只呆呆看着无花的面容,似乎是流干了眼泪,也说不出话来了。
楚留香面带不忍地问:“无花大师,还有多少时间的寿命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孔令轩看了一眼无花的手臂,按了按浮肿的青紫,沉吟道,“我过去听苏清流说,远古异兽的毒对现世之人来说,症状是千奇百怪的——很多时候不至于丧命,甚至还有益处。”
她接着道:“我召唤出来的钩蛇并未成年,毒性想必也不强——要不,我试试能不能在无花死之前,把毒给祛除了吧。”
孔令轩这样说着,对南宫灵露出了个笑脸,道:“但是你要是继续哭哭啼啼还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就不干了哦。”
大喜大悲的南宫灵,就这样僵住了脸。
第44章 血海飘香7
长夜终于过去。
弯钩一般的新月还挂在天际;初升的日光已染红了一小块天空,远山含黛,如锦缎般的流云长拖拖划过天际;从边缘层层亮起。晨雾带着微芒,终于流连散去。
我打着哈欠;从无花的房间出来,南宫灵守着无花,所以楚留香也不便离开,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我洗漱了一把来到饭厅的时候,就只看见原随云默默地坐在那里。
晨光染映着他的衣衫面孔,划过面孔上细小的绒毛变作一层清爽的光圈;微凉的晨风扫过他鬓边的碎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强烈地颤动了一下。
我看着这张年轻干净的面容,发现我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原随云的模样了。
——以一种客观的、平静的角度,去看一个与我朝夕相对了十多年的青年的模样。
他还非常年轻,于我也非常熟悉,年轻熟悉到若是旁人,我都不想苛责。
而这样的原随云,其实并没有做很多他将要做的事情——做过和将要做,这期间的界限,又值得我给出多少的宽容?
原随云抬眼看我,他的目光中已经有了焦距,漆黑的眸子里点着细碎的星光,他看见我,星光便化作了流动的星河,盛在了微微弯着的眼眸里,他的睫毛上闪烁着微白的晨光,像是昨天晚上在孔令轩的手指上绽开的白色花朵。
他对我说:“小叔叔那么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被那睫毛上白色的微芒吸引了,直愣愣地看着原随云的眼睛。
他的话一字一顿地在我脑中滑过,我几乎串联不起它们,我想了好一会儿,再组织起前因后果,才终于想明白了。
然后下一秒我就恼怒起自己的失神,恼怒过后,我又莫名,并觉得内心深深不安,于是我不再深想,坐到原随云的对面,直接问他:“你的眼睛和武功,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原随云略略回忆了一下,道:“初始时并无不妥,约莫一个月以后,我有一次醒来,就发现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但是武功却回来了。”说到这儿他轻松地笑了笑,似乎不以为然。
我却不知为何,觉得心猛地疼了一下。
我一下子捏住了拳头,为这种奇怪的心痛感到深深的恐慌和略微的不快。
我看着原随云沐浴着晨光,如谪仙一般的面容,强忍住内心深深的不安,继续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随云淡笑着:“我只是不希望小叔叔担心。”
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是此刻我确实有点想去摸一摸原随云的头发,把他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来抑制自己莫名的不安和内心的酸痛。
但事实上我只冷淡地说:“呵,你竟会产生我会担心你的错觉么?”
原随云笑起来,他经常微笑淡笑不甚明显地笑,此刻却是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整张面孔上流动着动人的光彩,他说:“可是这回我遇险,小叔叔不就,非常担心我了么?”
他继续道:“我这回遇险,突然觉得,世事瞬息万变,确实很难一直掌控在手中,我们总难以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和小叔叔说好——”
我的心猛地一跳,我几乎有点心慌意乱地对上原随云仿佛蕴藏着风暴的漆黑的双眸,他说——
“随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伴着这句话从耳边落下,我只觉得内心仿佛有一个黑洞,吸取了所以思绪与情感,只留给我深深的茫然。
》》》
于是我知道自己在做梦。
最开始的时候,我正趴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形同槁木,无声无息的躯壳,我看见枯黄的发丝,苍白消瘦的面孔,深陷的眼窝,和青黑的血管。
我还看见原随云,他披散着头发,乌黑的发丝如锦缎蜿蜒而下,衬着沾着新雪的玄衣锦袍,像是随时能活动起来的某种生物。他抱着我,望着带着新雪的红梅,唇边带着浅浅的微笑。
他对我说:“呐,小叔叔,红梅又开了,我记得你在山庄里的时候,每到冬天,都最喜赏梅了,但是又那么怕冷,所以要穿上厚厚的皮毛,在室内烧起炉火,煮起清酒。就算在某个晴朗的日子里打开窗户了,也要再拉层竹帘,我那个时候想,我要是能把你抱在怀里就好了,我不会让你感到寒冷的……”
“现在,我把你抱在怀里了,我又希望,你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如果跟我说说话的时候,还能摸一摸我的头发和面孔,那就更好了……”
他的目光像是望着红的艳丽的梅花,也像是穿过缀着层层红梅的枝干,望向了遥远的虚空,这是一个陌生有熟悉的原随云,又沉寂又虚无,像是把自己压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