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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磕一世-第23部分

小说: 一磕一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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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之前我就说了,圣旨叫我携家眷一起,进宫赴宴也是带家眷去,你却要我带朱慧珍去……”
  “不是我要你怎样,圣旨所谕的家眷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如果皇上让你带喜欢的人进宫,那么我会去,哪怕是去赴死,我也不会退缩。”
  白尘说着就亲了单朗一下,“去吧,场面应酬而已,中秋赐宴不会太久,我会备好桂花酒等你回来。”
  单朗闷声应了,狠亲白尘一下才离去,白尘倚门目送,然后开始四下熟悉环境,虽说此处是逍遥候在京城的府邸,但并不十分招摇富丽,一套两进宅院而已,外院也就一个管事,另有厨娘一个,配了两个跑腿的杂役,内院只有两个随时侍候的丫头,加上朱慧珍带来的两个仆役,其实很够用了。
  管事姓卫,年轻而稳重,不愧是单朗选用的人,白尘与之交谈一二便予以托付,请他代购最好的桂花酒,自己则去厨房烹制下酒菜,厨娘大方让位且甘做下手,言行无有谄媚,亲切似长嫂。
  一切妥当后,白尘去跟两个跑腿杂役搭话,然后是内院的两个丫头,一番试探下来,白尘心里有底了,卫管事和厨娘是单朗较为信任的人,两个杂役应该是卫管事调*教出来的,那两个丫头则是临时借用,但是必定来自不凡人家,多半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于单朗而言,此是皇恩,对他来说,这两个丫头是暗哨。
  亥时,宫宴结束,单朗弃轿不坐,盗贼般飞檐走壁回了宅院,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去了内院东厢的小花园,石桌上是小活宝备好的酒菜,石桌边是托腮望月的小活宝,那么乖,那么好看,却又那么孤独凄凉。
  “以后,再不让你一个人。”单朗拥人入怀,噙住怀中人的唇,不令小活宝看到他眼里的湿意,懊悔的恨。
  白尘嘿嘿笑,“我才没有一个人呢!卫管事和厨娘都是好人,他们陪了我好一阵,然后是你的影子陪我,他是很专业的倾听者,另外有两个偷听的,一会儿给我送茶,一会儿要给我捶腿,为了能够清静一点儿,我小小的表现了一下娇纵男宠的恶质,本来想学你媳妇砸茶杯,可是茶杯要花钱买的,我舍不得,所以只是泼了茶,吼了她们两句,你觉得她们会怎样评价我?”
  单朗久不作声,一手轻抚白尘的脸颊,一手斟起两杯酒,递一杯给白尘,“不管别人怎样评价你,你都是我的小活宝,只要你不偷*人,不管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我都喜欢你。”
  白尘笑嘻嘻喝干杯中酒,凑单朗耳边悄语,“如果我想复国,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单朗答得爽快而坚定,白尘不可思议,“你没听清我的话吧?”
  “听清了。”单朗拎筷吃菜,还是小活宝做的家常菜合他的胃口,宫宴上,他基本没吃东西,见小活宝还在愣神,不由笑道:“你那个想法不切实际,就象我想把你的肚子做大,生个女儿给我二哥一样,都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而且我说了,只要你不……”
  “知道了!”白尘捂了单朗的嘴,又羞又气,道:“偷*人偷*人,你就不会换个说法吗?比如说只要我不背叛你,只要我不变心,只要我不移情,总之类似的说法很多,何况我从名分上来说,不算你的什么人,因此不存在偷*人一说。”
  “这个简单,我明天就请旨赐婚,封你做诰命夫人,你就以这个身份陪我去蜀州,再用你的聪明才智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回头带你去皇上面前领功,我再帮你争取一下,请皇上把金州赐作你的供养地,这样你就不用望月思乡,我会陪你长住金州,喜欢吗?”
  白尘含泪点头,“很喜欢、很美好,只是跟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能实现?如同我每夜勤奋,兴许哪天真让你怀孕了,所以你也要勇于尝试,成了,我陪你永居故土,败了,我带你远走天涯,不管怎样,你有我。”
  单朗淡然似闲谈,白尘早就泣不成声,一直以来,他都无语回应小狼哥哥的深情,天地一般宽厚辽远,要他如何回应?除了以心相许,再无其他。
  “诰命夫人就免了,只是你奉旨去蜀州办事,我肯定要跟你一起,事情的成败我才不在乎,我只是去盯着你,你虽不会沾花惹草,但你冷着脸不言不动也能招蜂惹蝶,蜀地盛产妖艳美女,谁知道你会不会莫名其妙又带女人回来?”
  单朗愣一下,“我没有莫名其妙,之前那两个都是有原因的……”
  “连原因都莫名其妙!”
  “没有啊!”单朗才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恍悟,“我明白了,那时你偷偷喜欢我,所以偷偷吃醋,现在是光明正大吃醋,可你最应该吃朱慧珍的醋啊!”
