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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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朗说完就走,陆倩巧怔在原地,却一下就软在地上,始终想不明白单朗怎么会变了心,或者不是变心,而是被朱家为难了,一时烦难才会说那些狠心话,等他气消了就没事。
陆倩巧破涕为笑,吩咐下人备轿,她要去珠宝行挑选首饰,单朗说她父亲一生清廉,其实是穷得叮当响,吃不如人,穿不如人,还得操持家务照顾她那个多病的爹,现在好了,她非但不再是乡下人,而且会成为逍遥候的妻子,现在过的也是富贵日子,早晚她会入住真正的单府,比现在还尊贵享受!
陆倩巧洋洋得意,珠宝行里一掷千金,之后又去了裁缝店和胭脂铺,逛到宝来街的首饰店时,突然发现姓白的小子匆匆走过,手上还提了个食盒,虽说临近午饭时分,但他给谁送饭呢?
白尘不是给双飞送饭,而是做了两人份的带来书馆一起吃,刚盛好两碗饭就见陆小姐在门边探头探脑,白尘觉得奇怪。
“陆小姐可是有事?”
“我没事,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尘不及答话,双飞出来了,“这位小姐是要买书吗?”
“我买书干什么?你又是什么人?”陆倩巧嗔怪而不屑。
白尘心下诧异,怀疑眼前的陆小姐不是真人,倒似一朝得意的小人一般,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初见时就觉得陆小姐没有农家女孩的质朴,说实话,她配不上单朗,但是单朗喜欢。
白尘黯然,双飞已有了大致猜想,微笑道:“在下姓双,是逍遥书馆的掌柜,你应该是单朗带回来的陆小姐吧?现在是午饭时辰,你不在别院给单朗做饭,来这儿有何贵干?”
“你也认识单朗?”陆倩巧说着就上下打量双飞,然后撇嘴,“你不过是个小书馆的掌柜,就算认识单朗也不该直呼其名,你应该叫他候爷!”
双飞笑,拉了白尘进去吃饭,“饿死我了,还以为来了趁钱的客,谁知是个胡乱训话的……呀,我昨儿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做了红烧肉啊!”
“只是试着做的,双大哥尝尝味道怎样?”
哪等白尘说?双飞早就搛块入口,满意得点头啄脑,埋头狼吞虎咽,白尘笑笑,也端了碗,却听身后脚步响,然后是陆小姐的怒斥声。
“你说谁是胡乱训话的?既然知道我是单朗的什么人,就该小心点不要得罪我……”
“你也最好不要得罪我,逍遥书馆的掌柜吃饭的时候听不得聒噪,立刻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陆倩巧骤然哑口。
白尘觉得奇怪,又见双飞跑到柜台边写了一幅字,上书“午饭时辰,暂停营业”,然后把字幅挂在陆小姐伸出的一只手臂上,再把木偶似的陆小姐搬到门边一放,小跑了回来继续吃饭。
白尘看看门边的“人形启事”,再看看对面若无其事的吃饭人,心里虽觉好笑,但仍觉不妥。
“双大哥点了她的穴吧?还是解开好些,她毕竟是女子……”
“傻话!男女都是人,犯了错都要受罚。”
“可她是单朗喜欢的人……”
“别说单朗不可能喜欢她,就算喜欢,也不能跑来影响我吃饭,你也乖乖地不要说话,食不言知道吗?”
白尘点头,其实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则七上八下,如此惩罚单朗喜欢的人,单朗会气得杀人吧?
“你居然没做我的饭?”
如此一声,吓得白尘整个跳起来,随即下意识看了门边一眼,然后冲单朗歉意地笑,“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饿了!”单朗坐到小桌边,白尘忙把自己的饭递过去,“你吃这碗,家里还有,我再去……”
“不用了!”单朗把饭倒进红烧肉里,空碗还给白尘,夺过双飞的筷子就开吃,双飞气得要抢,白尘忙把自己的筷子递过去,双飞刚要接又被单朗抢了还给白尘,“你吃,不用管他!”
“喂你合适点,霸了红烧肉就算了,抢我筷子还不准我吃饭,又想打架了不是?”
“正是!”单朗啪地放了筷子,双飞也放了碗,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白尘急忙把双飞拉到身后,冲单朗深深揖礼,“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气不过,可以点我穴,也把我摆门边去……”
“我点你穴干什么?只是气你没在家给我做饭!”
“你不是搬到别院去了吗?我以为你不回来……”
“谁说我搬去别院了?小院是我家,我不回那儿去哪?”
“可是……”
“没有可是!吃饭!”单朗拎筷坐下,扒了一半红烧肉在双飞碗里,双飞顿时眉开眼笑,端了碗继续吃。
白尘愣了愣,回头看看门边,又看看两个闷头吃饭的人,敢说他们刚才要打架?
