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摄影师-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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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新面孔吓坏了不少童稚,村民们已经觉得我们在遭受诅咒灵验了。
亦萱更是掺杂愤慨的情绪:“村支书,难道你作为一村之长,也跟着其他村民的愚昧想要烧死我们?”
村支书没有说话。
离初晴激动地说:“支书,我们现在需要治疗,需要有一个地方清理伤口,需要进食,需要休息。”
老拓这时艰难地朝村支书伸出了一只手:“付支书啊,听我说一句,我们的处境并非你们想象的这么糟糕,相反,我们经历了几次生死,都好端端的,如果说就因为一株肉芫要了我们几个人的命,上面追究下来你一村之长是逃不了干系的……”
老拓咽了咽,想起了那天跟我们一起下井的那两个村民向导:“对了,我想知道几天前那两个村民怎么样了,就是两个带我们下井的村民向导,他们呢?”
“都烧死了!”
“啊?!”我又是一次晴天霹雳,“他们犯了什么了?惹得你们如此没有人性,居然把自己人都烧死?”
那两个村名向导不是及时地从矿井逃出来了吗?当时候我们刚刚发现窨洞,出现了一些意外他们就往回跑了,丢下我们不管,难道他们往回跑时发生了什么邪门的事情?
“他们的死肯定是跟废弃矿井有关的,只是,我想,你们不用知道得太多……”付支书在搪塞我们。
“什么不相关,人命关天啊,你倒是跟我们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付支书叹了口气:“哎……”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光摇了摇头。
我们陷入了僵局,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周围村民们对我们虎视眈眈,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而我们手无寸铁,千辛万苦逃出来却遭到如此对待,颇有感觉像是进了鬼村了。
我摸了摸上衣,突然口袋里一个凸起的物体让我为之一振,对了,就是它!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大声对围观的村民说道:“你们误会我们不要紧,但是这件东西,恐怕在场的人会有一个认识!”
那是一只斑驳的银镯子。
是我从白蚁巢穴中发现的,当时候我们在地下白蚁巢穴中还发现了矿工的安全帽碎片,铁锹以及一些遗落的东西,都被白蚁运来当作了建筑巢穴的材料。后来我们跟超级蚁后对峙时我用铁锹刨墙壁,发现了一些矿工的遗物,就把它们揣在了怀里。其中就有这个银镯子。
我高高的把它举到半空中,用镇定的目光扫视周围的人。
我心里祈祷,一定得有人认识这件遗物,不然今晚我们就走不掉了。
僵了半分钟。
哇……
一个村妇突然哇地大声哭了起来,催足顿胸,凄凉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时,我看到了她的手腕上也有一只银镯子,龙凤双环,一龙一凤,跟我手中拿着的正好是一对。
这估计是她的丈夫吧,他丈夫死在了矿井里,她成了寡妇,几年没有丈夫的音讯,失踪在了矿井下面,现在突然看到她丈夫的遗物,不由得见物生情,涕泪滂沱。
我走到她跟前,把镯子给她,她抹了抹眼泪,对我又是忌惮又是感激,最终还是接下了镯子,然后把镯子捂在胸口痛哭。
这时,有个人说了一句:“放了这几个人吧,他们可能真没有受到邪灵的诅咒。”
是一个村妇的声音,我沿着声源看去,发现有个身影特别熟悉,一个微微驼背的脚有问题的瘦子,我突然想起来,此人正是我们刚刚进入儒瓦村然后为我剪头发的刘保坤!刘保坤拉着当天那个带着孩子来剪头发的妇女央求替我们求情呢!
