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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念锦记-第50部分

小说: 念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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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做的,玫瑰糕,桂花绿茶糕,还有栗子糕,楠时哥哥你尝尝看。”
  
  玫瑰糕精致好看,上面洒着一层莹白的糖霜;桂花绿茶糕晶莹芳香,颜色诱人;栗子糕滑腻爽口,温润入胃。楠时尝了几口却放下了。
  
  “不好吃?”折锦蘸了点玫瑰糕上的糖霜舔了舔。他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嘴巴微微嘟起,跟小时候却没很大分别。
  
  楠时笑了笑,觉得自己跟小师弟的距离近了些,便问道:“这些糕饼全是你做的么?味道不错。”
  
  这句夸奖来得太迟,折锦模糊中感觉自己曾经等待过,期盼过,最后结果如何,却真是一片模糊。是时间过得太久,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进耳朵里,曲曲折折进了心里,却激不起一点涟漪了。他弯起浅浅的嘴角回道:“大部分是我做的,小圆和追炎他们也有帮忙。”
  
  “哦,是那两位伙计么?”
  
  折锦笑道:“是,他们人很好的,一直在铺子里做事。慕公子不在,他们帮了我许多。”
  “是这样……”楠时想了想刚刚在饭桌上见到的情形,内心表示人不可貌相。
  
  窗外还下着绵绵细雨,室内金黄的烛光摇曳,为这凉爽的秋意添了层薄薄的暖色。桌上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两个温言细语的人,看上去惬意而融洽。
  
  是要继续说下去么?楠时凝视着烛光洒在桌子上的淡淡光晕思忖。想说却又犹豫,犹豫之后便剩了沉思。
  
  折锦见楠时若有所思,想他可能在回忆,也就没打搅他,挑了烛花。起身收拾了被褥,道:“今晚就跟我一间房睡吧。”
  
  小圆见自己被打发出来,也不好说什么,撅着嘴去了追炎的厢房。
  
  安顿好那两个别扭的家伙,折锦松了口气,又端了热茶给楠时:“喝一点暖暖身子,现在天凉了,喝点热的总是好的。”
  
  楠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要不你先说说 
 45、第 45 章 。。。 
 
 
  你这些年的事吧……我只从师父那里听到过一些。”
  
  折锦不好意思地微笑:“我不太会写信,你也知道我功课差,会认字写字就不错了。那时给师父那边写过几封信,其实也就是那样,找了几份活,不太合适,后来遇见慕公子,就在这家铺子里待下了。”
  
  折锦一口一个“慕公子”,叫楠时听得心中起了小小的疙瘩。他自认为自己以前,至少是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师父,他便是折锦身边最亲的那个人。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知道折锦会遇上别人,也不会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子,可是一旦掀开真实的一角,他似乎难以接受折锦改变的事实,尽管还没说穿。
  
  他试探着问道:“那位慕公子,开了这家铺子?”
  
  折锦点头。
  
  “他对你怎么样?很好?”
  
  一想起慕峦,折锦嘴边就漾起甜蜜的笑意,却令楠时心中的小疙瘩变成了小刺,引发一阵一阵的刺痛。
  




46

46、第 46 章 。。。 
 
 
  46
  不需折锦回答,楠时已然明白。心中涌起一股挡不住的失落感。大概已经有什么回不去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雾中,茫然地寻找出路,视野里却是一片白雾茫茫,手之所触,皆是空虚。本来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还会这样?由此,他便停顿了好久,直到折锦催促他开口说话。
  
  “楠时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茶都快冷了,我再给你添一点?”
  
  这话殷勤多于亲热,楠时不知怎的,心中不喜,他勉强笑道:“不过就是些旧事罢了。想了想,一言难尽。”
  
  折锦天生不善于察颜观色,自作主张给楠时添上热茶,催他讲讲后来的事。
  
  后来……没有了游历。楠时好像一只在外漂泊许久的船终于靠了岸,然后便被牢牢地禁锢在一处。
  
  柳玉庶出,她娘在家里也说不上什么话。对于楠时这位外来的,可能的,柳玉的夫君,柳家的诚意很有限。在柳玉极力斡旋之下,楠时在一家当铺做了名不起眼的伙计。楠时自恃在山上也学过些东西,三界的游历也长了他不少见识,可一进那家不大不小的当铺,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掌柜见他是柳玉的相好,也不太为难他。可是当铺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不需行侠仗义,也不需扶弱济贫,只需要对“货”字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其次就是“钱”。
  
