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女王系列之永夜未央(出书版) by: 风之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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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女王系列之永夜未央(出书版) BY: 风之羽
书 名:爱上女王系列之永夜未央
作 者:风之羽
绘 者:月下竹
出 版 社:龙马
出版日期:2010/2/10
文案:
白师爷很郁闷,因为墨然墨大统领竟然辞了官千里迢迢追来安平当捕头。
白师爷很愤怒,因为墨然墨大统领无视他的冷言冷面,非拿他的热脸去贴自己的冷屁股。好吧,他承认,他其实觊觎墨然的美色已久,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怎么可能敌得过曾任八十万禁军统领的大将军……
只是,他不想在下面、不想、不想啊!
墨然很高兴,苦追了这么久,万里冰山似的小白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意,骂也好,踹也罢,那些都是亲亲小白害羞的表现。就算他家小白始终不肯正视自己是在下面的事实,他也会身体力行,鞠躬尽瘁地让他在无限性福中将「反攻」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永夜城外的暗杀、安平府衙的爆炸、永夜城里神秘美丽的王爷赵琛、一处可得天下的神秘宝藏。四小福星和赵大美人的冒险探案之旅在此华丽丽地拉开了帏幕!
第一章
安平是个小地方,非常非常小。巴掌点大的小城,有六七百户人家。安平离京城很远,远到京里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小地方的存在。不过安平又离永夜城很近,近得让人离老远就抱着头绕着走。
永夜城,原来叫永邺,是很久以前老皇帝的爱子十六王爷被流放到边境时,在安平府附近建的宅第。永邺的名字是十六王爷自己起的,有何深意不太清楚,只是因为安平府里的百姓们念过书的少,传来传去,好好的永邺就变成了永夜,而宅子的主人听说对这个名字也挺满意,于是永邺就正大光明、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永夜。
对,永夜城,不是府、不是宅,而是座城。比起一百里外的万人飞虎营来,永夜城看起来威风多了!以至于每回安平府知府坐在自家小小的花园里喝茶赏风景的时候,看见远远的永夜城都要咬牙切齿半天。瞧瞧人家那个宅子的气派,再瞅瞅自己府衙的寒酸,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气冒泡啊!
安平府小归小,却也是个有山有水的桃源地方。只是自从那位倒霉的十六王爷被贬过来之后,山也没了,水也没了,连晓春想去踏个青,赏个小花的地方也没了。山被圈起来建了王府,高高的,俯瞰天下,果然气派。水被圈起来建了花园,轻舟秀湖,好会享受。山下水外驻了三千精兵亲卫,闲人勿近,飞鸟不经,实在震憾。
好吧,虽然山被占了,水被围了,小花小草没地儿看了,但总算这里安安泰泰,民心淳朴。于是上一任府君在每日的空闲与无聊之中去了西天,上上任府君在意未满志未酬的郁闷中英年早逝。至于最新上任的府君大人,呃,来此不过半月,尚未完全感受安平府的空虚和闲适。
府君大人把袍子角掖在腰间,半依在竹子躺椅上拼命扇风。当初是谁骗他说安平山青水秀,气候宜人的?他应该把那家伙拉过来狠狠踹两脚。四周围着山,山中又有湖。这大夏天的,湖中水气被山挡着出不去,闷也把人闷死了。
「小白啊,你快把冰窖子里的冰块儿拿些来放在酸梅汤里与我吃些,这天,可热死我了!」躺在椅子上,安平府的府君大人有气无力地叫。
一边的师爷白衣轻衫,头上月白的头巾包得齐齐整整,一手翻着厚厚的卷宗,一手端着热腾腾的茶碗,头上竟然一滴汗也没有。
「呜……小白啊,快些嘛,再不来,我就要热死了。」安平府君叫得戚戚然。
「少爷,心静自然凉!」师爷眼皮也没抬,继续翻他的卷宗,「再说,窖子里的冰都被您吃完了,还有一个月的酷暑您打算怎么过?」
「小,白,啊……」
「不行!」
「呜……呜……」府君哭起来,「你怎么这样无情啊,我们这么好的兄弟,一起长大的……」
师爷的眉尾挑了挑,没说话。
「还共用一个女人……」
师爷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夜夜同床共枕……」
师爷额上青筋冒了出来。本来不打算说什么,但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婢女们一脸的骇然,他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茶碗轻轻放在书桌上,师爷放柔了声音。
「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府君身子一激灵,呀呀,小白生气了,刚才过火了?捂着脸,透过指缝偷看小白的脸色,果然,白净的面皮有点发青。
「什么叫共用一个女人?我娘是你的奶娘,请你以后提起她的时候注意语气,再这么不敬,我去娘亲牌位前咒你哦!」软绵绵的声音听得府君后背直冒凉气。
「什么叫同床共枕?小时候怕黑怕鬼就非要挤来下人房睡,你三岁时尿炕的棉垫还在您箱子底下压着,需不需要属下将它翻出来在衙门里晾晾?」
府君的脸烧起来了,算了,小白,怕你还不行吗?
