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总是在塌-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琴,若是,若是日后,有朝一日,你不得不和悭臾战斗,到那时,你该如何?”将视线移到上方,看着那片仿佛随时能压下来的天空,顾渠有些无力地问道。这样的假设做再多,其实也是假设,没有到真正的那天,谁也不确定剧情究竟以何种方式呈现。
太子长琴和悭臾听到他的问题之后直接就愣住了,显然他们俩都没有假设过这种情况的出现。因为他们的关系那么要好,无法想象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特别是悭臾,这时候一双金色眼眸紧紧盯着顾渠,感觉顾渠这个问题就象是特意问出来离间他和太子长琴的!可等他仔细看去,顾渠仰着头的样子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那声音中又好像带着一点惆怅。小小年纪,倒是挺能装啊。
太子长琴从顾渠的问题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顾渠内心的那种无力与挣扎,虽然不知道顾渠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但他也去认真思索了。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办法想象出那个自己对着挚友出手的局面。
“若是当真有那一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回答。
顾渠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当中。
☆、第10章 小华山
若是当真有那一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
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回答,而他在不知多少年后,亦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一如今日。可是啊……可是,当你贬落凡间,因缺失魂魄不入轮回,不得不遭受渡魂的巨大痛苦,时时刻刻担心着下一次便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可否还记得,那个与悭臾说过,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的自己呢?
或许,太子长琴在落入凡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但顾渠却不愿意看到他的消散,如果注定没有办法避免,那么,就去告诉他,他想知道,当太子长琴知道了即将遭受到的这一切痛苦,他会不会有所改变。顾渠沉默了良久之后,微仰起头,看着上方不知原因混沌着的天空,开口时的声音带着犹疑:“即便会因此失去一切,从此落入永世痛苦之中,你也不后悔是吗?”
太子长琴看着顾渠不知为何陷入的情绪低谷状态,知他此话是认真的,也不由得敛了深色,肃容道:“永生不悔。”那向来温和着的声音,在说出这样坚定的话时,更像是许下一种承诺。
顾渠忽然就绽开一抹微笑,清澈的双眼中是淡淡的光芒,是了,即便是欧阳少恭,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个时候在不周山停下弹奏的那一瞬间,他恨的,不过是天道,无情的天道罢了。
“长琴,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却沦落至万世孤独,那时不论我与你隔着多远,我必跨越万水千山来到你身边。这是我顾渠,给你的承诺。”顾渠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不顾悭臾和太子长琴疑惑的目光,酝酿了一下,将他所知道的,太子长琴的命运娓娓道来。
在听完了那个冗长的故事之后,他们仨之间又是一阵短暂的无言,直到太子长琴长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对顾渠道:“你今日之言,我必铭记于心。我既不会追问你从何得知,亦不会改变我的选择。”
至于那个名为巽芳的女人,便是缘分了。他相信,只要自己还记得顾渠一日,便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等待,也算是有尽头的吧?纵使最后没有等来那一天,起码太子长琴也知道,并不是顾渠没有来,而是他大概永远也到不了这里了。
虚妄的时间长河,有了目标,那忍受着的漫长过程,不至于痛苦。只是日后若是顾渠回忆起来这一日,怕是只剩下苦笑了。这是一个即便知道了未来,也无法改变,只能依着命运轨迹往下走的日子,因为太子长琴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被他认定为朋友的存在,他便珍惜至此,有友人如此,夫复何求?
↑↑↑以上这句话是悭臾的感受。
那么顾渠那牲口呢?_(:з)∠)_他发现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太子长琴,以至于有些不太满意目前自己在太子长琴心目中的地位。
一向只被用在关键时候的脑细胞,此刻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西山山系有一山曰小华之山,其木多枸杞,其兽多【牛乍】(zuo,二声或四声)牛,鸟多赤鷩,可以御火。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赤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太子长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西山山系离此处最近且最符合顾渠需求的山,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小华山。
还没等顾渠用他算不上多的脑浆思考出如何与太子长琴更进一步这种令人捉急的问题,注意力立刻就全部都被这小华山的丰富物产所吸引,果然爱情什么的在胃面前都得靠边站,顾渠同志再一次亲身诠释了‘抓住男人的胃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这句话。
“长琴,为什么我们之前在南山的时候没有遇上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的山?”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却是,为什么我们不先来西山?
作为与顾渠万年不对盘的损友悭臾,他妥妥地听懂了顾渠话里的意思,竖着黑色细长的尾巴,原因大概是没有毛可以炸,悭臾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鄙夷顾渠:“亏得长琴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倒是一扯上吃的便这样忘恩负义!”
