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流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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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敏听他这么一问,看了一眼那碗,道:“没有。”
我说哪里觉得怪怪的呢,原来是这个碗大了好多。
荣瑾瑜直接就被顾思敏的回答噎到了,他看了眼那碗,又看了眼顾思敏,继续道:“敏儿啊,介个碗呢,其实不用来盛粥的,它是用来装馄饨的。”
顾思敏一愣,道:“嗯。”
顾思敏嗯完又没了反应,她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搅了搅那粥,却用眼睛的余光偷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呆傻掉的荣瑾瑜。
荣瑾瑜呆了呆,眼巴巴的看着顾思敏,又顽强不屈的,说道:“敏儿,你觉得,你是喂我吃好呢?还是喂我吃好呢?还是要喂我吃好呢?”
顾思敏此时,已经在荣瑾瑜极其热烈的目光注视下,非常优雅的喝了口粥,问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荣瑾瑜立刻,答道:“有,我喂你吃。”
“。。。。。”顾思敏听完荣瑾瑜的话,很是淡定的舀了一勺粥,吹吹了,小心翼翼的递到荣瑾瑜嘴边。就在荣瑾瑜呲着牙,咧着嘴笑着,准备张大嘴喝的时候,顾思敏却突然把手收了回来,自己把粥喝掉,道:“瑾瑜说的不对,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你看着我吃。”
荣瑾瑜的小心思,顾思敏怎会看不穿。她只是想不动声色的;逗逗他罢了。其实别扭的顾思敏,还是很喜欢荣瑾瑜无赖,装可怜的时候。只有那种时候,才是荣瑾瑜只对顾思敏表露出来的另一个自己,只有那种时候,顾思敏也才可以放下自己的心机城府,不去想那些谋算多寡的事情。
接着,哐嘡一声,荣瑾瑜就已经倒地不起了。片刻之后,顾思敏还在偷笑,荣瑾瑜才很是费劲的爬起来,道:“敏儿~。”
顾思敏看了看面含幽怨的荣瑾瑜,笑道:“那你坐好,我就喂你。”
荣瑾瑜听了顾思敏这话,立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倏地坐好,还顺便张了嘴巴。
顾思敏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在荣瑾瑜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脸色微红的喂他喝了粥。
在这种细雨轻慢的天气里,薇夏风荷的景色更是宜人,二人用了早膳,便执手去了云湖。云湖位于薇夏风荷的一偶,云湖边上连水而建了一处竹屋,那便是顾思敏专门为荣瑾瑜修建了的书房,名为云湖小筑。那云湖小筑也得是一半建在水里,一半连着陆地,可赏雨垂钓,亦可吟诗作画,又有接天莲碧的荷花藕叶,蔓延向云湖深处。是颇为悠闲惬意的一处地方,二人最是喜去那里呆着。
此时,不论是公主府,还是荣王府,都是异常的宁和平静。可是今日,这京城之内的街边酒楼,大街小巷,却无人不知昨夜五皇子顾非逼宫谋反失败,被圣上斩杀的事情。大家都在谈论着此事,朝中大臣们也是都急着一探究竟。可顾辰逸却命李洹在朝中挂了牌子,写了停朝一日。
顾辰逸虽然不像顾思敏和荣瑾瑜,那么惬意逍遥。不过他倒是也放下心,轻松起来了。他觉得自己也该是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了。顾思敏年已十九,这时,离皇后颜汐柔辞世已有十四年了,顾辰逸终是觉得自己老了,想要过几天安稳平静的日子了。朝中之事,他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顾思敏从政之路的绊脚石,他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去找找他心爱的皇后的身影了。
顾辰逸笑着抿了口茶,又看向了御书房墙上挂着的皇后的画像。他那很是温柔的眼神,就足以能表达出,他长久以来的思念和深情。
李洹轻步进来,道:“皇上,左丞李忠辅求见。”
哼,李忠辅,朕看你是活腻歪了,有什么事情都会不甘寂寞的凑上来。
顾辰逸没有移开目光,就直接拒绝,道:“不见。”
李洹犹豫,道:“可,他说。。。”
顾辰逸不理会,肯定道:“他说什么也不见。你去告诉他,就说有天大的事,也等明日上朝再议。”
“是。”不多时,李洹回绝了李忠辅,又回来了。
顾辰逸想了想,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李洹,道:“李洹,你去宣右相韩准和单昭勇,前来觐见。”
“是。”李洹应了声,便去了。
没多久,韩准和单昭勇就由李洹带来着行礼了:“臣韩准,单昭勇,参见皇上。”
顾辰逸眼睛一转,笑道:“爱卿平身,赐坐。”
“谢皇上。”
顾辰逸待二人坐定才正色,道:“右相和单将军都是我朝元老了,朕今日招了你们来,”说着他又看向了他们,道:“是有要事商议,朕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韩准和单昭勇起身,道:“圣上请讲,臣自当是知无不言。”
顾辰逸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道:“想必今日,长安城内的大街小巷,和朝中官员,已经传遍了昨夜的宫变了吧?”
