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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第3部分

小说: 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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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十八式》、《一段鞭子引发的血案》、《不要跟陌生蜡烛说话》、《左手断袖,右手断臂》 ……
这个风雅颂的楼主难道是个变态?
黑衣人托着腮帮子思考其中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顿时,屋内秋风透体,苦寒瑟瑟。
突然,屋内烛火摇了一摇,黑衣人心头一动,侧身隐在书架后面。
木门响起咯吱咯吱的开合声,来人青衣浮动,白靴如雪,一只好看的手里正晃着素面绢扇。不是季 独酌那个妖孽又是谁?
黑衣人砸咂嘴,难为他还没睡。
季独酌的手指在书册的背脊上轻抚而过,眼睛干净的像个孩子。黑衣人只要想到那些刚才翻开的卷 宗里的内容,就觉得胃疼。
他刚要伸手抚一抚胃口,却见季独酌上前一步,警惕的望过来:“谁在哪里?”
黑衣人微一迟疑,已经长身跃起。因为顾及着季独酌的楼主身份,手上后羿射日、烽火戏诸侯、横 槊赋诗,三招同时施将出来。
季独酌显然是被突然出现一个人惊到了,他只来的及退上一步,一只冷冰冰的鹰爪已然锁上了他的 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反手一掌打去,只是手才挥出,就被对方紧紧攥住。那人手腕子一转,季独 酌手中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那个人则轻描淡写的把季独酌整个人扣进怀里。
季独酌梗着腕子挣了一挣,见毫无松动,也就放弃了。
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在季独酌耳边叹息:“楼主怎么不挣扎了?”
季独酌不慌也不忙,笑道:“何必挣扎呢?有朋自远方来,独酌无暇迎接,实在失礼。”他这样说 着,一股温热的气流从对方扣住他的地方传了过来。
一般人被人试内力,身体里都会生出一点自然的抵抗,但那人发觉自己的内力所到之地一片空明, 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这个风雅颂之主分明是半点武功也没有的样子。他的声音里隐隐带出了笑意:“ 多谢楼主的好意,只是江湖上传言风雅颂之主手无缚鸡之力,今日才知原来竟是真的。”
“过奖过奖,独酌不过向来习惯急人之急。武功这种东西打打杀杀不利于彼此团结,既然有君子自 粱上来,独酌我身为东道,自然要提供一切便利,好方便对方肆意轻薄偷香窃玉啊。”
黑衣人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了一皱:“楼主果然妙人。”
“好说好说。”
黑衣人的手在季独酌脖子的动脉上按了一按:“不知道如果我在这里微微用力,楼主你的嘴巴还会 这样刁么?”
“独酌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衣人一挑眉:“哦?为什么?”
季小楼主抿嘴一笑,并没有作任何回答。
因为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消息阁的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木质的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瞬间门内涌进二十多个护 卫。为首的老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手一挥,二十多把长剑同时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眼面前的架势,压着嗓音在季独酌耳边说:“楼主真是好教育。”这二十多人动作整齐 划一,跑步抽剑虽然是多人同时,却只发一声。这样齐整,显然是经过反复训练过的。
季独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并没有半分喜色,反而促了眉角,深深叹了一口气。
“楼主有心事?”黑衣人体贴的问。
“我在伤心呢。”
“有什么事情能让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风雅颂之主伤心?”
“我期待的人没有来,你说我能不伤心么?”季独酌不禁抬头向天,黑衣人扣在他喉头的手有点炙 人皮肤的热,一直烫到他的肌肉里。
“哦?”黑衣人轻哼一句,“不知道是什么人让楼主朝思暮想?”
季独酌的眉毛垮了下来,几分撒娇的撅起嘴巴:“那是个——混帐!”他这话说得十足的小女人气 ,若不是人扣在黑衣人手里,否则就要拿条手绢在嘴里咬上一咬。
一干护卫看的冷汗淋淋,怎么也不能把这样深闺怨妇的话和平素那个语笑嫣然的楼主联系到一起。
这话,真是越听越不堪入耳了。
老刀性子梗直,一向最看江鄂不顺眼,此刻更是听得三尸乱跳七窍生烟。他握着手腕子上前一步, 眼神冷冷瞪视这个闯入者:“来人!把这个胆敢到风雅颂偷东西的小贼给我抓了!”
黑衣人挑衅的望着众人:“你们的楼主还在我手里。”他手指一紧,季独酌的瞬间喉咙收缩。
众人见此情况,默默地后退一步。
黑衣人轻声一笑,稍微松了手指,季独酌猛咳起来:“……这个滋味真不好受。”
老刀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剁了这个劫持的楼主的混帐:“放了楼主。”
黑衣人只露出面具的一双眼睛有了笑意。
季独酌整个人被他箍住,艰难的动了动,懊恼的叹了口气:“老刀,你这话说的呆了,你要抓了人 质,你会放么?”
