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隐世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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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查善生叔叔在就好了。想到这里，查老爷心里一阵难过。关于查善生叔叔还有院子里那颗桃树还有爷爷和青阳家的一些事情从上个世纪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现在。这些恩恩怨怨随着时间只会更加深远。这么多年过去了，柳青阳的事情是查善生叔叔还有爷爷的一件心病。当年查善生叔叔和爷爷没有放弃青阳表叔，那么，他又怎么能放弃？
　　查家老宅子一片繁忙的景象，曾经查善生的房间和收藏室由查善言收拾。推开窗子，便看到那颗开了桃花的桃树。透过冬日的暖光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人坐在桃花枝上与他对望。
　　这桃花不知查善言已看到了他，他露出淡淡地笑容。很多年前，那个抱着自己到达香港的查少爷已经不在了。现在站在窗口上的是另外一个人。
　　百年沧桑，他随时可以离去。但他对查氏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感情。曾经自己一度为查善生的逝世而颓靡不振，现在的他要为查善生守护查家的后人。
　　一阵暖风过，那一缕桃花瓣吹落到窗台前。查善言望着那个坐在树上近乎透明的桃花“仙”。他伸出手，桃花瓣落到他的手中：
　　祖爷爷查善生不在了，你寂寞么？
　　作为人类的我们，只会老去和死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后，只留下你一人。
　　查善言在收拾好查善生的房间之后，便到收藏室好好清理查善生的收藏品。
　　人，已经不在了。
　　但，物还在。
　　白念行翻看着柳青阳香港居民身份证小小地讶异了一下，这身份证明的住址恰好是查家。原来这身份证明是查家给柳青阳办理的。柳青阳这也是为了行走方便吧。
　　白念行收起柳青阳的居民身份证：“青阳——？”
　　白念行左看右看，最终确定柳青阳确实是失踪了，而且还是在过了罗湖口岸刚踏上香港柳青阳便消失了。白念行揪住童子：“青阳呢。”
　　“走了。”童子睁着大眼睛说道。白念行牵住童子的手：“我们走吧。”
　　被强行带走的柳青阳坐车车子到了一栋有些年头了的西洋房前，被请下车的柳青阳迎面而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身着唐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古典的韵味。
　　“欢迎来到贞家。”男人是天门现任的当家贞会时。
　　“贞家的人的礼仪到了你这一代已经没有了么。”柳青阳有些不悦地说道。
　　“失礼了。”贞会时笑着低头道歉：“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抢了查家的客人。还请您能够原谅，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亲自送您回查家。”
　　贞会时的姿态表达得很明确，柳青阳踏进贞家。
　　贞会时吩咐道：“给查老爷子送个信，柳青阳在贞家作客，届时会亲自送回。”
　　“是。”
　　查家。
　　查老爷子看到贞会时的来信气得满面通红。堂上所有人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我要亲自去接青阳回家。”查老爷子愤怒地说道。
　　“爷爷别气，我会去把他接回家的。”对于柳青阳属于他们长辈的事情，查善言实在是叫不出。
　　柳青阳与查善生是表兄弟，是查老爷的表叔，是查善言的表爷爷。而面对柳青阳那张不老的容颜，查善言实在是叫不出这样的尊称。
　　“去了，恐怕也是白去。”一道声音响起。是白念行。
　　“贞家这小子我看他真是反了。”
　　“老爷子，青阳如果执意不留，贞会时也无法为难他。既然青阳没有回来，那便是他的意思，你们只能等待就对了。”白念行说道。
　　查老爷无奈。
　　白家、查家、天门。他们三家，百年契约虽然已经过，看似大家各过个的了，但百年来的根基早就深深地让他们三家紧紧捆绑在一起。
　　白念行嘴上咬着一支烟走到那颗据说是柳青阳送给查家的桃花树下。这可桃花树很大，要好几人才能合抱，现在春还未来，但桃花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一副繁花似锦景象深深地震撼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来客。
　　踩在厚重的桃花瓣上，白念行一屁股坐到桃花树下靠在桃花树下随手抓起一把桃花：
　　“真美。”
　　听了他的话，树上的桃花幽幽安静地落下。
　　“你能看到我。”
　　“有离开的机会，为什么不离开呢。”
　　“如果离开了，大人该怎么办？”
　　“有想过么？他是希望你能够离开呢。你是舍不得他还是查家呢。”
　　“都舍不得。”