可是单朗,门边摆着你喜欢的人呢!你真的不管她?
你说小院是你家,你还说过成亲不是成家,但你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跟她,不是一家吗?
白尘一头雾水,百思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点穴事件不了了之,陆小姐灰溜溜回了别院,哀怨三日也没等到单朗前来抚慰,却等来个布衣补丁的穷小子。
“撵他出去!这是逍遥候的别院……”
“你还知道是我的别院?”单朗人未到,声先至。
陆倩巧吓得面无人色,那天在书馆受了欺负,单朗没替她撑腰,反而吼她回来,今天似乎又恼了,都怪这个穷疯了的乡下人!陆倩巧偷偷瞪眼,又连声唤人上茶,亲自捧给单朗。
单朗不接,只是斥退仆役,继而招呼客人入座,见白尘也愣愣站着,不由啧叹,“不是说好了吗?先陪我来别院安置叶安,然后我会陪你去给双飞卖生辰贺礼,再这么站下去,天该黑了!”
白尘轻笑,“不是我不坐,叶公子和我都是客人,我在等他先入座。”
“其实我也在等。”叶安说着就抿嘴笑,清雅面容越发温润可亲,一身寒酸,然不卑不亢。
白尘也笑了,冲叶安微微点头,相视间,一见如故,十分默契地同时入座。
单朗抬手请茶,同时淡瞟陆倩巧一眼,“你在这儿干什么?下去吧!”
“我有话跟你说……”
“纵然有话,也该先跟叶安说,对不起三个字,你会吗?”单朗说着就挥了挥手,“回你的西厢小院吧!好好练习怎么跟人道歉!”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多嘴,小心我把你摆到东厢小院的门边,挂个对不起的字幅,直到你能从嘴里说出道歉的话为止!”
“我……”陆倩巧欲言又止,哭着跑了出去。
单朗嘀咕一声麻烦,然后正色看着叶安,“你以为我是接你来温书备考?还是说你真不记得我了?”
叶安愣睁,白尘也一脸傻样,单朗苦恼沉叹,“也罢,不记得就算了,你暂且在东厢小院住着吧!”
“多谢候爷一番美意,只是草民……”
“草民草民,小冬瓜你是活腻了吧?”
叶安倒抽冷气,随即冲到单朗面前,“你……你是……可是……你不是……”
“不用顾忌,白尘是我的人,说下去,我是什么?”
叶安哽咽,拉了单朗的手,“你是小少爷,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爹说一旦判了流放,几乎没人能活着到达流放地,就算到了,也是生机渺茫,我曾想过去找你,可爹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你活着,我真是……我……”
叶安哽咽难言,单朗拉叶安坐下,回头见小活宝还懵着,于是淡然释言,“叶安做过我的伴读,幸亏在我爷爷犯事之前,他们父子就辞京回乡了,否则也难逃罪责,我爷爷被斩首之后,我本该跟那些所谓的家人一起被流放,但我二哥救了我,不过前朝宗法大人的孙子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单朗。”
白尘咬唇点头,十年前,他听单朗的二哥说过相关的事,只是不知道单朗竟是前朝宗法大人的孙子,更不知道单朗曾差点死于流放,也就是说,单朗是他二哥徇私枉法救下来的,就是说,单朗其实跟他一样,都是隐姓埋名地活着。
“发呆就发呆,掉什么泪?”单朗轻拍白尘一下,“走吧,陪叶安去他的小院看看!”说着也拍了叶安一下,“你敢悄悄跑回乡下去忍饥挨饿,小心我抓你回来打不断你的腿!”
叶安笑,“你以为我干吗要推辞逍遥候的美意?还不是为了去流放地看看!爹在世时,我不放心离开,幸亏我也不敢不亲自来辞谢,否则哪知你活着?现下你就是撵我,我也不走,有个候爷发小,我乐得清闲富贵!”
单朗点头,“你知道就好!走吧!”
三人去了东厢小院,稍事安顿后,一起出了门,陪白尘买好东西后,去书馆叫上双飞,四人一起回小院给双飞庆生。
白尘在厨房炒菜温酒,双飞和叶安虽是初识,但是相谈甚欢,单朗嫌吵,把两人撵到后院去了,耳边一清静,厨房那边传来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你很高兴?”
“嗯?”白尘回头,见单朗靠在厨房门边,脸色虽冷,眉头却舒展,可见心情也不错。
“嗯,今天是双大哥的生辰,又认识了叶安这么好的人,所以高兴啊!”
