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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奉君侧之十年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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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月儿圆滚滚的,颜色儿也亮澄澄的,照得原本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越发蒙胧精致,人人的脸上都跟开了花似的,一张张笑脸和著一声声的笑,散布在四周 彰显著喜庆。
楚熙然本是对这种设宴并无兴趣的,可因为昨夜里贺兰答应了他明日陪他回府,所以也一直乐呵呵的,甚至多喝了几杯,眼跟那月亮边的光圈儿一样也蒙胧了。
眼瞧著这热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坐在皇上一边的淑妃笑著俯身至其耳边,说:“臣妾给皇上准备了惊喜,不知皇上可有兴致一看?”
贺兰点头道:“劳爱妃心思,朕怎可不看?”
淑妃缓缓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瞧著她,只见她轻轻一击掌,远处忽有琴声响起,一声声琴音由远及近,缓缓至前。
见一移动的大软轿里,正端坐著一女子,透过粉色纱制的帘门,可依稀看到她正低头双手抚琴,黝黑亮泽的长发倾肩而下,遮住侧脸,却掩不住那股清秀的灵气。
楚熙然虽醉,却不得不为之一震,那轿里之人,不正是那恬淡优雅的纳兰琦小主麽?!
还没缓过神来,就见曲调上扬,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又如滔滔江水直闯而下,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只见一女子从另一骄中冲天而下,一身紫衣,犹如团紫火,手舞长鞭,身影轻快利落,柔美而不失英气。
嗖嗖嗖三下, 宴席两边宫女们手中端著的灯火顿时被风势吹灭, 场中霎时暗了下来 。
可也才一眨眼,就见两人周围燃起无数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天际,更映衬著一琴一舞、一动一静的俩女子娇嫩清丽的脸庞。
而在这烟火绚丽的陪衬下,琴声再度缓慢柔和下来,舞女手中的长鞭也换成了紫色!纱,波动而飘,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还大胆得抚过贺兰的脸颊,又调皮的闪躲开,收回怀里。
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这曲这舞早已结束,盈盈而立於中央的,除了那抚琴的纳兰琦,另一个正是精灵动人的李仪熙。
贺兰许是因为喝多了,脸颊微红,兴奋地立起身,叫道:“好!小林子!看赏!”
顿时场上许多不受宠的嫔妃都用嫉妒的眼光望向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既羡慕她们的受赏 更怨恨她们夺了自己在皇上面前博君一顾得机会。
任谁都知道,今夜,必是这俩女中的一人侍寝了。
灯谜也猜了,酒也喝了,烟火也放了,这月饼也下肚了。
该散得都散了,该醒的也醒了。
楚熙然看著自己冷清的屋子,忽然寂寞了起来。皇上翻了李仪熙的绿头牌,今夜,不会来了。不知道为什麽,楚熙然觉得心里憋得慌。
不是没经历过贺兰若明三天两头往别人宫里跑的日子过,只是,不一样的是,那些人是在他前头的。而现在,是在他之後,贺兰第一次宠幸了新小主。
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失落,楚熙然一惊,不愿再作多想。更何况 明日就可以回府看看爹娘和姐姐,再也没什麽比这个更让他欢欣的。
翻了个身,他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夜,还很长,就如同干清宫的灯火,彻夜未眠。
次日,楚熙然早早起身,换上进宫时穿著的那件月牙儿白的锦缎长袍,静静坐在可以一眼望见永和宫殿门的香妃椅上等待。
盼著盼著,茶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盼著盼著,日晌三竿又渐渐西落,眼看天黑。
就这麽生生把衣服都坐皱了,跟那心似的,都捏在了一块儿,揪得慌。
夜间,干清宫的小太监奉林总管也就是小林子的嘱咐,到各殿通报了声,今夜,皇上依旧召了李仪熙侍寝,请各宫的主子早些安歇。
楚熙然想,怕是贺兰今日忘了这事,那就等明日吧,明日他就会记得了。
而到了第二天,依旧不见贺兰半个人影,只是皇上下的旨意却透过各各层关传递到了後宫的每个角落:纳兰琦被封为正七品常在,李仪熙被封为了从六品美人。
再是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楚熙然终是忍耐不住满心的焦虑,直直闯入了御花园。
守卫并没有拦他,毕竟之前的一个月,贺兰宠他的时候下个令,获准他在御花园的出入自由。
找了圈,却未发现贺兰的身影,楚熙然刚沮丧地靠在一边,却听远远有人的声音传来。
“皇上,您觉著是楚贵人的舞跳得很呢,还是臣妾跳的好?”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传来,显然越来越接近这浮碧亭了。
“你是女子,他是男子,怎麽比呢?”贺兰笑道。
“那皇上是更喜欢楚贵人还是更喜欢臣妾?”
“都一样。”贺兰拦过李仪熙的肩膀说“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好!”
“皇上,您就不能哄哄人家麽!”
“那麽爱跟楚贵人比,难不成朕的小熙也想做贵人了?”
“臣妾才不稀罕什麽贵人不贵人,臣妾只要皇上疼臣妾就好。”
“最直爽的就是你,朕怎会不疼你呢?”贺兰笑著挑起李仪熙的下巴,俯身一吻,却被李仪熙反手勾住了颈项,反吻了回去。
“还是朕的小熙最美了。”贺兰看著面前的女子垂首而红的脸庞,心情大好,忽然一把抱起李仪熙,大步朝御花园内的摛藻堂。
直到人走远了,楚熙然才摇摇晃晃的从浮碧亭的假山下走了出来。
快步走出御花园,回了永和宫,把自己关在了厢房内,裹著被子,满脑子都是刚才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那个吻过自己的男人在吻别人,那个抱著自己的胸膛靠著别人,那个唤著自己熙然的人也亲切的叫著别人小熙。
这算什麽呢?
最荒谬的是,他答应了要陪他一起回家的,可都五日了,他日日和那个女人粘在一起,就这麽连人带事得把他楚熙然给忘了。
难道,这就是君王的爱?这就是君王的宠?
楚熙然捏著拳头,第一次知道了何谓心痛。