刚才李忠辅前来求见,还不是为了此事才来的嘛。朕看他真是寂寞难耐了,朕斩了他的同党,他倒是又在私底下跟朕耍着猫腻,玩起小动作来了。
韩准微微低头,道:“吾皇圣明。”
韩准闭口不谈昨夜的事情,而跟顾辰逸打着太极。毕竟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要万事小心为上。
单昭勇却据实以报,道:“回圣上,确实如此,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说顾非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顾辰逸看了看韩准,知他避讳,道:“其实,朕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才招你们觐见的。”顾辰逸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是朕有意立下皇储,两位爱卿觉得如何?”
韩准听及皇储二字,又敷衍,道:“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长,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有意立储,可以安邦定国,平定人心,自是好事,臣等绝无异议。”
圣上想要立储?却又叫了我和单将军前来,要听我们的意见和看法,这怕是要拉拢我们支持储君了。
顾辰逸又看向了单昭勇,道:“单爱卿呢?怎么看?”
哼,韩准,枉你往日的正直了,现今连你也学会这敷衍了事,只顾自保的本事了。
单昭勇倒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臣是粗人,圣上自然是知道的。臣觉得,知子莫若父,圣上觉得哪个皇嗣好,就立哪个。”
圣上这是要,立公主为储君了吧?
这单昭勇虽然粗鄙勇武,但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何况顾辰逸有多宠爱顾思敏,他也是知道的。就昨晚的事情来看,也在明显不过了。也许,正是因为此人粗鄙果敢,所以这思考方式和那些个迂腐酸儒,自是不一样的,他倒是很看好顾思敏的。
顾辰逸听了他这番话,就边摇头,边笑了起来,道:“嗯?好你个单昭勇哈。”
你是个粗人,可这话粗,理却不粗。朕的子女们,朕自是知道他们的脾性。谁能担起这顾氏江山的重任,造福天下苍生,朕自是知道。可朕这家事,就怕比不得普通百姓的家事啊。你要朕将这家事,全然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可牵一发而动全身,朕的家事,可牵扯到了整个天下呢。
顾辰逸止了笑,道:“朕这有一份诏书,就先给二位爱卿品评一下好了。”说完,他又叫道:“李洹。”
李洹微微鞠躬,拿了遗诏,便捧给了韩准和单昭勇观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跺脚,跺脚,果断的跺脚,不停的跺脚,我使劲跺脚,麻了我也跺脚。
为什么肯卖身的,介么少呢?
不对,根本就不是少,是木有,一个都木有。
如果花多,明日两更。
哎,如果乃们不撒花,我圆满的杯具了呀。
我坚定不移的,找一休玩去。
94
94、第九十章 权谋朝堂 。。。
韩准和单昭勇捧过遗诏,只见内里写道: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已过四旬,在位二十年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凡帝王自有天命,朕自知大行之期将至,长乐公主顾思敏,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以保社稷苍生之安危,永寿帝昌。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新元二十年十月二十三日卯
韩准和单昭勇观之遗诏,虽然心下一惊,却都是面不改色。
韩准递还了遗诏与李洹,便跪地磕头,道:“圣上万福,吾主万岁。又岂可,早言丧志?”
看来圣上是心意已决要传位于长乐公主的,可这落款的日期,却是何意?难道圣上自己已经算准了自己会崩于十月二十三日?还是圣上有意,提前下旨退位?
顾辰逸看了看韩准,道:“朕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劳苦二字,所能概括矣?再这生死寿长,自有天命,朕这天命,朕自知也。”
好你韩准啊,你这狐狸的本相,还不露出来?
韩准装作大惊,问道:“那圣上是要,传位于长乐公主?”
听圣上这意思,是要提早退位了?可这遗诏。。。
顾辰逸想了想,笑道:“嗯,朕的子女之中,敏儿最与朕相像,独非男子之身,却不失男子之德、义、谋、敏,是为最佳人选也。”
顾辰逸说到顾思敏时,很是欣慰的笑了笑,他这欣慰的笑,自然也落入了韩准的眼里。
韩准疑虑,道:“可,圣上如今要传位于公主,那这百年之后,顾氏江山岂不要改姓他人?”
