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作者:光无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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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张俊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狠狠剐去一眼:“要你管!”就径自跑进屋里甩上了门。
展昭踉跄后退一步,脑中已乱成一团。
芸铃见气氛不妙,可怜巴巴地看了眼狐姐姐。云狐抬抬眉,道:“小芸儿咱们回屋去,他们这点儿破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也拉着妹妹回到屋里关上门,将展大人独自晾在院中吹冷风。
展昭此时已是心乱如麻,颓然坐在院中石凳上,不住安慰自己强定心神。不管那是玉堂跟谁生的孩子,照娃娃的年龄来看也是许久以前的事儿了……玉堂风流潇洒,年少气盛,红颜知己遍布天下,不小心留下了种也是正常的……既然是玉堂的亲儿,展某也该视为己出好好对待才是……
只是不知孩子的娘是谁?若是凡人已亡故也就罢了,若还活着,展昭还真不能保证自己面对孩子的生母时仍能保持微笑……
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能怪玉堂……
展昭深吸口气,决定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起身去敲门。
“自己房间敲什么门?进来。”屋内传来白玉堂谈不上友好地声音。
展昭吱呀一声推门进去,又默默关上房门,一脸伤恸上前,低声道:“玉堂……展某想过了……”停顿片刻,才继续道,“不论那是你跟谁生的孩子,展某都会视如亲儿……”
白玉堂猛地回头紧瞪展昭,怒意上涌,眼里好像能冒出火来,口气却是凉到了极点:“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爷待你不忠在外头粘花惹草?!”
“展、展某不是那个意思……”反倒是展昭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道,“不管怎么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展某不会在意……”
“你、你这臭猫!瘟猫!混账猫!!竟怀疑爷的品行!是,我是风流天下,可我白玉堂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你展昭的事!你竟怀疑我!”白玉堂说着竟红了眼,三两步上前就把展昭往屋外推,“滚出去!爷不想见你!”
展昭哪料到白玉堂这种反应,以为他仍是误会了自己的话,忙解释道:“不是,玉堂……你听我解释、你误会了……”
“呯!”
房门已被狠狠砸上,还上了闩,任展昭在屋外怎么敲都没人应。
展昭越发觉得心慌意乱,眼前也模糊起来。这好好的重逢,本该是喜事,怎就闹了这么一出?
抹了抹眼角泪水,展昭转身想坐下来好好冷静冷静,却见身后站着一脸看好戏的青阳公,顿觉尴尬,忙侧身将泪痕擦净,才回身作揖道:“青阳先生。”
青阳公摇头叹息,口气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那么狗血啊?”
“狗血?”展昭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烂俗!俗不可耐!俗地让人肉麻!”青阳公毫不留情面地批判。
“呃……”展昭牵动嘴角苦笑,“先生就莫要笑话展某了……”
“说你笨就是笨,脑子就不会转弯,现在好了吧,闹了大误会!哎,锦毛鼠那小子也真是,把话说清楚不就得了!偏什么都不肯说!”
敢情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展昭忙问:“还请先生详述一二!”
青阳公朝他招招手,展昭忙凑了过去。
只听青阳公低声道:“你干嘛非要说那是锦毛鼠跟别人生的孩子,他不火大才怪!”
“可……”展昭正要发疑,忽然恍然大悟,道,“先生说得对……展某若是什么都不问反而比较好……”
不料脑袋立刻被拂尘狠狠敲了一记:“笨!我……嗯哼,贫道是说,你怎么就不认为那是你跟锦毛鼠的孩子?!”
“啊?”展昭楞神片刻,苦笑道,“嗯……展某自会视其为己出……”
“哎哟……孺子不可教也!什么视为己出?那就是你自己出的!”
“………………”展昭只觉得思维有点跟不上了,傻傻又道,“对……那就是展某的孩子。”
一看那表情就知道还是没理解,青阳公不禁直翻白眼:“说你是笨猫还真没骂错,非要人详详细细刨根揭底地说清楚!我问你,你可知道那孩子是谁?!”
展昭已被搅地头晕目眩,缓缓摇头……
“那是龙雀剑灵的化身。”
“龙雀剑灵?”
“你还记得过年那会儿贫道跟你们说的话?你俩在锦毛鼠修炼时期交了尾,锦毛鼠受你阳精相助提前突破第一阶段。”
展昭点点头。
“只是贫道也没想到……竟能因此使得龙雀剑灵幻化人形。”
“所以?”展昭已无法思考了。
“所以!他现在不仅仅是剑灵,也是人了!你说,你的巨阙跟贫道虽都是剑灵,有没有不同?”
展昭微一思量,缓缓答道:“乃是灵体与肉体的区别。”
“不错!原本分裂剑灵只是分出灵体,却因为你们的交尾诞生了肉体这一奇迹。”
听到了这份上展昭总算抓住了关键,不可思议且欣喜若狂问道:“这、这么说……那、孩子当真是……”吞了口唾沫,才续道,“是展某和玉堂的亲儿?”