第四章

  那一夜过後,楚熙然病了,可不受宠的嫔妃,是没有人会多过问的,更何况还是个男嫔妃。小顺子急,可楚熙然却泰然处之,说过几日烧退了就好了,不必要大惊小怪。
  眼看著三日过去,病不但没好,反而却更加重了。楚熙然整个人变得昏昏沈沈,吃什麽都吐,浑身发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主子,您别吓我!」小顺子在楚熙然榻前急得团团转,终是一咬牙,跺了脚,朝外头飞奔出去。小顺子去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兰若明身边的贴身太监,小林子公公。
  
  这头小林子得了信,正犹豫著要不要告诉贺兰,於是皱著眉立在御书房。
  「小林子,著人跟仪美人说声,朕今晚过去用膳。」贺兰放下手里的摺子,却看到小林子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怎麽了?脸臭成那样?有事要说?」贺兰一看那跟吞了黄莲一样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不瞒皇上,的确是有件事,不算大,也不算小。」
  「别卖关子了,你这一年说话越发罗嗦了,给朕讲重点。」
  「後宫有嫔妃病了。」小林子拿捏著分寸回答。
  「那叫御医去看看不就结了?这点小事,瞧你给愁的。」
  「可是,皇上,病了的是楚贵人。」
  匡当,贺兰手里刚端起的一碗茶砸在了地上,「你说是谁?」
  「永和宫的楚贵人,皇上您大张旗鼓的按礼数娶进门的那个男嫔妃,皇上忘了麽?」
  「叫御医立刻给朕滚去永和宫!」贺兰大步流星的走下了桌案,「小林子,摆驾永和宫!」
  「那皇上还要去仪美人那儿用晚膳麽?」
  「今晚不去了,改天吧。」话音刚落,贺兰回头抓到了小林子偷笑的表情,一个巴掌不轻不痒地挥在了小林子的脑门上,「再笑,朕罚你挨板子。」
  「奴才不敢了!」小林子装模作样的讨饶,心里看得分明,这楚贵人果然是不同的。
  