「呜呜……」我错了!
白师爷优雅地起身,优雅地掸掸衣服上旧卷宗落下的灰,优雅地从盆里抬起脚,优雅地趿了木鞋,嗒嗒有声地抱着卷宗回房去。
「啊!这个小白,有这么好的方法怎么不教我?!」府君坐起身,看着桌下静静放着用来给师爷凉脚的水盆,抱着头发出哀叹声。
「唉,这安平的鬼天气哟……」简陋的小院子里,传来府君哀怨的叹息声。
哀叹还没过多久,震天的击鼓声穿过薄薄的墙壁从前院传了过来。府君怔了怔,突然跳了起来,光着脚,拎着蒲扇就向前院冲。跟从房里冲出来的白师爷一同挤在了小小的月门处,两人一起用力,却一个也没能挤出去。
「小白,我才是知府耶!」眨了眨眼睛,圆溜溜的眼睛使劲地盯着白师爷看。
「少爷,我是师爷!师爷要先进大堂。」白师爷上下扫了眼府君大人,「还有,少爷,您官帽不戴,官袍未着,官靴未穿,头一回升堂,您想让全安平的百姓来看新任大老爷的笑话?」
一滴汗顺着额角滴下来,府君撅着嘴向后退了退,含着热泪冲回屋里换衣服去。
白师爷得意地笑,双手一背,踱着步子,拿着身段儿晃到了前院的安平府衙大堂。
府君整好衣履,急匆匆地转出来,却见着有些儿破败的大堂里空空寂寂,衙役李老头柱着火棍瞌睡正浓,自家的小白挽着袖子拿了块布巾正在卖力地擦着他的师爷桌子。
「击鼓的人呢?」还在正着帽子的手从帽子上拿下来,府君一脸狐疑地看着师爷。
「不知道。」小白师爷没好气地说。
「喂,老李,老李?」府君立起根手指,用指尖戳着还在打着盹儿的老李。老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立刻挺直了腰杆,用很有中气的嗓子吼开:「威——武——!」
府君的脸黑了半边,向后退了几步,低声问白师爷:「怎么只有李老头儿一个了?别人呢?」
师爷斜了斜眼睛,继续没好气:「老王的老岳母过世,这几天都不在。阿强带着阿坚几个叫了附近的猎户去西山打最近出来的野狼。魏民姐姐今天回门,这不,只有老李一个人能顶着了。」
这天气可真热!府君无聊之极地用袖子扇着风,看着自己那张积了半寸厚白灰的桌子很是愁怅。这样下去,叫他这个新任的安平府知府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开张啊!
「小白……」府君拉长了声音,「帮我擦桌子……」
一块黑乎乎的布迎面飞过来,府君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喂,你这是袭击朝廷命官,砍头的罪哦!」发现手里抓的是块脏兮兮的抹布,府君立刻用指尖捏着布角有多远就扔多远。
「少爷,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师爷头也不抬,继续努力地擦桌子。
「……这帮光拿饷不做事的家伙,连爷的桌子也不给擦一下!」哼哼唧唧地骂着,府君挽起袖子,很无奈地干活,「呜呜……我娘要是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会心疼地从下面蹦出来了。」
「少爷,您少气她,她或许还长命点。」
「呜呜……我爹怎么好这么早把我抛下……光知生不知养……」继续哀怨。
「老爷若没养,您能安心读书去考状元?他现在可以放心地出去逍遥,你更该积极努力才行吧。」
府君手中的黑抹布一扔,也不管身上的官服,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了楞。
师爷把手里的抹布也一扔,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爷,既来之,则安之,您也莫想太多。我看这里虽然清贫些,但我们可以离那些是非远些,未免不是件好事。」
唉……有些郁闷地叹气。
「而且,你的性子本来也不适合在朝堂里混,老爷以前就说了,你满口那些安国治天下的道理,就只能说着玩玩,要是真那么办了,你的骨头渣子也剩不下来。所以,现在我们来安平当个小官,说不定老爷会更开心。」
哼……郁闷渐渐变得忿忿。
「连你也来笑我!」
「我只是说实话。」师爷拍拍手,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伸个懒腰,「不过这里也实在太破旧了,咱们得想点法子把这大堂好好修缮修缮。」
「对!」府君总算振奋了点精神,「这间小破庙,不修修怎么好住我这尊真神!」
师爷微微一笑,偏着头说:「好是好,只是,您预支的那点俸禄都被您去买了雪花冰,咱们哪来的钱去请工匠修房子?」
好不容易有了点精神的脸立刻又垮了下来。
「小白,我们明明有带点私房钱……」
「私房钱用了,接下来这年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师爷摇手,「而且那点私房钱是我给你攒着娶媳妇用的,不可以乱花。」
「要什么媳妇儿……有你就好了嘛……」府君眼睛一亮,张着两手就向师爷扑过去。
「喂,我只是个师爷!」一脚将人踹开,师爷无语望天。
「咚!咚!」
