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之四个奶爸一个娃(极道红莲3)作者:白夜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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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相伴的时间多长,请一定要对那个陪你一程的同伴道谢;
谢谢你,陪过我,从这里开始,我要一个人走了。
那些和你一起看过的风景,我绝对不会忘记;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也必须下车的时候,你,你;
我最爱的你,依旧,会是我看过风景中的美好;
不,最美好。
眼泪从他的面颊缓缓下滑,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窗外,夕阳隐至山后,金辉馀光像是不慎遗落的珍宝,也像太阳跟世界的约定,明天还会再见面的约定。
司机一转车头,庞大的车身转进一个封闭的停车场,总站到了。
默临从座位上起来,车子里只剩他一人,他朝司机先生点了点头,付钱下车。
在『公车』那首诗里,他把公车比喻成人生,上车代表出生,下车则是死亡。
其实当一个人真正离开你的生命时,他对你而言,就是死了的,不论他是不是还活在世间。
人是很狭隘的动物,见不到面,接触少了,慢慢就会淡忘。
没有不能用时间来遗忘的东西;没有可以永久保存的记忆。
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停车场,一辆辆巨大的铁皮车静静停泊,像一艘艘航行归来的小船。
他坐在候车室,一个接待小姐走过来:「底迪,你在等去哪里的车啊?」
「离现在最近的是哪一班车?」默临微笑问道。
「北上的车喔,去T市。」小姐回答。
「南下回H市的车还有吗?」
「今天没有了喔,你住H市?」小姐似乎比他还担心,「那怎么办!底迪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亲戚吗?」
默临看著她,半晌点点头:「我妈在这里上班,我等她下班一起回去。」
小姐松了口气,回到柜台后面盯著『猪哥会社』看,边看边笑。
默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玩弄著包包的带子。
不论冬槐今后会如何,他应该从那辆公车上下来了。
他不能再乘坐那辆载著冬槐的公车,因为那无法让他到达他的目的地。
他跟冬槐,曾经共乘一辆车, 一起看过窗外风景,看著乘客往来,看著车子停又开。
如今,该是下车的时候了,从此,他的生命,跟他,再无关系。
「至少我已经看过人生中最美好的风景了,谢啦,槐。」默临轻声开口,柜台后面的小姐探出头问道:「蛤?你说了甚么吗?」
默临笑了笑,站起身,在小姐莫名其妙的注视下离开候车大厅。
他不只离开了公车总站,也彻底的离开了春夏秋冬四个人的生命。
他像花瓣上一颗露珠,消失在朝晨的第一抹曙光之中,安静无声,就如同他的来临。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春蕨在他失踪的第一个月几乎找遍了台湾这个小小的岛屿。
秋藤在他失踪的第二个月查遍了几个比较大宗的人口买卖案,无果。
夏藻在他失踪的第一年,依旧常在夜晚惊醒,似乎听到敲门声,听到小孩轻轻呼唤『早早』的声音。
冬槐在他失踪的第五年,走在路上还会频频回头,于倩抱著孩子问他怎么了,他笑著说认错人了,然后迈开步伐往前走,追上他的妻子跟儿子。使用义肢已经四年,克服了各种的不适应与不便,如今他已经跟这两条假腿和平共处,除了不能下蹲之外,几乎就跟原本的腿一样好用。
只是,即使表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即使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某些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是无法随著时间的流逝得到舒缓。
也许默临已经死了,所以再怎么样都找不到。
也许默临不在台湾,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微小,但他宁愿这么想。
不论默临现在在哪里,过著甚么样的生活,都已经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了。
他们擅自把默临跟他们四人的生命连在一起,但是这个连结,最终还是被默临给明快的斩成两半。
冬槐不会忘记最后见到默临那天,是于倩回来那天。
在他朝小孩发泄积郁内心的怒火时,默临只是淡淡微笑。
默临说,槐,你听,是门铃的声音呢。
他不知道小孩是何时离去的,等他跟于倩从相逢的喜悦回过神,小孩已经不在。
默临的那个小背包里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一点钱,一支手机,除此之外,小孩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小孩的房间乾净整齐,书桌上摆著一张课表,因为小孩心心念念著回学校继续接受教育。
在默临失踪七年之后的某一个冬天,春蕨提议卖掉房子,四人表示没有异议。那天晚上夏藻把默临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乾净,除了撕下墙上的照片小心放进相册里,其他的东西通通搬到后院去烧了。
冬槐知道夏藻会一辈子单身,他羡慕夏藻能够这样无牵无挂的活著,但他知道,夏藻也只是活著而已。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际,争穴聚蚁,忽然而已。
作家的话:
这章算是一个中场休息 之后进入下半场罗 ^^
45、慕
冬于怀今年五岁,现在他正面临著人生最大的危机。
他转著小脑袋,左看右看,到处都没有老师跟同学们的身影。
「爱老师?王园长?」小娃左看右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紧抓著小背包,树影在头顶摇晃,亮晃晃的阳光烤的他头皮发烫。
他虽然才五岁,也知道有那种会拐走小孩的坏人,他问过妈妈为什么坏人要拐走小孩?妈妈说坏人会把小孩的腿打断,逼小孩坐在路边当乞丐。他当时一听就吓哭了,还哭到一发不可收拾,妈妈受不了喊爸爸来抱他,爸爸把他抛到空中再接住,他哭得更厉害了,如果哪一天被坏人拐走,他就再也不能跟爸爸玩丢高高了。
那天晚上他硬要挤在爸爸妈妈中间睡,死都不肯回房间睡自己的床。
今天跟幼稚园出来一日郊游,他不过在老师解说水笔仔生态的时候有点无聊跑到生态区外面的花园去玩,怎么一晃眼,大家通通不见了?