　　“这还真是让人怜悯。”白念行一笑。
　　“当所有人死去，剩下独自一人活着，太痛苦。大人他心里的苦无人知晓。”
　　“何必让人知，我知道就够了。”
　　“你还没资格。”
　　“如果我没资格，这个世界就没人有这个资格。”
　　“真是好大的口气，呵呵”树上的桃花“仙子”晃着两只脚轻笑：“和所有人一样，你会老去，会死去。你以什么身份陪在大人身边呢？白家的后人啊，别太残忍了。你的自大会毁了大人。你的寿命根本就无法陪着大人走下去。你的贪婪得到柳大人的信任，但恰恰这样的信任会将大人摧毁。如果真的在意大人，就离开吧。离得远远的。”桃花说道。
　　白念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被查家下人照顾的童子找到白念行便钻到桃花树上在繁花之中藏了起来。
　　确实，自己的寿命无法支持自己陪着柳青阳行走下去。在隐世里，在古老的时代里，隐世界里的居民们寿命可以高达上千甚至几千年。而后时代的转变，世道的摧毁让隐世里的居民寿命越来越短，越来越短。但他们最少也能够活够两百岁到五百岁之间。
　　他们也会死。
　　但那已经是几百年之后了。
　　谁也不知道这这几百年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个世纪发生的战争已经将隐世里的居民摧毁，再来一个未来。
　　还有他们的存在么？
　　到最后，他们会不会也变得和现世界里的居民一模一样？
　　短暂的寿命，虚弱的身体。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这样的未来对隐世里的居民来说是极其可怕的。
　　如果战争呢？如果隐世界与现世界爆发战争呢？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隐世界将会灰飞烟灭。
　　不管你有再大的能力，你都无法与拥有者科技武器的现世界抗衡。
　　在这个崩坏的世道已经开始让他们深深感到绝望，如果不是有所可能回道桃源乡，他们早就放弃了自己。
　　他们的故国桃源乡是让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是的，我应该离开青阳身边，离得远远的。但不是现在，等我死了，就永远离开了。”白念行笑着仰头看桃花。
　　隐世界里的居民啊，真是惊艳了现世界的人类。
　　“你会后悔的。”桃花将目光放到查善生曾经的厢房中，那个自己守护了几十年的人在就不存在了。查善生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大到曾经有着绝望的心境。明明现世界与隐世界不该往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并未其伤心。
　　他的心啊，早就放在了现世界之人身上。和当年的柳青阳一样，爱着现世界和隐世界的一切。那种对生命的悲悯和守护是谁都做不到的。但曾经的柳青阳死了，现在的柳青阳的心被挖掉了对人世间的悲悯。
　　世界风云变幻，他们和现世界的人类一样，不会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走在未来这条大道上的柳青阳，只会越来越孤独。
　　当所有人都死去，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人。
　　这就像是柳青阳给自己的惩罚一般，是一场对“生”的惩罚。
　　活着，是对柳青阳的惩罚。
　　柳念，你会不会杀了你的养父。
　　“来到香港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和查家柳家有着渊源关系的青阳氏。你知道，他们一直想杀死柳大人，这一次，他们将柳念请到了香港。”
　　桃花落下，纷纷扬扬。
　　桃花躺在桃花枝上仰望着天空，眼睛放空，那种沉重的悲伤从让的身上传到白念行的身上。
　　“如果柳念真的要青阳的命，柳念早就动手而不会留到现在。”白念行抓了一把桃花放开，桃花从手中落下。纷飞的桃花落下，这种美也只有在查家能看到。
　　“柳念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杀死大人的人。”柳青阳活着，实在是太苦。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桃花将桃花枝缠住拔刀砍树的棺材童子将他丢了下去。白念行站起来拎住童子：“其实，你们这些一天到晚为青阳作念想的人才是最自私。”
　　留下话，白念行离开。
　　白念行被掳走第二天，贞会时请柳青阳到客堂吃饭。贞会时抱着自己的双胞胎儿子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儿子，柳大夫觉得他们长得和谁最像。”
　　柳青阳看贞会时怀中的两个孩子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药郎。”
　　“果然，还是需要柳大夫确认一次我才敢相信他们和祖爷爷长得像。”于是让人将这两个孩子抱下去。
　　药郎，那个以妖炼药的少年。算计了洪叶堂堂主贞问连，将洪叶堂裹入手中之后让洪叶堂在二战战争爆发之前将洪叶堂转移到香港改名为“天门”并与白师盛和查家老爷子、爱新觉罗皇奕签下百年契约。他用他短短的寿命为贞问连铺好路途，让天门成为东亚最大的黑道。这个少年的心，很大。
