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优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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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夏日的夜空星星很亮,一颗一颗闪得艾玛恍了神志,夜风暖暖的抚过他的面庞,有多久了呢?像这样自由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气,哪怕是梦也好,让他在这里多呆一些时候吧。
然後他看到了一辆车,黑色的轿车,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再然後,他被塞进了车後座。
虽然车子里开著冷气,冷汗还是汗湿了艾玛的後背。他尽量保持端坐的姿势,连後背都不敢靠著椅背。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那麽以他的个性必然要上前调侃两句,但那只是如果。
事实上是,面对黑手党阿普利亚家的军师,这个西西里历史上最漂亮也最狠的男人,想不紧张恐怕也很难了,尤其是在对方一言不发,歪著头静静地打量著你的情况下。
虽然这个男人很美,但是艾玛却连转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艾玛看来,仿佛时间永无尽头一般的难熬,柳终於开口了,用他那特有的漫不经心的慵懒的语调问了一句和他气质完全南辕北辙的话:“你们,一周做几次?”
“吓!?”艾玛险些惊跳起来,他的屁股真的离皮质的後座有了至少一公分的距离。他第一次直面眼前的男人,完全是反射性的,过度的惊讶驱逐了他高度的紧张情绪。他就这麽直直地看著柳,没有回答,明确的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或者说他对柳所说的话完全会错了意。
从车窗外透射过来的闪烁的灯光中,艾玛似乎看见柳勾起了嘴角,一个微笑?
“听不懂我说话?”
“不,只是,您的意思是?”艾玛完全乱了方寸,他前一句是在否定柳的问题,後一句却明显在否定自己前面所说的那个“不”字。
所幸的是柳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语调里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耐:“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艾玛吞了一口口水,在稍作斟酌之後,用虚弱的口气回答道:“三、四次吧……”
“嗯?”
“不,也许每天,我也不知道,看杰森,不,教父阁下的心情了。”
柳点了点头,似乎终於满意,轻声重复道:“每天啊”然後顿了一下“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艾玛的心一下子梗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柳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是说自己对杰森产生危害了吗?难道他这次来是要除掉自己的?
一瞬间他脑海里涌现出许多以前看过的关於黑手党的电视剧的片段,想到那些被车载到偏僻的地方然後被射杀再被抛到大海里的人。不等柳开口他急忙就说:“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见教父阁下,不,我在监狱里也见不著,我就在监狱里呆著,呆一辈子,永远也不出去,您就放过我吧!”
柳抬起头,微微有些讶异,在听完艾玛所说的最後一个字时,弯起了眼睛。如果杰森在,他就会知道,此时柳的心情是不错的,这是柳表示他心情愉悦的一个表情,眼睛亮亮的,非常勾人。
但是艾玛不是杰森,他一共才见过眼前的男人两次,而这样的距离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全无所觉,继续颤抖的求饶著。
“不,你得见他。”柳却说。
艾玛吓得立即闭上嘴巴,突然有种抓错了救命草的绝望感。
柳接著说:“你不但要见他,还要留在他身边。”
“我?”艾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你不能听他的”柳顿了一下“你得听我的。”
艾玛似乎明白了什麽,猛力点头。
“好孩子。”柳伸出手,他的手指很漂亮,在光线不足的车後座,珍珠色的肌肤在路灯的照耀下似乎能发光似的。
艾玛下意识的向後缩了一下,下一刻他就後悔了,因为柳的手停住了,一时间气氛尴尬,他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打破这可怕的沈默的是柳轻揉的笑声,低低的,软软的,他问:“怕我吗?”
艾玛急忙摇头。
柳收回了手道:“算了。”
也不知道他是指不计较什麽了。艾玛的心思混乱,他觉得柳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冷漠,而是他的琢磨不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然而就在艾玛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开口道:“一周最多三次,不要都由著他,如果有问题就来找我。”
这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柳在艾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踏著优美的步子下了车,当然,车门是那戈开的。
艾玛苦笑著想,这个人从举止来说,无论怎样也是个优雅的典范,然而他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有损形象了啊!