门外的鼓突然又响起来。府君和师爷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跳了起来,向门外冲去。
「谁?谁在击鼓?!」
当头一声厉喝让正在击鼓的男人手一抖,鼓槌差点抖到地上。张大了嘴,他一脸迷惑地看着衙门的门口,高挽着袖子的知府大人一脚踏在门槛上,双手叉着腰在那里大喊。大老爷不是应该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惊堂木等着自己跪到跟前去的吗?怎么直接到门口接人来了?那男人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咚咚咚咚一阵乱跳。
「大人,到里面再说。」清朗柔和的声音在知府大人身后响起,然后他看到一身白衣亮得晃眼的师爷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于是心里的小鼓敲得更响了。
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官大人向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进门,男人有些慌张地往身后不远处看了看。见到这衣衫褴褛的击鼓人向别的地方看,府君和师爷也同时将视线转过去。
那里有一匹高头骏马,通体雪白如玉。师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虽然没养过马,但他从小就喜欢看马。这样的毛色和水头,这样柔韧又强健的体态,绝对是匹千里名驹啊!
「小白,口水擦擦!」深知自家师爷喜好的府君用肘轻轻拐了一下有些出神的师爷,换来白眼一枚。
「哪儿来的口水了!」
站在马边上的人见自己被那两个堵在门口的人忽视显然有些不满,于是将头上罩的蓑笠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脸。
「啊!好帅!」府君放声大叫,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要不是被师爷拽着,早就纵身扑过去了。
淡淡的鹅黄色的纱衣随着微风轻轻地飘动着,翘起一边的嘴角,微微眯起的双眼,有一股说不出的傲气。那种气度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没办法后天去学。他就这么微侧着头,嘴角含笑地看着衙门口的两人,更确切地说,是在盯着缩在府君身后的师爷。
「别躲了,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小白!」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中的戏谑和调弄意味清晰可辨。
「切!」府君懊恼地嘟囔着,「每次都这样,眼里只有小白吗?明明我比他要帅多了……啊哟!」捧着脚,府君怒道,「我又没说要跟你抢他,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看看嘛,至于这么大力地踩我吗?」
笑声传来,师爷的耳根都红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师爷对击鼓的人说道,「有什么冤情的,先进衙门再说。」
将人带进门了,那个鹅黄衫子还在门外站着,师爷瞪着他,过了一会才说:「楞着干什么?你也进来!」
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在眼角处出现两道笑纹。师爷脸红了一下,扭头先进去了。
鹅黄衫子走进门,见府君已经坐在堂上,师爷坐在一侧提笔记录,那个击鼓的男人跪在堂下。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向府君行礼,但最后还是只抱了抱拳。
「殷大人,好久不见了!」
府君笑眯了眼睛,对他道:「墨统领,不见了没多久吧,你怎么从京里跑到我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皇上给你放大假?」
师爷提着笔,抬头看他。
墨然淡淡一笑:「哦,我挂冠离任了。左右无事,就四处逛逛。」
师爷手一抖,笔尖上的墨滴溅到纸上,留下了好些大小不一的墨点儿。他皱了皱眉。
「逛来我这儿找小白?」府君笑得有些猥琐,「不过好端端地,为什么挂冠了?八十万禁军统领哎,多少人眼馋一辈子也爬不上的位子呢!」
墨然斜眼看了看师爷,轻叹了一声:「我只是实在不想当任太师的女婿。」
「啊!」府君跳了起来,「那个老小子也在打你的主意?」愤愤地卷起袖子,「娘的,把老子流放到这里也就算了,老子不过是枢密院的一个小官儿,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可是你是禁军统领啊,也能把你逼得辞官?皇上怎么连……呃,连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