顾渠无视了悭臾的鄙视,直直看进太子长琴温柔如水的目光中,声情并茂地开口:“长琴你知道什么是真爱吗?真爱就是明明知道你没有给他最好吃的,他仍然愿意死心塌地地跟你走。”当然了,这是对于吃货而言的。
太子长琴噗嗤一声轻笑,觉得顾渠的言论显然是十分符合他自己目前的状态的,可悭臾也不会就此罢休,冷哼一声说道:“这句话的重点依然是你觉得长琴之前没给你最好的。”
顾渠皱了皱眉,伸手抓住悭臾纤细的脖子,将它提到跟前:“悭臾,你TM不说话能死啊?”
悭臾就算被他掐住了脖子,也显得游刃有余,此刻一双金色的大眼瞳中满满都是鄙视,甩了甩脑袋道:“哼,听你扯淡确实不会死,但不拦着你我会疯。怎么,被戳中想法恼羞成怒了?”
哎哟喂,这小样儿学现代语还挺快的ho?
顾渠:“……你麻痹。”转头换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清澈眼中亮起类似找到好吃的时候的光,对着太子长琴建议:“长琴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吃小华山的特色,把菜式改成悭臾的一百零八种做法,你意下如何?”
太子长琴只摇了一下头,唇角弯弯,看着这俩每天照例的不对盘,在不过分的情况下,他才不去偏帮顾渠。
至于悭臾本身的意见,则是抬爪在顾渠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在顾渠疼的松手的时候悠悠然重新落在云上,那表情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顾渠捂着手发誓总有一天会把悭臾这个小婊砸砍成一段段的,用他身为吃货的尊严为证!
西山山系中的山看上去普遍要比南山山系的高得多,连绵的山脉照例是看不到尽头的,若是生活在那当中,也许总会疑惑着究竟这一座座山的尽头是什么。
小华山风景秀丽,这次幸运地落在了阳面,虽然云层依旧是诡异着混沌一片,可树林间却是明亮了许多,各式的乱石毫无规律地码在溪流边的浅滩上,大大小小圆的尖的,在那清可见底的溪水中,不时出现几尾小黑鱼。
说到鱼……顾渠四处看了看,果不其然,悭臾那货又不知何时爬到了水边,伸了条细长黑尾巴到水中,也不知那些黑鱼是在深山里面太单纯不谙世事还是咋的,竟然很快地就一口咬了上去。悭臾将尾巴往上一甩,那鱼被惯性带着跃出水面,松口也已经是来不及,只得无可奈何地在空中甩了甩尾巴,最后摔倒在石头上,一头撞晕。
顾渠指着那条鱼,表情都是= =:“悭臾,上次在玄龟他们家的水潭边,你也是这么钓起来的鱼吧?敢问你把那条鱼最后怎么了?”
悭臾朝顾渠扔了个白眼,仿佛顾渠问了个多么白痴的问题一般,一只前爪在那鱼身上一划,将鱼收进了自己的空间,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当储备粮啦。”
顾渠了然地哦了一声,转而对长琴说:“对了长琴,其实我一直觉得鱼才是最简单好做的东西,清蒸红烧或者是煲汤味道都非常不错,你说那些喜欢生吃的都是什么心态啊?”
悭臾如果有长出来的耳朵,一定在顾渠说做法的第一时间就竖了起来。太子长琴本不欲作答,可在看到顾渠有意无意地摸着刚才被悭臾在手背上挠出的伤口时,只得开口道:“大概是因为不会做饭只能生吃吧。”
悭臾瞪大双眼,仿佛不愿意相信太子长琴就这么背叛了他们延续多年的感情,那收起鱼的爪子动作还僵持在半空中。
顾渠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装作不经意地恍然道:“原来是因为不会做饭啊,这算是传说中的技术渣吗?”
