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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大正百鬼抄-第30部分

小说: 大正百鬼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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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用不着麒麟这点垃圾。”

    已经寂灭的麒麟表示很不开心。

    直司举起自己的右手,迎着太阳观察起来,“我哪还有别的力量,先前你说东条家血脉相传的灵力我怕是一点都没得到,我又不姓东条。”

    兰书的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能徒手撕开我的结界还说自己没有灵力,骗鬼吗?”

    “那是麒麟的妖力,不是我的。”直司放下举久了酸痛的手臂,“我有事情要问你。”

    “准奏。”兰书大手一挥,跟着跳上了床趴在直司身边。软软的白发垂下来,像只高傲却乖顺的波斯猫儿。

    “你不是人。”

    “你猜。”兰书托腮看着直司,妖而不媚的金色眼瞳倒有几分天真在里面。

    “你为什么一直在用人类的武器?”直司终于提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问,“我看过泷施展自己的力量引来雷雨,却没见过你真正的使用一次自己的力量。你用符咒,妖刀,人类的术法,布下人类的结界,你灵敏的嗅觉和博古通今的本事并不是你真正的力量,为什么不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呢?”

    兰书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力量?该怎么回答?

    船上的一幕让兰书知道眼前的直司很可能已经模糊的看到过去的记忆,那些不属于“东条直司”这个个体的记忆会让他混淆对自己的认知。兰书一直小心的不去触动那些记忆以免破坏眼前的平静。天晓得这转瞬即逝的平静是他曾经求不得的梦想,兰书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想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对付眼前的局面。

    “……我又不是战斗种族,有这些力量就足够了嘛……”兰书有些心虚的大声说。

    “你……算了。”直司抬起的手似乎想要触碰兰书泛红的脸颊,半晌还是放下了。他撑起上身坐了起来,抚平衬衫上的褶皱,顺手拿起自己的袖扣。

    “兰书,你知不知道?”

    “啊?”兰书正为了自己扯谎成功而窃喜,冷不防听到直司明显带着不悦的声音,更加的心虚不已。

    “你每次说谎,左手都会握成拳。”说罢,直司打开被符咒贴的乱七八糟的门,一闪身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兰书怔怔的松开了紧紧握成拳的左手。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插个番外了,差不多开始主线剧情了哟哟哟~~~~~

 36人鱼之棺…第四夜…

    人鱼之棺…第四夜…

    人间正是四月初,春花烂漫的时刻。

    天刚露出鱼肚白,远处的山道上慢悠悠走近了一个人影。这少年约莫九、十岁,相貌端正俊秀,一袭白衣随晨风翩飞,雪色长发用一根红色缎带草草束在一侧,脚步略有沉重。若不是那不同寻常的金□儿眼和满头银丝,怕是会被误认成哪家微服私访的小王爷。待到他走得近了才看清,那胸前一闪一闪的是个精雕细琢的长命锁。

    山下有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背着手,目光随着白衣少年流转。

    “大人,属下看到日出了。”少年走下了山,在那男子身前单膝跪地,“很美。”

    “还不改口?”男子扶起那少年,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

    “……爹……”少年低下了头,半晌才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乖。”男子这才畅快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去吃早点吧,你还没吃过人间的早点呢。”

    白衣少年原是不想走的,见那男子自顾自的朝镇里走去,也只得小跑两步跟上了,有些焦急地说道:“大……爹,我……早已辟谷了。”

    “你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你辟谷?小亭,你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天界的灵谷灵丹,什么味道都没有,哪里知道这人间烟火煮出来的饭食才是天下老饕趋之若鹜的珍馐佳肴?”男子回过头,宠溺的笑着,“别那么严肃嘛,早前你可不是这样,软趴趴一个小白毛团子抓着我的衣角叫爹爹……啧啧,儿大不中留啊!”

    敖亭很想知道为什么水产大人你能生出来四脚兽?龙生九子里面可没有一个长得像个大白狗!好吧刚刚被骂了没教养,敖亭可不敢如往常一样直接吐槽大显神威。

    “……既然已经被朱雀大人训斥了……必然是要改的。敖亭只是大人的侍从,怎能和大人以父子相称,坏了规矩也让九位龙子大人难堪。”敖亭依旧垂着头,恭顺的样子让走在前面的男子生出了火气。

    他不由分说的拉住少年纤细的手腕,问:“我姓什么?”

    “大人姓敖。”敖亭不明白这么问的用意,一头雾水的答了。

    “你姓什么?”

    “……敖……”名字是你给起的呀!你问我做啥!