“喂喂,别在贫道面前肉麻啊。要感动找锦毛鼠感动去!”
“可、可玉堂为何……啊……”才想问白玉堂为什么不说清楚,自己已找到了答案。
“你指望他跟你说‘昭~你看这是人家给你生的孩子~’么?!”青阳公夸张地表演着。
不错……不错……就玉堂的性格来说是决不肯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的——即使不说也会让人误会。
展昭早已兴奋异常,匆匆向青阳公谢过,就去拍自家房门:“玉堂!展某知道了,展某都知道了!你开门吧!”
没有动静。
“玉堂!是展某错了,展某不该胡思乱想,不该怀疑你,求你原谅!所以快开开门吧!”
青阳公无语问苍天,直念着“狗血啊狗血”,就摇着头乐呵呵地走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开封府隔音不好,别吵着别人睡觉啊。”
展昭哪里还听得见旁人的声音,只顾着敲门。
终于,房门被凶猛地拉开了,白玉堂怒气冲冲道:“吵死了!”
展昭借机一个抢身挤进屋里,顺手带上了门,就将眼前之人紧紧拥入怀中。
“做什么!松手!”白玉堂挣扎着,却被抱地更紧了,脱不开身。
“玉堂……玉堂……你让展某该说什么好……”展昭激动不已。
“切……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
“不,我要说。”二人额头相抵,展昭目光灼灼,“为何不早些写信告诉我?”想到白玉堂一个人承受生育之苦,他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又是感动莫名。
“告诉你什么?”
“你有了孩子的事……”
白玉堂的脸顿时又涨得通红,大骂道:“混账!谁说我有了孩子!爷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拿爷等同于妇人!你还是给我滚出去吧!”
眼见白玉堂又要暴走,展昭忙安抚:“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
白玉堂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可你心里仍是那么想的是不是?!”
“呃……”
白玉堂鼻子哼气:“你以为爷像妇人那般十月怀胎挺着个肚子然后嗯嗯呀呀地把小孩生下来?!”
咦……孩子不都是这么生出来的么?说起来时间也正好……
为避免再说错话,展昭识相地不说话了,可眼里还是化不开忧心忡忡和深深的自责。
白玉堂放弃似地叹了口气:“放心吧,没那么痛苦。要真得那样生出来,爷早一刀自我了断了。不过是打着坐,不知不觉就将剑灵分出来了而已。否则你以为不过半年孩子就能长那么大?”
原来是这样。展昭擦汗。
“……可在爷心里那就是我们的孩子。”白玉堂又低声补充。
展昭再次被感动到了,将头枕在白玉堂肩窝,也低声应道:“嗯……”
“爷是不想让人误会才闭口不提的!谁料你这臭猫生出那些个想法来!”
“是……都是展某的错……”蹭蹭。
哎……小白鼠就是拿撒娇的猫大人没辙。再者,这事儿也是稀奇之极,不能全怪猫儿想歪了……
白玉堂终于肯回抱展昭,静默许久,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猫儿,爷好想你……”
长长的拥吻过后,展昭柔声问:“孩子可有取名?”
“取了。”白玉堂道,“青阳先生帮取的,姓白!”他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叫什么?”
“叫云瑞。”白玉堂答,“因出生在云雾缭绕、瑞雪皑皑的长白山顶。”
“好名字……
“嘿嘿……”白玉堂顽皮一笑,熟练地扒着展昭的上身衣物。
久违的云雨之欢,只是这次二人都很温柔,也只打了个来回,似要将这十个月来的思念尽情倾述,然后紧拥着彼此,深深嗅着这熟悉的味道入眠。
第二十七回:庆武斗对决二连胜_贺猫鼠家庭添新丁(下)
三日后,第二场隐术对决开始了。
为进行这场对决,专门在汴京城内寻得了一处废弃庄园,自使者团抵达京城、安倍吉平提出文武对决并特别解说了隐术这一项开始,就着手准备,请工匠将那废弃庄园改造一番,将一块皇帝御用配饰放在庄园中的某处,谁能先找到,谁就是胜者。庄园内设有各种机关陷阱,也有目标藏匿地点的提示,但范围只限庄园之内,不能出庄去。对决过程中可以打斗,但不可伤人性命,否则依律严处。
即便如此,这场对决在暗处进行,也仍是凶险之极。如今龙雀已呈人行,不便携带参赛,白玉堂又嫌展昭的巨阙太重,碍手碍脚,只备齐了暗器、绳索、药物等小件物品,以及他那把被改造过的折扇就上场了。
却是仁宗得知白玉堂没兵刃,立刻命人取来一把宝匕首,名曰“龙鳞”,赐予白玉堂。
