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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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点了点头:“嗯,你现在可否感应出,我们距离仙陀山还有多远?”
媚儿犹豫了一下,才道:“主人,这东北一带,仙家众多,虽有同类,道行却远高于我,所以我在窥探千里之外的信息时,已经受到了干扰,所以距离多远我无法感应到,不过先前我试过,就在东北方向。”
我轻叹一声:“还在东北方向,要知道我们已经置身在东北一带,真不知道那仙陀山是否真的存在,很多人都说根本没听说过那座山,媚儿,你能肯定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仙陀山吗?”
媚儿认真地点头:“那里明显有数种极强的气息,仙、魔、道、精奇、山鬼等等,如此混乱的地方,必出珍奇异宝,相对应的,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的气息,我敢肯定,杨道长所说的地方,一定是在仙陀山,至于仙陀山存在与否,媚儿只知其名,不知其实,还有待主人查明。”
说什么只知其名,但见媚儿说到此处时的闪烁其词,看来她是有着什么在瞒着我,我没有点破,顺势道:“不错,东北出马仙家确实不少,我们初来乍到,还是礼让三分吧……”
说完,我径直绕过山坡,向药王山的另一边走去——所谓出马仙家,是指一些动物仙(狐狸、黄鼠狼、蛇、蟒蛇)修炼数百年,为了自身修炼或者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间普度众生、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神仙的目的。动物仙中以胡黄常蟒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以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金花教主、银花教主、通天教主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仙家直接幻化成人形或者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是不可以的,这样做会惊世骇俗。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的人作为香童,又称出马弟子,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
而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是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北方地区发展成一种巫文化。关于出马,北方和南方的叫法不同,但是最终都是一个目的,弟子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看事查病。
据传南北有“南茅北马”一说,所谓南茅,就是指我茅山宗,而北马,就是指北方的出马仙家。
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出马弟子的,要成为出马弟子,必须有着一定的仙缘,若非累世的缘分,那就是前世曾为正神或菩萨童子,又或者是精灵家族的一员,与仙家曾是父子、兄弟、师徒、同门的关系。或是弟子因过错而下界,或接了任务下界度人,弟子本身就有一定的法力,只不过经历了轮回无法运用,以上所述,弟子从生下来就和仙家们绑在一起,一起度人,积累功德,共成正果。
也并非做了出马弟子就马上能开堂口,出马弟子因轮回转世忘却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和法力,再加上现实世界尊崇科学,弟子会对很多奇怪的事情半信半疑,所以仙家通过疾病和事业的不顺来点化弟子,让弟子相信仙道,了解自己的责任,同时打通弟子的相关窍穴,以便日后与弟子传达信息,这称为事磨和病磨,通过这些磨难,让弟子主动的了解出马的常识,去开悟修法,出马是仙家修炼必须经历的过程,而且必须经过了天庭审核才能立堂口出马,绝大多数出马仙单纯又善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出马仙家开堂口也有极大的讲究,必须择日开堂口,三月三、九月九是出马的正日子,很多地区后来增加了六月六为出马的正日子,但是在东北的规矩里面,六月六算是出黑堂口的日子,仙家的规矩是根据给立堂的师父的规矩来的,还有所谓的正月初一、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出堂口的情况,这三个日子都是世人给祖先烧纸的日子,一般都是算为鬼日子,这种日子出的堂口是很特殊的堂口,应该是受过皇封的仙家选择的出堂日子,这样的堂口一般都会有比较特殊的功能。
出马仙家的弟子得钱财,仙家得功德,这是开堂口的基本目的,所以仙家很用心努力地去为看香弟子招揽生意,狐仙道行最高,也最慈悲,心宽似海,情深义重,曾有狐仙为了救弟子硬闯地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灰飞烟灭,黄仙是跑腿学舌的,也是爱挑事的,纯属外向型,他们从来不怕事大,越热闹越好,一般情况下斗法掐架的都是黄仙,黄仙还爱吹牛,总捡大的说,敢说自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有极少数修为高的,修为高了自然就安静多了,总体来说,黄仙就像老顽童,虽然缺点多,但是查事救人尽心尽力,本质还是好的,常家和蟒家最擅长草药治病,尤其是跌打损伤,性格偏内向,看不出喜怒哀乐,碑王清风,也就是鬼仙,负责走阴,寻找已故之人,性格古怪。
第十八章 铁帽子王
北方仙家众多,大体有人分为保家仙与出马仙,当然这不能概括所有仙家,而保家仙,家家都有,他们只是保家人平安,有的保家仙需要人们承认他们,为他们立保家仙堂、上香,有的保家仙则默默为家做事,不计回报,有的到了一定时候才会有要求,要显示一下为家做的功德,总之什么情况都有。
关于南北教派的知识,但凡修道之人都会了解一二,这是最基本要知道的。
媚儿所顾虑的,正是这些仙家,虽然媚儿是修行近千年的狐灵,但距离仙家,尚差一步,若是对付普通的山精鬼怪或许不在话下,但遇到真正的仙家,媚儿的能力难免会有所降低,这也是她探查不到仙陀山的原因所在。
想了想,我开口道:“连日来,我游历名川大河之间,为吸收天地灵气助修行,但时至今日,我的修行仍然无法寸进,反而有逐渐退步的迹象,唉……如若不然,我们明日一早便尽快启程,寻找仙陀山!”