“我不高兴。”
“咦?”白尘翻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翻炒,“我知道,但是双大哥没邀请,我也不好擅自作主,而且我说了你别生气,陆小姐未必高兴来给双大哥庆生。”
“我不高兴跟她来不来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之前在别院那边,你为什么说你也是客?”
“咦?”白尘愣了愣,把起锅的菜放在一边,重新下油炒另一道菜,嘴上淡笑,“我不是客是什么?那边是你跟陆小姐的别院……”
“那是我的别院,我的就是你的!”
单朗有些气急败坏,白尘不想在双大哥生辰这天有任何不愉快,于是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就象叶安那样,我们都是你儿时的朋友,而且是比较好的那种,同样的多年分别再次重逢,然后我和叶安的境况不太好,你有能力帮我们,我们也不用推辞,大家是好朋友嘛,不用分个你我彼此,对不对?”
单朗闷住,好像对,又好像不对,“你跟双飞呢?已经彻底不分彼此了吧?”
白尘涩涩一笑,之前的确打算让单朗误会他喜欢双飞了,好让单朗省心,不用履行带着他保护他的承诺,但那不止是欺骗,还是对双大哥的不公不敬,所以不能再继续下去。
“你会这么问,应该是误会了我之前说的喜欢,但我对双大哥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象我的兄长,而且是我的师父……”
“你们亲嘴了!”
“哈?”白尘整个愣住,随即跳了一下,“差点糊了!帮我拿个盘子好吗?”
单朗抄一个递过去,白尘开始做汤的时候,他忍不住又说了一遍,“你们亲嘴了。”
“你别乱说!”白尘羞愤,“我怎么可能跟双大哥亲……总之不可能,你以为我和他都喜欢男人就会乱来了吗?那你会不会见到个女子就去亲人家?”
“胡说!”
“所以啊!如果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亲眼看见的!”
“你亲……什么时候?”白尘傻了,单朗则有些阴狠,“我去书馆帮忙那天,之后我就出门办点事然后回来等你的晚饭,但你没回来,你甚至没回来睡!”
白尘愣了又愣,想了半天才恍悟道:“那天你说要去别院住几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双大哥提议去城南夜市散散,所以晚饭是吃的小摊馄饨,之后双大哥给我布置了很难的功课……”
“你们亲嘴了。”单朗中邪般只说这个。
白尘苦笑,“没有的事!”
“我不是瞎子,你们还一起睡了!”
白尘点头,“只有一张床啊!”
“你不会回家睡?”
“家里没有……只有我一个……”
“我在家,我一直等你!”
“可是我不知道啊!”白尘气得想哭,单朗根本是吵架的样子,可他不想吵!
“今天是双大哥的生辰,高高兴兴的好吗?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就如我不会质问你跟喜欢的人做了什么那样,你也不要问我跟别人做了什么,因为这是个人私情,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大肆插手过问,不是吗?”
单朗不答,闷了一阵就出去了,白尘抚额长叹,随即才发现已经掉泪,忙顺手抹净,把做好的菜端了出去。
明明是双飞的生辰,大醉的人却是单朗,送走叶安和双飞后,白尘回屋给单朗宽衣擦脸,然后要去收拾饭桌,却被单朗拉了手,回头见单朗还闭着眼,显然是醉中拉扯,可是挣不开,白尘只得坐到床边,不敢看单朗的脸,扭头看窗外的月光,冷色刺人心寒,却听单朗呢喃不休,稍微凑近了听,竟是一声声小活宝,溺水呼救一般的令人心颤……
“小狼哥哥?”白尘试探性轻唤一声,不闻回应,于是放心凑得更近些,再近些,不能再近了,否则就要贴上小狼哥哥的嘴,会让小狼哥哥恶心的,即便小狼哥哥不知道,但他是清醒的,他不能做小狼哥哥恶心的事,否则会自恨,已经害得小狼哥哥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已经够自恨了,稍添一分便足以自弑,所以留点活着的勇气,悄悄喜欢吧……
翌日,单朗宿醉头疼,白尘煮了清淡的粥又给适度按抚,单朗闭眼享受,心里却陡然生恨。
“昨天我依了你,不吵,今天你要依我,不要跟我说什么私情不容插手过问,你是小活宝,你的所有事,我都要过问!”
是,你为我付出的,就算我的父母也未必做得到,因此你有足够的资格过问我的任何事。
“嗯,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你跟双飞亲嘴了。”
白尘好笑又好气,“怎么还是这事?都说我没有了!你要冤枉人也讲个证据好吗?”
“我亲眼所见就是证据!”
“亲眼所见未必属实,何况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亲眼所见?”
要吵就吵,除了你,我还真不愿跟别人吵呢!白尘放下按抚的手,坐到对面一付备战样。
单朗也正襟危坐,“我说的话从来不用证据证明!”
“那好,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