    “那不就结了?你随我姓氏就是我儿子,养了你三百多年还不够当你爹的?”敖端脸上露出无赖的笑容,揉乱了敖亭的头发,“名字都是我给取的,亭亭玉立的小白泽,哎当年那个肉团子去哪里了啊,怎么越长大就越无趣了?朱雀那鸟人说的鸟话你也信,什么尊卑主仆,银朱那么好个孩子活活让她给教养成了变态!”

    “爹啊龙族诸多分支都姓敖,你什么时候生出来这么多儿子?”敖亭终于破功,忍着笑说道。

    “这才像小亭的样子。”敖端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来,“走,爹带你去吃人间的馄饨!记着啊,谁欺负你就告诉爹,爹带人去抄了丫的老窝!”

    敖亭刚想要像往常一样牵着父亲的手走上进城的小路,只见到面前无底的深渊。他连忙回头,却看不到背后绵延的山峦,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四周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他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一秒钟之前还站在面前的龙神已经了无踪迹。敖端帝王威严中带着痞气的笑容在脑海中急速的模糊,少年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四面八方传来的厮杀声,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再是那套雪白的深衣,精致的友禅染令他颤抖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变成纤长的青年人的手指,力量从身体中急剧流失……

    ……敖端……龙神敖端……

    你赐予我姓名,抚养我长大,教会我本领,教我处事之道,保护我不受伤害,有了非分之想,又成了夫妻之实……我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主仆?父子?还是夫夫?不解释清楚不准死,丢下我一个人太狡猾了……把我推开一个人承受所有,凭什么要推开我?凭什么要让我置身事外?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样子很好笑吧?看着我和路西法一起喝闷酒很好笑吗?

    为什么直到最后,还在和你吵啊……当初如果不赌气跑到银朱那里,怎么会害得你……

    “不要……端…………”

    “妖怪!醒醒!别睡了妖怪,快醒醒!”直司焦急的晃动枕边人的肩膀,兰书对此无动于衷。沉浸在梦魇之中无法醒来的他早已满脸眼泪,就连枕头都被濡湿了一大块。梦呓中偶尔清晰的几个词汇让直司毫无来由的感到毛骨悚然,只能想办法唤醒他了。

    直司跑去卫生间拿了一块布巾,沾了凉水之后糊在兰书脸上。这招奏效,不大一会兰书就愤怒的扯下来脸上的布巾摔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大口喘着气坐了起来。直司早料到会这样,贴心的递上准备多时的热茶。天还没亮,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星光。兰书接过茶水咕嘟咕嘟的灌下去,迷茫的看着窗子,不说话。

    “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直司拿出手帕细心的替他擦干泪痕,“想起你去世的爹了?敖端是谁?”

    兰书一个激灵,揪住直司的衣领问:“我说梦话了!?说了什么?”

    “别动手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想要……”抓住兰书的腕子挪到一旁,直司继续擦拭起了兰书的脸颊。

    “流氓!”兰书气红了脸,“我到底说了什么?”

    “我也听不大清,你哭的太厉害了,只听到了‘爹’,‘不要’,‘回来’和‘敖端’。”直司认真的数起来,那厢兰书羞愤的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堂堂神兽半夜做噩梦哭鼻子,传出去怕是要被那群该死的魔神笑死。

    “好了,缓过来了?”直司抱住正捂着脸考虑要不要回魔境躲一躲的兰书,“那继续睡吧,才三点钟。我抱着你,别怕。”

    “你……不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兰书疑惑。直司的性格可不是这样子啊,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题青年去哪里了?

    “你说,你会亲口告诉我。”直司用下巴蹭了蹭兰书的头顶,“我不问了,等你说。”

    兰书有些恍神,他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一些,“我会做噩梦是因为有人在唱歌。洋馆睡着的除了你都会做噩梦的,回想起自己最害怕的一幕,内疚终身的一幕,导致一段时间内神志不清,如果不是你叫醒我我也很难醒过来。”

    “为什么除了我都会做噩梦?”

    “……”好吧直司你本性难改。兰书扶额,拉灯蒙被子睡觉。

    “完全不回答啊!!!”

