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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桃魅-第5部分

小说: 桃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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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缓声道:“不妨事,她生前我就没得空陪着她,出殡前我还是跟她多呆一会吧。” 
  老仆一听,立刻转身朝外跑:“那老奴给少爷取个暖炉来,少爷先等等,很快就来。”
  其他人听杨桃发了话,便各自散了,只留下一个婆子蹲在地上收拾棺内,重新掖好了褥子,将那些物什一一摆正。
  有丫头奉了一盏茶水进屋,顺便点了一炉檀香。
  那婆子收拾完后,正准备退下忙自己的活计,却瞥见杨桃手里还拿着那把扇子,便随口道
  :“少爷,那扇子放不放?”
  杨桃一怔,脱口而出:“这扇子不放。”
  婆子听罢后,准备退身离去。
  杨桃随即苦笑,抬手丢进棺内。
  “还是跟着葬了吧。”
  
  脚步声响起,那老奴抱着一个火盆推开门,匆匆的走了进来。
  “少爷,前厅来了好几个宫里的太监。”
  杨桃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你带着我去,到了那里,你只记住闭上你这张嘴即可。”
  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杨桃领着老奴迈开大步朝外走。
  宫里的几位公公已经被下人迎到了前厅。
  杨桃一件最前面那位手里拿着黄绫轴卷的公公,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时候来圣旨,肯定不会是要升你的官,反而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那白面公公见了杨桃,高声道:“内阁大学士杨桃接旨。”
  杨桃不敢怠慢,赶前一步,连忙立定,掳袖,跪下叩拜。厅内的几个下人一见这架势,纷纷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抬。
  宣旨的公公待杨桃跪好了,从容的展开手里的圣旨,开口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崔堂影羞辱君主一案,经查内阁大学士杨桃与本案关联,难逃嫌疑。现将杨桃停职查办,与府内闭门思过,期间不得接见任何人,钦此。”
  “臣,遵旨。”杨桃高举双手领了圣旨后,叩头谢恩。
  待送恭送了宫里的几位公公,杨桃越发冤屈。
  白日里案子审的稀里糊涂,倒了晚上自己便莫名其妙的挨了处分,让人好不厌烦。 
  想到这里突然记起了刑堂上王正所言的证人,便转头问了旁边的小厮:
  “今日可有人来过。”
  “回少爷,没有。”
  “那你去清点一下府上下人,少了谁,一并报上来。”
  说罢杨桃,变回到了安置棺材的厅堂内,挨着火炉暖手。
  半盏茶的时间后,方才那小厮又跑进来,见了杨桃道:
  “少爷,少了个丫头。”
  “哪个?”
  “就是以前一直在少奶奶身边伺候少奶奶吃药的。”
  




8

8、点火 。。。 
 
 
  半窗疏影,灯芯跳跃。
  门外脚步声且急且轻,有一素服壮士推门而入,见屋内人悠然执笔于案前,忙屈伸单膝跪了下去。
  “大人,都备好了。”
  一盏青花油灯,映的那人肤色凝脂。
  仲廷玉只顾着低头写字,却连眼皮也不抬,“去点了吧。”
  那壮士沉声道:“是,大人。”
  纤细的指头捏了右手袖口,轻巧的蘸墨,
  “出了岔子,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那壮士脊背一凛:“大人放心,小的定不会出错。”
  语毕,那壮士便弯腰出了屋,只是还没来的及掩上门,另一个人便挤了进来。
  是那个管事的冷面丫头。
  那丫头见怪不怪的,连壮士的脸都没瞅,只是抬腿进了屋就将那人关在门外,“大人,他们都在侧厅候着了。”
  见仲廷玉隔了笔,丫头忙上前给加了衣裳,引着仲廷玉出了门。
  
