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衣问情(出书版)+番外 by藏影 清尊 绿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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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子一接近牢房,便听到野兽般的嘶吼声,皱着眉头,负手踱进牢内。
门口的看守立即战战兢兢地行礼,大气都不敢喘。
「墨无雪……你不配当我的朋友!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村子里了!大混蛋……」叫声突然嘎然而止。阿玉瞪大眼,望着立在侧栏前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他斜眼。
蓝衣男子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叫阿玉?」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玉?墨无雪呢?叫他滚出来……」被关了半个月,墨无雪连个影都没出现,偶尔那个叫砂河的矮冬瓜会过来看看他,真是闷死他了。
「无雪啊?呵呵,正玩着他的玩具吧。」蓝衣男子低笑。
「玩具?」阿玉咋舌。怎么他从不知。雪儿这么大了还在玩玩具?
「是啊!一个活人玩具。」蓝衣男子道。
「活人玩具?」皱皱鼻子,猛然醒悟。「如衣!他。。。。。。他把如衣当玩具?」
「那个人叫如衣吗?」蓝衣男子似乎恍然大悟。「很脆弱的样子呢。」
「混蛋!混蛋!」阿玉七窍生烟。「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们从哪里来?为何来找无雪呢?」蓝衣男子好像没有看到他的怒气,慢悠悠地问他。
阿玉牙齿磨的「咯咯」作响,没有立即回答男人的话。骂出一大堆诅咒的话语后,才道:「你管我们从哪里来!你去告诉墨无雪,快快放了我和如衣!我们要回村子里去!就当不曾认识他!」
「要回去。。。。。。」蓝衣男子摸摸下巴。「这有点难办?障碍好像要清除得干净一些。」
听不懂男人在喃喃些什么,阿玉摇晃着木栅。「喂,你去告诉混蛋墨无雪,快放了我们!」
蓝衣男子笑着点点头。「好啊。」
干脆的回答,搞的阿玉一头雾水。
蓝衣男子转身,优雅地走了。阿玉干瞪着眼,这男人来干什么呀!
待蓝衣男子走远了。两个看守这才擦擦额角的汗水。
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出嘶吼声。
「墨无雪。。。。。。你是混蛋啦!」
×××
瑟缩了下,床上的人,咳嗽地爬起来。半个月来,人更清瘦了,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倒。
穿上外衣,随意梳了下发丝,吃了一点桌上摆着的早饭,便推门出去了。
北方的秋天带着冷意,晴朗的天,湛青,云如纱,秋高气爽。
自从那日在走廊上交欢过后,至今已有三日了。而墨无雪这三日来,全无踪影。
轻轻一笑,拖着仍病着的身体,缓慢地在庭院里散步。院里,秋菊开得正浓,花香沁脾,神舒意散。踩着黄叶铺满的小石子路,随心所欲地欣赏着雅致的庭院。
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这满园的景致,看得他心中一片茫然。虽然告诉自己,这样陌生的墨无雪,他没有资格拥有,更无法自私地带他回村,然而,自三日前那一次,心中的死灰似乎又复燃了,多了一种希翼,期望着墨无雪虽失忆了,但仍爱着他。
他可以如此理解么?
曾经,花了十多年的时间,让迟钝的墨无雪开了心窍,终于与他心灵相通,而今,他又得花多少时间得到他的爱?他抚额,叹息。
无雪疯狂的拥抱令他窒息,仿佛他们仍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可直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了吗?
当初墨无雪明白许错了诺言的对象后,很快地接受了他,可他总有些质疑,无雪是真的爱他吗?或是,他只是为了实现一个诺然而与他成亲?