他是儒瓦村的一员,此时替我说话我很震惊,难道是当时我给了他二十块钱不用找钱,他就打算要救我们?想必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刘保坤拉着村支书到一旁低声说话,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心底又有些期待。
许久,村支书才转过身来,然后对着围观的村民喊话,村民听罢都面面相觑,然后都嘀咕着什么,大伙逐渐散去。
这时,我才觉得我们的处境是暂时安全了。村支书对我说刘保坤想邀请我们到他家里去。
我们感激不尽,一直对着刘保坤说谢谢,相互搀扶着去了刘保坤的家里。
此时,夜幕降临。村支书也一并在我们的身边,他在场让我感到有些安全感,就是生怕有人冷不丁向我们扔砖头。进了屋内,村支书先是跟老拓表示了歉意,又说了很多愧疚的话。
末了叫刘保坤拿出草蒲,就是艾叶端午节的草蒲,艾夜用草蒲,艾叶挂在门旁,这种就算是辟邪了,我们身上带着诅咒和晦气,得用艾叶挂在门口,方能能起到驱毒避邪的作用。
刘保坤看到我们个个都是伤痕累累,自己回到后院拿了一大罐黄色液体来,我一看,居然是一罐马蜂泡药酒,罐子里黑压压的马蜂估摸有好十几斤,里面浓烈的药酒味道很呛人,村支书说对于白蚁咬伤这种偏方最为奏效。这罐药酒里面的马蜂是从后山的岩石缝隙里凿出来的,用七十二度的烈酒,要去买还没有得到这么纯正的药酒,一斤价值几十块上百块呢。
刘保坤拿出一块纱布来,盖到一个小盆上,把药酒朝纱布上倒,过滤了一堆黑压压的马蜂。我心里毛毛的,看到那堆黑马蜂我就一阵鸡皮疙瘩。盆子里滤出来的药水棕黄色,味道很刺鼻,不是很好闻。
其实我们的车子里还有一部分的急救药品,但是刺激性很大,而且多半是西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这次就听村支书的,用刘保坤的偏方,不行就中西方结合。
我们的伤势倒是不打紧,洗了澡擦了药换了衣服,吃点食物,我想回到村公所去找点物品,但是付支书却执意不要我出门,他自个儿替我去去车里拿了洗胃剂抗生素和一些日常用品,我目的怕是在窨洞下吃了不少生白蚁肉有寄生虫,消毒带排毒,人能要得了。
就是烨磊,他现在还被‘肺叶’包裹着,此时完全跟脸皮长在一块了。
刘保坤让老拓去休息,老拓现在还晕眩得很。又煮了一份去高烧的药给亦萱喝,完了刘保坤搬出一张竹榻,让烨磊躺下来,先是给他清理了周身的伤口,然后涂上药酒,最后大家开始商榷如何剥开这层‘肺叶’。
这时,听得外面有说话声,原来是曾经跟我们在村支书家里吃过饭的几个老村民代表,其中我还认出一个给我们讲过儒瓦村逸事的老代表。
他们进来后都跟村支书寒暄,同时也很担忧我们的身体情况,至于我们刚回到村口发生的意外,他们也得知了,但是没有发生人命他们都放心来,只是村支书和我们呆在一块,他们过来就是让支书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再回去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我也不管他们了,误会这么深,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开的。我还是先顾我们队伍的生命要紧。
离初晴则建议我们得离开儒瓦村,赶到磨口镇,镇里有门诊,毕竟镇里的条件好多了。但是村支书却一脸沉闷,我已经猜测出一二,因为刘保坤收留了我们,而我们已经成为了儒瓦村的邪恶使者,外面肯定有因为肉芫死掉的人的家属,他们都对我们盲目地憎恨,我们恐怕走不出儒瓦村。
而我们就这么走了,村支书也难以有交代。
离初晴打算直接给烨磊做手术,她说这么下去烨磊的脸就要不得了。离初晴让刘保坤去找来锋利的刀片,但是刀片拿来后,她觉得不好拿,又改用那把当天要给我刮胡须的刮须刀。
第240章 :太岁之魅事(完)
第241章 :临时割皮手术
刘保坤重新拿刮须刀磨得锋利无比,又在高浓度烈酒里泡了泡,用火柴一点燃,一股蓝色的火焰烧了好久,算是消毒了。
完毕,他又从一个罐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来,递给村支书,村支书放到烨磊的不通气的鼻子下问他:“闻闻看,有没有味道?”
烨磊这幅模样就是用水泥塞住了鼻孔的感觉,闻了半天气馁说:“闻不到!”
离初晴跟村支书拿过那粒药丸,自己嗅了嗅,说:“这是一种高浓提炼的酒精臭耆,气味强烈,能够通过鼻粘膜刺激大脑神经前叶,使人头脑保持清醒,而且还可以用来辅助戒毒,抵消毒瘾。很多人长途跋涉或者在空气混浊的地方作业的时候都会带上几粒,祛除疲劳刺激脑神经,这颗药丸的制作居然是用人工蒸馏出来的,是好东西。”
村支书听到离初晴的甄别判断,不禁投来赞许的神色:“没错,这是儒瓦村独有的,村里人几十年前去远地打猎或砍柴的时候,经常下雨受困躲在山里洞穴,以防万一都会带上一两粒呢。”
我相隔离初晴还有不少距离,也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即脑神经一下子被泼了冷水一般,打了一个激灵。这东西果然好货,立竿见影。不过我就纳闷了,既然这药丸作用如此强大,烨磊鼻孔下就隔了一层薄膜,可他怎么闻都闻不到呢?
照此状况,是非要手术不可了。
离初晴万事俱备,对烨磊说:“我现在要麻醉你,但是我们手头缺乏麻醉药,我只能用麻椒碾成粉末敷在你的脸上, 麻椒会起到暂时麻木的作用,要是手术过程中失效了,你就得忍忍了。”
烨磊一听,有些担忧:“麻椒做麻药,能行吗?”
离初晴说:“这是用麻辣的效果刺激皮肤,不得而为之的土办法,我本来想用冰块作为麻醉药的,但是这里没有。现在村里只有洋金花和中药桑叶,还有鸡血藤。”
我想到个声东击西的方法:“要不烨磊,我找本书给你看看,古有关云长刮骨下棋,你也来个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烨磊一昂头,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你倒是看看,我这模样能看东西么?”