  天色晦暗不堪,虽时节已渐渐有了暖意,但晚风依然冷的沁人心骨。
  仲府又修的蜿蜒曲折,待到了侧厅,俩个人身子都透着丝丝凉气。
  
  侧厅里暖意融融,四五个人正围在一起说话,见了仲廷玉,立刻散开了,忙躬身逢迎。
  仲廷玉微微点了头,算是还礼。
  “大人,这是弹劾杨桃的折子,您请过目。”一六科礼部头目递上一份文稿。
  仲廷玉接都不接,就直接道:“撕了。”
  六科礼部头目疑惑道:“可是大人,您都没看。。”
  仲廷玉淡淡道:“内线刚才通报,杨桃已然停职查办,这个时候弹劾他,不合时宜。”
  刑部侍郎听罢发话:“大人,眼下里,岂不正是扳倒杨桃的好时机,趁其处于劣势,给其重击。”
  仲廷玉娓娓道来:“现在弹劾杨桃委实是最佳时机,但皇上对杨桃从轻发落,摆明了存心想留杨桃,如若弹劾,则违背圣愿,定会使激怒皇上,恐适得其反。”
  户部侍郎忙笑面恭声道:“揣摩圣意,大人实在高明。”
  众人一听连连应和。
  仲廷玉眉心轻蹙,静默不语。
  吏部侍郎踌躇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何是好?难不成需另辟蹊径?”
  仲廷玉柳眉舒展,赞许道:“没错,另辟蹊径。此次设计杨桃,意为拆除林轩羽翼。少了杨桃凡事冲在前,林轩必定被迫亲自出面。崔堂影一事,都是他的门生,将其推到风口浪尖,皇上即便是念其劳苦功高不予以处罚,也定会对林轩心存芥蒂。皇上对林轩积怨在心,益于日后下手。”
  吏部侍郎拱手道:“大人的意思,可是现在弹劾林轩?如若如此,那倒也不是难事。可杨桃怎么办?他总有一日会被林轩寻着借口捞上来,待他重回朝廷,岂不枉费了众人一番心机。”
  仲廷玉冷声道:“皇上说了停职查办,要查不还是手底下这帮臣子查,让刑部那边竟可能拖着不办,皇上日理万机,便无精力催这等事,林轩若插手,也会有内线通报,总归会为我们争取些时间,当前要紧的只需每日弹劾林轩。便是杨桃回来了,我也自有办法。”
  吏部侍郎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合上嘴,不再说话。
  一干人又商量了一些详细的弹劾事宜。
  
  半个时辰过后,那冷面丫头从侧门而入,凑在仲廷玉耳边低语。
  “大人,张公公已经在内室等您了。”
  白玉般的脸上黑眸微沉,流出那么一点点厌烦。
  一屋子人正七嘴八舌的讨论,见尚书大人陡然变了脸色,都各自缄默了。
  仲廷玉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指尖越发苍白。
  那冷面丫头立刻转身朝着几位大人,款款鞠躬道:“各位大人请回吧,我家大人有要事处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几个人连忙起身客套,鞠了躬退出门,然后各自寻了自家的轿子,打道回府。
  
  方才还人影攒动的大厅顿时了无生气儿。
  仲廷玉颓然的坐在椅子里,略有些讥诮兀自的笑了。
  丫头面无表情道:“大人,我已经嘱咐人备好兰汤,现在就可以沐浴。”
  仲廷玉眼帘微垂:“知道了,你下去吧。”
  冷面丫头变不再言语,自行退出了门外。
  想那张公公已经等着自己,不好过分拖延,仲廷玉无奈起身,随即推门而出。
  
  月朗星疏,雕栏回廊上弥了一层银光,蜿蜒铺陈,熠熠生辉。
  磐石小道,吏部侍郎已在那里侯了半柱香的时辰,正欲离开,抬眼刚好望见了转角处的颀长玉影,于厚重的夜色中缓缓的近了。
  吏部侍郎忙抱拳上前:“大人。”
  仲廷玉被这突然的一嗓子惊着了,回身一愣。
  吏部侍郎上前靠的更近了些,却见眼前人,莫名的有些结巴了。
  “…卑职。。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深黑的眸子里露出几分疑惑:“你说便是。”
  吏部侍郎耳根发热,干脆垂了眼帘,不去看尚书大人:“卑职总觉得大人存心留杨桃,每次都是表面打压,点到为止,难道是,念及旧谊?”
  仲廷玉反问道:“我念的什么旧谊?”
  吏部侍郎忙解释道:“卑职惶恐,听说您当年跟杨桃一起进的国子监,似乎关系不错。卑职并非有意打听,还望大人赎罪。”
  
  仲廷玉没听见一样,目光却落在别处。
  只见远处阴沉的混沌里,窜起大片的红光,如血色利刃,寸寸割裂了明月。
  那光片中隐隐的含着火苗,仿佛夜里绽放的红莲。
  仲廷玉望着浓烟遮月,眼角含笑。
  那方向,不正是杨桃府上。
  身边吏部侍郎继续道:“卑职只是想奉劝大人,官场险恶,步步惊心,切莫因为手下留情,导致后患。”
  仲廷玉唇边的笑意更浓,不再看那火色,转身沉入了重重夜色里。
  只留下吏部侍郎一人在原地,脸虾子一样的红。
  




9

9、着火 。。。 
 
 
  四更天的时候,更夫敲着梆子,唱音拖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散开,缓缓的糅进了熟睡的鼾声和鼻息。
  绕过了一条街,更夫继续敲梆子。
  “天干物燥,咳咳咳…。”更夫禁不住咳嗽,嗅了嗅四周的气味后,怨声自语道:“见鬼,怎么这么大的烟。”
  说罢,变捂住口鼻,加紧了梆子,寻思着换个地方走。
  结果一拐弯,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抬眼望去,那人一身白袍又脏又破,皮肤黑的跟锅底一般,头发凌乱,面目狰狞。
  “鬼啊!”更夫抖若筛糠,吓的丢了梆子,惨嚎着狂奔离去。
  杨桃凄切的摸了一把脸,借着月光,瞧见自己满手的烟灰。
  立刻火冒三丈的抹到对门儿家的墙上。
  