此次对手是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小男人,名叫山崎裕史,身着深紫短褂,身上许多小口袋,应是装道具用。
白玉堂也深知此战不可言败,给皇帝丢面子事小,他的赏赐事大呀!老老实实换下了一身白衣,向展昭借了深蓝衣服穿上,更衬地他肤色白皙面色如玉,及腰长发也仔细打理过,编了几道麻花收短了才用深色头绳扎起。至于衣服里藏了些什么,只有白玉堂自己知道。
二人站在前院中,皇帝帅文武百官和使者团就坐在前院搭建的凉棚中,四周禁卫更多,皆手持盾牌,以免苑中机关误伤看客。
两名对手面对面,矮个子山崎对白玉堂有力地鞠了一躬,白玉堂也爽快抱拳回礼,号角一吹响,二人同时脚下用劲,就在几百名看客的眼皮底下瞬间没了踪迹,教在场之人皆感叹不已。
方才近距离一接触对手,白玉堂便瞧出那矮小男人也是名妖族。许是中原与东瀛之妖修习方式不同,那气息若离若现,似有别种气息将其掩盖,但仍逃不过白玉堂的眼,只是不能肯定他的修为年数。
对方应也认得出他非凡人,不过这些白玉堂并不在意。虽说上山是为了剑灵,以白玉堂的个性,怎可能没从青阳公身上榨出点好用的法术来?其中便有能更好地隐藏自己妖气的方法。这对今次对决考验的隐匿可算正巧赶上。
庄园是照使者团带来的图纸改造的、隐术也是十项对决中最难理解的一项,因此白玉堂没急着去找东西,而是悄悄跟在了对手身后。况且,比起自己辛苦去找,等对方找着了再去抢岂不更快?对决安排了必须将所寻之物带回交给皇帝,摆明了表示就算找到了,也还有返回这一段长路,就是等着另一个去抢的。
对手果然熟悉这庄中的各种机关陷阱,熟练地攀上爬下,运用手中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倒教白玉堂大开了眼界。自己虽也尽可能准备齐全,毕竟与专门受训的人不同,真直接较量起来,他临时做出可用的道具,比对方现成的定会慢上许多。
一路跟到三层阁楼中,该现学的都被白玉堂学了去,对隐术也有了更直观的了解。但看对手神情,似在阁楼中发现了什么线索,行动也比先前更为谨慎了。
再跟下去恐怕会被发现,白玉堂也小心地不再靠近,果见山崎一改行动模式,转眼就消失了踪迹。
白玉堂也不着急,这才悠然上前,也到那处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提示。岂料这一看教他不由大怒——这形状古怪的文字,根本就是倭国的字体,他怎可能看得懂嘛!!
看来就算爷想靠自己本事找也不可能了,还是去抢吧!打定了主意,白玉堂嘴角一扬,桃花眼儿满含笑意,计上心来——既然他们将此地改造成有利于他们的设计,爷就来改头换面一番,教你们踏入陷阱也不自知~。
于是立刻行动,在回前院的必经之路上大闹了一番,将好好的桌椅柜架、栽种的花草树木毁了,再用现成碎木、岩石、花盆等一切可用之物照奇门遁甲之法摆下阵型,一环套着一环,一路摆放。对方既然是妖族,对天地之间流动的气场较凡人更为敏感,这阵法乍看之下乱糟糟一片,却能使之误入其中就休想出来。
拍拍手搞定了之后,白玉堂又去寻找对手踪迹。对方虽道具齐全,却也因此留下不少痕迹。白玉堂一路勘察,找到了后院。
一进此处,他就察觉到异样。看来不仅自己给对手准备了陷阱,对方也开始反击,正潜匿着等着突袭他呢。
白玉堂却无所谓地扬扬眉,假装不知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果然,在他经过假山处时,身后突然落下一道帷幕,山崎就呼地蹦了出来,朝白玉堂袭来。
这一招快、准、狠,手里剑齐发,全数刺入白玉堂背后。
山崎见一招便得胜,得意地哼了声,拍拍手正要走,却突感脖颈处一凉,已被匕首架住了咽喉,再看自己打出的手里剑,都钉在了树干上,立刻明白中了招,不禁对白玉堂的速度暗暗后怕。仍是那句话,万变不离其宗,隐术那迅速的身法,本质和轻功是一样的。白玉堂更是得仙人真传,那招浮行步伐已练得如火纯情。
山崎斜了白玉堂一眼,手腕一抖,烟雾弹落地,眼前顿时迷蒙一片。
白玉堂忙向后跃开数米,从浓雾中飞出几道暗器,白玉堂一展折扇,将暗器尽数接下,回身又打了回去。
二人就从暗斗演变到了武斗。然白玉堂功夫何其了得,不止速度快,妖气也强盛,不多时,山崎便知自己的修行素来偏重轻巧,正面交锋绝赢不了白玉堂,当机立断放弃,转身跳入池中水遁而去。
这可教白玉堂傻了眼。他什么都不怕,就是不会水……只得放那小子溜走。何况还得全仗他去找那配饰呢。不如就在自己摆下的阵中等候。先前在前厅一番大闹,顺便也找过配饰,没有找到,那定在其他地方。
便不再理会对手如何折腾,悠闲地退守回路。山崎只当自己甩掉了白玉堂,便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