「爱老师!!园长马麻!!」他又叫了几声,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把拔~~马麻~~~你们在哪里呜哇啊~~」
一个温暖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小怀吓的停住哭泣,傻楞楞的望著眼前这个黑头发面带微笑的黍叔。
「来擤擤。」黑发青年拿了一叠卫生纸给他,小怀皱著小眉头,他记得马麻说过不能拿陌生人给的东西,摇了摇头,害怕的退后一步。
「走丢了?」黑发青年蹲在他面前,用卫生纸帮他把小脸擦乾净,脸上一直笑笑的,「好,这样就乾净了。」
远方有人唤了声:「慕!你搞甚么? 还不快过来!」
黑发青年也喊回去:「晓生!来一下。」
小怀看著另一个身材壮硕的平头男跑过来,这人看起来好像流氓,一张坏人脸,小家伙怕的又开始发抖。
黑发青年看到站起身,手搭著平头男闷笑:「不该叫你过来的,晓生,看你把人家吓的。」
平头男切了声,望著小怀:「走失的小孩?」
「嗯,我刚刚看到园区门口停著一辆娃娃车,应该是同一个幼稚园的。」黑发青年朝小怀伸出手,「来,叔叔们带你去找老师。」
「切!我们有这么老吗?叫哥哥就好了吧?」平头男又切了声,小怀一抖。
「你少臭美,一张老脸还敢说。」黑发男继续闷笑,平头男不爽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把黑发男的脸扳过去,泄愤似的狠狠在他唇瓣上咬一口。
小怀傻住了。
黑发青年有点困窘的把平头男往旁边推,朝他比了个不要乱来的手势,牵著小怀往园区门口走去。
一到门口,果然园长跟老师正急的团团转,似乎才发现少了一个学生。
黑发青年朝他们挥了挥手,指了指小怀,老师们忙不迭奔上来,紧紧抱住了小娃。
几分钟后小怀坐上娃娃车,那个黑发青年跟平头男站在车外朝他挥手道别,小怀呆呆的望著他们。
那个黑头发的黍叔长的好漂亮,虽然说话不像女生,但是动作很温柔,让他想到了妈妈。
不一会儿小怀就跟同伴玩在一起,彻底忘了刚刚发生的事。
夏藻啜了口马丁尼,感觉有人靠近,他也没管,专心喝他的酒。
那人坐在他身旁,看样子不是过来搭讪的,跟酒保点了杯血腥玛丽,坐在那慢慢的啜饮。
夏藻用眼角馀光瞄到那人脸上带著一副大口罩,帽沿压的低低的,心想大概是艺人吧,没多在意,一会儿喝完了杯里的酒,他抬头对酒保说:『再来一杯……』这句话是合奏,他转头望向那个人,那人露出来的双眼盛载著满满的笑意:「我们也太有默契了吧?」
这时夏藻才看清那人眼皮红肿,看样子口罩跟帽子是为了遮挡脸上的伤痕。
家暴吗…………
夏藻心想这也不关他的事,微笑应道:「是啊。」
那人眼底笑意更浓了,在酒保把第二杯酒放在他面前时,他指著夏藻道:「整间酒吧,你是唯一一个带著口罩的客人,所以我才坐在你旁边,感觉挺有亲切感的,啊,你别在意,我没有要打扰你,只是想静静的喝酒,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夏藻心想正有此意,笑著点了点头。
他两坐的位置相隔不到几寸,其实只要稍微伸展手臂就能碰到彼此,但这也足够成为一个私密隐蔽的屏障,阻隔外人进到自己的空间里。
这个城市本来就是如此,每天我们会碰见多少人,和多少人说话,但是真正能进到我们生活里,甚至进到我们心底的,又有多少人。
夏藻喝完第二杯马丁尼,将空杯递给酒保:「一杯血腥玛丽。」「一杯马丁尼……」
他两的目光再度交会,最后夏藻先笑了出来,那个人也很糗的搔了搔头:「我想换种口味,没想到你也是。」
这种默契说不定此生都不会再有了啊。夏藻笑著揭开原本戴在脸上的口罩:「你好,我是夏。」
那人看到他满脸坑疤,竟然没有退缩,大方的把手伸过来:「叫我慕吧。」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慕突然开口:「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你呢?」
「我常来。」夏藻的手在杯缘画圈,慕听了微笑应道:「原来如此。」
付钱的时候夏藻发现慕付了自己的部分,连忙推开他的手:「别别,我的份让我自己付。」
「这钱是付给我们今晚的默契,不是为你付的。」男人笑了,付了钱拿起外套转身离去,夏藻坐了一会儿看看表,决定也回去,走出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原谅我吧慕,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一个男人带著毛帽,下巴满是胡渣,抓住穿著风衣的慕忏悔,声音很大,含糊不清,看样子已经喝茫了。