听到自家楼主这种时候还有精神打趣自己,老刀有些气急败坏的吼出来:“楼主,您也请适可而止 吧。”
季独酌眨眨眼睛,终于乖乖的选择默不作声。
黑衣蒙面人押着季独酌上前一步,向四面包围的护卫说:“都退下。”
众人不得不后退一步。
“都退什么!”老刀一声大喝,山一样站在大门口,不进也不退,面无表情的说:“老刀平生好赌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赌?”
黑衣人捏着季独酌的脉门,反问:“如何赌?”
“赌我三招之内能不能救了楼主。”
“哦?”
“我只出三招,在这三招的时间内,你不能对楼主出手,风雅颂的手下也不会对你出手。如果我赢 了,我们便任你来去;如果你赢了,你就要束手就擒。”
黑衣人的面具下传来他冷漠的笑声:“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门外还有四十五名刀客,院子里有七重机关,大门埋伏着一百弓弩手。你出的这间屋子,也出不 去风雅颂。”
风雅颂埋伏重重,黑衣人本身能潜入消息阁,就是因为略知风雅颂的埋伏格局。风雅颂之主季独酌 虽然偶尔轻浮无赖,但轻浮之外乃是机变百出,这样的人,未必会老实任他扣押。正就是因为明白这些 ,黑衣人清楚,一旦鱼死网破,风雅颂启动御敌措施,凭他的功力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而且,最紧要的,他不能死。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我答应你!”
老刀冷哼一声,突然抽刀上前,一招夸父逐日笼住了黑衣蒙面人四处要害。他功夫高经验足,刀锋 也凌厉,只一眼一动,就看出对方的功夫与自己相差太多,当下刀刃反转,化作一团白光向他脖子削去 。
黑衣人晓得不能硬碰,他手腕一收,怀中的季独酌被他推出去迎向刀口。
眼瞅着楼主迎面而来,老刀心头一跳,硬生生收了招式,后纵一步,跃出三尺。他大刀一摆,气急 败坏的骂道:“混帐!不是说好了不能对楼主出手么!”
黑衣人浅笑一声:“对你们楼主出手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啊。”
季独酌难得老实实的靠在黑衣人怀里,不老实的咂着嘴小声感叹:“……笨蛋。”
老刀青了脸,这让黑衣人觉得,这位老先生一定在努力克制自己,省得把手上的大刀直接砍伤他家 楼主的脑袋。
虽然他也看戏看的很开心就是了。
“真不厚道。”季独酌斜了黑衣人一眼。
面具下那张脸看不出喜乐,他语气自若的感叹:“可惜没有茶果。”
“是啊是啊,”季独酌连连点头,“看戏喝茶吃果,人生的三大享受么。”
看戏,看的什么戏!!!
拜托楼主你好歹有点人质的自觉好不?
颂长老长刀脱手,脚腕一钩,刀柄干净利落顺着腿脚转了一个圈,一跳一踢,直劈黑衣人左肩。手 上同时施展开小擒拿,急风掣雨间,去攻黑衣人扣住季独酌的手腕子。
黑衣人不慌也不忙,潇洒非常的把风雅颂之主往刀锋上一送。楼主配合的眨了眨那双水灵灵亮晶晶 的眼,无辜非常的对着刀刃笑道:“老刀,楼主我还想多活两天。”
看到楚楚可怜的楼主,年纪一大把经验一大摞得老刀长老仍难免不了的手一抖心一跳,刀锋堪堪顺 着季独酌那张水嫩嫩的脸滑了开去。
你死了天下才太平吧?
黑衣蒙面人暗忖,心里替风雅颂的这些属下们默哀一下。即使就今天的局面来说,这张免死金牌的 确好用,不过只要一想到他敌我不分统统打击的嗜好,黑衣人就有一种迫切的要甩掉这块烫手山芋的冲 动。他掉转头,望着七窍生烟的老人家:“三招中已经过了两招,下面还有一招,老人家您也要多多放 水啊。”
放水?!放你五谷杂粮之气去吧!
颂长老被气得浑身发抖。
老刀先生显然是被气晕了头。不同于第一招的大开大豁,也不同第二招的声东击西,他这第三刀竟 然是用足了真力,照着季独酌的脑袋直劈而去。
季独酌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刀同志对我果然忍无可忍了么?
第二个念头跟着涌上来:我勾搭江鄂还没成功,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死?
所以在那个千千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我们的楼主怪叫一声:“江鄂你个混帐,还不来救命!!!