杰森在见到艾玛的时候,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并且严重怀疑眼前出现的是不是艾玛的鬼魂,来找他申冤来了。
於是他猛地拍了艾玛的脑袋一下。
艾玛原本被柳一路吓得一惊一跳,一直憋著,现在被杰森这麽一打,仿佛一下子解放出来了一般,跳起来怒指著他道:“你干什麽啊!”
杰森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真的是活的啊。”
身後响起玻璃器皿的微小碰撞声,柳坐在他们身後的沙发上,正拿著那戈交上来的报告喝咖啡。
艾玛心里一紧,立即收敛起来,恭敬道:“教父阁下。”
杰森看著他,伸手狠力揉了揉他的额头,活见了鬼似地:“你脑子坏了吧。”
艾玛瞅著他身後的柳,虽然柳的视线并不在他们身上。任由杰森蹂躏著自己的额头,敢怒不敢言。
大概是终於发现了艾玛的窘境,柳放下那叠厚厚的纸说:“好了,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杰森你自己给艾玛安排住的地方。”
“为什麽是我安排?”杰森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杂活,应该说,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柳安排的好好的。
柳却偏头微笑:“因为现在你是当家啊。”
杰森在心里暗唾一声,心想你这个时候就知道说我是当家了。但是一想到柳帮他把艾玛接出来这件事,还是心甘情愿的去吩咐女仆去了。
安排好艾玛之後天都快亮了,杰森从二楼的走道经过,发现客厅的灯还大亮著,柳换了个姿势,斜斜地依靠在沙发上还在那叠厚厚的纸上勾画著。
他觉得心里的某一片地方被突然触动了一般,神使鬼差地走了下去,在柳的身边坐下,伸出手:“分我一些吧。”
柳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你上去休息吧。”
杰森心头一阵火,他本来就是容易动怒的人,干脆一把将柳手里的都强了过来:“老子今天心情好想帮你,废话什麽,拿过来就好了。”
柳却眉头一皱:“以後不许说粗话。”
“老子喜欢!”他就喜欢和柳对著干,每次柳说不喜欢什麽他偏要做,这已经不是刻意,而是一种习惯了。
柳摇了摇头,却指著杰森手里那堆子纸问:“你确定你能处理?”
杰森才第一次认真的看手里的东西,只是匆匆一眼,数字,图标,我靠!“这什麽鬼东西!”
柳坐起身把纸拿了回去,放在桌子上,动作迅速的分出了一部分递给杰森:“你先把这些看了吧,今天太晚了,以後再教你。”
杰森难得老实的点头。
那天夜里,不,应该说是新一天的凌晨,他不知道自己弄到了几点,满眼的字母。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盖著一条毛毯,女仆们一如既往的来回忙碌著,而柳,早已不见了踪迹。
黑色的优雅 第三章 3。2
3。2
也许是因为艾玛的事情,杰森最近收捻了很多,虽然依旧是处处和柳作对,但是柳安排下来的事情到底都还是乖乖的做了。
正如同柳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似乎真的是要将杰森培养成优秀的教父,给他请了几位西西里有名的导师,从天文地理,金融管理,一直到柳所重视的礼仪,每天的课程都排的满满的。
而艾玛则成了职业陪读,不过对於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免费的高等教育,而且还是VIP形式的,这是以前的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最近怎麽都没有看到柳先生呢?”
休息的时候,艾玛无聊的问。
“柳先生?你这麽尊敬他做什麽,也没见你好好叫我一声。”
艾玛翻了个白眼,心想柳坐在沙发上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像个BOSS,你往那一蹲充其量一高等打手,就是知道你现在是教父了也打心底里尊敬不起来。
杰森不用他回答,光从他反应就将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一勾手拧著他的小脖子就狠道:“说,又腹诽我什麽了?”
艾玛赶紧装乖,连声道:“我哪敢!”
