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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吹箫唱晚by添心意 (古代武侠 年上 虐心 生子 开放式结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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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只要行房便可怀孕”,这几个字一直如轰然雷鸣一般回响在月玄天脑中,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月箫天。时间仿佛又来到九十年前,那一百四十岁的少年独立崖边,身形摇摇欲坠,眼中流露的是无比的绝望与愤怒。“月玄天,我恨你!若作厉鬼,我必来寻你!”少年说完这句话就在他的眼前纵身跃下,他奋力上前,抓住的只是虚空……然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月玄天颤声问道:“箫……你一百四十岁那年……是不是……是不是……怀过……?”
“是!”久未见过的恨意在月箫天眼中浮现,若不是那一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这种体质,又怎至于不堪羞辱跳崖自尽?但那恨意很快又黯了下去。“都过去了,我不想忆起,你也不要再提。”
“我……我真是混帐!”月玄天用尽全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百四十岁,尚未成年的月箫天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暴,甚至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这样的打击,任谁都会受不了。而自己,居然还妄想着箫的原谅,箫的爱恋?真是可恶之极!想到此处,月玄天真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箫,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月箫天看着月玄天半边肿起的脸,突然很想笑。他想补偿他,他想报答他,他们二人究竟是前世的什么孽缘,才引来今生这一番纠缠。到底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又到底是谁负了谁,谁害了谁?想着想着,他便真的仰头大笑,然而那笑声很快就被苦涩所替代,不曾被人见过的眼泪没有预兆地出现,顺着眼角一路流下。说不清是因为屈辱还是委屈,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个被仇恨和痛苦压抑的,会哭会笑会喜会怒的月箫天在这一刻全然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心中的波涛不住地翻腾着。
“月玄天……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知道我跳崖的真相,但事到如今,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已经努力去忘记这段回忆,为什么你总是一再地逼我想起?!”
月箫天突然凝气于掌,一掌向月玄天拍去,他虽只有三成功力,但月玄天是毫无防备。这一掌下去,也是嘴角溢血。然而月玄天全然不管不顾,反而紧紧抱住月箫天。“箫……箫……”月玄天不断地呼唤着月箫天的名字,他没有道歉,因为他知道道歉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他只能亲吻他流出的泪水,拼命地搂住对方。不知是谁先吻住的谁,两人的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舌尖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哪怕窒息亦不放手。
月玄天,你我二人,终有一个要被对方害死的……
元帅府中毕竟人多眼杂,月玄天被停职,正好无事可做,就把月箫天安置在了京郊一处别苑中,四周布置了许多侍卫,全是自己的心腹人马。即使如此,月箫天所住的内院,除了江大夫和一名又聋又哑的老仆之外,也不许任何人出入。自己则整日陪在月箫天身边。两人约定好一般,决口不提那日之事。
陷阱的事一直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月玄天有些不安。但这不安很快融化在一个多月的平和之中。住进别苑的一个月以来,月玄天和月箫天整日腻在一起,如同一对普通的情人,下棋看书,言笑晏晏,不谈立场,只语风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好像曾经的伤害和对立都不存在一样,月箫天也没再说过“礼物”、“报偿”之类的话,甚至每天都对月玄天笑脸以待,兴致来了还会为他煮饭烧菜。月玄天只觉得进入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恨不得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下去,没有尽头。
月箫天被月玄天照顾得很好,完全不似有孕初期的艰辛痛苦,每日必不可少的进补和不断变化的菜式,都只是为了让他更舒服一点。经过一个月的疗养,月箫天在牢中所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甚至比以前还胖了些。胎息也渐渐稳了,小腹乍看之下尚不明显,但若细看,似乎已有些突出。想到那日月玄天傻傻地惊呼“箫,你的肚子好像大了点!”,月箫天就忍不住嘴角微扬。至于无休无尽的孕吐和不断加剧的腹痛,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加之心情愉悦,也不像最初那般难以忍受了。
一日下午,月箫天自午睡中醒来,却见月玄天不在身边,不禁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月玄天几乎没有离开他超过三尺之遥。月箫天起身在院中晃了一圈,仍不见玄的人影,不禁唤道:“来人。”
“萧公子有什么吩咐?”一道黑影出现于院外,但他得了月玄天的命令,并不敢再前进一步。
“月玄天呢?”
“回禀萧公子,元帅说他去了谢家,要公子不必担心,他去去就回。”
谢家?月银铃的夫家?月箫天正想着,忽见月玄天从外面大步而回,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就差没手舞足蹈了。月箫天迎了上去,奇道:“你好像很高兴?”