「唉,你实在是……」慕似乎拿他没办法,把他的胳臂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看到夏藻,有点窘迫的笑笑,「我哥,哈哈……」
原来不是被男人打的,是被哥哥打的。夏藻在内心同情他。
如果是男朋友,大可分手了事,看样子这个男的常常打慕。
但如果是兄弟就麻烦了,血缘关系是永远斩不断的。
他看著这对互相扶持的兄弟往前走去,终究消失在视线里。
作家的话:
^_^
46、家暴
夏藻一进店里就看见坐在吧台边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松了口气。
坐下后,慕主动打招呼:「嗨,你果然每天来呢。」
夏藻不置可否,一抬眼发现慕除了帽子跟口罩之外,还多了一副浅色平光镜。
「你哥,又打你吗?」他开口,抬手跟酒保要了一杯血腥玛丽。
慕无措的轻笑:「不是很严重的伤,只是不喜欢别人投过来关注的目光。」
夏藻点头表示理解,在慕又点了一杯马丁尼的时候,忍不住询问:「你跟你哥住?」
慕似乎有点不自在,等酒保递上酒后才轻声解释:「我哥是soho族,收入不太稳定,我们兄弟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夏藻心想让他有更多时间喝醉打你吗?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
他们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慕不在乎夏藻沉默不答腔的听话方式,夏藻也不在意慕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甚么,他们在最安全的距离,陪伴彼此,却也保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他两知道对方都是受过伤的人,受过伤的人容易沉默,因为伤口的痛会毫无预警的从任何缝隙跑出来,当痛觉扩散的时候,人就会沉默,因为光是忍住泄出口的呻吟,就必须耗费所有力气。
跟慕一起喝酒是一件轻松的事,夏藻没发现自己的唇角微微勾起,过去喝进肚腹总是只喝到苦味的酒,首次尝到了莱姆的清新香味。
夏藻看慕似乎要起身,速度很快的帮他付了钱,慕也没有推辞,淡淡开口:「今天你请,是不是意味著下次轮到我请?这算是……一种邀请吗?」
夏藻心一蹬。他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他期待著与慕的相见,而且的确,他希望藉由这个小手段,当作下次见面的约定。
但是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比想像中困窘,他讷呐开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慕笑了,把自己份的酒钱留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夏藻在坐位上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希望能把话说清楚,也拿了外套追出去。
「慕!」他叫住他,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寒冷缩著颈子,闻声回过头。
「我只是,觉得跟你喝酒很轻松,并没有其他多馀的想法,我们甚至不是朋友,不过就这样坐著喝酒,感觉也不错。」夏藻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完,慕还是静静望著他,那双眼睛透过有色的平光眼镜,看起来竟有些悲伤。
「抱歉。」夏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直视那双眼。
大概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双眼里看到一丝排斥鄙视,此刻却被它们彻底看透了。
「夏……其实……」慕还想说甚么,已被远方一个类似野兽的吼声打断。
「慕!!!」一个男人从对街冲过来,一拳把慕打在地上,夏藻反射性扣住那人的手臂:「你做甚么!」
「才离开视线一下下,就那么一下子而已,你小子就给我勾搭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