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摄影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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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小晞噗嘘一笑,说道:“凡旭哥,你们男的是不是都有这种嗜好?”
我一怔,虚伪道:“没有,这夜里我一直是心清气静,什么都没有想,还睡的挺香,你的凡旭哥一直都是作为正人君子的榜样的。”同时心里鄙夷烨磊,偷窥的时候没有叫上我,真不够兄弟。
彦小晞揭破说:“得了吧,你们男的本质别以为我们女孩子不知道,你看你盯着亦萱姐的眼神,眼睛都要掉到人家睡衣领口去了,你坦白说,是不也是也想看看亦萱姐的身体?”
“呃……我有看嘛,我有吗……我哪有这么猥琐的眼神……”我实在崩溃,难堪的表情已经在脸上写满了本地无垠三百两。我本来就不喜欢被女孩子开刷,而且说的话题都是针针见血的,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哑巴吃了黄连,无话可说,只得尴尬地看了亦萱一眼,忽发现亦萱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梳子,这把梳子一进入我的眼帘,我就被吸引住了。
亦萱手里的这把梳子我不曾见过,素日我拍摄的时候,亦萱彦小晞给亦萱补妆用的都是一把节目组特意送给亦萱的专用梳子,亦萱也有属于自己的喜欢的梳子,但是这把梳子不是亦萱平常使用的梳子之一,其通体棕绿色,在黯淡光线下墨绿发光,像是用上等的木质做成,手柄处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古老而复杂,一只蝴蝶式样,尤其最尾端,漆黑一片,好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
“咦?”我不禁问道,“亦萱,你什么时候买了一把新梳子?”
亦萱突然一滞,把梳子攥在手心,口气有些迟钝说:“哦,那,我前阵子就买了,一直没有用。”
我瞥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说罢,哪偷来的?”
亦萱马上仰脖子反驳:“什么偷,我这是捡来的!”
我冷冷一笑,女孩子逻辑就是简单,一句话就套出来了:“呵呵,那你说,哪捡的,什么时候。”
“旧院内,就白天的时候。”
“什么?”我有些吃惊,刚想把她手里的梳子夺过来,没想到亦萱早就有防备,直接把梳子放到后背去了,然后挺着胸口对我说道,“干嘛,不许硬抢啊,这是我捡来的福利。”
亦萱不给,居然还拿挺拔的胸口做防护措施,我也不打算抢了,只得冷冷说道:“嘿,捡死人的遗物还说是福利,这把梳子来历不明,旧院又荒废了那么久,你还真敢拿里面的东西,你忘了上次樊篱庵我们打算带回去的那团头发了吗?差点都性命不保。”
亦萱不服说:“不要每件事物都这么如临大敌好不好,我都带来很久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可能以前是那个女孩子遗落了,大火来临的时候着急忘记拿了,就丢在里面了,我就是看到梳子很漂亮,就捡了回来,要是梳子的主人找到了,我一定完璧归赵。”
“不行!编导和节目组都嘱咐过我们,特殊场地的东西一定要原封不动,更别说带东西回来,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什么无理取闹,今天烨磊还去砸了不少门呢,都差不多成医院的拆迁队了。”
我退一步,不想跟她争执,设个小圈套道:“他这是有任务在身……行行行,你有理,不过你先把梳子给我看看。”
“不行,一放到你手里了,你就不还我了!”亦萱还挺警惕。
我没辙:“我向你保证,我要是不还你,我遭天打五雷轰好吧?”
话音刚落,外面居然不迟不早地响起了雷鸣声!轰隆隆……
这确实是我意料不到的,可是事情就是巧在这里,我原本真是打算看了梳子后一定还给亦萱,却是天公此时不作美,这么阴差阳错地赶上了。
彦小晞幸灾乐祸,塞了一把零食到嘴里:“嘿嘿,凡旭哥,你的阴谋没得逞,老天都不帮你。”
天有不测风云,我郁闷地吐出一口气:“这该死的天气。好吧,连打雷都这么巧,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我要声明,我确实不想赖。”
听得外面一阵由轻到重的雨水敲打声,看似已经下雨了,白天总感觉到气温溽热,到了晚上果然有雨,夜间有大雨,往往会发生一些怪事,这是根据以往我们节目组拍摄的时候积累的经验,唯一好处是下雨的时候回去估计我能睡个好觉,只不过委屈了刚刚晒在外面的那张床单,看来明天是不可能干了。
亦萱看我要转身回去,突然一扯我的衣袖,说:“哎,等一下,不就是看一眼么?给!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亦萱把梳子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一怔,心里怪怪的,看到亦萱的神情有些难以臆测,也不做多想,低头一看手里的木梳,原来不是木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半塑料半琉璃梳子,掂量了一下,感觉挺有重量,花纹十分漂亮,像是软化的有色玻璃,光滑而富有弹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奇怪地方。
“看完了吧?还给我。”亦萱啪的伸出手掌。
我一瞧,亦萱手心还挺嫩的,也白皙,我轻轻地把梳子放到她手心,然后一根根手指帮她掰上攥紧,说:“你还真别埋怨我啰嗦,这趟来咱们遇到的怪事实在太多了,你自己想,一场大火几乎把旧病院少个精光,一把普通的梳子怎么没被烧掉呢?还有,都半夜三更了还对着镜子梳头发,难道你没听说过夜里梳头发的恐怖故事吗?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听?”