噗嗤——一根箭扎进了悭臾的心脏。
“不对不对,这应该算是生活能力九级伤残吧?”顾渠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上一个结论,那装模作样的欠揍样子此刻若是让另一个人看到了大概会想分分钟拖鞋糊他一脸。
噗嗤——又一根箭扎进了悭臾的心脏。
“我们修炼的并不需要吃东西,这与生活能力无关。”悭臾不死心地反抗。
“是咯,那让本该不吃东西的你堕入吃货的罪恶深渊,怪我咯?”顾渠踩上几块大石头,走到一个稍微平坦的石头面上,转过身,摆出非常无辜的表情反问悭臾。
悭臾默默朝着他比出自己的第三个指头,表达对顾渠的鄙视,依然是只有四个小爪爪还要竖起第三个的那种中指。
每当看到悭臾的这个动作,顾渠都要抱着肚子笑一会儿,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嘲笑悭臾:“诶,说真的,每次看到你出这个手势我就忽然不想对你生气了,照顾少个手指的残疾动物人人有责嘛。”
然后他就因为笑的太过火而脚下一滑,虽然太子长琴及时地出现在他旁边拉住了他,但他还是一只脚踩进了冰冷的水里,瞬间冰冷彻骨的感觉就顺着脚踝弥漫到全身,顾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悭臾:“哈哈哈哈!每次看到你这样,我也就原谅你了。”
顾渠:……草泥马。
☆、第11章 在一起
纵使顾渠的鞋子被太子长琴的法术一秒钟烘干,他也和悭臾结下了不解之仇。具体表现为一路赖在太子长琴身边,且坚定表示不管悭臾怎么样,今天中午的午餐都绝壁是两人餐!
小华山似乎有人走过的足迹,并不似之前南山的路,偶尔可以在山间小道上看见大块较为平整的石头,落下的地方也都是有水源的,溪水潺潺,顺着山道往上走有时路会窄的仅容一人通过,所幸旁边的水流并不湍急,且水质清澈见底,看上去也不会太让人惊恐。
每当以为前面没路的时候,总是会在拐角处又瞥到转弯之后的大道,淡淡的惊喜感在心中充斥着,心灵都仿佛会被净化。太子长琴基本拉着顾渠的手就没有放开过,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握住顾渠的手,让某个一向有贼心也有贼胆的人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悭臾倒是完全没有顾渠那种每次‘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感,因为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句话,飞快地舞动着四肢上山下水爬树,简直十项全能。这会儿正扒拉在岩壁旁边的一棵松树上,像只倒挂的晒干的壁虎,晃荡着似乎在表演杂耍。
悭臾,你这么闹腾你家里人造吗?
走到一处小瀑布边,只见那水流将巨大的一块石头冲刷地异常平整,下面的小水潭中游弋着几尾小黑鱼,顾渠盯着那些个鱼看了许久,活动了两下手腕,啧,这种只能看不会抓的感觉略不爽啊。
太子长琴一眼便看出了顾渠的烦恼,只略微一笑,手掌伸直放在水面上方,五指一收,下方的水面像是被吸起来一般涌起半米高,而后一条黑鱼破水而出被抓在太子长琴手掌中。
他左手微微挽着右手的袖子,右手抓着那条仍旧鲜活的鱼,黑色的鱼与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那条动着嘴像是在呼吸空气的鱼往顾渠的跟前一递,脸上仍是带着温文尔雅的暖和笑意。
那鱼却像是忽然知晓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一反刚才出水之后就的乖巧形象,狠狠甩动了一下鱼尾,奈何方向似乎有点不对,一排细小的水珠从它尾巴上直直被甩向了太子长琴那张有着完美五官的脸。
太子长琴:“……”(⊙_⊙)
挽着衣袖的左手松了松,有些不可思议地用食指戳了一下下颌上的水珠,仿佛不能相信这鱼竟然敢无视他的气息,做出这等反应。可见很多时候动物求生的本能都能够战胜一切。
看见太子长琴那张永远纤尘不染的洁白面庞忽然沾上了水珠之后,露出的茫然和惊诧的表情,顾渠不由得笑出声,走上前去将鱼从他手中接过扔给悭臾,用干净的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心下却是觉得这样的长琴身上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不损风度却似个凡人,更好接近了些。
更何况,太子长琴那种呆愣的表情简直一瞬间萌化了顾渠的少男心。→v→以后这种机会一定要多制造一点。
悭臾满以为顾渠忘了之前的事儿,异常配合地去鱼鳞剖内脏,洗洗干净之后顾渠让干啥就干啥,甚至毫无异议满山遍野去找配料。
顾渠熟练地拿着太子长琴弄出来的刀将那鱼切成鱼片,把悭臾从山下不知道哪个农户家弄来的酸菜给切成条,大蒜和生姜切片,山上摘得新鲜辣椒切成段。
又在锅中倒入油,烧地差不多之后将辣椒放入炝锅,等到辣椒的刺鼻味道出来之后放入大蒜生姜和切好的酸菜,翻炒着。悭臾离锅近的第一时间被熏到,一双金色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顾渠:“这种玩意儿放下去真的会好吃吗?”
顾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余光瞥到太子长琴不着痕迹地躲出很远的动作,不由地挑了挑眉,朝着悭臾弯起唇角:“反正也没有你的份儿,好不好吃跟你有关系吗?”
悭臾瞪大眼睛,不相信顾渠居然这么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