  想自己堂堂一品大学士,竟潦倒至此,实在笑话。
  也不知是谁将自己与浓烟中背了出来,那百姓将自己丢在地上,超房子泼了两桶水后,就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那人,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和夫人一并火葬了。
  杨桃望着眼前的焦木白烟,心底一阵酸涩。
  杨家世代为官清廉,宅子也没有多大,很快就烧完了。
  祖宗基业,说没就没了。
  这要是自己真烧死了,地下的老爹不定怎么揪着自己的耳朵骂呢。
  杨桃重新走进院子里,四周尽是断壁残桓,凌乱不堪。
  没见着几幅尸首,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估计是趁着大火,卷了点值钱的物件都跑了。
  杨桃推开自己书房,在门口立了半晌,发现没倒塌迹象,方才抬脚进门。
  屋子里烧的是一干二净。
  杨桃悲切的站在原先放置书架的地方,沉痛的哀悼着自己这些年的藏书。
  正难受的几欲滴下眼泪来,却听得头顶哄然作响,杨桃呆了一会,忙转身拔腿就跑。
  前脚刚买过了门栏,身后就激起一阵因倒塌而腾起的浓烟。
  
  杨桃自觉倒霉。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要等到自己进去了在塌。
  实在晦气。
  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杨桃头皮一紧。
  这么晚了,怕不是什么好人。
  就听那破锣嗓子一声悲鸣,从侧身传来。
  “少爷?!”
  杨桃鼻子一酸,循着声音找那老仆,却因见那老仆的脸熏的跟黑驴似地,吓的杨桃连连退了几步。
  反而那老仆先开了口:“少爷,你怎么熏的跟黑驴子一样!”
  杨桃愤而甩袖,却发现袖子都烧掉了,无袖可甩,只得一甩膀子,恨恨道:“你也不瞅瞅你自己那副德行,光说别人。”
  “哎呦,少爷啊,真是祖上积德,不然你就变熏鸡了。”老仆喜极而泣,上来就要抱杨桃的大腿。
  杨桃面色恶寒,避之不及:“怎么竟拿我比那些个畜生,我就这么没人样么。”
  那老仆扑了个空,继续追道:“少爷,乖乖让老奴瞧瞧,没烧坏吧。”
  杨桃使劲的将那老仆推开“我没事,反倒是你,怎么从火里逃出来的。”
  老仆被杨桃推了出去,面露委屈道:“着火的时候老奴正在洗澡来着,因为困了,就眯了眼,问着一股子异味,睁眼就发现那火就都烧到皂角了。”
  
  杨桃由于脸已经够黑,全然瞧不出脸色发黑道:“我问你怎么从火里逃出来的。”
  
  老奴道:“这火着忒旺了,老奴跟那几个小厮一直在泼水来了,水都不够使,老奴连口水的唾火里也不成,灭着灭着,那几个小厮都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给烧了。”
  杨桃挥了挥手道:“成,你当我什么都没问吧,赶脚收拾收拾,拣些能用的物件,我与你一起。”
  语毕,这一老一小就各寻了一块地方,蹲在地上刨灰堆。
  一刨就刨到了天亮。
  那老仆还成,毕竟做了一辈子活计,虽然年纪大了,也不算太吃力。
  只可怜那杨桃,被人伺候了二十多年,哪里是干活的人,累的呲牙咧嘴,几乎晕厥过去。
  眼冒金星的空挡,杨桃还庆幸自己被罚思过在家,不然这幅摸样,如何上的了朝。
  想到这里杨桃不由得咧嘴一笑,翻眼晕了过去。
  ***
  杨桃迷迷糊糊的,鼻子里隐隐嗅到了一种香气。
  睁开眼,便瞧见那如意瓣加格子花纹构建的月洞窗上,挂着素雅的帷帐。
  干干净净,雪一样的白,料子极好。
  纱幔低垂,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顺着低垂的布幔,瞥见一个白裳裙绿萝衫的姑娘,正放稳了青花乳足炉,转过身来跟自己看对了眼。
  那姑娘生瓜子脸,柳叶眉,明眸皓齿,清秀之余又透了股冷漠劲儿。
  杨桃有些不好意思,忙把眼睛闭上。
  便听那冷面美人漠生道:“装什么,醒了就是醒了。”
  杨桃又只得把眼睛睁开,发现那冷面美人离自己更近了,便在被子里伸手摸了摸自个儿身上的衣裳。
  欣慰的发现它们都还在。
  就是,那手感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想到这里,杨桃腾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看见自己一身雪白,全然没有先前狼狈的痕迹。
  “那是奴婢给您换的。”冷面美人又道。
  杨桃尴尬的把被子裹紧了,道“有劳姑娘。”
  冷面美人上前猛的拉住杨桃的手,面无表情道“杨大人不必客气。”
  杨桃忙把手抽回来,“姑娘你这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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