种种情感,过去总不想思索,可以忽略,如今一拥而上,使他骇然。
一阵风袭过,他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茫然地直视前方。
远远的,院门口出现一条蓝色的人影,斯文儒雅,英挺俊美,笑如春风,气质如兰。走近,与他四目相接,心平气和地交流一番,两人不约而同的泛出温和的笑。
「在下蓝湘子。」蓝衣男子作揖。
「白如衣。」白如衣回揖。
互相报过姓名之后,两人一起走入附近的凉亭内。
坐定后,蓝湘子含笑地打量着白如衣。「公子一身清雅,气质不凡,不知府上何处?」
白如衣淡淡一笑。「蓝公子夸奖了。白某出自山间小村,不足挂齿。公子又是何方人士?」
蓝湘子摇摇头。「在下同样出自山间小村,懂医术,随意行走江湖。」
「白某只是一名普通的夫子,平日教些顽童,随意过日子。」
「咦?」蓝湘子疑道:「白公子是名夫子么?据在下所知,白公子武功非凡呀!武林大会之后,江湖人似乎一直在为公子的武功绝学而啧啧称奇呀。」
白如衣怔了怔,道:「在下略懂皮毛,不算习武之人。」
「呵,凌波微步可不是什么皮毛呀!公子过谦了。」蓝湘子凝视着他。
白如衣叹了口气,「白某并不知什么凌波微步,只是祖传的一些轻功心法,随意学着,也无多大用处。我自小身体不好,便学一些简单的武艺,强身健体罢了。」
蓝湘子低叫:「白公子乃奇人异士也!」
白如衣失笑。「不知蓝公子在雪天门里就何要职?」
「在下与白公子一样,仅是客人。」蓝湘子眨眨眼,「半年前,无意中救了门主一命,门主执意要在下住下,盛情难却,只好当个食客了。」
「啊?」白如衣一惊。「蓝公子可否详解?」
蓝湘子将视线投向亭子外的秋菊之上,道:「半年前,我在山上采药,无意间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医者之心,我自是刻不容缓地医治他。他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叫墨无雪,乃雪天门门主,其它的事一概不知了。」
「我诊不出原因,只道他失忆了。便带着他寻找雪天门,果然雪天门的人也在找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雪天门,此后,我便住了下来。住了几日方知道,原来门主是与洪帮的帮主在逆天崖决战,但双双掉下了山崖,洪帮帮主死无全尸,而墨无雪幸得功力深厚,只受了重伤,并且幸运的遇到了在下。」
白如衣静静地听着,搭在大腿上的手,抖了抖,最后,他吁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他不认得我了。」
「白公子和门主是旧识?」蓝湘子问。
「嗯,」白如衣扬起一抹清雅的笑,「我与他。。。。。。算的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一块儿长大,后来雪儿。。。。。。。。。。。。呃,无雪说要出去闯荡江湖,便走了,之后,我们十年没有再相见。半年前,无雪曾回来过一次,我们。。。。。。相谈甚欢,无雪原是要安定在村里,但江湖上的事没有解决好,便说出去先尘埃落定。可是他一去半年,杳无音讯,村里人不放心,我和另一个朋友便出来看看他。」
白如衣顿了顿,便叹口气,「不料,再次相见,他。。。。。。似乎不认识我们。我猜测他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果然。。。。。。失忆了呀。」
蓝湘子惋惜地一叹,「是呀,失忆总是教人担心的,最初的门主什么人都不认得,只认得我,像个孩子般,凡事都要我帮着,陪着,才会安心。这样过了一、两个月后,他渐渐地开始独立了,我也放心了很多,如今的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呵呵,不过有时候仍像个孩子般别扭任性。」
白如衣有些失意地望着蓝湘子宠溺的笑容。「。。。。。。是。。。。。。是啊,我与他相处了几日。。。。。。便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
「白公子今后如何打算呢?」蓝湘子问。
白如衣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回去吧。他过得不错,我也放心了,回去。。。。。。亦好交代。」
「公子不打算让他恢复记忆吗?」蓝湘子不解。
「唔,不了吧。」白如衣抬头一笑,笑得勉强,「不记得一些事,也好,他在这里。。。。。。过得正常,便好了。」
「这样啊?」蓝湘子低喃一声,忽然他道:「过些时日便是门主的婚礼,公子不妨参加了婚礼后再走不迟。」
「啊?」如衣心猛地一颤。
蓝湘子疑惑地审视他。「怎么了?」
「婚。。。。。。婚礼,无雪的?」如衣脸色苍白,几乎挂不住笑容了。「何时定的?他。。。。。。没跟我说呢。如此好的事。。。。。。怎么。。。。。。不曾跟我提起,真是的。。。。。。」
「今早才定的,是有些仓促。」蓝湘子深深地望着他,探究的眼神,看得白如衣心慌,他不安地咳了几声。
「白公子病了?」
「无大碍,旧疾而已,吃了药。。。。。。好多了。」白如衣尽量平静地道。
心,在滴血,一阵一阵地抽痛,疑是旧疾复发。
「在下看白公子清瘦,无多少血色,还是应该多滋补一番。」蓝湘子担忧。
「多谢蓝公子关心。」
蓝湘子起身,「与白公子相谈甚欢,希望下次再会。在下还有些事,得告辞了。」
白如衣匆忙起身。「公子请。。。。。。」
蓝湘子微微一笑,上前握了下白如衣冰凉的手,「下次咱们好好的聊一番吧,煮茶娱乐,我想白公子定是个风雅的人,或许与在下能志同道合。」
白如衣颔首。「好!白某略懂茶艺和音律,到时定与蓝公子一起切磋切磋。」
「太好了!」蓝湘子大笑,「那就说定了,下回再聊!告辞……」
目送人远去,白如衣惨淡一笑。
这个人不简单!其它人都不敢提墨无雪何故失忆,唯有他,敢在他面前说了事情的原由。然而,其中有几分真假,无从辨知。
他在雪天门里究竟是哪种身份还不能确定,在雪儿身边扮演什么角色,也无从探知。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他是特意来见他的啊?一探虚实吗?