    耳边传来直司的怒吼,兰书微微勾起了嘴角。

    别急,你就快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看你一无所知的发怒的样子,其实真的很好玩。

    走廊里的脚步声,很轻,却也无法瞒过兰书的耳朵。

    第二天一大早直司和兰书就被香奈叫醒了,两对熊猫眼互相看了看,纷纷滚去洗漱。前一天下午已经玩够了海滨小游戏的直司打算今天去打网球,刚好春树和胜太郎也有兴趣,几个男生就干脆全员杀到网球场,大有不把对方打到脱臼就不罢休的气势。

    樱捧着一本《所罗门的小钥匙》坐在网球场边安安静静的阅读,葵昨天在沙滩扭到了脚踝,颐指气使的要求亚奈帮她按摩。彰子起了个大早准备了好多果汁,和五十岚一起推着小车来到网球场边,欣赏男孩子们的英姿。

    李少悠不会打网球。孤零零的坐在外围,眼里全是难以掩盖的羡慕。他从未见过这项运动,对他来说最熟悉的可能也是棒球了,学校最重视的社团每个成员都是学生明星,就算是不合群的留学生也略知一二。

    兰书端着一杯果汁,找不到座位了。西村家的网球场本就是给自家人玩的,哪里想得到要接待这么多不会打球人士,座椅很是不够用。西村樱自带屏蔽气场,一条长椅都给她一个人占了;龙宫葵大小姐不容侵犯,兰书苦笑一下,只得坐在了李少悠的旁边。

    李少悠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本能的拿出颈间的玉坠子死死捏住求保佑。

    “玉不错,水头很足。”兰书瞥了一眼,用中文淡淡的说。李少悠带着的玉坠子雕刻成兽的形状,看样子是为了辟邪。玉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的色泽令许久没见过玉石的兰书有些移不开眼。直司举着拍子在球场里挥洒汗水,引来阵阵叫好,兰书却也没兴趣看了,全部注意力都被这玉坠子吸引走了。

    许是听到了母语,李少悠有些兴奋,连忙解释道:“这是白泽玉坠,出生时家父送给我的,是传家宝呢,只要带着这个白泽就会保佑我不受邪魅侵害。”

    兰书一下子愣住了。

    李少悠话匣子已经打开了,刹不住闸,异国他乡见到一个懂得自己母语的人的快乐令他一改平时的孤僻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白泽在国内少有人佩戴,实际上是辟邪的吉兽,浑身是宝,象征洁净与祥瑞。我李家先祖传下来的一本册子上面还记载着有人曾经见过白泽,是一只通体洁白的巨犬,坠子就是照着描述雕刻的。白泽浑身是宝贝,听说还是捉鬼的钟馗的坐骑,鬼怪见到了这个坠子就不敢近身了。”

    “你……是学医的,还会相信白泽?”兰书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神情有些呆滞的问道。

    “我小的时候见过白泽。”李少悠腼腆的笑了,“说起来白先生一定不相信,我小的时候有一次高烧,命都快没了,医生们都说早点准备后事吧。我娘不信邪,干脆拿了这个家传的坠子供了香火拜了三天,我迷迷糊糊就看到了白色的大狗朝我飞来,我想要看清楚它长什么样子,就睁开了眼睛,烧也退了。”

    兰书摸摸鼻子,好像不记得有这么回事……这小子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搬来东京了?总之是没有帮小朋友充当退烧药的经历。

    “我娘说我看到的就是白泽,是神兽白泽来救我了。”李少悠坚定的话语让兰书不知从何反驳了,“不过从那以后无论我怎么祈祷,供香,都没再见过白泽。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也没来救我。”

    神灵的力量,有很少一部分来自于信仰。早已失去神的身份的白泽,哪里还承得起这份信仰?兰书无话可说,自己哪有那闲工夫去救治小孩子发烧啊?钟馗的坐骑这件事情应该也是人们编的,他从小就招鬼怪,明明是个神却偏偏和不少妖物魔物成了酒肉朋友,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敖端也不阻止他往外跑,反而对此十分支持。这也让他在最后的动荡当中得以保全,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成了身居高位的魔神。事实上在天界,“白泽”之名代表了背叛与罪恶,和祥瑞,洁净根本毫无关联。双手很早就染上了鲜血,冷面无情的白泽令天界诸多喜好任意妄为破坏规则的神祗一度闻风丧胆。

    最后他带着那人的魂魄碎片去了魔境,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路西法好死不死凑过来问“小白你要不要来当魔神呀”他根本没走脑子就答应了,结果白泽获封成了魔,天界的反叛者们纷纷拍手称快,借机诋毁在动乱中丧生的神。从此白泽性情大变,玩世不恭成了他最好的面具。信仰,名望,他统统不要,每日关在自己的宝殿里拼魂魄碎片。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再从信仰中得到过力量。

    而如今,信仰之力,他却是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个学习外科医术,原本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青年心中还保留着那份远古的淳朴,对于那个早就已经堕入魔道的神,深信不疑。至真至纯的力量令兰书回想起了曾经还在天界的种种。人们还在信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神兽的时候疲于奔走“驱邪”“显灵”……

    “说了这么多,让白先生见笑了……我很幼稚吧?这么大了还在相信这些神鬼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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