杰森放过艾玛,倒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因为他在思考。其实柳说的没错,杰森动手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动脑,其实那是因为杰森的手脑不能统一,他动手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动脑,同样的,他动脑子的时候他的肢体动作就跟不上了,这也是他动手的时候从来不思考问题的根本原因,因为那根本就是找死行为。
他在思考,艾玛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确实,自从他回来之後,很少能在这个家里看到柳,倒是偶尔深夜梦醒的时候,常常看到大厅的灯是亮著的。
杰森不但很少思考问题,而且思考问题的时间也不会长,这一次也并不列外,他很快就放弃了自己寻找答案,而是准备去抓个人来问。
而一旦杰森要问问题的时候,那锦就知道,他要倒霉了。那戈和那锦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两人在家里的分工却完全不同,那戈负责柳的生活起居,兼保护他的安全,也就是一切对外的事情,而那锦则负责主屋的安全,处理一切繁杂琐事,更加偏向於管家的身份。
於是那锦就在吩咐厨房夥食问题的时候被杰森逮住,麻袋一样的拖到了大厅。
“说,柳成天都忙什麽去了?”杰森两脚交叉著放在茶几上,一副大老爷的样子。
那锦只觉得那天晚上被杰森踢了一脚的地方又隐隐地疼了起来:“柳先生的行程,是那戈负责的,我也不知道啊。”
杰森一脚将茶几踹到一边,上面摆放的景泰蓝小酒杯晃了两下,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两半。杰森嗖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那锦的领口将他拖了过来:“那戈是你兄弟,他知道的你还能不知道?”
那锦哭笑不得,感情杰森是电视剧看多了,以为双胞胎真有心电感应,他知道什麽自己就知道什麽。
“阁下,您何不自己去问问柳先生呢?您要问了,柳先生绝不会瞒著您。”
“怎麽不会?他那麽狐狸!”
那锦的面部肌肉都快要抽伤了“您现在是教父啊……”
杰森一拍脑袋,对哦,他现在是教父,柳应当听他的才对。
那锦见他松了手,松了好大一口气,转身刚要溜走,後领却又被一把拉住,幸好他还没跑太快,不然必然摔个底朝天。
杰森阴恻恻地声音从後面追来“谁说你可以走了?”
那锦强笑道:“阁下还有何吩咐?”
“我问你,柳是不是每天夜里都在客厅里工作?”
“是啊。”那锦这次回的倒也爽快。
杰森想起柳带艾玛回来的那个晚上:“他就一个人在,你们不在旁边伺候著?”
“柳先生不喜欢别人呆在周围守著他。”他顿了一下,突然看著杰森不说话了,眼神怪异。
杰森被他看得身上发毛,没好气道:“干嘛?”
那锦歪了歪嘴,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开口:“有件事,也不知道该该说,你要觉得多余,就当我没说过吧。”
“有话就说,磨蹭个什麽,你们一个个天天跟柳呆在一起都成娘们了不成。”
那锦眼珠子使劲上翻,开始後悔起自己的鸡婆来,但话已出口,唯有接著说下去了“柳先生,每天只吃两顿饭,睡三个小时。”
沈默半晌,杰森以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吼道:“操!他还是人啊?”
“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麽?你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那就锦也不恼他的态度,神色淡定的瞄了一眼地板上景泰蓝酒杯的碎片:“那是柳先生心爱的藏品之一。”
杰森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寒,他的视线落在那一小摊碎片上,一脸难以抑制的痛不欲生的扭曲表情。
事实证明,无论他表现得多麽悍勇,永远也无法彻底的根除柳在他心底的威严。
晚上柳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书房的灯还亮著,他召来那锦问:“杰森还在书房?”
那锦低著头,尽量忍住难以遏止的笑意“是的,阁下还在温书。”
柳点头微笑:“倒是稀奇。”也并没有进一步追问。
“吩咐厨房做些宵夜送上去,然後你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那锦领命下去,进到厨房,终於忍不住笑得在地板上打起了滚,吓了前来厨房找食吃的那戈一跳。
“这是怎麽这是,怎麽一天不见我弟弟疯了?”
那锦把前因後果说了一遍,那戈也笑了:“你啊,让柳先生知道了,看他不扒你的皮。”
在书房打了一百个哈欠的杰森犹不知自己被骗了,还在使劲撑著下巴看书,只可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烦躁无比“艾玛,咖啡!”
被迫不能睡觉的艾玛无奈道:“你都喝了八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