  他亲眼见一名贫苦的女子当了一枚黑色玉佩。那女子大约是穷到绝境,说是丈夫病入膏肓,自己不得已瞒着丈夫卖掉祖传的宝贝,可怜巴巴想叫将玉佩当个好价钱。朝奉眼一瞟,便说那玉佩值不得多少钱,只给当了一两银子,还是死当。女子一听说是死当,便几乎要哭出来。朝奉便吓唬她说那玉佩到了别家还值不了一两银子什么什么的。女子最后哭哭啼啼地走了,朝奉却转个背就说那玉佩是上好的成色墨玉,就是当五十两银子也值得,听得楠时心中愤懑。后来他留了心眼,对那些看上去穷苦的老弱妇孺之辈便能多当一点是一点。他依然抱着侠义之心,可那里并不是侠义之地,不过多久,便有别的朝奉将他所做报给掌柜。掌柜说不得他,便上报给了柳家的当家,柳玉的爹。
  
  柳当家做生意起家,那一手算盘打得噼里哗啦,一个子一个子掰得清清楚楚。楠时穷光蛋一个,没田没地,就算是自己庶出的女儿,又怎能白白送出去,还倒贴上一笔嫁妆?要不是看在柳玉和她娘恳求的份上,他又怎么会叫一个外人来自家商铺里干活?这会儿得了掌柜的话,柳当家一扒拉算盘珠子,当即决定,让楠时去酒楼打杂。
  
  打杂的不需要什么嘴皮子,也不会碰到银钱,多一双手便多做一份活,柳当家算得很清楚。楠时听了这调遣的风声便心里郁闷,对着柳当家扯不了脸,委委屈屈去酒楼做了几天,实在不喜欢那份活,只是看在柳玉的面子上好歹做做。柳玉还以为心上人在当铺做事,再一看,却是被人吆喝来吆喝去,心里火得不行,便立时去找自己的爹,说楠时不能做杂役。学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个杂役,说出去也不好听。柳当家自有自己的算盘,他本来就没将楠时当做乘龙快婿,那时候被柳玉缠得不行,便打发楠时去了乡下的田庄帮忙。
  
  田庄的活并不比以前的那些轻松,楠时却感觉好了很多,尽管周围都是些粗人。其时他还在与柳玉商量婚嫁的事情,可柳玉经过家里人的一番劝说,对楠时的心却是渐渐淡了。柳玉一心嫁得体面风光,巴巴地等了楠时许多年,后来楠时回来便是高兴,却不曾想家里人并不待见这位英俊的男子。眼见着身边的几位姐妹陆续嫁入豪门富户,她恨不得用绢帕把眼睛蒙上,又不得不扯着笑脸说些恭喜的话。她那受尽了气的娘也在旁边劝,将女大当嫁说个不停。又私底下托了媒人找了几户殷实人家,将每家里的适龄男子挑挑拣拣,居然也有看上眼的。柳玉很孝顺,与人家一来二去,倒是真的看对了眼。也许是这么多年倦了,乏了,无法等待。楠时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待到他还想与柳玉定下婚期之时,柳玉对他说自己刚刚许了人家。
  
  楠时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心里不知是气还是悲,只记得自己与柳玉曾经那么好,说不上是青梅竹马,也算得上是相知相许,可是柳玉一席话却叫他如遇巨浪,将他尚存的一点骄傲打得半点不剩。
  
  “我等了你这么些年,也盼了这么些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我并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我知道你的好,也想遵从父母之言,媒妁之意,与你白头偕老。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过下去……你没有一官半职,也没有一田一地,我当初还指望你能在铺子做出点样子来让爹爹看看,可还是……”柳玉原本想把拒绝的话说得宛转,毕竟她喜欢楠时多年,要一时说出决绝的话却也不好说出口。但是说着说着,话语里便多了缠绵的怨气。
  
  柳玉的话一点也不出格,楠时无法辩驳,脸上还是错愕。无论如何,他说不出对柳玉或者柳家痛责的话。过后心情平息,他便收拾行李离开了柳家的田庄——既然与柳玉没了那可能的关系,一位同门又有什么资格可留下的?他想重新走上那条游历之路,却无原来那份洒脱自然。
  
  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心事重重返回冷泉山,拜访了师父与一班同门,叙了些旧话,也就这样。然后下了山,心中空空荡荡,所见所闻不断地勾起过去的回忆。浮光掠影,慢慢卷上心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闲情逸致。
  
  楠时呷了一口冷掉的茶,淡淡笑道:“便是这样了。”
  
  折锦无言,楠时口中的家长里短与游历之事差得太远,他无法评价,只感觉稀里糊涂,难下断语。除此之外,他只有安慰。
  
  “楠时哥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也别再想了吧。”
  
  这句话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安慰。折锦以往总是被安慰的那一方,没想到今天反过来要安慰别人,还是他曾经最依恋的楠时。他吃了一口甜丝丝的玫瑰糕,发觉自己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呵呵,世界不一样了。忽然又觉得迷茫,自己什么时候长大了?
  