公主不是不好,只是,这自古以来,皆是靠男子传宗续弦的,长乐公主又已婚配荣康王爷,那这以后的子孙,岂不是荣氏子孙了?
韩准犹豫的也是对的,只是他也很欣赏顾思敏的手段和能力,但这男子传宗的观念,还是有些束缚着他。
顾辰逸不屑于韩准的言论,反驳道:“哎~,韩相此言差异。为君者,当选德智仁义勇者也。孰轻孰重,敏儿自是知晓的。况朕子息不薄,朕之子孙,百十年以来,必是会层出不穷,又岂会复姓他人?”
朕的敏儿又岂可会愚钝到你想的那样,这顾泓,顾晟,顾皓,顾煜,顾怀和顾昭,他们不都还在吗?他的儿子里,有贤德便好,又何必现在就去愁虑这子孙的人选呢?
顾辰逸说完,让韩准自行思考,便问单昭勇,道:“单将军,怎么看?”
单昭勇咧嘴一笑,好一番慷概激昂的,说道:“这是圣上的家事,圣上为君我为臣,君有命,臣莫敢不从。”他这后半句话,又用了极其认真的态度,道:“臣知道公主权谋机敏,定能担此重任,臣定会尽力辅佐,誓死效忠。”
单昭勇忠心于顾辰逸,自是会忠心拥戴顾思敏的,这点顾辰逸早就算计好了。何况,他对顾思敏的谋略和胆识,也和是佩服的,虽说谁当皇上,他就应该效忠谁。但是,这人嘛,毕竟也是会有自己所崇拜和仰望的对象。
顾辰逸听了单昭勇的话,满意的点了头,才问韩准,道:“韩相以为呢?”
顾辰逸故意说了之前关于顾氏江山传脉的事情,后又先让单昭勇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忠心话,现在他又是算定了韩准已经妥协。顾辰逸知道韩准是忠臣,他也知道韩准也是欣赏顾思敏的,他还知道韩准不是个食古不化、誓死不从的顽固坚石。他考虑事情的出发点,必是以朝廷和民众的利益为先,他既是看好敏儿,可又犹豫于敏儿的女子之身。所以,顾辰逸就干脆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与他听,让他打消了顾虑,安心的辅佐敏儿稳住朝廷。
韩准眉头一皱,为难道:“臣不是疑虑公主的才干,对于公主的摄政能力,这点臣自是知晓的。只是,怕这文武百官会多有不服吧。”
顾辰逸想都不想,便道:“这点无碍,朕是天子,朕授得天命,朕决定了的事情,又岂需他们来妄加多言。”
这一文一武都收到敏儿手下了,有你们护着,朝中别的大臣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到时候,杀一批,再换一批,还怕彻底的清理不干净?连这么点威慑力都没有的话,那朕这皇帝当的,岂不是太失败了吗?
韩准又是一个叩首,道:“圣上真知灼见,臣自愧不如。圣上有命,臣莫敢不从。臣定当忠心于皇上,忠心于朝廷,誓死不改。”
圣上这谋略果然是不减当年啊,怕是昨夜的宫变,也是圣上算计过的。他是要给公主清理这绊脚石呢,既然圣上都已经算计好了未来,那这由谁来当皇帝,自然是德者居之了。放眼望去,还真是没有哪个皇子,是能及的上公主的胆识谋略呢。何况,圣上已经算计上我和单将军了,单将军向来忠心,也以表态,我也防不了圣上的算计啊。
顾辰逸此时一脸的正色,道:“嗯,两位爱卿啊,朕的女儿,朕的朝廷,可是就托付给二位了。”
二人又是一番磕头,坚定的,说道:“臣等,定不辱托付。”
二人这忠心虽然坚定,却心道:这次,又被圣上套住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又是一番斗智斗勇啊,但愿这事情能顺利些。到时候,就看公主这手段谋算了。
顾辰逸笑着抿了口茶,道:“嗯,这今日要商议的事情,都商议完了,爱卿们就先退下吧。”
韩准啊,你个老匹夫,说什么忠心于皇上,忠心于朝廷,你这是妥协都妥协的,给自己留着后路呢。
韩准和单昭勇告退后,顾辰逸又命李洹书写了一份关于顾非谋逆的宣判书,说是要明日上朝再行宣读,以告天下。
李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