亦萱鼻子微微一缩,吸了口气,说:“别!算你赢了,我现在不想听鬼故事,我要睡觉了。”
“那就好。”
我转身从她们房间走了出来,顺便把门关上了。正当我刚踏入自己的房间,走廊一端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我以为是老拓,但是不是,就径直要回房间,余光中,我感到有些怪异,扭头一看,原来是来了一位旅客,旅社老板正拿着钥匙带这位旅客来分配房间住宿。
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旅客的衣着,大半夜的,穿着一裘湿漉漉的斗篷,像是古代的蓑衣,一边走一边脱,脚上的鞋子也很古怪,是人工编织的粗糙黑色白底布鞋,一路都是带着泥水的履印,看来外面的雨下得不小。此人走路一直处在低头的状态,好像看不得头顶上昏黄的十五瓦亮度的灯光,身上还背着一大黑色包裹,类似一名乡下人,可能来县城里半夜赶上下雨了,便来到了这家旅社暂住。
我回了房间,关上门,烨磊已经把他的泡面狼吞虎咽饕餮完毕,正在浴室里刷牙漱口,看到我回来了,带着满嘴的泡沫说:“好像走廊外面有旅客来啊,是老拓么?”
我摇摇头,口气凝重对他说道:“说了你也不信,我们的隔壁住进来了一名赶尸人!”
咕噜……
烨磊惊得直接把泡沫往喉咙里咽:“你说什么,传说中的湘西赶尸人居然来这里寄宿?”
“是的,旅社老板刚刚给他房门钥匙,就在302房间,我们的隔壁!”
烨磊睁大眼睛说道:“开什么玩笑,旅社能让这种人住宿吗,这不得把客人都吓跑了?”
“旅社本来生意就差,巴不得乞丐花钱来住,而且外面已经下大雨了,客人来住宿,老板岂能放过机会?”
烨磊半信半疑地赶紧从浴室里出来,然后走到房门把耳朵贴在上面,须臾说道:“不对,怎么感觉没有什么多大动静?不是说赶尸人都是一个队伍的么?好些人呢,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人啊?”
“是的,只有一个穿着斗笠的黑衣人,他一个人背负包袱。”
烨磊还是不敢确信,打算轻轻地打开房门看外面的走廊,瞧个究竟。
“哎,千万别开门,赶尸人一路上都招引有孤魂野鬼,你开了门,今晚溜进来一两个亡魂,或者尸体跑过来占我们的床铺睡,明天我们可就可以参加赶尸人的队伍了。”
第36章 :旅馆神秘租客(完)
第37章 :隔壁来了赶尸人
烨磊对于湘西赶尸人并不陌生,自从民间揭秘后,大多的赶尸队都是把遗体切割,分为好几部分,药物烟熏,又腌过,然后分别装在密封的竹筒或者陶罐内,赶尸人让其徒弟分别穿上死者的寿衣,带上一个斗笠,把装有尸块的竹篓或者陶罐绑在后背上,帽檐沉沉地,低头前行,动作迟钝而机械,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是赶尸人带着一群尸体在行走一样。
而听说真正的赶尸人是能够使尸体行尸走肉的,至于用什么样的方法令僵硬的尸体产生动力,还没有人破解得出来。肯定不是头身分离,抑或在脚下安装上机关的那种。其做法过程十分缜密而且诡异,设坛烧香,摇铃烧纸,每具尸体手上和脖子都有一条红棱牵着,有些用两根粘了狗血的竹子固定两侧,一来可以控制尸体乱动,而来防止尸体走散。
赶尸人都会在夜里赶路,因此,路途中,这些赶尸人肯定找到一些专为赶尸人服务的小旅店,小旅店一般没有老板和小二之类的服务生,小旅店中央有一块供神的神龛,神龛上面放有炉鼎,赶尸人来后,只需自觉地把一夜的住宿费放到香炉鼎地下,便可。至于那群尸体是不能进到客栈内的,旅社旁边会建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小闾舍,相当于缩小型的义庄,这些尸体就会被赶到义庄门内,每个人的额头上贴上黄符,并用一扇厚重的上黑漆且外向内开的木门锁上,木门背后,就是尸体所靠站的地方了,尸体是僵硬的,不能弯曲或折叠,所以只能一直站着一夜,很多地方都有忌讳销毁到背后玩耍的习俗,原因如此。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背起一具尸体夜里行走?”烨磊产生了疑惑。
“很简单,刚才我看到他的包袱了,里面是一具婴儿的尸体,已经风干,所以背负在身上行走并不感觉重。”
“倒霉,住宿旁边多一个背死人的,晦气死了。”烨磊郁闷地一手在胸口划十字,说道,“我最见不得这个,看来我要整夜念金刚经了,上帝保佑,我佛慈悲,妈咪妈咪哄……”
我乐了:“你这都信的什么啊?”