  他打了个呵欠,对楠时道:“我去给你打些水来。”
  
  小时候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长大后他便自然而然地照顾起别人。发自内心,毫不忸怩。楠时看着昔日的小娃娃如今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又是几分感慨。
  
  秋雨夜寒,折锦拍了拍绵软的棉絮,笑道:“很久没有和楠时哥哥聊聊话了,如今正好。”
  
  就像很久以前一样,并着脑袋躺在一块。折锦歪了脑袋去瞧楠时乌黑的鬓发,嗅到曾经熟悉的气息,好像那些往昔的旧时光再次包围了自己。他想起自己曾悄悄地抚摸楠时的发丝,满心的亲昵,又有点紧张,好像要偷偷摸摸进入厨房去偷钟娘做的馒头。然后心里又转了酸与涩,多了挂念……那时候怎么会想到还有今天的重逢。他有时候会猜想若是有一天再次遇见楠时哥哥,他会骑着马,马后面有一两蓝布轿子,轿子里面是柳师姐和他们的孩子。马上的楠时哥哥是真正的青年才俊,轿子里的柳师姐妇人打扮,依然端庄,只是膝盖上多了调皮的儿女。
  
  时过境迁,这一幕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了。
  
  楠时孑然一身。
  
  折锦瞧着楠时睁开的眼睫,轻声问道:“楠时哥哥,以后会怎么样呢?”
  
  “呃?”楠时知道折锦会问这个问题,他也一路想过,然而心头思绪纷杂,他却是将以后的打算放在一边了。现在折锦提起来,便是一团踌躇。他不可能永远漂泊,游侠式的生活只有一时,他最终还是要找个安身之地。然而,到哪里安身?楠时不知道。父母早亡,也没有能够帮衬的亲友。冷泉山肯定是回不去了,哪里还有出师的弟子回师门的?去其他的地方,没有门路,更不可能进入仕途。
  
  折锦看出了他的为难,便说道:“若是没想到别的地方,先在这里住下吧。也就多一双筷子。”
  
  就只多一双筷子么?楠时暗暗摇头,少不得麻烦折锦你了。他望着黑暗中朦胧的影子,觉得自己过去的好像是一场梦。
  
  他也曾与折锦如此亲密过,只是,还是不一样了。
  
  也许是回忆过于久远,已经讲过,如今再次品味就不再那么新鲜。折锦跟楠时闲嗑了几句之后,竟发现无话可说。他打了个呵欠,沉重的睡意漫上来,他自顾自地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将身体包成一个厚实的蚕茧。感觉旁边挤着一个温暖有形的躯体,不是小个子的小圆,而是身材颀长的楠时。折锦被挤到靠角落的地方,可是他感到安宁。因为自己给楠时哥哥提供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屋顶,尽管,也许是暂时的。
  
  旧时光的气息仍包围着他,他沉沉入睡,可能还会做个美梦。可是美梦还没做,他便被隔壁的响声吵醒。
  
  小圆跟追炎在一起总会出些不大不小的乱子来。平日在厨房里,饭桌上,铺子中,时不时拌上几句嘴吵一吵。追炎嘴巴没有小圆利落,被挤兑急了就会动手,而小圆见他动手就会收敛舌头躲闪,躲到哪儿是哪儿。慕峦在的时候还好,两位伙计都还规矩,,现在压在他们上面的主儿不在,光是折锦一个人还真镇不住。
  
  客人驾到,小圆被换到追炎的房里,便是为着一张床铺上地盘的宽窄与追炎抢了起来。他本来个子小,占不了多大地方,平时挨着身子单薄的折锦睡,那是恰恰好。等到和追炎一张床铺,他才发现那家伙不仅在饭桌上是副霸王势头,而且在床铺上也是容不得他人。五大三粗的个子,一下子就将整张床占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个下脚地都没了。小圆抱着被子气得跳上床就踩,哪里还管追炎的手和脚。于是两人开始干架,枕头扔了,铺盖也掀了。追炎被扰了好觉,一怒之下,拔刀就砍。小圆则是使起咒术,唤了好几只小狐狸出来,上窜下跳,闹得一屋子狐狸尾巴乱飞。
  
  当折锦被那动静吵醒之际,两人斗得正酣。
  
  “小鬼头,你今天还有完没完?”追炎抓住一只细小的狐狸腿,猛地朝小圆扔过去。
  
  狐狸敏捷地跳上小圆的头顶,好像给他戴了顶棕色的大帽子。小圆的眼睛就在蓬松的狐狸毛下眨呀眨:“你得分我一半的床铺。”
  
  追炎满不在乎:“你还需要什么床铺,不就一个晚上么?到哪儿随便捱一下就行了!”
  
  “我才不要随便捱一下!”小圆恼了,再次把小狐狸砸向追炎,对方一伸手,跟扔球似地,一举将那倒霉的狐狸砸向小圆。小圆见势不妙,赶紧一缩头——门开了,狐狸飞向折锦的脸,却被一只强壮的手在中途抓住。
  
  待楠时发现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时,他愣了一下,然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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