  赶到了永和宫,贺兰看到了已经神智昏迷的楚熙然。
  「怎麽回事,一个个都是死人麽!主子都成这样了,居然不去找御医!」贺兰的咆哮声在永和宫响彻。
  小顺子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道:「皇上救救主子吧,他前几日吃下的都吐光了,这两日已经无法进食,主子又不让找御医,说怕惊动皇上,外头的人看主子不受宠,也欺负到了主子头上,什麽汤水补药的都不给,生活用品缺了也不补,小人真的没有法子才去找林公公的。」
  「反了反了,都无法无天了,忘了这宫里头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小林子,给朕查,是谁克扣了永和宫的物品食材,给朕全部拖出去杖刑五十,逐出宫去!」
  「奴才遵旨!」
  稍後,御医把了脉,说是受了风寒没及时医治所以病情才加重,所幸发现得及时,现下吃几帖药,好好调理个几日,吃点清淡的东西养一养,不出三四日,就可恢复。
  待御医给开了药方子,贺兰找人跟著去抓药,这才安心挥退了所有人,只自己一个陪在屋里守著。
  才几日不见,楚熙然明显瘦了,脸色因为生病的关系异常苍白,显得脆弱而萎靡。
  「熙然。」贺兰握著他被褥中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攥在自己掌心:「醒了?」
  贺兰看著楚熙然微动的睫毛,慢慢抓紧了手。
  楚熙然睁开了眼,看著许久不见的贺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呆呆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怎麽就病了呢,嗯?」贺兰扶他坐起,自个儿也靠了上去,搂著那人在自己怀里。
  「我想回家。」楚熙然的声音因病的关系喑哑而低沈。
  「嗯?呀,瞧我把这事都忘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
  「八日了,皇上,臣妾等不了再多一日。」楚熙然垂下脸,默然道。
  「你……」贺兰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一口气堵了半天,才说:「好,那就明日,朕就不陪你了。」一片异常的安静後,贺兰终是放开了楚熙然,「明日我会让小林子派人安排,今儿个就好生养病吧。」
  「谢皇上。」楚熙然躺回锦被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苍白的脸在外头。
  贺兰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却忽然瞥见楚熙然眼角湿润的泪痕,那泪珠子正顺著眼角滑向一边,直到没入耳鬓的发梢。
  怔怔地立在了原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贺兰犹豫片刻,又回到榻边,抚著楚熙然的脸颊道:「你身子还未好,明日别留得太晚,我先去批摺子了,明儿个夜里就来陪你,嗯?」
  楚熙然闭著眼点了点头,半晌,才听到外头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恭送皇上。」
  见皇上出了门,他这才坐起身,透过窗子看著那明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记得,那年姐姐吹了一夜的冷风後病了,可却欢喜的说,这样那人就会来看她了。当时自己还笑姐姐傻,说她吵了架不肯低头,就使这种招数耍赖。
  而今,却轮到自己淋冷水吹冷风还不吃药的熬了个三天。
  终是赢了不是?皇上上心了,心疼了,那眼泪也怕是流进他心里扎了根。
  原来,皇上的宠爱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抢去夺去算计的。楚熙然一抹自己眼角的泪,笑想,怎麽演戏演得自个儿的心,都是痛的呢!

  第二日,楚熙然在皇上特赦的恩典下,顺利地出宫回到楚家探亲。一日的时间飞快,眼看太阳落山,他又不得不离开。
  回宫的一路上,楚熙然满脑子都是姐姐的眼泪、娘温暖的双手、爹欲言又止的神情。一直到离开前,爹走近轿子,隔著帘子说:「孩子,委屈你了。」
  楚熙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可他不敢出声,就怕自己会像小时候第一次去学堂一样,扯著爹爹的衣袖哭闹著「爹爹,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在心里说了一千次一万次,可他知道,这辈子,怕是回不了了。他已经选择了那个宫闱,选择了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选择了为了楚家而用另一种方式坚持到底。
  「孩子,不可以哭,楚家的孩子就算流血也不可以流泪。」
  儿时父亲的教诲言犹在耳,楚熙然咬著牙,抹了抹眼泪,朝外道:「走吧。」
  起轿,回宫,垂下的眼里,是再也无法回首的那抹无奈。
  
  永和宫里,贺兰若明正如约陪在楚熙然的身边。
  用完膳,看著依旧不说话的楚熙然,贺兰有些恼,想拂袖而去,却又在看到他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时,再次心软的忍耐了下去。
  宽了衣,两人躺在床榻上,楚熙然转面朝向墙壁,留给了贺兰一个背影。
  「熙然?熙然?」贺兰从後环住他,轻声唤道。
  「嗯?」楚熙然低声应承著。
  「熙然,看著我。」贺兰想扳过他的身体,却发觉当对方固执起来时,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徒劳。
  「熙然,我是皇上,你该明白的。」
  「是,我明白,皇上就要三宫六院,就要妻妾成群,就要随心所欲爱谁是谁,我明白。」
  「你不明白!」贺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楚熙然的背上,喃喃道:「熙然,我至今尚无子嗣啊。」
  楚熙然的背脊明显僵直了,却没有回答,只听贺兰继续自言自语道:「淑妃从未有过,其他的妃子即使有了也常常还未成形就保不住。这回进宫的,如意也没有动静,至於慕容……朕不会让她有机会怀上龙种,那剩下的,只有小熙和纳兰,偏偏纳兰的性子极为冷淡,那时中秋之夜,宁为他人做嫁衣,事後依旧对朕平淡如常,避而不见。」
  「这宫里,还有皇上要不到的人?」楚熙然冷笑道。
  「朕不想逼她,她就如这後宫里最清澈的流泉,让人光是欣赏就足够了。」
  不逼她就可以逼我?楚熙然忽然想大叫,却还是硬生生的吞下了肚,也许,不能怪这个人,是他自己,推著自己落入了这个坑,万劫不复的。
  他有什麽资格去指责这个此刻抱著他满心歉疚的男人,他又该指责他什麽呢?不忠、不爱、不惜,还是,让他堂堂一介男儿郎成了他的嫔妃,从此失了青衣,一步百媚?
  「若明,以後答应我的事,别再忘了,好不好?」楚熙然终於转过身面对著贺兰,「我不想总是跟个女人一样等著,等著你来,等著你走,等著你兑现你的承诺,等著等著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没了,我只希望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做不到的就不要点头,彻底让我死心倒也就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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