  “你又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醋?”
  “那你吃自己的醋得了,我只喜欢你。”单朗把白尘抱在膝上,连搓带揉,亲吻轻笑,“会吃醋的小活宝最可爱了,只是老喜欢岔开主题的小活宝有点小坏蛋,所以告诉我,真的不想做诰命夫人吗?”
  “当然不想!”白尘冷笑,“我是男人,自有一番雄心壮志,从前时运不济,如今有大把条件可以成就我一腔抱负,来日封王封候都有可能呢!”
  又发疯!单朗吻咬怀中人的唇瓣,“与其一腔抱负,不如一抱壮怀,快点大起肚子,来日生个女儿……”
  “没那种可能!”白尘羞愤,随即狡黠一笑,二指轻挑单朗的下巴,故作淫*笑,道:“来日我功成名就,必定三媒六聘娶你进门,不要你做什么夫人,你依然是逍遥候,而我是逍遥夫君,喜欢吗?”
  单朗首次傻眼了,然后点头,“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了,一直以为你是不够喜欢我的缘故,其实你只是想平等而堂正地跟我站在一起,谁嫁谁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是个男人,也有你不可轻践的尊严,而我的确有所忽略,总把你置于弱势而予以保护,忘了你其实也想保护喜欢的人,所以我答应你,以一年为限,你若功成名就,我就嫁给你……”
  “一年?”白尘眨眼又眨眼,单朗郑重点头,旋即轻拍脑门,“我明白了,以你的才能,根本不需要一年……”
  “谁说不需要?而且太短了!我是白手起家啊!一年够干什么?”
  “不要轻易否决自己,没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努力把你的想法付诸实践,成则娶到我,不成则嫁给我,其结果没什么两样,你……”单朗故作□□,“始终是被做的人。”
  白尘怒起,“我都娶到你了为什么还要被做?你是嫁的一方,你应该在下面!”
  “所以你尽情努力吧!我等你功成名就,来年中秋,我下你上,不用怀疑我的话,只要你能功成名就娶到我……”
  “一年时间我怎么功成名就?”
  “给你一条终南捷径,以诰命夫人为跳板……”
  “打住!”白尘坐回单朗膝上,乖乖靠在单朗胸口,“你绕这半天就是想绕到你自认的主题上,但是就象你说谁嫁谁娶不重要那样,我其实也不在乎谁上谁下,只是我真的不想揣着那样的忐忑活下去,倘若没有你,我会一如既往在每一天都作好死的准备,如今却不能那样了,我喜欢你,我要对你负责,所以我的功成名就不在封王封候,而在于某一天,我能毫无畏惧跟你在一起,哪怕被人道出某个名字,也如闲谈一段过往烟云,不会掀起狂风暴雨,最多一阵讶然唏嘘后,我们,幸福如常,这就是我的功成名就。”
  白尘哽咽叙言却面带微笑,单朗默然良久,唇角慢慢勾起,头也慢慢低下,在白尘额上轻轻一吻,“放心,你的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白尘笑得越发灿烂,“一起努力!”
  “嗯,一起!”
  “成则洞房花烛,不成……”
  “冥婚地府。”
  “小狼哥哥……”感动的哽咽,泪如雨。
  “傻瓜!”宠溺的轻笑,吻净怀中泪滴,以此抚慰,以此示意——你有我,一切都不必担心,我有你,便不用担心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单朗果然是来京城议事,每天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府宅,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白尘一概不问,他知道单朗在为蜀州之行作准备,此类事在从前是忠君,如今还押注了一桩没有隐患的幸福。
  但是很悬乎吧?纵有天大的功勋,皇上顶多封官赏赐,绝不会因此而放过敌国王室后裔,哪怕敌国的城池早已纳入版图,敌国的臣民亦已俯首十年,但在上位者看来,唯有灭其王族、斩其重臣、屠其重镇……非血腥杀戮不足以震慑以统。
  大凤灭金蒙国时,多数兵不血刃,只有三五边防重镇是武力夺取,另外便只在攻取王都时有过血战,得手后,除了缉捕王位继承人,不曾累杀相关王族子弟,王朝官员也都或拘或免,不一而足,这般慈心仁治,皆因当时的上位者是仁皇帝,也就是小狼哥哥的二哥夫,后来诈死让位给当今皇上,从那时起,被划成金蒙两州的金蒙国便沐浴在另类腥风血雨中……当今皇上,非仁君。
  “白公子,济善堂朱小姐求见。”
  卫管事这一声,惊了白尘一下,几乎跳跃而起,惶然道:“依你之见,我见是不见?”
  “见见也无妨。”卫管事微笑作答,不乏宽慰之意。
  白尘心领神会,跟着卫管事去了前院,一进花厅就听朱慧珍跟她堂姐聊得欢,再打量前来求见的这位朱小姐,虽年华已去,但眉目慈善,别具恬淡的美。
  朱慧珍替二人作了引见,适时退了出去,如此一来,白尘便猜到这位朱小姐的来意了。
  “你是来劝我离去,还是劝我作妾?”