　　这些都是曾经之人留下的遗迹。
　　“论起辈分，您是我的长辈。这一次不得已将您请来，这件事过后，会时随您惩罚。”贞会时露出恭敬而抱歉的表情。
　　贞会时这么说着，却可以肯定柳青阳不会对他如何。
　　柳青阳不动这天门的人是因为罗碧烟。
　　那两个双生子，身上有药郎的基因。
　　“你应该庆幸你和罗家有渊源。”柳青阳说道。
　　“是的，我以罗家为荣。”贞会时和善地笑着说。身上没有一点黑道人物的该有的东西。
　　在药郎设计在罗碧烟面前自杀之后，这天门和罗家人从不往来。罗家人不知道天门，但天门却时时刻刻地看着罗家的人。天门出现在罗家面前仅有的一次是上一代的门主出席罗碧烟的葬礼，他们替药郎上了香。
　　“今天，您和青阳家的人才是这里的主人。请您随我来。”
　　贞会时带柳青阳到一个大堂前。
　　“客人在里面等着您。我先告退。”说完，贞会时离开，不再参与柳青阳和青阳氏之间的关系中去。
　　只是来的不仅仅是青阳氏的那两人，还有柳青阳的义子柳念。
　　究竟，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话：终幕（下）

　　“你应该庆幸你和罗家有渊源。”柳青阳说道。
　　“是的，我以罗家为荣。”贞会时和善地笑着说。身上没有一点黑道人物的该有的东西。
　　在药郎设计在罗碧烟面前自杀之后，这天门和罗家人从不往来。罗家人不知道天门，但天门却时时刻刻地看着罗家的人。天门出现在罗家面前仅有的一次是上一代的门主出席罗碧烟的葬礼，他们替药郎上了香。
　　“今天，您和青阳家的人才是这里的主人。请您随我来。”
　　贞会时带柳青阳到一个大堂前。
　　“客人在里面等着您。我先告退。”说完，贞会时离开，不再参与柳青阳和青阳氏之间的关系中去。
　　只是来的不仅仅是青阳氏的那两人，还有柳青阳的义子柳念。
　　究竟，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呢。
　　柳青阳伸手推开那古朴的大门。阳光射进大堂中。青阳伊素和青阳意城站在大堂中间仿佛已经等他很久了。
　　“青阳”意城如梗在喉。意城和第一次遇见柳青阳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和伊素身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黑色诡异的纹路，这些纹路仿佛活似的在流动一般。
　　“你终于来了。”伊素目光冷冽。
　　柳青阳跨进门里，意城迎上去却被伊素抓住手。
　　“柳念在哪。”柳青阳开口问道。
　　“他很快就会过来。”伊素露出有些疯狂的表情：“你终于逃不掉了。”
　　“我从未逃，只是你抓不住罢了。”柳青阳露出笑意，这笑容放在伊素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青阳，柳念会杀了你的。”意城抖着嘴唇说道。他不明白，柳青阳为什么要来，明明知道会遇见柳念，有被杀死的危险，为什么还要来？
　　“也好，这样便断了你的青阳氏的仇恨和枷锁。”柳青阳淡然说道。
　　“你早就该死了！你这个怪物！”伊素发出怨恨的声音，多年来沉重的枷锁已经让她感到深深的绝望。现在她恨不得剁碎柳青阳。
　　“闭嘴！”意城大喝。
　　“意城，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站在柳青阳这一边。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的家人，已经快没有了！”伊素握紧双拳激动地说道。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伊素，青阳是我们家人啊。”意城抓住伊素的双肩露出哀伤的表情。
　　“是！他身上流着青阳家的血！可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们！”青阳伊素有些失控地道。
　　“这是我们的错”
　　“闭嘴！闭嘴！意城你这个叛徒！”青阳伊素挣开意城的手影子一闪消失，瞬时，柳青阳身上多了一道伤口。柳青阳面对青阳伊素的伤害并不躲避。
　　“噹！”地一声，意城阻断伊素对柳青阳的伤害。伊素早就对意城怨念不已。意城这样的举动无疑挑断了她的神经。
　　“意城。”柳青阳唤了一声，意城回首，柳青阳的一颗药射进意城的嘴中。
　　“青阳”意城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意城！意城！”青阳伊素接住倒下的青阳意城怒对柳青阳：“你对意城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睡个好觉罢了。”说完，便转身离开大堂。身上的血滴到地上形成了一个轨迹。
　　“不许走。”伊素追上去。
　　这院子是贞会时专门留给柳青阳和青阳伊素他们的，院子很大，还有假山。白念行穿过假山之后脚步一停，背后追着他的青阳伊素手持匕首狠狠地刺进柳青阳的身体里。柳青阳嘴上留下血液，身体却不动分毫，他动了动嘴唇：
　　“念儿”
　　距离自己二十多步子远的柳念定定地站着，那张英俊的脸上十分冷漠。他看着伊素的匕首刺进柳青阳的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