身在最近处的黑衣蒙面人被他高声调的一声叫吓的一哆嗦,在他毫无防备的短短一瞬间,一柄雪白 银两的长剑夺目而来,剑招并不算高明,用剑的人也不算高手,只是黑衣蒙面人被季独酌神来一吼,震 得耳朵正疼,来人便趁火打劫了。他只觉眼前一花,随后,手里就空了。
耳朵犹自嗡嗡而响,那个祸害已不在掌控中。
季独酌乖巧巧的挂在江鄂的手臂上,头一歪,颇有几分夙愿达成的幸福模样。江鄂看了他一眼,居 然破例的没有说些什么冷嘲热讽,楼主心情大好,双手一弯,环住他的腰紧了一紧。
江鄂举头看天,苍天无语。
一屋子的人默契非常的一起识相转头。
哎呀哎呀,马上就要天亮了。
妖,孽,退,散。
“你居然请人埋伏。”黑衣人眉毛一挑,虽然二十多柄长剑同时架上了他的脖子,但他那身从容不 迫却并没有因此遭到分毫摧折。
老刀长刀一挺,威风凛凛的看着对方,方才的郁闷一扫而光:“你既然能拿楼主挡刀,为什么我们 不能找人来埋伏?”说着,并不甘心情愿的在心里嘀咕,这个吃软饭的男宠总还有点用处。
“说得好,说得好。”选择忽略老刀眼神的轻蔑,季独酌鼓了几声掌,人群之中,翩翩的走上前来 。
黑衣人淡淡的哼了一声。
风雅颂的主人挽起衣摆,俯身上前,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素扇。他手一挥,扇子大开,熟悉的手感 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位梁上客人违反规定在前,我们违反规 定在后,不妨就算扯平了。”
“你说的到简单。”
扇子半遮面,季独酌一双眼睛笑的风流非常:“既然扯平了,我们也没有道理再扣着这位自梁上来 的客人,不是么?”
听到情势急转,侍卫们唯恐自己耳聋眼瞎听错了命令,都转头向季独酌,妄图从这张十里春风八面 玲珑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因由。
但风雅颂的主人只是在微笑。
老刀双手抱拳,俯身上前:“楼主,请您三思。”
“我已经三思四思五六思了。”季独酌双手一摊,摆出招牌无赖大法。
“可是,楼主,这人能如此轻易的绕过机关闯入消息阁来,必定有人内应。我们应该抓住这个人, 仔细地拷问他主使之人和内应才对。”
季独酌扇子一转,浅笑盈盈:“老刀啊,治下不严,要上位者何用?我们自己内部出了叛徒,不思 自省,难道还有去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么?”
“这……”老刀不禁哑口。
“而且,”季独酌眯起了眼睛,笑的纯洁又干净,“风雅颂掌握整个江湖的消息机密,楼主我还不 知有什么是我查不出的事情。”
老刀心中一凛,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人生在世本是十分公平,一处所短必有一处过人,风雅颂之主虽然毫无武功,但在机关算计方面却 有过人的机智。
只要和他共事过便知道,他这个人,最擅长把人的喜恶过往各种因素在计算在一起,运筹帷幄决胜 千里。这样的楼主,有时候其实是很无情的。
只有无情才能做到绝对冷静的剖析。
见老刀退到一旁,侍卫们也都顺从的抽回长剑,默默的退到楼主身后。门外顿时传来齐整的脚步声 ,仔细听来乃是上百的暗护在同一时间退回自己岗位,只是训练有素,乍听起来如同只有一人。
这个风雅颂果然不简单。
黑衣蒙面人心念暗转,深深的看了季独酌一眼。季独酌扇子轻撇,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后会有期 。”
“请。”
“请。”
黑衣人衣袖一摆,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出了消息阁。
季独酌走上前来,扇子一敲江鄂的肩膀,颇有几分深意的笑道:“天都亮了,这一夜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擦身而过,一把拉住老刀下巴的胡子,牵着他出了消息阁。
天边微曦的晨光洒满他身上青衣。
他轻笑:“来来来,老刀,喝点酒,给你可怜的楼主压压惊。”
远远传来老刀乱七八糟的一通咒骂。
三日后,申时。
喝一点浅酒,品一口百合莲蓉酥饼,秋天里几笔黄菊花,正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季独酌斜躺在正厅的软塌上,悠闲的转动素扇,嘴边浅笑吟吟。江鄂坐在他身边,放眼望去,下面 乌鸦鸦站满了一片江湖儿女。
风雅颂的势力早已渗透江湖帮派的每一个组织,而能入得这风雅颂的,只有人中之人。
季独酌放下酒杯,问了一声:“都到齐了么?”
雅长老聂平仲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额头点地,深深地扣了下去。
季独酌轻声“哦”了一句。
聂平仲抬起头的时候,眼圈里有了一丝丝血红:“禀楼主,易牙居的当家古铜……”
“古先生如何?” 季独酌轻轻的放下扇子。
聂平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易牙居上下的伙计们二十二天没见当家,终于在他家的密室里发现了 古铜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臭了。”
哄的一声,人群之中炸了锅。
古铜被发现的时候,死了正好二十二天,尸体腐烂,众人是顺着腐烂散发出来的恶臭发现他的。杀 死他的人该是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双手双脚被捏断,这还不算,那条脊梁竟然是顺着骨峰一块块 的捏碎碾成粉,只是又来小心翼翼的避开要害,非要他一点点的疼入皮肤肌肉和骨骼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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