媚儿迟疑了一下,道:“主人,你有弹子和尚的玉佛珠在手,修行一事本不必来此山川秀地,可你……”
我心头一紧,慌忙瞪了媚儿一眼,道:“不必再说,今晚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一早就出发!”
殊不知,我何尝不想吸收玉佛珠之中的先天一炁修炼,但媚儿不知道的是,我在张家村动了儿女私情,已然将玉佛珠引入魔道,似乎我此时对媚儿的感觉,也……一时说不清楚,索性将这些复杂的感情全部抛诸脑后。
“……是。”媚儿轻声回了一声,然后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药王山的另一边山脚下,赫然是一片安静的村镇,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不愧是生活在药王山的下面,终日吸收山势灵脉之气入体,想必此地应该有许多的老寿星了。
我笑了笑,即刻向下面的村镇行进——“药山村……”我注视了一眼村子地界儿上的领碑,敢情这个村子是指山为名,药山村,很有意思的名字。
隔老远,我便能听到村子里传出的狗叫声,夜晚,恐怕最为警觉的也只有这些小东西了,我来到村口的一家院门前,刚欲敲门,但见大门并未上锁,皱了皱眉,我决定还是不进去了,不明所以,难免会使人产生误会,我还是问下家算了。
第二家的院门倒是在里面上了锁,可我敲门敲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吱声,苦笑一声,我继续找着下家,连续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奇怪的是,要么大门是半开半闭,要么,里面压根就没有一丝动静,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发现村东头有一个步履蹒跚,极为单薄的身影,快步走上前,原来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儿,此刻正拄着拐杖,一步步向村子外挪移。
见到我,老头儿急忙指着对面的山谷叫道:“快去……快去……铁帽子王的坟啊被盗喽!”
老头儿的眼神非常浑浊,我肯定他不识得我,或许拿我当成了村子里的人,但他的话倒是让我眼睛一亮,铁帽子王?莫不是从前听人讲故事讲的铁帽子王?
铁帽子王的故事,几乎很多老一辈人知晓,因为铁帽子王的年代,距离今日今时,并不遥远,乃是清朝年间的故事,没曾想,在这里竟然见到了活物,还真有铁帽子王这么一说,原来当初听那些老人讲的,并非虚构啊!
传说清朝时期一共有十二位铁帽子王,有八位是开国时“功封”的,后四位,则是在清朝中后期经过政治斗争被皇帝重用而受封的,前八位权势赫赫的王爷,他们在开国创业过程中战功最多、勋劳最大,所以他们的王位也是一辈传一辈,不降不除,如果因事被革除爵位,可由本家其他子孙继承,本家假若无人,还可以由旁支子孙袭封,这叫“世袭罔替”,俗称“铁帽子王”。
铁帽子王有很多传奇故事,曾一度为说书人的“金饭碗”,所以在老百姓之中也流传极广。
八大铁帽子王都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龙子龙孙,其中有礼亲王代善努尔哈赤、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承泽亲王硕塞、成亲王岳托、颖亲王萨哈廉,传奇色彩最浓的,唯有八大铁帽子王,八大铁帽子王之中,礼亲王代善一家出了三位,占去了将近一半,在清朝时期是绝无仅有的奇事,原因是皇太极之所以能顺利登上龙庭宝座,首要是代善父子的“拥戴”之功,由于代善一家“有大勋劳”,朝廷也“回馈”给他们以特殊荣耀。
说到铁帽子王,就必须要说一说脚下的地界儿沈阳,也就是清朝时期的“盛京”,清太祖最早把都城迁到沈阳,并在沈阳着手修建皇宫,之后十余年,清太宗皇太极尊沈阳为“盛京”,后来清朝迁都北京,沈阳则为留都,数十年后,清朝以“奉天承运”之意在沈阳设奉天府,故沈阳又名“奉天”。
这里距离“盛京”沈阳少说也有上百里路,而传说中的铁帽子王可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皇亲国戚,再不济也得安葬在“盛京”,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安葬呢?着实让人有些不解。
“快去……快去……”
老头儿先是无声地摆手示意我向远处的山谷看,尔后着急地重复着先前的那两句话。
我笑了笑,向老头儿点了点头,即刻转身赶往前面的小山谷,果然,不久后我便看到山谷的上坡位置,有无数个火把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流动,敢情村民们都跑去看铁帽子王的坟地了,我张了张嘴,暗自叫道:“恁娘的,这里还真有铁帽子王啊?”