烨磊一本正经:“你不知道,这路上各种流头浪荡的野鬼身份不一,辟邪就得对症下药才能对号入座,我多信几样就能有备无患。”
“够奇葩的你,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烨磊一觉察到我在拿他开刷,不满说道:“呃,你半夜三更编这种鬼话来干嘛?讲得跟真的一样,我还打算下去跟掌柜的换房呢。”
我正经道:“来个旅客是真的,但是,刚才我看他的衣着打扮,还有怪异的举止,虽然不是赶尸人,但是他的身份也没差多少。”
“赶羊的?”
“去你的,我说可能是属于窥探灵异界的前辈。”
烨磊摆摆手:“管他干嘛的,萍水相逢何必曾相识,就算他是耶稣来了,我也先养足我的精神再说,白天你跟亦萱彦小晞三人搞成这样,居然全靠我一个人照顾,没有精神哪来的无微不至啊,要是你无药可救可别怪我没有对你仁尽义尽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大爷的还真盼着我早点死啊……”
这时,听得隔壁传来沉闷的磕碰声,好像刚来的神秘黑衣人在房间里捣鼓着什么。
“嘘……你听!”我把食指放到嘴边,赶紧叫烨磊靠到墙壁偷听。烨磊不以为然:“偷听人家,有意思嘛?”
我鄙夷了他一眼:“你去偷窥隔壁的情侣就有意思了?”
“呃……亦萱告诉你的?”
“嘿!”我没有再说话,而是聚精会神探听,却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得爬回自己的床铺,想重新睡个好觉,但看床铺上全部渗透了冷水,去了给编导老拓预备的床铺上睡了,反正他也没有回来。
或许是我多虑,隔壁来的可能是个普通人吧,穿着怪异了一点而已。再躺下时我再也睡不着,一心想着留在旧病院里的录制的光学相机,午夜时分,雷鸣闪电狂风暴雨,各种凶灵蠢蠢欲动,镜头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或者拾音器里录到了一些非人类的低频声音……这种画面百年难得一见。
我想起了楼顶上的图腾,还想跟烨磊探讨一番,但见此人已经趴在床铺上蒙了枕头,我只好翻身下来,然后从文件袋中找到老拓白天拓印出来的图案,苦苦冥思这图腾当中到底隐藏着什么难以解释的秘密。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风夹着雨丝不时从外面洒进来,弄湿了不少地方。一些长有几层楼高的棕榈树树叶发出莎莎的抖动摩擦声,杂着雨水也朝房间里甩,我不得不重新将门窗关好了,听得附近的房间窗口也被风吹得噼里啪啦地撞击响,我心说要是这雨连续下到明天那么我们的工作可能有所缓滞。
烨磊已经沉沉发出婴儿的憩息声。
供电的电灯似乎也显得不正常了,忽明忽暗。
雷声伴着雨声,雨声带着风声,整个夜里混沌一片,就像是一大碗烧开的黑糊糊,什么也看不清,在锅里混淆,外面会突然响起一两声和雨声不和谐的碰撞声,后来我也听不到外面突兀的声音了,貌似整栋楼的旅客都在淅沥沥的雨声中进入了梦乡。
熬了一个多小时,我的双眸开始重新犯困,把图纸放下,老拓还不见回来,便直接倚靠在床铺下,迷糊睡去。
这一夜相安无事,我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似乎刚停了不久,一缕清新的朝曦透过玻璃窗射进房间里,烨磊还在沉睡,我起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照镜子来观察瞳孔。我心里祈祷着,应该会好起来,果然,到了白天,眼睛没有了昨夜的灼痛感,瞳仁里面的红色细管好像也忌讳光线一样缩回去了不少,就是整双眼睛的眼袋很深很重。看来白日的罡气很管用。
“嘿,还真有效果啊,眼睛不红了,原来鬼眼病只不过这样子!”我有点欣喜若狂。
门外已经依稀听到偶尔一两个旅客拉着行李下楼去退房,经过我们房间门口时,行李箱咕噜噜的响。
我去洗了把脸,推开门窗,外面的棕榈树一排排整齐的叶脉被夜雨冲刷得很干净,我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对面的旅馆不经意还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美女探出窗口找干燥的内衣穿,见到我后,吓得忙往后缩。
我会心一笑:“呵,一大早就有眼福了,看来因祸得福这老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吹着口哨抹好了牙膏,来到洗漱台前,卖力而愉快地刷牙,漱了漱口,开始洗脸,没想到洗漱台镜子里的一幕差点让我魂飞魄散!
在我把一捧凉水朝脸上扑时,我居然看到我两手的指甲根部都莫名地发黑了!仅仅是在镜前快速一晃,但是就跟一滴黑墨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