  朱敏玉愣一下就笑,“我是来跟你赔不是,若不是碍着我的面子,候爷不会令你如此委屈,另外就是,我堂妹往日必定多有得罪,还望你宽宏谅解。”
  “我欲谅人,人不解我。”白尘依旧冷颜淡语。
  朱敏玉涩涩一笑,“慧珍从小要强,凡事不落人后,当日曾言,不作寻常人妇,一心只在王候人家,我曾好言相劝,奈何她执意如此,及至如今,她才知晓虚名之苦,也才明白我当日劝她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朱敏玉顿了顿,续道:“候爷大概跟你说过吧?我曾是庆王妃,也曾在王府中虚度了最佳年华,因此深知其中苦楚,不愿慧珍也去尝那凄苦之味,候爷若是一生冷情还好,现下有你作反衬,慧珍自是百般不甘,我虽答应了替她来劝你,但我真正要劝的是,你应该及早叫候爷休了慧珍,好叫她另觅良配,不要沉于虚梦而误了青春。”
  白尘笑,“你为你堂妹的青春着想,谁又来替我背负各种骂名?今日我仗着候爷宠我,撺掇他休妻,明日我失宠落难,谁替我收尸荒野?”
  朱敏玉微微错愕,“我以为候爷侍你是真心。”
  “谁能担保候爷对我一辈子真心?不真心时,谁来保我不因今日之事获罪?因此请恕我不能劝候爷休妻,你若真担心你堂妹,为何不去劝她自讨休书?”
  白尘挑眉笑,故作的轻浮,暗里则忍不住道歉,对不起,我知你没有十分的恶意,但我早就不敢真诚侍人,稍有差池,我会害了小狼哥哥,所以别怪我有意敌对,哪怕卫管事暗示过你是好人,但是对不起,除了小狼哥哥,我不相信任何人。
  朱敏玉自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起身道:“我的确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和感受,所以对不起,不该那样劝你,今日实在得罪了,改日候爷得空,叫他带你来济善堂玩吧!我给你们做玉面蒸肉,再带你去看候爷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算是给你赔罪,好吗?”
  白尘羞赧点头,亲自把朱敏玉送出大门,回来就遇上了似乎早就等在一边的朱慧珍。
  “白公子果然厉害,初次见面就能笼络人心,连我堂姐都向着你说话了,我是不是该有自知之明,如你说的那般自讨休书?”
  “你要怎样就怎样,单朗都不管你,我为什么要管?”
  白尘说着就做个鬼脸,朱慧珍气得叫人看打,丫头不敢动手,朱慧珍气得要打丫头,白尘把丫头扯在身后,一手则揿开朱慧珍,力道没把握好,直接把朱慧珍撇在了地上,还咚地一声磕了脑门,抬起来就是一张血脸,朱慧珍当场晕厥,丫头吓得整个傻在地上。
  卫管事闻讯赶来,一面叫人扶夫人回屋,一面着令请医,白尘也有些心慌,毕竟是他亲手摔的人,而且伤得不轻的样子,跟去瞧了瞧,朱慧珍的额角上有道小口子,这是破了人家的相啊!白尘吓了一大跳,守着大夫写好药方,亲自把大夫送出门,又问了诸多饮食禁忌,等着杂役抓了药来又亲自跑去煎药,最终却被卫管事带回了内院东厢。
  “你拉我回来干什么?她是我摔伤的!”白尘气急。
  卫管事笑叹,“你能有多大劲?是她自己立身不稳,就算是你摔了她,那也是她先失了尊重,她若不想打人,你会掀她那一下吗?”
  “也许会哦!因为我随时都在防她,心弦崩得太紧,难免防卫过激,来个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呢!但是不管怎样,我把她摔伤了是事实,如果你不准我去煎药,那么麻烦你找可靠的人去做,还有她的饮食也要多加小心,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自残的人,我怕她故意留个骇人的疤在额上。”
  白尘说得认真,卫管事不敢不当真,着人小心侍候着西厢那边,然后亲自去前门候着,一见候爷回府,忙上前回了午间的事,重点不是夫人伤着了,而是白公子被吓坏了。
  单朗听到此处顿了顿,原本已经走到东院门边,此时却转身去了西院,朱慧珍听说候爷来了,忙整装起身,不敢躺着迎接夫君,又见夫君脸色难看,忙亲奉茶点又嘘寒问暖。
  单朗指了对面的座椅一下,“坐着吧!一直以为你聪明识趣,谁知你伪智虚诈还得陇望蜀,当真不记得成亲前的协约也罢,我可以再说一遍,跟我成亲,你只能做个空有名头的逍遥候夫人,你若甘心如此且安分守己,我不会寻由休你,但你再三违反协约,我已看着你堂姐的面再三容你,却不曾令你有所收敛,反让你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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