待我赶到山谷的上坡时,只见所有的村民都在围着一片空地看,至于看什么,由于人群堵的很严,我在外围根本看不清楚,只是依稀听到里面的人长吁短叹声。
忍不住好奇,我用力挤了进去,走进内围,方才发现,原来村民们唏嘘的,竟是瘫倒在石碑旁的三个血人!
那三个血人,不用说就是盗墓贼了,我心下一紧,这是谁下手这般狠毒,竟然将人打成如此模样,我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却发现大伙儿都无辜地摇头叹息着,仿佛这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压根就和他们没有半分钱的关系,难道这不是他们打的不成?!
突然!有个年纪稍大点的老人缓步走上前,摇头长叹:“死的太惨了……盗墓都能盗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苦了他们了……”
“呃……”听老人如此说,我恍然明白,这三个盗墓贼,还真不是村民们打死的,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金嘎达?!”
一瞬间,不知谁指着坟地的窟窿洞口大叫一声,我急急看去,金嘎达……原来就是金银财宝的意思,可不是,那被盗墓贼打透的洞眼上,还有一些散碎的财宝静静躺在那里,看到这里,村民们瞬间像换了个人,一下子冲向那些金银财宝……
“我的!那是我的!”
“滚开点!这都是我的!”
“……”
霎时,村民们挤破头向那些金银财宝疯抢,不多时,那坟地一角的洞口里,连一点渣渣都不剩,全被村民们抢了个干净,尽管如此,还有绝大多数村民没有抢到,双手空空且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再也没有人关心那三个倒在血泊中的盗墓贼,村民们得到财宝的都兴高采烈地向山谷下走去,没有得到财宝的更是没有留下的意思,当然,也有几个腻乎在坟地周边,或许是想再踅摸点什么。
眨眼的功夫,坟地四周只剩下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清冷的山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十九章 门老头儿
三尺有余的石碑上,赫然刻画着几个醒目的字眼“铁帽子王刘安……”,我皱了皱眉头,铁帽子王都是爱新觉罗氏,怎么这……这里却出了个刘姓王爷呢?这也太奇怪了!
“雍正八年十月二十六日……”雍正年间的铁帽子王,没有听说还有个汉姓的亲王啊?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苦笑一声,待确认四周并无任何凶秽之气后,我才转身向药山村走下——如果没有一丝凶秽之气,就说明那几个盗墓贼的死,或许只是触动了陵墓之中的某种机关而当场死亡,并非是其他什么秽物所致,再次返回药山村时,村子里又是一片安静,也可以说是死静……
唯有村口一道单薄的身影,我走近一看,竟还是先前所见的那位老人,老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山谷,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我看到他的眼角似乎挂着泪痕,像是为了某事而感伤,念及他先前的言辞,我估摸着这位老人定是对这里所埋葬的铁帽子王深有了解。
一路搀扶着老人回到家中,老人年过古稀,竟是一个人独居在一个小院子里,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两间土坯房,就是老人的陋室,走进堂屋,老人示意我点燃蜡烛,我很快点亮,但屋子里依旧是昏暗一片,仅有的一丝烛光,也只能照亮三寸之地。
我向老人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请求在此借宿一晚,老人欣然应承下来,并热情地为我弄了些吃食,却是一盒子未拆封的糕点,我心中一乐,没想到这么简陋的房子里,还能出现如此高档的吃食。
老人乐呵呵地笑道:“吃吧,这是我那几个重孙捎来的,他们在村子里好歹过得匀称,所以我这里难免会有一些他们孝敬的零食,呵呵!”
看着老人幸福的笑容,我怔了怔:“老人家还有亲人在村子里?那为什么他们过得舒坦,却让你一人住在这里?”
老人笑着摆手道:“老啦……不想给儿孙们添乱,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