然而。。。。。。婚礼。。。。。。
无雪的婚礼……
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无雪要跟姑娘成亲吗?他真的要成亲吗?
痛苦地坐着,手揪着胸口,怔怔地望着亭外的淡菊出神。
他。。。。。。还奢求些什么呢?虽不知蓝湘子的底细,但雪儿的身边有一个不可缺少的他,而他白如衣,早成了过往云烟。何况,他要与一个姑娘成亲了,过上常人的生活,早已融入世人的无雪,不可能再回与世隔绝的村子了。
他真傻,真天真!
走廊上的纠缠,只是一时激情,梦一场。
怎能……当真?
好想吐,将身体里的所有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颤抖的身体无法压抑,汗湿一片,他快要崩溃了!
心疾将要再一次复发?
×××
无由来的心慌。墨无雪烦躁地放下一堆文书,出了书房,深吸几口清爽的空气,眼睛不由自足地向邻院望去。
几日不见,不知他怎样了,那日之后,他心情复杂地将昏在怀里的男人抱回房,手忙脚乱地为他擦净身体,便匆忙地逃离。
清醒后,他懊恼不已。他竟然会将另一名男子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深入到对方的体内,彻底地要着他!那种快感,是无法从女人身上得到的,当将男人送上高潮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只要看到男人在他怀中迷乱,他有一种不可思议地满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该的呀!身为男人,怎能。。。。。。喜欢上另一名男子?
喜欢?心一悸,他怔愣。
他。。。。。。喜欢他!
按住狂跳的心,他苦恼地皱眉。怎么会这样?他竟然遇到那个男人就不对劲了!这些日子来,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清瘦的身影,面对一堆文书,全无心思看。而统一整个武林的野心,在遇到那个男人后,竟慢慢地瓦解?
可恶!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脚步迈开,大步地向邻院走去。进入邻院,没走几步,便看凉亭内一个人趴在圆桌上,头埋在手臂间,似乎睡着了。
墨无雪大皱眉头,几步跨过去,来到亭子内。
他似乎更瘦了!
伸手,摸他的削肩,那人的脸半露,睁开一双泛着雾气的眼。
他又哭了?心中一火,将白如衣扯进怀里,大吼:「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再房里休息,在这里吹冷风?」
白如衣吓了一跳,扎了眨眼,看清眼前这张凶神恶煞的脸。「雪。。。。。。无雪。。。。。。怎么了?」
怎么了,他竟问他怎么了?墨无雪有气不能发。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总觉得白如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名地让人生气。
「这是什么?」在他眼角一抹,沾了些水珠。
「咦?」白如衣微红了脸,急忙举袖在眼下擦拭了两下。「那个。。。。。。沙子进眼。。。。。。所以。。。。。。」
「你连谎都不会说吗?」墨无雪冲他大吼。
白如衣微微蹙起剑眉,「有事吗?」
墨无雪气得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为他气得要死,他却不痛不痒地问他,有事吗?「你。。。。。。你。。。。。。可恶!」
正要低头封住那张恼人嘴巴时,白如衣头一低,靠在他的胸膛上,吻落在了他的头顶。
「让我靠一下。」闷在他胸膛上的人轻轻地咕哝。
墨无雪登时僵直了。
「拜托。。。。。。一下下就好。」偎进他的怀中,轻轻地发抖。真的,只要一下下就好,这即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怀抱了。。。。。。
墨无雪拥住他,将他紧紧锁在怀中。先前的火气,因为拥抱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不安些什么呢?这个男人为何发颤?他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情愫与痛苦,却不倾诉。
他说他们是情人,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可是,他为何不争取?就算墨无雪无法接受男人之间的爱,但。。。。。。做都做过了,说不接受根本是骗人的!
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一个自称是他情人的男人!
一个脆弱得风一吹便倒的男人!
就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