“嗯。方才银铃平安诞下一对姐妹,我做舅舅了!”
月箫天一惊:“不是才八个月?怎么就生了?”
“大夫说是双胎的缘故,早产是正常的。”
“月银铃呢,怎么样了?”
“母女均安。”月玄天笑道,“小外甥女们可爱得紧。”
月箫天心道刚出生的婴儿能可爱到哪里去,但见月玄天这般欢喜也就没说出来。月玄天却从初为人舅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铃儿生产的时候惨叫连连,似乎挺痛的,而且据说生了一天一夜,这还是顺产。不禁紧张地握住月箫天的手:“箫,你生孩子时会不会很痛?”
月箫天古怪地看着月玄天,一手搭上他的额头:“月玄天你傻了?生孩子哪有不疼的?”见月玄天一脸紧张,更起了调笑之心,“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你没听江大夫说嘛,男人产子比女人痛上何止千百倍。还有危险也更……”
“别说了!”月玄天打断月箫天,“箫,我们……”他本想说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接到月箫天杀人一般的目光迅速打住,道:“我们生完这个再不要孩子了。”
生完这一个谁还给你生!月箫天黑着脸就要回屋,忽然呼吸一滞,连带着步子也慢了一拍。月玄天见状急忙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又肚子疼?”
“嗯。不妨事。不是说这是正常反应吗?”月箫天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江大夫说一定要习惯这种逐渐加剧的疼痛,生产之时痛楚才不至于太过剧烈而使人无所适从。月玄天替他揉了揉肚子,道:“我扶你回屋吧。”
“不用。江大夫不是说要多运动才好吗?不然你陪我练练剑?”月箫天笑道。
“可是你……”
“不要紧,真的。不信我跑两步给你看。”月箫天作势要跑,被月玄天匆匆阻止了。“月玄天,别那么紧张。你的那些安胎药进被药一碗一碗喂下去,我会有事才怪了。”
“那,好吧……”月玄天点头,但他说什么也不准月箫天拿真剑,只寻了个木棍与他。月箫天也不在意,他的意思也不在练剑,只是整天呆在屋里烦闷罢了,一招一式打得十分随意。
夏日的白天很长,到了申时天还是大亮,但月箫天已有些受不了了。他跳崖之时伤了五脏六腑,身体比一般人更虚弱,有孕之后更是容易疲累。一个下午以来虽然没有催动内力,甚至未曾使力,此时也是气喘吁吁,不得不以木撑地休息着。月玄天走上来抚着他的背,小声埋怨道:“让你不要逞强,你偏不听。”
月箫天顺势倒在月玄天怀中,带着撒娇的意味说道:“你抱我回屋吧。”
“刚才不是才说要多运动,怎么现在又要我抱了。”
“不愿意就算了。”月箫天推开他向屋里走去,没走几步就觉得身子腾空而起,月玄天抱着他稳稳回屋。
月箫天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舒服的姿势:“月玄天,我想见见月银铃的女儿们。”
“好,等过几天我命人抱来给你看。”
过了十几日,月玄天果然命人抱来了月银铃的一双女儿。初生的婴孩眉眼已经长开了,白白嫩嫩的脸上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月箫天,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模一样的表情,果然煞是可爱。月玄天在一旁说道:“黄布裹着的是姐姐,红布的是妹妹。”
月箫天仔细看了看姐妹俩,道:“长得倒不太像月银铃。”
“嗯,这俩孩子像他们父亲多些。”
月箫天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婴孩的软软的小脸,忽然放慢了速度,缓缓道:“我记得……你之前有一个儿子……”
月玄天一怔,没了声响。他之前有过一位妻子,是亲王的女儿,心高气傲,待人冷淡。两人因为政治关系结为夫妻,生有一子,名唤月明华。后来那女人重伤月箫天,月玄天一怒之下将其斩杀,对她生下的儿子也少了血亲间的关心。被月箫天突然提起,月玄天倒是才发现,自己甚至搞不太清楚这儿子已经多大了。
月箫天仍在好奇地研究那对双胞胎,半天没有听见月玄天的回答,转过头看到他一脸期期艾艾的表情,噗哧一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生气了?”
“你没有?”月玄天不太确定地看着月箫天。
“我没有立场生气。最多……说你选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罢了。”月箫天道,“我只是好奇,你儿子长得像谁?”