我看也是,不由得换了个法子:“那,我讲脑筋急转弯给你听?”
“算了,你净是想出不靠谱的玩意,我就这么忍着吧,对了,给我块毛巾,我要是撑不住,我得咬着。”
我说:“抑或我给你一击,让你昏睡过去?”
烨磊头摇得跟拨浪鼓:“在脑袋上动刀最好别晕过去,免得醒来时我失忆了。”
离初晴给烨磊敷了麻椒,不一会,烨磊的整张脸都红了,都是那种细微的颗粒状红点,一直延伸到下巴下。烨磊表面的覆盖层和他的真正皮肉组织果然已经融为一体,皮肤过敏都相互渗透了。
离初晴说:“烨磊,忍着,我开始动刀了!”
烨磊视死如归:“来吧,我早就说过,我能活着回来,就是用刀把这脸皮割下来我也做!”
不过当离初晴的刀一碰到烨磊的耳朵根时,他突然一下子抓住了竹榻旁边的我的手。我倒是被他这一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喂,烨磊,你这又不是难产,没必要搞成这么紧张吧?”
烨磊一听,赶紧把我的手放开了,改作攥紧自己的裤腿。
离初晴忐忑不安地划下第一刀。
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她如履薄冰的动作。
离初晴的这一刀很考究,她的动作极其轻盈,流畅毫无缓滞,半点颤抖的频率都没有,要是换做我们,如此技术含量超高,在一个活人的脸上动刀的手法,没有素日丰富的经验,就是给我们切块猪肉,都切不整齐的,更何况还要避开各种致命的神经。
我特意看了烨磊的手,发现他除了攥裤腿,反应不是很强烈,说明麻醉效果能打个五折。
只不过离初晴她就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就僵住了,缄默许久然后就放下了刀子,回头说:“这手术我做不了……”
我们都一怔,我不禁问道:“怎么,是设备问题还是技术问题?”
“都不是,是烨磊的脸皮已经跟那生物完全融在一起了!他的血脉,神经已经相互交融穿插,分都分不出来……”离初晴道,“没有专门的设备辅助,我很难避开那些神经,如果稍微有点误差,就可能造成面瘫。”
“啊?!”烨磊直接坐立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上面还留有一些血迹。他焦虑道:“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就这么个恐怖的脸,离初晴,你怎么也得帮我把这脸皮揭开了!”
“要是撕掉,你就剩下脸骨了。”离初晴冷冷地说,“这生物的细胞排列很奇怪,擅长融合到新的环境,当时候我们在地下湖也看到了,它黏附在蚁后的肚囊上就能跟那肚囊融为一体,粘附在石钟乳上,几乎跟石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只有用药物先把它本身的分子结构重新打乱,让它们复原回原来的样子,那才重新形成‘肺叶’状,也才有可能掲得下来。”
烨磊瘫软在竹榻边上:“听起来好棘手……这他妈都是什么远古生物啊?这么离谱吗?该不会是几亿年前就存在了吧……”
我也安慰烨磊:“先冷静,我们总会找到方法的,或者等几天,你脸上会有些改观……”
烨磊慌乱说:“能有什么改观啊,从地下湖我的脸被蒙上之后,那东西在我脸上越变越薄,最后都成了我脸皮的一部分了,成脸皮一部分不要紧,它连我的鼻子眼睛都黏合了,你知不知道长时间用嘴巴呼吸的痛苦?我到现在都不敢睡觉,就怕口一闭,我就窒息过去了……”
几个一起来的老村干代表看到烨磊这样子,也都议论纷纷,看来,他们饱经风霜的样子,漫长的大半生也没见过这么一例如此特殊的怪症。后来一个老村干跟村支书说了什么,村支书一滞,随即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我们说:“你们等等,我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
“是已经过了七十岁的兽医……哦,村医……”
“村医?”虽然村支书改口很快,但是我们就认定了他要去请来的是儒瓦村唯一的一名兽医了。
我可以打包票这么说,在整个儒瓦村,医术造诣上此时除了离初晴,恐怕没有一个人能驾驭在她的知识和技术之上,甚至说连及她百分之一都不到。她可是从市中心大医院里调来的女医师,是我们台里特意邀请的具有资深医疗博识的人,在医院里各种疑难杂症也是见识过不少。而儒瓦村的村民当中,很多人都是文盲,目不识丁,更不要是医学知识了。
离初晴都没有把握的手术,去找一个荒村里的兽医,能奏效么?
不过离初晴倒是微微一笑:“术业有专攻,我虽然整体上各种疑难杂症能应付得了,但是偏偏是有极端例子我驾驭不了的,即便是村医,他也会有过人之处。我自身也有弱点,尤其一些罕见患疾,我也是见都没见过,就好比现在的烨磊,我行医到现在,没见过类似他的怪症的。或许怪症有怪异的医疗方法辅佐,才有成效,而偏方对于我来说,算是寡闻的了……”
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