“大约……是像我吧。”月玄天总觉得这个话题很诡异,迅速地换了个话题,“你说你肚子里的这个会像谁。”
二人本是兄弟,长得有几分相似,孩子生下来,定是两人都像。但月箫天却坚定地说:“像你。一定是像你。”
月玄天知他又要说什么“这孩子是你的,和我没有关系”之类的话,重重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的平和静到底是脆弱的,只要一不小心,两人就会回到那种立场分明的时候去。月箫天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安静渐渐蔓延开来,压得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一会儿,月箫天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重展笑颜,道:“对了,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呃?啊……是啊……”月玄天回过神来,“叫什么好呢?箫,你这么问是有想法吗?”
“嗯。”月箫天点点头,“叫‘乡’好不好?”
月家下一辈是明字辈,月玄天的长子就叫月明华。“月明乡……”月玄天默念这个名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好名字……”他又目光灼灼地看着月箫天——萧断月、萧断月,你口口声声说与月家一刀两断,最终……还是想回月家的啊……月玄天覆住月箫天的手,在他尚不明显的小腹来来回摩挲,“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男还是女。”
“你希望他是男是女?”月箫天问道。
“无所谓。只要是你生的,不管男女,我都会无比疼爱他。”
“我希望是个男孩儿。”月箫天换了个姿势靠在月玄天怀里,紫朝虽无重男轻女一说,但后代大多还是从父姓。原来自己心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能传承血脉的孩子……月箫天轻笑一声,道:“我累了。”
“累了便去床上休息吧。”月玄天命人把一对姐妹抱走,又让那哑仆端来了药,道:“喝了药再睡。”
“又要喝?”月箫天皱眉。
“这是为了孩子。你不想平安地将孩子生下来吗。”月玄天接过药,“来,喝了它。”
浓浓的药味让月箫天一阵反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体质,无奈只好仰头喝下,谁知刚喝第一口,强烈的不适就让他吐了出来。月玄天蹙眉:“平日不是好好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这药里加了什么……好难喝……”月箫天抱怨。
“哦,江大夫说你身体太虚,生产时可能会力气不够,特地加了一味药。”有这么难喝吗?月玄天凑近闻了闻,嗯,是不怎么好闻。
“算了……”月箫天抱怨归抱怨,却也不想到产子那天再受更多的痛苦,咬牙一口气喝掉了,“喝这么多药,到时候生出来的会不会是个黑乎乎的怪物?”月箫天随口说道,但见月玄天凝视着自己的腹部,不由莞尔:“月玄天,你是不是很想快点见到他?”
“不,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出来。”
“你说什么?”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过着这种生活……”月玄天将月箫天拉进怀里,轻轻一吻,还可以感受到后者口中的药味。“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太美好太平静,两人都有些忘情,本应该是浅尝辄止的吻,两人却相拥着吻得忘乎所以。“唔——”月箫天被吻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人的唇又来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咬着他耳垂,激得他一阵颤抖,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呼……哈……”夏暮的天气让月箫天的身体布满汗水,月玄天舌尖舔着他每一寸肌肤,有些享受地感受着那人身上咸咸的汗水味。他不曾多想,已经动手解开月箫天的里衣,双唇又覆上月箫天的小腹。“哈……”月箫天忍不住呻吟出来,感觉到那人的分身坚硬地抵在自己的身上,月箫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到:“玄……快住手……孩子会……受不了的……”
听到孩子,月玄天如同被当场浇了一盆冷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江大夫一再嘱咐,两三个月是孩子最容易流掉的时候,一定要禁欲,否则孩子很可能不保。月玄天悻悻地啐了一声,暗骂自己没有定力,开口时嗓音中还带着情欲:“箫,我出去片刻……”
月箫天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躺在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火热的身体,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水声。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丝毫不抗拒……甚至为中断有些……遗憾……想到他和月玄天唯一的一次欢好,虽不是月玄天强迫,但自己那时还是害怕的,也多少有些为思飞掩饰的意思。但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不再抗拒月玄天的抚摸和亲吻,曾经以为已经刻入骨髓的记忆,原来也在月玄天的柔情蜜誓中淡化。
是不是只要自己放下,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月玄天再回来时脸色还有些潮红,进了房门看见月箫天倚在床上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道:“不是累了么,怎么还不睡?”
“月玄天,你愿意……和我抛下这红尘俗世,退隐深山么……”月箫天竟是情不自禁地一问,话一出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等于背叛了对他恩同再造的荻轩斋,更意味着自己原谅了月玄天,愿意和他一生一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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